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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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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第二天, 凌晨一天。

 徐徒然準時坐在電腦前,點開了新安裝好的遊戲。

 相比起之前,她今天做了更加充分的準備——她背上掛了一個雙肩包, 包裡面裝著所有的靈異道具,每件都被用雙層的銀色色紙完全包好;筆仙之筆被單獨裝在盒子裡, 獨佔一格。

 她口袋裡裝著治療藥,手腕上戴著手錶,此外還帶了鋒利的小匕首和空杯子, 為了方便鎮壓筆仙之筆, 她還特意揣了兩冊高數書。

 總的來說, 萬事俱備。

 就等著進域刷作死值了。

 徐徒然充滿信心地坐直了身體, 將“張白雪”的大名輸入了黑色的遊戲介面。

 下一秒, “遊戲開始”的按鈕出現。徐徒然正要去點,卻見下方,又有幾行紅色的文字浮現:

 警告:【過大的音量可能會對某些觀眾造成驚嚇。為了您與他人的聽力健康,請儘可能使用正常音量說話。】

 【事先宣告,吵鬧並不能規避本次遊戲中的大部分危險。所以請不要進行無謂的嘗試。謝謝。】

 下面還有一個勾選框, 框框邊上寫著:【我已閱讀並知悉。】不勾就無法正式進入遊戲。

 徐徒然:……

 行吧。

 看來昨天的鬼吼鬼叫,確實是吵到某些“東西”了。這不, 今天對策就跟上來了。

 徐徒然想了想,依舊先在自己周圍畫了一圈國土,而後才點了下勾選框。

 遊戲正式開始。待機介面如同碎掉的玻璃, 一寸寸龜裂、掉落, 露出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遊戲畫面。

 徐徒然瞬間屏住了呼吸。

 並不是因為驚嚇——純粹是被醜到了。

 只見畫面的中央,正是一個禿頂的老頭半身正面像——老者面板暗沉, 呈現一種誇張的鬆弛狀態, 一雙眼睛眯起, 看不到眼珠。

 老頭的前方,是一個佔據三分之一螢幕的文字框,框內一片空白,身後則像是某個山林的一角,可以看到大片的綠油油的、還摻雜著些許棕色的東西。

 ……徐徒然覺得那些應該是樹。但她不太確定。因為這遊戲的畫風真的太醜了。線條都是歪曲著的,顏色也沒有深淺濃淡之分,大片大片的高飽和度色塊,看得人眼睛疼。

 她甚至無法確定站在畫面中央的這個老頭真的是人類。話說這應該是人嗎?她這回要控制的,不會就是這個角色吧?

 徐徒然心中冒出了些許抗拒。她試著按了下鍵盤,老頭沒有移動,空著的文字框裡卻有黑色的文字逐個跳了出來:

 【嚮導吳老:哎呀,你就是要到山上露營的[張白雪]吧。我是為你們引路的嚮導,叫我吳老就好。】

 【我:好的,吳老您好。請問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呢?】

 【嚮導吳老:請再稍等一下,現在人還沒到齊。等人齊了就出發。】

 ……嗯。

 這個“我”,指代的應該就是玩家自己。這是個第一人稱視角的遊戲。不過這個“人沒齊”,是什麼意思?

 徐徒然皺了皺眉,往畫面右上角看了眼。那裡有一個獨立的小框,框框內是他們同隊三人的ID——然而今天,這框的明顯和昨天的略有不同。

 今天的小框內部被分割成了三列。他們小組成員的名字只佔據了其中一列。另外兩列,目前還是空著的。

 徐徒然略一思索,驀地想起白天時耐克所提過的一件事——除了他們以外,還有其他人釋出了直播預告,將在同一時間進行遊戲直播。

 心頭驀地騰起些不妙的預感,徐徒然眉頭擰得更緊了些。顯然另外兩人也都有了同樣的猜測,飛越阿卡姆遲疑的聲音在耳麥中響起:

 “該不會,這次的遊戲,我們還要和其他人一起聯機吧?”

