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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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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梅花公寓·完】

 【恭喜您,獲得九百點作死值。】

 【恭喜您,目前持有作死值超過兩千點。解鎖獎勵功能——【技能加點】升級】

 【恭喜您,目前持有作死值超過兩千五百點。解鎖獎勵功能———混亂之徑/野獸之園入門券X1】

 【恭喜您,獎勵功能【技能加點已完成升級……】

 提示音一聲接一聲地往外冒,吵得徐徒然心神一陣恍惚。旁邊楊不棄看出她不對,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怎麼了?"

 徐徒然搖了搖頭,腦子裡卻是一堆問號。

 關於數值,她是沒什麼問題的。她先前又是喂"它"噸屎、又是搶人書包、又是被人追得生死時速、又是嘗試暗中偷窺.……再加上各種零頭,林林總總,加起來作死值本就已有快一千八這次加上"媽媽"送來的九百,直接竄上兩千七百多,連著開出兩個獎勵也不奇怪。

 至於那什麼"技能加點",時間有限,她暫時顧不得去看升級說明——她唯一比較在意的是那個什麼入門券..

 那是什麼東西?

 白色的紙片飄浮在意識裡,被一層奇異的光芒籠罩著,叫人看不清上面的花紋。

 徐徒然心知現在不是琢磨這些的時候,雖然好奇到爆棚,也只能將這些統統掃到一邊,不過轉瞬,就將注意力又鎖回了面前的房門上。

 房門已經被推開了一條小縫,強烈的腥味鑽出來,燻得外面的人連連皺眉——於老師深吸口氣,朝著旁邊幾人使了個眼色。

 楊不棄拽著徐徒然的手腕,與其他人一起, 迅速反身,跑進了相鄰的房間中。

 蘇穗兒、小高以及安耐,已經按照之前的安排,結隊去維護其他位置的標記了。唯有維維,留在原地接應——此時被觸發的標記已經互相連線,一個從域中單獨劃出的封閉空間已然成型,倒也不用再擔心有人走丟的問題。

 徐徒然幾人逃進相鄰房間後,卻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縮在門後,緊張地觀察起對面房間的情況。

 被撬開封印的房門虛掩著。房間裡的人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脫困的事實。徐徒然按捺不住,快速拍了張靈異照片扔了出去,長髮遮面的女鬼明明嗚嗚地從相片中爬出,才剛探出半個身子,就被一截從天而降的血管刺穿了頭顱。

 那血管,正是從那扇虛掩的門後探出來的——它看上去並不粗,細細的,像是觸鬚,表面不緊不慢地收縮幾下,被刺穿的女鬼便迅速癟了下去,彷彿一個被放幹了氣的氣球。

 更多的細細血管從門後伸了出來,頭部張開昆蟲般的口器,接二連三地撲到乾癟的女鬼身上。等到再散開時,女鬼已經連根頭髮絲都沒剩,不僅如此,連孵化出女鬼的相片,都被啃得只剩張邊。

 躲在相鄰房間的眾人∶.

 "看來這位媽媽餓得不行啊。"徐徒然輕聲發出感慨。旁邊楊不棄認同地點了點頭,注意到她不住發抖的雙手,微微一怔,安慰了一句"別怕"。

 正抱著相機的徐徒然∶…….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抖的真不是我,是我手裡的拍立得。

 那些血管進食完畢,又縮回了門後。徐徒然無奈,只能又拍了兩張照片扔出去—老實說,她覺得現在的自己真得很像是第一次進貓咖的冤大頭,為了見一面縮在貓窩裡的高冷貓貓,只能拼命投餵引誘,關鍵人家吃歸吃,吃完照樣愛答不理。

 ……不,從某種角度來說,她還不如貓咖冤大頭。起碼人家哄的是美人貓貓,她這哄得是個啥啊。

 徐徒然越想越是心塞,索性三番兩次的投餵,終於起了效果——這一回,那些細細血管在進食完畢後,再沒有直接縮回去,而是彷彿觸角一般,試探地觸碰起周圍的空氣。

 緊跟著,一隻手,按在了虛掩的門板上。

 那是一隻枯萎的手。發黑的面板緊貼在骨頭上。那手將虛掩的門往後拉,首先露出的卻不是頭,而是肚子。

 -而那些

 那肚子漲得很大,大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彷彿有人往它衣服下面塞了個三四歲的小孩——細細的血管,正是從那滾圓的肚子下面探出來的。

 "什麼情況?"於老師震驚了,"它懷孕了?是誰的?"

