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穿成書生郎

首頁
關燈
護眼
字型:
第69章

 “錢縣令, 這陣子辛苦你了。”

 “通判大人此言便是折煞下官了,都是大人在憂心忙碌,下官卻是未幫上什麼忙。”

 季淙鏞看著裝傻充愣的錢無章, 臉上並沒有打啞謎的笑。

 “辛苦也好, 幫不上忙也罷,此後也你不必再費心了,雲城的事便交在老夫手上吧, 你好好歇歇。”

 錢無章聞言心中發冷,連忙上前留住欲要走的人:“通判大人!你我數十載同窗情誼。”

 “我這些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數十載的同窗情誼也該有個盡頭了, 審理黴米一案未曾當眾打你的臉讓你難堪,處置你的親戚也未曾將你公之於眾,錢無章,我和你這半道子的同窗也算是仁至義盡。”

 錢無章自知此事再難粉飾, 可他又怎甘心多年經營敗於此, 這些年早已經在雲城紮根,若是再被罷官回鄉,那可當真是一無所有。

 他丟出最後一張王牌:“學政大人想來也快回城了, 不如我們擇日再聚上一聚。”

 季淙鏞眯眼瞧著錢無章:“錢無章, 你大可不必再拿學政來壓我, 且不說你女兒尚未嫁進學政府, 就算嫁過去了,學政也不是管雲城政務之人,他只是來看學生的!如今三年任期將滿, 學政不論是外任還是回京,總歸是不會再留於雲城。你幹了這麼些好事, 以為學政當真是傻, 會為了一個兒媳冒險保你?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

 李學政和錢無章祖上有點表親關聯, 自從學政外任到雲城,後又有意透露出要為小子定錢家的姑娘,錢無章便借勢抖了起來,這兩年就快要騎到他的頭上了,不論是忌憚學政還是顧念同窗之情,這兩年他都讓錢無章過得太舒坦了。

 最後的遮羞布都被扯了下來,錢無章臉青一陣紅一陣吐不出一句話來,只得盯著季淙鏞甩袖而去。

 .........

 “張世元敢這般肆無忌憚的坑害百姓,唯利是圖公然賣處理過的黴米也是因為背靠錢縣令。這些年張世元就是錢縣令斂財的利爪,明知如此,張世元雖受到了懲處,以後張家也在雲城站不起來了,可錢縣令卻依舊好端端的在雲城做官兒。”

 轉眼已經十月了,秋時雨多,晚秋臨冬時這陣子天氣卻是晴朗的天數多,不冷不熱的倒是挺舒坦。今夜十五月兒如白玉盤子,月下煮茶,許久未有的安寧時光裡,喬鶴枝思起黴米一事的處置不由得悠悠的嘆了口氣。

 “今下你可是把錢縣令給得罪了,以後在一個縣城裡,若是他有心為難,那可如何是好。”

 方俞吃了口熱茶:“他時下已知我是通判大人的門生,大人又對我頗為看重,來為難我便是同大人過不去,他怎會自討沒趣。再者........”

 他笑了一聲,看向疊著眉頭的喬鶴枝道:“通判大人因黴米一事已經對他頗為失望,前些日子又查到了錢無章暗中以高昂價格賣土地給商戶等諸多不法之事,大人私下同我說回府城時會同知府大人稟告錢無章的諸多罪證,屆時知府大人上京參他一本,咱們雲城便要換縣令了。”

 “當真?”

 “錢無章有諸多錯漏之處,這些年通判大人也對他包容不少,但黴米一事實在觸及了底線,雖不少百姓受到了波及,所幸是未有人傷及性命,否則到時候不光是錢縣令會被罷免,就是通判大人也難辭其咎。”方俞道:“真當波及到了自身利益之時,誰都會越加雷厲風行。眼下錢無章雖然還留著縣令的頭銜,但實際諸多政事已經是通判大人接手了。”

 “雖說縣令是芝麻小官兒,但像雲城這般富庶的縣城也並非是尋常舉子就能來任職的,還得是會試有名的進士,為此要罷免縣令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還得要京城裡的那些人得了訊息這頭才能做主。”

 方俞捏了捏喬鶴枝的手:“我知道你是替我憂心,也憎惡錢無章,但當今士官當道,錢無章又頗有根基,想處置了他並不像處置一個張世元那般容易。若非如此,就一個張世元也不會在雲城為非作歹這麼多年。”

 喬鶴枝聽方俞一通分析,倒是對這些事情瞭解的更為通透了些,只要是自家郎君無事他就安心了。

 方俞說完也嘆了口氣:“通判大人拿了錢無章的權,今下要管理的事情多了,他今日便告知我此後少不了吩咐我做事的地方,又在書院告假了多日,前些日子張夫子還放同窗們出來幫忙,我承了情也合該回書院了。好不易是忙過了這陣子,看來以後也是沒得閒啊。”

 喬鶴枝瞧著他的懶勁兒又上來了,也知道他的脾氣,說懶也是真懶,但是有事兒的時候又比誰的能操勞。他輕拍了一下方俞的額頭:“沾了季大人的光,自然是要替他辦事分憂的。”

 “非也~”

 方俞道:“大人知道我有要事求他,所以藉著這事兒要挾我呢。”

 喬鶴枝聞言心中微微有些不安:“何事?”