 “有可能。”徐徒然認同地點頭,“我這邊的老頭說人還沒到齊……應該是要等其他的玩家都到了後再推進。”

 “別是還有對抗元素吧?”耐克成精感嘆。

 徐徒然嘆了口氣:“希望沒有。”

 她只是想進個域而已。如果這都要競爭上崗,那未免也太蒼涼了。

 “話說這遊戲的形式好像和之前的不一樣?”她想了想,順口問道。

 “嗯嗯,這次應該是‘AVG’遊戲。”耐克成精解釋道,“就是文字冒險,大姨你知道這個嗎?”

 文字冒險遊戲,即已文字敘述為主的遊戲,畫面上展現的東西即玩家第一視角所見,玩家可以透過選擇來推進劇情,影響故事走向,除此之外,能做的操作很少。

 起碼目前來看,這個介面是比較接近文字冒險遊戲的。在玩家說話時,使用的人稱也是“我”。

 至於之後會不會有其他元素,這個就不好說了。

 徐徒然似懂非懂地點頭,又試著操作了下。畫面依然沒有變化。

 而就三人交流的工夫,小框中另外兩列,也陸續有新的名字出現。每列正好也是三個人——中間一列是“王浩然”、“蜂蜜戚風”、“正月初八”,最後一列是“有一隻蛇”、“醬滷”以及“餓餓飯飯”。

 ……看上去依舊是網名居多。

 相比起來,“張白雪”這個名字何止格格不入。

 徐徒然為自己的特立獨行嘆了口氣,想了想,又對著耳麥問道:“有你們認識的id嗎?”

 “……沒有,全都是陌生人。”耐克成精辨認了一下,道,“在我們之前,曾有兩個能力者在這個任務上栽了跟頭。他倆是一起進行遊戲的,沒有傳播給其他員工。”

 換言之,目前論壇內部,涉及到這個任務的應該只有他們三人。至於其他人,多半是域主又從其他途徑坑來的。

 徐徒然若有所思地點頭。另一邊,螢幕上的文字終於改變了。

 【嚮導吳老:人終於到齊啦!請跟我來,我現在就領你們上山。】

 這段文字跳完,畫面突然一變。遠處的山林被崎嶇的山路取代,畫面中央的老頭則轉過了身,只露出一個佝僂的背影。

 畫面還在一顛一顛的,彷彿他們真的在跟著這個老者往山路上走一般。

 走著走著,畫面忽然一變。老頭再次轉過身來,身後的泥濘山路,分成了四條羊腸小道,分別延伸向不同的方向。

 【嚮導吳老:這裡的四條路,都是通往山上小屋的。每條路上都有不同風景。不知你們想要走哪一條?】

 徐徒然微微蹙眉,敲了下鍵盤。文字框裡的對話又變。

 【我:我們都必須走一條路嗎?】

 【嚮導吳老:也不一定。這四條路都很[安全],你們按照自己的心意就是。】

 【我:原來如此,看來有必要好好思考下了。】

 再下一秒,介面上跳出了新的文字內容,正是關於“選擇”的規則。

 “每名玩家,共擁有七次主動選擇機會。”徐徒然喃喃地念出螢幕上的,“確認選項,或在確認後改選,都將消耗主動選擇機會。機會消耗完畢,玩家將只能透過擲骰來確定選項……”

 此外,每次選擇都只有三十秒的時間。一旦超時未選,也會被塞進隨機選項。

 介面右下角還新出現了一個公共聊天框,看來是給所有玩家們討論用的。

 “聽著像是生存遊戲啊。選錯了就會死的那種。”耐克成精在耳麥中感嘆道,“大姨,你打算選哪條路?”

 介面的下方就是這次的四個選項。徐徒然還沒來得及看。她想了想,只認真道:“你們注意別和我選一樣的就行。”

 她是奔著進域去的,選的肯定都是作死的選項。不能將其他人也帶到溝裡去。

 其他兩人都哭笑不得地應了。徐徒然這才認真閱讀起四個選項:

 【A.最右側的小路。可以遠遠看到前方有一面漂亮的籬笆牆,籬笆牆後是棟漂亮的白色小屋,屋中正飄出陣陣炊煙。】

 【B.右數第二條小路。抬頭往上看去,路盡頭正站著一個穿著紅衣服紅鞋子的小女孩,正在衝我甜甜地笑。】

 【C.左數第二條小路。路口處立著一塊風化的石碑,看不清上面內容。前方的路邊上似乎有不少石頭雕像。】

 【D.最左側小路。站在這個路口能感到陣陣涼風,嚮導說,這條路上有片清澈的湖泊。】

 徐徒然:“……”

 她深深吸了口氣,挪動滑鼠,在每個選項上,都依次停了一會兒。

 ……然後,她就傻了。

 沒有得到任何提示。

 不管將滑鼠懸停在哪個選項上,她的腦子裡都沒有響起任何的提示音。作死值系統也好,危機預感系統也好,都沒有任何反應。

 ……是卡機了嗎?還是測不出來?

