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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書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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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方俞看著喬鶴枝所寫, 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小喬有時候也真有些淘氣,夫妻……著實是為早食增添煙火氣的字眼,小喬可比他更適合寫美食文案。

 他合上本子:“屆時印冊, 必把這句話加上。珍惜糧食, 不可懈怠。”

 從早食鋪子裡離開後, 又逛了逛街市,認真來說, 算是兩人頭一次正式的約會。

 方俞給小喬買了些話本小書,又帶著人插隊吃了城裡生意最火熱的糕點,他原本是想再帶小喬去逛逛衣飾行的,但是一摸口袋, 先前置辦了地, 實在是捉襟見肘,倒是能從家裡的賬上支一些銀子出來,但這個月鋪子的賬都還未收上來, 過年又要開銷, 實在是……窮。

 以前是沒人約會,沒想到現在卻陷入了沒錢約會的困頓中。等往後掙錢了, 一定再給小喬補上。

 時辰還早, 他尋摸著再帶小喬去做點什麼。

 後世約會也無非是吃飯逛街看電影以及……開個豪華大床房什麼的, 今下沒有電影看, 但是也能去聽聽戲曲作為替代,至於豪華大床房嘛,方俞一眼便掃見了不遠處的大客棧, 也是有天字號客房的……方俞一個激靈, 他在想些什麼!

 小喬才十六歲, 高中生的年紀,雖說也是不乏這個年紀早戀的,但是人家這個年紀的愛戀多純情啊,傳個紙條送杯奶茶甜蜜一整天,多看兩眼都面紅耳赤心跳的跟擂鼓似的,正經人誰往豪華大床房想啊。

 他只是因為話頭提到了這兒腦子裡才有一晃而過的念頭,絕對不是他有意……方俞摸了摸自己的唇,皺起眉屏住了氣息,他怎麼能對小喬生出這種齷齪的想法!

 以前也是不曾有的啊……

 回頭一看,他發覺自己的心好像已經被喬鶴枝給填滿了。

 不論是給他下廚烹菜,縫製貼身衣物,又或是日日到書院送飯……光提與他好的也就罷了,就連他撒嬌使性子,他都覺得,他太可愛了。

 方俞長吸了口氣,這才多少日子啊。

 得了,且再純情談兩年吧~他伸手牽住喬鶴枝的手,緊緊的握著,只要握在自己手裡,早晚都無妨。

 兩人出門的早,回去的遲,到宅子已經矇矇黑了。

 這回書院只放假了一日,原本也是放兩日假的,但三日後有許多學生要去學政的遊會,就挪了一日放假時間在那頭去。

 時下已經是臘月十二,再上十二日課到小年便放年假了,這些日子裡還有一場小考,要考三日,頗有後世期末考試的味道。

 今年上課的時間不多了,方俞回去後一頭扎進了讀書裡,把該記該背的都過兩遍。

 原身前半輩子也是有苦讀的,像是科考涉及的四書五經是熟讀且背誦了的。如此便好辦事,他只需要勾畫重點,強化記憶,延伸考題,既把自己當考生答題,又把自己當考官出題,兩面學習鞏固下來,收穫匪淺。

 過了兩日,午時方俞去取飯,喬鶴枝給他帶了一食盒的午飯,又另取出了個盒子給他。

 “舅舅一早派人送過來的,說自己先試用過了,很好用,不必主君再跑一趟去工坊。”

 方俞開啟盒子,裡頭竟是清一色制好的鉛筆,約摸兩寸多一些,外殼打磨的圓潤光滑,筆尖也固定的很好,足足有十二支。

 不單如此,還配送了一把小刀方便削筆用,方俞欣喜至極,拿著筆摸了又摸:“可得好好謝謝舅舅。”

 喬鶴枝見他高興也笑道:“筆能做出來舅舅便滿意了,他是不愛這些虛禮的,他還說自己也留了一些筆用於畫圖紙,鉛筆的硬度比炭筆好。我想著主君知道筆送來了當然急著想看,這便一併帶過來了。”

 “屬你知我心意。”方俞把盒子輕輕合上夾在腰下,回首見著喬鶴枝今日整好乘坐了大馬車來,他抓著喬鶴枝的胳膊:“走,我們到馬車上去用飯。”

 “喲,方兄,家中送午食來了?當真是好大的排場啊。”

 還未前行,方俞耳膜子前便先響起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想都不必想就知道是誰,回頭見著果不其然是梁閔胥,與之同行的還有一位同窗,那同窗倒是有禮的給方俞做了個招呼。

 “我家馬車沒擋梁兄的道吧,您有事?”