 這個重點偏得讓旁邊幾人紛紛側目。徐徒然道∶"肯定是查若愚的,想什麼呢。"

 於老師∶?!!

 "查若愚說''它''給了他們一家四把鑰匙。"楊不棄補充,"可他自己實際卻沒有拿到……而且他女兒的日記裡也有提到這事。

 根據日記所述,查若患在妻子病情好轉後,兩人曾甜蜜過一陣。而過後不久,他的小兒子就偷偷告訴姐姐,家裡多了一人——現在想來,應該是媽媽向他洩露了自己又懷孕的事,小孩子不懂,才有了這種奇奇怪怪的說法。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查若愚從始至終都無法進入這個"域"——他在送他的家人們進域時,多半並不知道自己妻子懷孕的事。"它"只許諾給他四把進入的"鑰匙",未出世的孩子佔掉了他的名額,那他本人,自然就無法進來了。

 於老師驚訝地瞪大眼,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臥草"。老大嘖了一聲,強行拉回話題∶"都別扯了,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它怎麼站那兒不動了?"

 眾人順著他的指向看過去,視線落在對面沉默佇立的人影上。只見"媽媽"挺著大到可怕的肚子,正安靜地站在門框內,細細的血管在空中胡亂地舞著,卻遲遲沒有往外踏出一步。

 她的四肢,都是那種乾癟的枯萎狀態,一張臉卻是極其圓潤生動,生動到他們都能看清她微蹙的眉頭—看上去,她似乎正煩惱這什麼。

 "她怕冷。"徐徒然之前就約莫有了猜測,此刻見到對方反應,更是肯定心中所想,忙推了推旁邊的於老師。

 於老師瞭然地點頭,飛快地在旁邊的標記上抹了兩下,旋即便催促著幾人後退,以最快的速度又往後撤了兩個房間。

 其餘幾人不明所以跟著跑了一陣,老大還一腦門子問號∶"不是,這怎麼回事?"

 "這小妹妹出的主意。"於老師帶著幾人躲在又一個標記旁邊,藉著標記的掩護飛快道,"她說這裡的伴生物可能有怕冷的弱點,要我提前做了兩手準備……."

 萬一對方真的因為怕冷而無法離開房間,就設法將有冷氣的空間全部截掉,將伴生物所在的房間與普通的房間直接連在一起—換言之,就是要為伴生物的親子團聚,掃除一切障礙。

 這對於於老師來說,倒不是什麼難事。就是這樣一操作,標記需要的能量會更多。好在他們這組有三個燈一個炬,總算應付得過來。

 說話間,那股奇異的腥味再次逼近。於老師慌忙閉嘴,按著其他幾人,往標記所在的位置貼了貼——原本的寒冷房間被截掉,那位"媽媽"果然不再遲疑,穩穩當當地邁出房門,沿著他們摳出的通道,扶著肚子往前走去。

 她目不斜視地從他們旁邊走過,乾枯的腳踩在地上,每走一步,都會留下黑色的痕跡。因為標記的掩護,她並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即使如此,那種近在咫尺的強烈腥味與來自高階的壓迫感,依然攪得楊不棄一陣胃裡翻湧。

 他用手護著旁邊的人,閉眼屏息,直到那股腥味逐漸遠去了,方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

 "好了,它走過去了。"他低聲說著,轉頭看向旁邊人,"你在這兒待著不要走動,我去看看其他位置的標……."

 後半句話生生卡在喉嚨裡,他與老大大眼瞪著小眼,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麼是你?徐徒然呢?"

 "我不知道。我剛被推過來的。"老大皺了皺眉,四下一掃,"維維呢?是隱身了嗎?怎麼沒聲音了?"

 於老師茫然搖頭。老大伸手在四周空氣裡摸了一下,什麼都沒摸到。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心裡不約而同地咯噔了一下。

 *

 同一時間。

 縮在維維張開的薄膜裡 ,徐徒然一面觀察著前方緩慢前行的身影,一面小聲道;

 "你確定我們這樣說話,她聽不見?"

 "要聽見早聽見了。"維維淡淡道,"沒事。它沒那麼厲害。

 而且這是在能力者構建出的小領域內,換言之,這是他們的主場。她的擬態能力有一定程度的加強,又隔著這麼一段距離,沒那麼容易被發現。

 徐徒然似懂非懂地點頭。維維看了她一眼∶"所以你為什麼要跟著它?"