 徐徒然默了一下,索性直接對著耳麥道:“耐克同學,你的那個什麼感應能力現在能用嗎?能感覺得出這四個哪個比較危險嗎?”

 “啊?大姨,您稍等啊。我正看著呢!”耐克成精認真說著,同樣用滑鼠在每個選項上懸停了一會兒,沒過多久就給出答覆,“都一樣危險!”

 徐徒然:“……”

 所以為啥我測不出來?我的危險預感是下線了還是怎麼找?

 徐徒然內心犯起嘀咕,看看時間已所剩無幾,索性便隨意挑了一個——她記得上輪遊戲裡,紅皮鞋是個很不好的意象,便直接選了那個有紅鞋小女孩所在的道路。

 在她選好之後,她也看到了其他選項的選擇情況——目前一共九名玩家,只有六人做好了選擇。選擇了紅鞋女孩所在小路的只有她一人,其餘選擇,基本都分佈在“最右側小路”和“左邊第二條小路”。

 也就是有小房子和石像的山路。至於有池塘的那個,沒有任何一個人選。

 公共討論區內,也根本沒有人說話。轉眼三十秒過去,剩下三人被隨機分配選項,其中兩人和徐徒然同路,另一人則被獨自分配到了有池塘的山徑。

 所有人都選擇完畢。面板鬆垮的嚮導吳老再次出現,笑眯眯地示意眾人各自按照自己的選擇前行,通過後在上方的小屋處匯合。

 於是畫面再次顛簸起來。徐徒然看著視角不斷往前推動,山徑上,那個紅衣紅裙的女孩依舊在衝她詭異地微笑著,兩人距離越來越近。

 ……應該,可以了!

 徐徒然心頭一動,順手摸了摸自己鼓囊的揹包,內心的期待幾乎噴湧而出。

 然而,就在她即將“走”到那女孩跟前時,那女孩忽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是一大段文字內容:

 【[英子——]遠處的樹林中傳來呼喚,那可愛的紅裙女孩應了一聲,轉頭蹦蹦跳跳地走了。】

 【原來她叫英子啊,真是美好的名字。我微笑著看她遠去,鮮豔的衣裙彷彿一隻春日的紅蝴蝶。】

 徐徒然:“……”

 這、這就完了?

 徐徒然愣了一下。然後呢?

 她茫然地又敲了幾下鍵盤。作為主角的“我”卻只是非常悠然地看著沿途風景,感慨一番後繼續往前走去。

 很快就來到了約定好的會合地點。

 全須全尾,非常健康,連一點驚嚇都沒有受到。

 徐徒然:“……”

 她抿了抿唇,拍了拍耳機:“你們那邊情況怎樣?”

 等了會兒,沒等到回應,默默又搬出那兩條“聲音必達”以及“音量加成”的規則,對著耳麥提高音量:“你們,還活著嗎?!”

 耳機裡面傳來兩人各自的驚呼聲,旋即便聽耐克成精慶幸的聲音響起:“老天——大姨,幸好你在。剛才嚇死我了!”

 徐徒然:“?”

 “我這條路剛才出事了!”耐克成精心有餘悸,“我不是選了有房子的那邊嗎。結果到了房子前面,裡面出來一個女人,邀請我們進去喝湯……”

 【……湯還在鍋裡燉著。散發出陣陣詭異的氣味。女人掀開鍋蓋,用長柄勺進去攪了兩下,舀出一根手指,骨酥肉爛……】

 “觸發了這段劇情後,我們幾個進了屋的就得再做一次選擇。是要跑還是要喝湯。我選擇了跑。出門後就被籬笆牆給抓住了。整個人就像被藤蔓纏住一樣,死命往某個方向拖……還好大姨你叫了我一聲。”