 “夫子時常教導,輕車簡行,厲行節儉,方兄這陣仗似是並未把夫子的話放在心上。”梁閔胥搖了搖頭:“可惜了夫子對方兄的讚揚啊。不過也是,方兄好不易坐擁萬貫家財,也當好好享受一番才是,畢竟舍下讀書人的高潔,自甘與商賈互結,此番犧牲,可是少有人能為。”

 梁閔胥低聲諷笑道:“當真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

 喬鶴枝聞言蹙起眉心,握緊了手中的食盒,眸中一片黯淡,他不由得低頭往後退了退,一時間想要把自己藏匿起來,如此……便也不會丟人害方俞遭笑話。

 “我自知梁兄是想吃苦也沒這般機遇,不過樑兄彆著急,他日若是有門路,我當然頭一個推薦梁兄。”

 “誰稀罕!”

 方俞道:“若不是心之所向,又何必在大風口上眼巴巴的上來說這般多的話。”

 “我只是前來勸誡方兄倡行節儉罷了,倒是沒想到方兄這般不識好人心。”

 “那梁兄還真是有顆良善之心,前頭有縣太爺家少爺的馬車,又寬敞又華麗,怎麼不見梁兄一碗水端平也去勸勸?”

 “你!”

 方俞:“告辭,飯菜都涼了。”

 言罷,他牽著喬鶴枝便走。

 梁閔胥氣的想踹方家的馬車一腳,可見家丁強壯,也不敢肆意妄為:“互結商戶,有什麼可得意的!”

 “我覺著方俞的夫郎倒很是貌美端莊,興許兩人是兩情相許。”

 梁閔胥瞪了同窗一眼:“我見你也是見色忘義之徒。”

 方俞上了馬車,見喬鶴枝臉色不太好,他抬手輕輕捏了捏他的側臉:“怎麼還跟這種人置氣了?”

 “我今日出門想著去把訂的些年節禮品帶回去,大馬車也好裝載……不曾想又惹了口舌是非……往後我還是坐小馬車出門罷。”喬鶴枝頓了頓:“或者……還是叫雪竹來給主君送飯吧。”

 “大馬車不就是為了方便的時候用嘛,再者時下又不是不能坐大馬車,家裡有便坐,我准許的。你即便是做的再好,這般小人還是會多嘴,他早與我有過節,事情與你無關。”方俞心疼喬鶴枝,他出身商戶,雖衣食不缺,想必也常受人嗤笑,像今日這般詆譭不尊之事不知有多少:“我們不管外人說什麼,自己可不能自輕自賤。”

 “胡說,若我會因此等小人的汙言穢語覺著你丟了我的顏面,那又與那姓梁的有何不同。”方俞道:“我心眼可沒這麼小。”

 他夾起一塊糖醋排骨遞到喬鶴枝嘴巴前,柔聲安慰著人:“來,吃菜,不生氣了。”

 喬鶴枝抬起眸子看了方俞一眼,見他確實沒有把話放在心上,這才張嘴咬住了排骨。

 下午回到課室,方俞削了一枝鉛筆使用,著實比鋼筆輕便好用的多,而且還不用擔心漏墨,他把鉛筆和自制的小本子放在一起,正好等明日去靈玄洞山時隨時拿出來做筆記。

 知曉明日有遊會,夫子下午也未講學太多,讓諸人明日在遊會上要認真聽飽學之士的言談,多發言,多參與到遊會中的活動去,能結識名士固然是好,但也不能強求溜鬚拍馬,到時候得不償失丟了臉面,最後又讓眾人遊會回來後交一篇所思所感。

 這當兒梁閔胥“好心”發言:“那若是未去遊會的同窗當作何呢?”