 "?"徐徒然有點驚訝,"我之前解釋過了呀。"

 "你說太快了,聲音又小。我沒聽明白。"維維慢吞吞道,"你再說一遍。''

 事實上,當時徐徒然因為怕引起楊不棄注意,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用氣音說話,語速快得像是在唸咒,她能聽明白才有鬼了。

 徐徒然 .

 "簡單來說,就是我要確保它在進入小女孩的房間後,不會再出來。"她對維維道,"我問過於老師了,被截掉的空間無法再拼回去,想靠原來的寒冷房間去攔住它不現實。正好我手裡有個道具,或許能起到同樣的作用。"

 當然,主要目的還是為了能近距離看它們咬架,如果必要的話,還可以用升級後的"技能加點"再添把火——徐徒然剛才看過說明了,升級了的"技能加點"本質其實沒大變化,只是能力的冷卻時間從七十二小時降到了四十八小時,她這會兒正好能用。

 維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她沒再追問徐徒然說的道具到底是什麼,就那樣一臉平淡地掩護著徐徒然往前走。倒是徐徒然,頓了幾秒,回過味來∶"等等,所以你之前根本沒聽懂我的話,就直接跟我走了?"

 "嗯。"維維點頭,"我只聽到你說需要隱身。就說幫一下。"

 畢竟現在有隱身能力的只有她。徐徒然提出的這個要求,只有她能滿足。徐徒然當時又有點急的樣子——她也就沒多問,直接展開擬態,裹著徐徒然,從老大他們身邊離開了。

 徐徒然∶.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妹子,也是個膽大的。

 交流間,她們已經跟著"媽媽",走過了好幾個房間。途中還看到了蘇穗兒他們——他們按照於老師的囑咐,老老實實地躲在標記旁邊。"媽媽"沒有看到他們,他們也沒有看到遠遠跟在"媽媽"後面的徐徒然二人。

 很快,"媽媽"就來到了這條VIP親子通道的終點。

 半舊的臥室門攔在她的面前。她沒有猶豫,抬起一條血管按下門把,笑盈盈地走了進去。

 怪物是沒法關門的。臥室門就那樣半掩著。徐徒然聽見裡面傳出一聲嘹亮的呼喚,是小女孩在叫著"媽媽"——然而下一秒,驚喜的聲音就被倉皇又惱怒的嘶吼取代。

 這還真是……怪作孽的。

 徐徒然閉了閉眼,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感覺。也不知若查若愚知道,自己付出了沉重代價才將家人送進來的"永生之地"將他親人糟踐成了這副鬼樣,心裡會是個什麼感受。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一旁維維淡淡開口∶"別想太多。"

 "他們身為''人''的部分,早在被轉化成伴生物的那一刻就死掉了。他們只是保留著人類記憶的怪物。"

 他們來得太晚了,這些人他們救不了。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之後不會再有人遇害。

 徐徒然撥出口氣,輕輕點了點頭。維維帶著她走到鄰近的標記旁邊,撤下了自己的擬態薄膜∶"接下去,你打算怎麼做?"

 "我有這個。"徐徒然從挎包裡掏出最後一個用銀色色紙包著的物件。她當著維維的面將它拆開,露出一面小小的手持鏡。

 "賣這東西給我的人說,這個連線著雪鬼的棲息地,會在不知不覺中讓房間降溫……雖然我從來都沒體驗過,不過應該不是騙人的。"

 徐徒然說著,蹲下身,將那面手持鏡貼地推了出去。鏡子在平滑的地面上滑出一段距離,停在了那個半掩的臥室門外。

 鏡子似乎感知到了什麼,明明已經停下來了,又愣是自己轉動了幾下,拉開了與房門的距離,跟著便見鏡面上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真的變冷了。"維維伸手出去試了試,點了點頭。身為"枯葉蝶",她對溫度的變化十分敏感。

 徐徒然實際都還沒感覺出什麼,內心還有點擔心這雪鬼手持鏡沒啥作用。聽她這麼說,方真正放下心來。

 "不過你這東西似乎派不上用場了。"維維話鋒一轉,淺淡的眸子看向虛掩的臥室門,"''媽媽''要贏了。''

 就像是呼應著她的話一般,原本虛掩的房門被猛地拉開一半,一截斷裂的粗壯血管飛了出來,重重落在地上,正如垂死的泥鰍般不住扭動,又有數根細細的血管探了出來,毫不留情地紮了進去。

 —-正如維維說的,

 掉在地上的粗壯血管迅速地乾癟下去。房間內,尖叫的女孩也漸漸沒了聲息—勝負已分。

 按照徐徒然之前的猜測,當伴生物互相吞噬到只剩一個時,這個"域",或許就會崩塌……然而她們等了一陣,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看來這個不太對。"維維直截了當地開口,臉上倒沒什麼失望的表情,語氣裡也無任何失落與責備,"走吧,回去匯合。一起再想辦法。

 她說著,兩臂舒展,張開薄膜。等了一會兒,徐徒然卻沒動靜,只微微擰眉,盯著那半掩的房門看。

 "…….對。"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她喃喃地開口,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不止一個。"

 "?"維維沒懂,"什麼?"