 耐克成精嘖嘖出聲,顯是十分後怕。

 飛越阿卡姆那邊也是類似的情況。他選的是有石像的那條路。沿著山徑走到石像跟前,然後就見石像露出詭異的微笑,四肢著地對他展開追殺……

 【恍惚中,我的眼前,似又出現了那塊立在路口處的石碑。被風化的碑文模糊不清。我死命地朝前跑去,腦海中不斷閃過那模糊的碑文,幾番拼湊後,終於意識到,那上面寫的究竟是什麼。】

 【它寫的是,[快跑]。】

 “選了那條路的,包括我在內,共有三個人。我們跑路時還得擲骰,確認跑路順序。我抽到的第二人,逃跑的時候已經明顯能感覺到幻覺了……”飛越阿卡姆頓了頓,道,“輪到第三個跑的人,估計更慘。”

 就像是呼應著他的話一般,玩家名單中,一個名字悄然暗了下去。而包括徐徒然在內的另外八個人,全部存活。

 公共討論區內,也有人發起了討論,詢問起其他人經歷的事情。獨自走了池塘小路的那名玩家表示,他遭遇了水鬼,因為逃跑時擲出了不錯的點數才順利逃出;而和徐徒然同路的兩名玩家,看到的東西則和徐徒然一樣,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對比來看,他們這一路可以說是最平和的了。別的路最多是有驚無險,他們連驚都沒有。

 和耐克成精一路的另一名玩家也活了下來,不過耐克私底下提醒另外兩人,注意一下這名玩家。

 “當時女主人上了人肉湯,可以選擇喝或者不喝。我選的是不喝,他選的是喝。”耐克成精謹慎道,“我懷疑他是可憎物派來的臥底。”

 “也不一定。說不定只是人家獵奇或者點錯了呢。”徐徒然口頭安慰了一句,視線卻還是在那個叫做“餓餓飯飯”的id上停留了一會兒。

 另一頭,他們的文字冒險遊戲還在繼續——

 餘下的八人到達了約定好的“山中小屋”,這裡也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露營地點。

 嚮導吳老囑咐了一番後就離開,將他們幾人留在這裡。跟著又是四個選項:

 要麼去旁邊的樹林中散步,要麼去喂喂屋後羊圈中的黑山羊,要麼去破舊的閣樓中看看,要麼就在屋中的火塘邊休息。

 ……徐徒然斟酌了十幾秒,在其餘兩人的建議下,默默地選擇了去喂黑山羊。

 據說這種東西似乎經常和某種邪物關聯上。

 結果,剛餵了沒兩下——

 【[英子——]遠處的樹林中傳來呼喚,那可愛的黑山羊咩了一聲,轉頭蹦蹦跳跳地走了。】

 【原來它叫英子啊,真是美好的名字。我微笑著看它遠去,黑色的皮毛彷彿一隻春日的黑蝴蝶。】

 徐徒然:“……”

 應該不是她的錯覺吧?這段文字劇情前面分明已經出現過一次了吧?

 她歪著腦袋看向面前的螢幕,一時竟搞不清是她出問題了還是這遊戲本身出問題了。

 至於同隊的另外倆小夥——毫不意外,他倆又突然沒聲了。徐徒然開麥將兩人喚回,一對情況,果然,自己這邊的劇情又是安全得特立獨行。

 耐克成精選的是去林中散步,結果在樹林中迷路,並走到了一棵大樹前,樹上密密麻麻地吊滿了人的屍體;飛越阿卡姆選擇的是在火塘旁邊休息。而在休息的過程中,會聽見外面有陌生人敲門。

 “那個人會不停地叫你‘別燒了別燒了’,玩家可以選擇熄滅或者不熄滅火塘。”飛越阿卡姆嘆了口氣,“我選了熄滅。從灰燼裡翻出來一截燒焦的衣物。然後就被一具燒得嬌嬌的骨架追殺了。”

 他也不知為啥,自己總能拿到這種被追殺的劇情。

 就像徐徒然也不知道,為啥就自己的劇情弱智得彷彿像個神經病一樣。

 很快,其他玩家也都過完了劇情。線上玩家又默默地少了兩人——其中一個是和飛越阿卡姆一起選擇坐火塘邊休息的,不同的是他在聽到敲門聲時,選擇了“不熄滅火塘”,飛越同學懷疑他是遭到了劇情殺;而另一個,則是選擇上了閣樓的。