 張夫子捋了捋鬍鬚,他的課室裡的學生都是秀才,按道理來說都應受邀了才對,不過也不乏有些沒得帖子,倒是他思漏了一層。他也不好直接問誰不去,畢竟這般遊會未得去也確實是一樁憾事,不好再讓人傷心一遭,便道:“若是有人家中有事耽誤不能去者,那便自做詩詞兩首,題目自擬便是。”

 諸人意有所指的瞧了一眼方俞的位置,見人臉上並未有多的神情,只是在認真聽夫子的話,都以為是在故作堅強。

 “方兄不必介懷,到時候若有要緊的言談文章,我錄下帶回給方兄觀覽。”前排的邱研起悄聲對方俞道。

 方俞微微笑道:“多謝邱兄,不過我已經從別處得了一張帖子。”

 邱研起聞言驚訝道:“果真?如此便太好了。”

 次日一早,方俞便乘坐著自家的馬車往城外去,這靈玄洞山比家裡到書院還要遠的多,坐馬車也得將近一個時辰。幸而未曾下雨,否則出行當真是多有不便,但即使是天晴之日,城外大莊稼地裡也能見著結起了層層白霜,把小白菜凍的發出簌簌的聲響,不過倒是聽說雪後的白菜要更加清甜好吃一些。

 方俞甚至想待會兒回來後讓小廝去農家買幾顆回去煮湯或是醃製辣白菜吃,不過就是沒有辣椒,味道會欠缺不少。

 一路上方俞還遇到了同是前去靈玄洞的同窗,諸人都在馬車裡頭,方俞也未捲起簾子打招呼。

 晃晃悠悠了好些時辰,外頭的車伕才呵停了馬兒:“主君,到了。”

 方俞聞言拾起馬車裡的兔毛圍脖捆到了脖子上,這是出門時小喬給他的,說是靈玄洞山這頭冷,讓他保暖好。

 倒真是如此,在馬車裡暖和並不覺得冷,下馬車冷空氣襲來,凍得感覺下身未著衣褲一般。

 這當兒靈玄洞外已經團了不少人,不單是有前來遊會的,靈玄洞山大的很,這頭還有寺廟,也有許多來燒香的。

 而今日受邀之人都拿了帖子往一處亭子去,那頭有學政府的下人在驗帖,驗了之後便有人領著往莊子裡頭去,原是不必在偌大的青山外頭遊走受凍的。

 方俞心中一喜,也往那頭去,正巧碰上了也在驗帖子的梁閔胥。這當兒那人正像孔雀開屏一般,對著學政府的下人道:“靈玄洞山山清水秀,景色怡人,果然是極好的遊會之地,還是學政會擇選地方,諸位也辛勞了。”

 “梁秀才言重,這是我們應當做的。”

 梁閔胥正要再吹捧幾句,眼尖兒的瞧見朝這邊來的方俞,他幾乎是要嗤笑出聲來!前些日子表現的多雲淡風輕,今日還不是眼巴巴的跑了過來,論他平日裡多能逞口舌之快,時下他倒是要看看他還能說出朵花來。

 他當面迎了上去:“方俞,你還是來了啊!”

 “梁兄早。”

 “不早,不早。”梁閔胥搖了搖手裡的帖子:“你這趟恐怕是要白跑了啊,難道不知沒有帖子不能進去,還是說你想趁著人多渾水摸魚?”

 “我可沒有梁兄厚顏無恥。”

 方俞懶得同他理論,取出了帖子給下人查驗,梁閔胥見著帖子心中驚訝,不知方俞又從哪裡弄來了一張,湊過去想檢視一二,怕方俞作假的帖子來:“小兄弟,你可檢視清........”

 梁閔胥話還未說話,便發覺方俞給的帖子還真與他手裡的不同,從他手裡過的帖子數十張,他一眼就辨出了不同,激動的手都打了顫,生怕別人不知道一般指著帖子大聲嚷出:“這帖子是假的!與我們大家的都不相同,大家快來辨上一辨!”

 “不是吧,何必做假帖。”

 “萬一沒有帖子在外圍也是可窺一二的.......”

 看熱鬧的書生議論紛紛的要走上來瞧一瞧,方俞眉心微攏,這李昀可別是吃醉了酒給錯了帖子,他當時也只瞧了封面,並未仔細翻看。

 學政府的下人見梁閔胥神情激動,又叫又嚷的,乾咳了一聲:“梁秀才,這是我們府上座上賓的邀帖,與尋常帖子是有些不同之處的。”

 “座.......座上賓?”