 "現在剩的伴生物不止一個,而是兩個。"徐徒然抿唇,"她還有一個孩子…

 這回維維明白了。但又沒完全明白。

 "你是說她懷的那個孩子?可他們不是一體的嗎?"

 …是這樣嗎?

 徐徒然盯著那扇半掩的門,不知為何,腦中的危機預感又開始滴滴作響。

 她想起了那個小女孩的日記。

 信徒可以將普通人當食物。而信徒本身也是食物。所以對"它"來說,吃下進食過的信徒,本質等於一次性吃下了多份食物。所以不算浪費。

 那……對伴生物來說,會不會也是這個道理?先前進食的究意是誰?現在要進食的,,又是準 ?

 就在她思緒紛亂的當口,原本半掩的房門,忽然被猛地開啟!

 不,與其是被開啟,不如說是被撞開一個巨大的肉球,無比迅猛地從房間裡撞了出來,身後拖著無數細細的血管,在空中慌亂地飄動著。

 那肉球極富彈性,短暫落地之後,轉眼又彈得三尺高。只可惜這球似乎方向感不怎麼好——在房間裡來回彈了幾下,愣是沒找到門在哪兒。

 …也幸虧沒找到門在哪兒。

 徐徒然一臉震撼地看著那肉球在不大的房間裡彈來彈去,目光很快落在了對面的房間內——只見"媽媽"正冷著張臉站在門框內,死死盯著彈個沒完的肉球 ,一臉不善。

 "……這到底是什麼?"就連素來淡定的維維都被當前的情況搞蒙了,目光隨著那肉球轉來轉去,一臉茫然。徐徒然"誒"了一聲,飛快解釋∶"還能是什麼,被她當成儲備糧的崽!"

 那些細細的血管,都是這個崽的。實際吞噬了哥哥姐姐的,估計都是這個患,他媽辛辛苦苦地把他喂大,好容易喂到可以吃了,沒想到儲備糧變成哪吒跑了!

 更糟糕的是,她現在還沒法追——外面的房間被徐徒然搞得氣溫驟降,那個肉球似乎沒受什麼影響,可他親媽出不來。

 這樣下去可不行………徐徒然抿了抿唇,突然跑了出去,直直衝向了那個還在到處亂蹦的肉球。

 "……徐徒然!"維維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兀地提高了聲音,"你於嘛!"

 "把它送回去!"徐徒然頭也不回地說著,衝著那個不住蹦韃的肉球,抬腳就是一踢!

 ……不知是不是維維的錯覺,在被她踢中後,那肉球似乎就停住不動了。

 然而便是停,也只停了一會兒——很快,那肉球便又開始到處亂滾起來,比起之前,蹦韃得更沒有章法。

 維維看得一臉莫名其妙,正琢磨著該怎麼幫忙,周圍的牆壁突然開始猛烈地震顫。幾乎是同一時間,她所靠著的標記開始瘋狂閃爍,畫著標記的門板不住搖晃,混亂之中,她聽到身後傳來其他人的呼喚。

 "維維!"她轉頭,於老師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旁邊跟著慈濟院的那個楊不棄,"快快快,趕緊撤!"

 "那東西發現這個空間了!正從外面嘗試進來!老大他們還在維護標記,不過撐不了多久·

 於老師話未說完,楊不棄已經急急開口∶"徐徒然呢?"

 維維∶...

 她默了一下,拉開了旁邊正不住晃動的門板。

 "在踢球。"她如實回答。

 ..???

 "什麼玩意兒?踢球——"於老師莫名其妙地轉頭,在看清外面房間的情況後,登時張大了嘴。

 還真是在踢球.……不過踢的是個大肉球。

 於老師詫異到口齒不清∶"這什麼登西?"

 維維∶"…儲備糧般哪吒。"

 於老師

 完全沒懂是什麼東西!