 據其他上閣樓的玩家說,閣樓上也有一段驚悚劇情,上去的玩家會遭遇躲在上面的殭屍。能不能逃掉,全憑擲骰決定。

 很顯然,這位的骰運相當不好。

 這次選了喂黑山羊的,只有徐徒然一人。因此目前也只有她一人,見證了這遊戲的傻逼——至於還能有多傻逼,她暫時還不敢說。

 不過很快,她就見識到了。

 隨著劇情的推進,夜幕很快降臨。又是四個選項出現在眾人面前。

 一,去院子裡取回一些麥秸生火。二,去屋後的雜物間尋找蠟燭照明。三,去廚房尋找食材做飯。四,去樹林中尋找一些蘑菇充飢。

 徐徒然瞪著四個選項,琢磨著上次耐克同學剛在樹林裡見過掛在屍體的大樹,那樹總不能也蹦蹦跳跳地走了吧。於是默默選了第四個選項。

 結果三十秒一到,大家的選擇結果公佈。她定睛一看,選了第四個選項的有三個人。

 分別是她、耐克成精和飛越阿卡姆。

 徐徒然:“……?”

 ?!!!

 “你們幾個意思?”

 默了兩秒,徐徒然沉聲開口。

 耐克成精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這不是,覺得跟大姨您選比較有保障嗎……”

 “有安全感。”飛越阿卡姆認真補充。

 徐徒然:……

 所以還有人記得我是個要進域的人嗎?還有人記得嗎?

 不過畢竟選都選了,改選也浪費次數。徐徒然也就由著他倆跟選,一起進入同一段劇情——

 隨著選擇結束,他們眼前的畫面很快就切入了樹林之中,在顛簸之中不斷深入。很快,耐克成精所說的那棵“掛滿了屍體的大樹”就出現在了畫面的中央。

 徐徒然屏住呼吸,身體不自覺地前傾,內心甚至還有點小激動——四捨五入,這算是她在這輪遊戲裡觸發的第一段靈異劇情了!

 雖然連一點作死值都沒有……但不管怎樣,這都是一個好的突破……

 她正琢磨著呢,眼前畫面忽然被一段熟悉的文字覆蓋。

 【[英子——]遠處的樹林中傳來呼喚,那掛在樹上的可愛屍體們接二連三應了一聲。高大的榕樹從泥土中拔出根鬚,轉頭蹦蹦跳跳地走了。】

 【原來它們叫英子啊,真是美好的名字。我微笑著看榕樹遠去,綠色的樹冠彷彿一隻春日的綠蝴蝶。】

 再下一瞬,文字框消失。畫面中那棵掛滿屍體的大榕樹,已然不知所蹤。

 徐徒然:……

 美好你大爺啊。

 她盯著面前螢幕,面無表情地想到,微笑你大爺啊。

 換你你笑一個我看看,看你笑不笑得出來?

 事實上,還真有人笑得出來——有幸和徐徒然觸發了同一段劇情的耐克成精同學一個沒忍住,噴了出來。

 徐徒然:“……喂。”

 耐克成精立刻收斂:“大姨對不起。”

 這就是大姨過去所見到的風景嗎。他也算是長見識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好像是有點離譜。”飛越阿卡姆同學相對要剋制一些,態度也更認真——雖然他笑得也挺明顯的。

 “你們有沒有感覺,這段劇情感覺像是硬湊上去的?”他試著分析道。

 徐徒然:……

 這還用感覺嗎?你家大榕樹會掛著一樹英子滿地跑??

 “不過為什麼呢……”飛越阿卡姆嘖了一聲,另一頭耐克成精似是想到什麼,小心翼翼開口:“那個可憎物,該不會知道姨你打算進去吧?”

 “……”徐徒然其實也已經想到了這點,但她不太樂意承認。

 她頓了幾秒,摘下肩上的書包,放到了旁邊——想了想,又用腳踢遠了一些。

 “我之前身上帶了些道具。它可能是感應到這些東西了。”她自我肯定地說著,“我們再試一試。我就不信了。”

 憑什麼不讓她進去?她為了這破遊戲熬了兩晚上夜呢!

 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她有睡覺……但楊不棄說過,十一點之後睡覺都叫熬夜!