 梁閔胥聞言不可置信的複述了一遍,一張臉旋即漲的通紅。

 學政府的下人未理會他,反而謙和有禮的對方俞道:“方秀才,您這邊請。”

 旋即便有人來引著方俞朝著截然不同的方向去,方俞也頗為詫異,這李昀如何會有座上賓的帖子,他究竟是什麼人,正值他猜測之間,一道清朗聲從後方傳來:“可是出了茬子,怎不見驗帖子往裡走呢?”

 “少爺。”

 諸人尋聲而去,眼力見兒好的連忙開始做禮:“李六少爺。”

 “諸位客氣,快裡面請吧,外頭風口上冷。”

 李昀見著站在人群旁的方俞,連忙揮了揮手:“方兄!這般早就到了,還怕你不來呢,快快,往裡走,咱們一道接著上回的酒喝,今朝現烹熱酒!”

 方俞驚了一瞬,隨機又笑嘆了一聲,這朝他才曉得李昀竟是學政府的少爺,雖知當今雲城的學政姓李,但是他也沒有把李昀往這頭上想,畢竟城裡姓李的人多了去了。

 他拱手做了個虛禮:“竟不知李兄竟是學政府少爺,失敬失敬。”

 李昀擺了擺手:“知我是學政府者皆奉承以求相交,偏方兄不知,我與方兄才得以相交甚歡,說明我們秉性相投,並不是因身份外物而刻意奉承為之,這才是難能可貴之處。”

 “李兄所言極是。”

 不遠處的梁閔胥並不知兩人是何關聯,但李昀見著方俞熱情的模樣卻是有目共睹的,兩人又有說有笑的一道往莊子裡頭去,他的臉前卻是一陣青一陣白。

 學政府的六公子李昀是何等人物,那是李家小子,出身京城,雖功名並不多高不過是個秀才,但李小少爺卻是學政最為疼愛的一個兒子,從京城下放到雲城來,也獨只帶了這麼一個兒子在身邊。

 李昀今下就讀於瀚德書院,素日喜好結交詩友,又不看人門第出身,多少人等著結交,他幾次想去結交都沒能成,沒想到方俞倒是和李昀頗為熟識。

 這朝可被諸人大大的看了一場笑話,一時間覺著周圍人小聲說話皆是在議論他,他垂著頭,灰溜溜的往莊子裡去,再是不敢冒頭髮話了。

 方俞這頭隨著李昀進去,倒是頗沾了他的光,不用他上前同雲城的舉子名士套近乎,這些人倒是自己先上來同李昀說了一二。他在一旁聽著,自然也順勢辨認了秦舉人、顧舉子,季名士、蕭名士等等一系人,雖說未曾結交,卻也混了個臉熟。

 一番招呼寒暄後,李昀又與他引薦了其父李學政。

 方俞恭恭敬敬的自報了家門,學政大人貴人事忙,每年都舉辦院試,見過的學生不計其數,自是識不得什麼方家秀才郎,不過見是兒子結交之人,倒是也給了一張慈善面容:“好好,往裡頭坐。”

 垂了簾子的大室,裡頭相對置放了十來張桌子,上頭又有些果子糕餅酒釀,正中還有一個大火盆,正在燃著小火煮著酒,大室內既暖和又飄著酒香。裡頭已經坐了些人,好幾張都是方才打過照面的熟悉面孔,方俞便知這就是座上賓的位置了。

 “方兄,你先自便,我招呼應酬一番回來。”

 方俞拱了拱手,尋了個靠角落的位置落下,今日來者眾多,他一個既無家學淵源,又無功名在身的小秀才,今日能躋身坐到這裡頭來,那也是在瀚德學院裡一眾書生中拔得頭籌的了,與他同來的書生都在外頭呢。他能在這裡頭不受冷就挺滿意了,自然不會喧賓奪主的去坐在顯眼的位置上。