 他還在那兒驚訝,旁邊楊不棄的臉已經青了。他當即往那房間裡走去,才邁出一步,便感到四周搖晃得更加厲害。

 "等等等等——得有人幫我穩標記啊 !"於老師急得聲音都變了調,"楊不棄!回來!維維,你跟我去那邊那個!"

 現在"它"正在衝撞這個獨立空間,真讓它進來,全都得玩完。楊不棄心知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爭取時間,只能咬牙,又退回來,將手按在一旁的標記上,雙眼卻仍緊緊地盯著房門外的一切。

 徐徒然對身後的一切並非茫然無知,然而她這會兒真的分不出什麼心神去理會—她不住對著眼前的肉球發動著"正踢",越踢心裡越是鬱悶。

 倒不是說她的"正踢"沒有用。恰恰相反,每一次都是正正好好地發動,該有的儒直和混亂效果也都有。

 問題是,這個球,它本身就是在亂蹦韃.你哪怕讓它混亂了,它也只會換個方向繼續亂蹦盼 它蹦不回去啊 !

 這就好比對一個傻瓜用降智——本來就是個傻的,你再怎麼降,也還是個傻的。這不降了個寂寞嗎。

 徐徒然本來還懷著點不切實際的希望 ,比方說將對方直接踢回到房間裡去,又或者是來個負負得正,讓對方混亂著混亂著,就混亂回正常的水平;然而她很快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這特麼就是個球。它有個球的水平。

 徐徒然洩氣地望著再次從面前彈走的肉球,餘光瞥見對面"媽媽"不善的目光,心裡更是鬱悶。

 瞪我幹嘛?這哪吒又不是我生的!

 ..,,等。

 哪吒L7

 徐徒然是個沒什麼童年的人,不過她也是看過幾集封神榜的——別說,這種肉球亂蹦的樣子,還真挺像是哪吒剛出生的狀態。

 然後,劇情是怎麼發展來著?

 好像是他親爹給他來了一劍,把肉球給劈開了,哪吒這才算真的"生"了出來…

 劃個關鍵詞。一劍劈開。

 徐徒然心中一動,立刻從口袋掏出之前搜刮到的摺疊刀,對準彈過來的肉球,用力捅下。

 一刀下去,球沒事,刀斷了。徐徒然手震得一片麻,罵了一句,將斷刀扔到旁邊。

 摺疊刀在地上滑出一段距離,滑到了雪鬼手持鏡的旁邊。燈光落在手持鏡上,照亮了上面的裂縫。

 那裂縫是這鏡子到家第一晚就出現,不知怎麼摔出來的,徐徒然還往上面貼了張膠布

 她思緒飛轉, 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主意。

 下一秒,就見她猛地朝那鏡子撲了過去,飛快撿起,照著彈過來的肉球,奮力揚手迎上!

 鏡面撞上肉球,發出嘩啦的脆響,不知是不是錯覺,徐徒然覺得自己似乎還聽到了女人憤怒的尖叫。

 她無暇細想,抬腿衝著肉球又是一腳。趁著它僵直的工夫,撿起地上最大的一塊鏡子碎片,用力扎進了面前的肉球之中。

 鏡子的碎片,冷得像是冰塊。那股寒意透過破開的傷口透進去,激得肉球一陣痙攣掙扎。

 徐徒然用力將那碎片往下劃拉,才劃出一小段口子便劃不動了——肉球的內部,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與她角力,死命地卡著那一塊碎片。

 徐徒然發動了技能加點,一口氣給自己加了兩百點的力量。然而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這加點還是太保守了——裡面的東西寸土不讓,鏡片只往下多劃開了幾釐米,便又劃不動了。

 失策了,早知道該加一干的…徐徒然暗自懊悔著,身後忽然響起了某個人的聲音,似平是在叫她的名字,緊跟著,有什麼東西飛了過來,啪地扎入了面前的肉球之中。

 那是一把小刀,刀刃上繪著奇怪的紋樣。

 徐徒然不及細想,立刻換手握上了那短刀的刀柄,旋即用力向下一劃-那肉球裡的東西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調換方向,根本來不及阻攔,在兩百點力量的加持下,整個肉球,當即讓她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下一利,嬰兒的哭叫乍然爆開!徐徒然被文聲言激得一陣頭是目眩,兩隻手卻死活不松,依日穩

