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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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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又過片刻。

 電梯回到地下室。金屬門開啟,顧筱雅雙腿發軟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徐徒然依舊站在裡面,還朝顧筱雅招手,說了句“不好意思,好好休息”。完事就一按關門鍵,又跟著電梯上去了。

 ……彷彿一個兢兢業業的電梯服務員。

 顧晨風上前扶住顧筱雅,讓她坐到沙發上休息,順便好奇地打聽起徐徒然的判斷方式。顧筱雅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還記得,她‘復活’後抽到的第一張事件卡是什麼嗎?”

 “……啥?”顧晨風一頭霧水,“什麼玩意兒?”

 他一點印象沒有。

 顧筱雅表情同樣懵懂,視線在屋內一掃,沒看到羊角辮,更覺奇怪,正要發問,目光瞥過沙發旁邊靠著的斧頭,表情一頓。

 “說起來,她先前是怎麼考驗你的來著?”默了兩秒,她問顧晨風。

 “她沒考驗啊,就說她相信我。”顧晨風沒有顧慮,實話實話——然而說完他就後悔了。

 下一秒,他就見顧筱雅緊繃著臉從沙發上站起來,默不作聲地拉開了與他的距離,還順便將那斧頭踢到了一邊。

 就差沒把“你很可疑,莫挨老子”八個字刻在臉上了。

 顧晨風:“……”

 雖然他不是很想對徐徒然的判斷結果提出質疑,但這一刻,他心中還是湧起了深深的疑問。

 這個女人,是他親姐?確定是他親姐??

 *

 又過一會兒。

 電梯再次下落。

 這次從裡面走出的是小米。

 再後面,則依次是學委、體委。倒數第二次沒人從電梯出來,電梯廂裡只有徐徒然,和一堆灰色的粉末。

 又過一次,才見班長狼狽不堪地從電梯裡逃了出來。

 他看上去狀態很差,衣服凌亂,胳膊上還有擦傷。學委湊上去看了看,蹙眉:“怎麼了?”

 “他被樓上剩下那兩個給堵了。”徐徒然從電梯裡走出來,悠悠道,“他們急了,想跟他搶最後進入電梯的機會。”

 其實先前還被他們搶到了一次,只可惜那位僥倖衝進電梯的惡鬼還沒來得及抵達地下室,就被徐徒然一刀捅了

 隨著她踏入地下室,眾人耳邊皆是嗡一聲響,原本被矇蔽的大腦,霎時恢復清明。

 被扭曲篡改的記憶也隨之恢復原狀——他們互相打量著彼此,皆從他人的臉上看到了相同的慶幸。

 “所以……這就結束啦?”小米難以置信地說著,“我們都順利下來了,天哪……”

 “我也挺驚訝的。”徐徒然坐在沙發上,往後一靠,“從顧筱雅起,準確率都高得嚇人——你們怎麼辦到的?”

 “害,還能怎麼——老學霸在那裡批卷子,批完指定人,指誰誰上。班長和我負責管秩序,誰不聽話就壓下去,就這麼著唄。”

 體委難掩興奮地說著,顯然很得意於他們的法子居然有效。

 “批卷子?”徐徒然好奇地直起了身,“什麼卷子?”

 “別聽他胡說,不是卷子。”學委推了推眼鏡,“考題而已。”

 徐徒然:“……?”

 “我給所有人都出了不同的數學題……哦,還有歷史、化學和物理。透過答題情況進行判斷。”學委認真道,“根據解題思路和步驟給分。‘解’字沒寫或公式默錯的,一律視為鐵狼。”

 徐徒然:“……”

 不是,沒記錯的話,從觸發事件到現在都還沒滿十分鐘吧?你們高三生都這麼猛的嗎?

 “還能這樣嗎?”她難掩震驚,“萬一忘了呢?”

 “不會的。”學委語氣很堅定,“有的東西,是刻進DNA裡的。”

 徐徒然:……

 那你們的DNA還真是夠博學的。

 她暗暗鬆了口氣,心說還好當時有張能當金水用的事件卡。不然就按學委這個硬核排查方式,她也是鐵狼。

 “可除我倆外,第一個下來的是個惡鬼,沒錯吧?”顧晨風細一琢磨,面露詫異,“那個惡鬼,這麼學霸?”

 按照學委的判斷方式,她肯定是當時答題答得最完美的那個,甚至完美到PK掉了一堆高三生……

 “……不是!她下來時我還沒實施這套辦法呢!”學委微微漲紅了臉,“她當時花言巧語的,我們都信了,才讓她進電梯的……”

 嚴格來說,那會兒她還在準備題目,對方正是趁著這個空子,騙過眾人,先進了電梯。

 現在想想,當時就應該先抽揹她兩個單詞的。畢竟,誰都會背叛你。學過的知識不會。

 “還好那惡鬼不在這兒,不然又要費一番工夫……”學委後怕地說著,忽然覺出不對。

 “等等——所以她人呢?”