 盤腿在角落裡吃了兩口熱茶,他聞見屢屢梅花幽香,於是又起身出去轉了轉,這頭的莊子修繕的極好,亭臺樓閣,假山梅竹,學政縣太爺要舉辦什麼個宴會一類的,時常會來這頭,累年之間修建的越來越好,幾乎成了讀書人詩會遊集的地方。

 但此地並不是學政和縣老爺手底下的產業,反而是商戶所建經營,素日裡有大戶人家辦事兒一類的可租用出去,再者便是夏日來這頭遊會避暑燒香人多時,做客棧接納人入住一用,不過像此等地方,價格都頗高,就似後世景區的特色酒店一般。

 方俞掏出了鉛筆和小本子,一邊轉悠,一邊看書生談論,然後有模有樣的........寫了個靈玄洞山燕嶺莊行遊攻略.......

 “你這是什麼筆?我竟從未見過。”

 方俞聽見有人上來搭話,回頭還是個頗為年輕的書生,友善一笑:“這個叫鉛筆,因著便於攜帶,揣著出門時拿出來寫寫畫畫。”

 “可借我一觀?”

 方俞大方給了人,又教他如何寫字,兩人很快便說到了一塊兒。

 “雖書寫不如毛筆靈便,也難成筆鋒,但不得不說是真便捷。”

 方俞點頭:“若是見哪位名士所言頗能深思,那便當即錄下,後也不忘,正所謂是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男子聞聲笑了起來:“妙思,實乃妙思。聽君一席話,得獲至理。”

 方俞見書生也著實喜歡這筆,便道:“今日相聚於此,又與仁兄相談甚歡,實屬緣分,若是仁兄不介懷,這隻筆便贈與仁兄,也當是全了這場緣分。”

 “韞祿兄,遲遲不見你蹤影,原來是在此與方兄暢談。”

 “誒,李兄識得這位郎君?”

 李昀道:“如何不識得,方兄可是我請來的,你們再此議論何物,這般起勁,我遠遠的喚你們也不見得答應。”

 有了李昀介紹,雙方才算認識了,原來這書生是通判府上的少爺,雖是側室小妾出身,但讀書用功刻苦,比家中正室嫡子尚且還先考得了功名,且其生母又極得通判老爺的寵愛,季韞祿自然在家裡很得臉面。

 自然,這些家事都是方俞後頭才曉得的,眼下只知季韞祿竟是通判府的少爺。他感慨一句,怪不得書院裡的學生聽說學政遊會都削尖了腦袋要來,梁閔胥以為他來不了又張口閉口的諷刺,原來這遊會上真真是臥虎藏龍啊,興許隨意一名不起眼的男子便是什麼舉子名士又或者是個官二代。

 一番交談,方俞又折了一枝鉛筆,幸好今日出門帶了三支,要是再有人要,那可真是沒有了。

 內室裡已經有舉子在講學,方俞隨著兩人進去盤腿也聽了起來,聽著有要緊之處,他記錄了幾句。

 講學之後便又是些吟詩作賦的活動,書生可帶著自己學業中的疑惑請求名士舉子指教等。

 方俞被拉去吃酒烹茶,做起了飛花令。

 按照作詩順序,頭一個作詩的花字便為首,做七言律詩,十四個字後再重頭開始。

 李昀起了個頭後便丟給了方俞,他便誦了一句。

 眾人稱好,一直順下也有未做上的罰了酒。見此間得趣,慢慢又有人加入進來,二輪再上來時方俞又接著作。

 見有出彩的方俞還是拿出小本子記錄了一二,同諸人玩樂幾輪後,他還是尋了一兩個問題前去舉子前請教,又將人所言一一記錄進冊,為此還博得了舉子讚揚,說是個虛心求教的好學生,保持此求學之心必有作為,殊不知他是為了完成張夫子佈置的課業,到時候回去文章有可寫之處才問的。

 此場遊會一直舉行到酉時才結束,許多學生還頗為意猶未盡,方俞卻是早想溜了,專案不是飛花令罰酒便是講學求教,要麼一群人圍著梅花園詠梅,無非是換了個地方上課罷了。

 但今日出來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多了一篇行遊攻略,他的美食攻略已經四五篇了,但旅遊攻略進度卻還很少,回去還得加把勁,爭取在過年的時候把冊子印發到他們家茶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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