 穩地持著刀柄, 繼續用力向下划動。

 細細的血管不死心地朝著她湧來,她朝著肉球又是一擊"正踢",直踢得所有血管都僵直當場——而就是這麼一會兒工夫,面前的肉球,終於讓她徹底剖開了。

 肉球彷彿失了彈性,啪地掉落在地上。透過肉球的縫隙,她依稀看到了一雙充滿怨毒的眼睛。

 站在門框內的"媽媽"終於笑了。一根紫色的血管從她身後伸了出來——那血管比徐徒然之前見過的所有都要粗,比小女孩的管子還要大上兩倍有餘。

 很顯然,這才是真正屬於"媽媽"的進食工具。

 那紫色的血管嘉不留情地順著徐徒然劃出的口子鑽了進去,發出吸吮的聲音。徐徒然往後退了兩步,虛軟地坐在地上,聽見身後傳來楊不棄擔憂的聲音。

 她回應不動,也不想回應。身體也好、思緒也好,都像是被凍住了,運轉得十分緩慢——滴滴答答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她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正在流血。

 應該是之前用鏡片攻擊那肉球時,被劃傷的。

 徐徒然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想當然地覺得,既然普通的利器沒有用,那我就用不普通的試試-—結果還真有用。

 手上的流血還在繼續,她低頭看了一會兒才發現不太對。

 自己的血裡,混著些亮亮的東西…

 是碎冰。冰沙一般的,細細的碎冰水。

 說起來,自己打碎鏡的時候,作死值的提示是不是響過了來著?

 ,

 徐徒然後知後覺地想去調出資料看一下,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聽到身後的楊不棄又在叫自己.…

 .逃?什麼快逃 ?

 面前的紫色血管似乎已經完成最後的進食,心滿意足地從已經乾癟的肉球中抬了起來。周圍的世界開始搖晃——與之前那種被"它"衝撞時引發的震顫不同,這次的搖晃像是地震,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搖搖欲墜。

 四周的一切開始剝落。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一寸寸地龜裂、崩塌。剛吃飽喝足的紫色血管茫然地四下張望一圈,很快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軟倒在不遠處的徐徒然身上。

 紫色血管不管不顧地朝著徐徒然衝了過來。幾乎是同一時間,她的腦海中又有提示響起。

 徐徒然淡漠地抬眼,房間內的空氣無聲無息地驟降,地面上有薄薄的冰霜鋪開。那紫色血管凝在了空中,竟表現出了片刻的遲疑。

 徐徒然撐著最後的力氣,從挎包裡掏出個東西,用力朝那血管砸了過去。

 那血管被她砸得一歪,竟往後退了些許。徐徒然掂了掂手中隨手摸出的水晶獎盃,模模糊糊地想著,那誰說得真沒錯,這獎盃砸人真的好順手。

 ….?那誰,是誰來著?

 算了,管他呢。

 她腦子已經很不清楚了,勇於嘗試的本質卻絲毫未滅,拎著個水晶獎盃就準備再給那血管來一下—不過還沒動手,就被人從後面抱住了。

 下一秒,徐徒然感到自己被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你還好嗎?能聽到我說話嗎?知道我是準嗎?"她聽到那人在和自己說話,語氣十分急切。溫柔的白光覆上自己手掌上的傷口。傷口在癒合,身體在回溫,原本被凍到幾乎無法運轉的大腦,終於緩慢地找回了以往的節奏。

 她聽到更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人們在快速地交談。隻言片語不住往她耳朵裡鑽∶

 "…她猜對了!這個域快崩解了 .."

 "趕緊出去……"

 "避開可憎物…能逃.…"

 "讓標記再堅持一會兒……"

 她緩慢地眨眼,眼底似有淡淡的藍色轉過。徐徒然用逐漸清醒的大腦回想了一下,終於想起來,之前聽到的提示音說的是啥了。

 那提示音,一共響了兩輪,說了六句話。

 【恭喜您,獲得兩百點作死值。】——這是她砸碎鏡子的時候。

 【恭喜您,獲得八百點作死值。】——這是她和紫色血管硬剛的時候。

 後面就是連著的幾句∶

 【恭喜您,目前持有作死值超過三千點,獲得隨機素質X1。】

 【恭喜您,獲得隨機素質白雪王后】。】

 【恭喜您,目前持有作死值超過三千五百點,獲得素質匹配特技X1。】

 【恭喜您,獲得素質特技——白雪王后·七號冰】。】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白雪王后,這個名詞來自安徒生童話。《冰雪奇緣》裡那個凍天凍地的艾莎女王知道吧,原形就是她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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