 ……

 顧晨風咳了一聲,一臉無辜地指向徐徒然:“被她幹掉了。”

 ……?

 ??!

 所有目光瞬間落到徐徒然身上。後者不太好意思地騷了騷臉頰。

 “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你們之前有篩選,所以在所有人進入電梯後,我又自己篩了一輪。”徐徒然聳了聳肩,“她沒透過,所以被我先下手為強了。”

 “……”

 除了早就知情的顧晨風,其餘人皆是一臉“我了個大草”的表情。

 下一秒,無數的疑問就朝著徐徒然鋪天蓋地湧了過來。

 也直到這時,顧晨風才終於知道,徐徒然所謂的“鑑別方法”,到底是什麼。

 詢問他人記不記得事件卡只是第一步——事實上,這個問題其實沒多大意義。因為就她的經驗來看,不管是惡鬼還是活人,都會回答不知道。

 但不論被詢問者究竟記不記得,其實影響都不大。

 ——因為接下去,她就會把事件卡內容向對方複述一遍,然後來一句“誒,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到底看到了什麼呀?我偷偷跟你講啊……”

 顧晨風:“……”

 他回憶起徐徒然當時問他的那句沒頭沒腦的話,可算明白她那會兒說的“實驗”是什麼意思了。

 “然後呢?”他震驚地看著徐徒然,“你真的和他們講了?”

 “當然沒啊。”徐徒然理直氣壯,“就嚇唬一下嘛。”

 面對這種彷彿在死亡線上蹦迪的捨身一擊,活人往往會怕得比較真情實感。

 尤其是徐徒然還會搶先佔據靠門的位置——這得給人多大壓力。孩子都給嚇哭了。

 “所以……只是從表現和反應來判斷嗎?”顧筱雅覺得難以置信,“我還以為那些惡鬼挺會演的呢。”

 不想徐徒然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對啊,是挺會演的。演得還都挺像。”

 顧晨風:“?”

 “但有的東西,演不出來。”徐徒然繼續,“這點只有我自己能感覺到。當我對活人提起這事時,我的後頸會很涼,好像有人在對著它吹氣。肩膀會覺得很沉,像是有東西壓在上面……喏,就在這個位置。”

 她拍了拍自己的肩頭,指給其他人看:“能很明顯地感到異物,很近的。眼睛還能看到影影綽綽的黑影——但如果是對惡鬼說這事,就完全沒有感覺。”

 眾人:“……”

 沒記錯的話,這種症狀,俗稱見鬼。

 “只要把握好度,別真的把結果說出來,就不會出事。”徐徒然最後下了結論,“這法子百試百靈,超好用的。”

 眾人:“…………”

 這不是好不好用的問題吧?你不覺得這法子太野了一點嗎?

 “野嗎?還好吧。”徐徒然是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這不最後也沒出事嗎?”

 “話是這麼說……可這樣,不會更加激怒那個,嗯,那種東西嗎?”

 顧筱雅思索片刻,遲疑開口。她共情能力強,想得也比較多。因為不知道徐徒然究竟看到的是什麼,她只能以“那種東西”來指代。

 代入一下對方視角的話,這個事兒的發展就是——以為終於有人要違反規則了!開飯啦,好嗨哦——興沖沖地出現,還為自己的登場起了範兒——誰想對方只是口嗨,嗨完就沒了。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關鍵是這種事還出現了不止一次,自己跟頭驢一樣追著胡蘿蔔跑半天,結果一口都沒吃到……

 眾人跟著一起代入想了想。媽誒,好火大。

 徐徒然:“……”

 哦,原來如此。

 她就說呢,為啥自己每次檢驗他人身份時,腦袋裡還會憑空多出幾點作死值,還是遞增的——合著是一不小心,又把人怒氣值給刷上去了。

 *

 同一時間,民宿外。

 黑色的轎車內,紅衣少女放下用來觀察的望遠鏡,不解地“唔”了一聲。

 司機好奇轉頭:“怎麼了?”

 “那層環繞‘域’的霧牆,狀態好像不太對。”紅衣少女小小的臉上寫滿大大的困惑。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膝蓋上的記錄冊,“它從十分鐘前就一直處於不太穩定的狀態,一直晃來晃去的……”而且越晃越厲害。

 “還有這種情況?”司機也是頭一次聽說已經成形的“域”還會不穩定,也拿起望遠鏡看了起來,“真的誒。怎麼回事?”

 “不清楚。可能是……受了某種刺激?”少女不太確定地猜測著,再次舉起特製望遠鏡看向民宿。

 只見那層霧氣般的圍牆,晃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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