 徐徒然有些氣不過了。她端正坐姿,認真地看向螢幕——就在他們交流的這麼會兒工夫,右上角的框裡又暗掉了一個名字。

 徐徒然記得他,是去院子裡找麥秸生火的。

 此時,除了他們三人外,就只剩下了兩個玩家了。

 其中還包括了被耐克懷疑的那個“餓餓飯飯”——他上一輪獨自選擇了去廚房尋找食材,也不知經歷了些什麼。

 他顯然並沒有在公共討論區分享個人經歷的打算。事實上,他從頭到尾就沒有發過言。而另一人,他倒是有提到自己那邊的劇情,不過言辭顛三倒四,顯然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已經相當不穩定了。

 徐徒然:“……”

 她頓了幾秒,抬手揉了揉眼窩,然後深深吐出口氣。

 【王浩然同學,你看得到我發的話嗎?】她往公共討論區裡敲字,【聽著,如果你想活過這一輪的話。接下去的選項就跟我選,好嗎?我會提前公佈我的選項。相信我,會沒事的。】

 那個叫“王浩然”的玩家不知聽沒聽進去,依然在神神叨叨。不斷往公共討論區裡發著“救命”、“讓我走”。

 而很快,又一輪選項出來了——時間已經推進到半夜,住宿在小屋內的旅人們被門外嗶剝的聲音驚醒。緊跟著,四個選項再次出現——

 【A. 裝作沒聽見,繼續去睡。】

 【B. 鼓起勇氣,開門往外看。】

 【C. 尿意襲來,決定去屋後的茅房解決。】

 【D. 獨自餓了,去廚房摸點吃的。】

 ……老實說,光看字面,每個選項都很有吸引力。

 只可惜,在此刻的徐徒然眼裡,都是同樣的索然無味。

 保險起見,她還是先做了一次測試——她先是選了看似最為安全的D,然後讓耐克成精又挨個兒感應了一遍。

 結果不出所料——所有的選項都是危險的,除了她已經選定的D。

 徐徒然那一瞬間真是連把電腦砸了的心都有了。

 她剋制地閉了閉眼,迅速將選項發在了公共討論區裡,鼓動“王浩然”和自己選同一個選項——所幸這位王浩然同學還沒有慌到連字都看不到,趕在時限的最後一秒,確定了選項。

 耐克成精和飛越阿卡姆自然也是跟著徐徒然選的。再加上本來就選了D的“餓餓飯飯”,等於所有人都選到了同一個選項。

 畫面從臥室切到了廚房。黑漆漆的灶臺裡面,明顯有什麼正在蠕動著。

 鏡頭越推越近。徐徒然終於看清,那是一根觸手。

 一根巨大的、上面還長著鋸齒和眼睛的觸手。

 王浩然當即就往公共評論區裡發了一串啊啊啊啊,整得徐徒然有一點尷尬。

 要死,該不會真讓她說對了吧?

 之前一切觸發那神經病一樣的劇情,還真是因為她身上帶著的道具?那現在尷尬了,她還特意鼓動普通人和她選一個選項……可耐克不是測得沒事嗎?

 徐徒然心裡咕噥著。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真的想多了。

 因為同樣的文字,轉瞬又浮了上來。

 【[英子——]遠處的樹林中傳來呼喚,那藏在灶臺裡的可愛怪物應了一聲,扛起灶臺,轉頭蹦蹦跳跳地走了。】

 【原來它叫英子啊,真是美好的名字。我微笑著看它遠去,鮮豔的觸手彷彿一隻春日的花蝴蝶。】

 ……

 又過片刻,文字消失。

 畫面中何止觸手,就連灶臺都整個兒消失了。

 ……又過幾秒,公共討論區內緩緩彈出兩行字。

 餓餓飯飯:【?】

 王浩然:【我去,牛批啊。】

 空氣中出現了一絲微妙的靜默。

 而徐徒然……徐徒然總算是遇到了一點好事。

 或許是因為強行將王浩然這個外人撈起來的關係,她腦海中終於響起了久違的作死值上漲的聲音。

 【恭喜您,獲得五百點作死值!。】

 徐徒然:“……”

 “決定了,我還是要進去。”默了幾秒,她堅定開口。

 正在研究劇情的耐克成精一愣:“啊?大姨你說啥?”

 “我說,這個域,我一定要進去!”徐徒然用力吐出口氣。

 這個手筆,不去絕對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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