 方俞輕笑了一聲,低頭從袖子裡取出了一物,原是想用個錦盒裝飾的華美一些再給小喬的,但眼下他便忍不住想拿出來讓他高興高興。

 “這是何物?”

 喬鶴枝見著用手巾包好如甜糕狀的東西,指頭輕輕捏了一下發現是硬質的。他心中隱隱有了些猜想,連忙拆開手巾,瞧見露出的一隅印角,他眸子微微一凝,待手巾全然取下時,一塊正面刻著喬鶴枝三個大字的籍印落在手心。

 他翻到背面,上頭則刻著一個精緻計程車字,指腹劃過刻印,他的眼眶微熱,終於是等到了今日。

 方俞見他情緒流露,輕輕將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籍印握在兩個人的手心裡:“我以前總聽說這東西珍貴用處大,但也刻板的停留在去掛牌的鋪子酒樓可以插隊得到更好的招待,因它總是掛在自己的腰間,我也未過多的去留意,殊不知許多時候別人不是先看人而看籍印,看到了士籍印便對我客氣,但是他們並不會把此總是掛在嘴邊,因為他們早已有著根深蒂固的思想。”

 “直到岳父出事,我才真正深刻的感悟到士農工商籍印的重要,若是你早一些有籍印,定也不會受那麼多白眼,隨意被人輕視。”他攬過喬鶴枝的肩:“這便當是夫君送給你,我們成親一年紀念的禮物吧。”

 喬鶴枝握著籍□□中感動,雖然這枚籍印不如方的精緻華貴作用大,但是他一躍從最末的商籍進入了士籍,完成了爹孃的期許,他心中是十分高興的,再者方俞數月前曾同他承諾會給他士籍印,沒想到諸事煩憂下,他竟一直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這.......這種時候也要送禮嗎?”他偏頭看著圈著自己的男子,心裡詫異,小聲道:“你們那兒的許多風俗我也不知,你怎不早些告訴我,如此我也好準備禮物啊。”

 方俞笑了一聲:“我送你便可,無需你費心準備什麼。”

 “那這風俗可真好。”

 喬鶴枝垂眸看著手裡計程車籍印,愛不釋手,方俞替他系在了腰帶上,乘機將人抱到了懷裡。

 “你羞不羞啊,院子裡呢。”

 喬鶴枝坐在方俞的腿上,四處瞟了幾眼,見著並未有下人窺見才放下了心,這些日子忙碌,兩人也是各有心事便未曾像之前那般親近,今日如此倒是叫他有些生疏了。

 方俞勒著喬鶴枝的腰,在他背上蹭了蹭:“要不今晚上我們到外頭去住吧。”

 也非是未經人事的小雛鳥了,方俞這麼一說,喬鶴枝便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那事兒還是先前在府城的時候做過,雖然初次體驗更多的是心裡一種趨於圓滿的享受,而身體上吃苦頭,但在府城的日子閒散,精力也是充沛,方俞總哄著他,一日兩日就要一回,那些日子可謂是頻繁,倒是也真應了方俞總掛在他嘴邊上那句熟能生巧,次數多了倒也不難麼難受,時間一久還能得上些意趣。

 他後想著實在是沒皮沒臉,不堪於回想。回來後事情接踵而至,兩人也就再也沒有想過那些事,不過今下喬鶴枝覺著估摸著是他自己一個人沒想而已,恐怕不知這人已經肖想了多少次了。

 “不、不可以。”喬鶴枝無情拒絕道:“喪期才兩個月呢。”

 方俞抱著人,將頭栽在喬鶴枝的背上,什麼叫看得吃不得,他這日子過得比太監還辛酸。竟才過去兩個月,他感覺時間都已經過去兩百年了。

 喬鶴枝見他如此喪眉耷臉的樣子,小聲勸道:“若、若是我在守孝間有了身孕,那是會被人嗤笑詬病的,你、你想我如此嗎?”

 “我不忍你如此。”要不然哪裡還會等到今天啊。

 以前他是千方百計阻著攔著自願送上門來的人,現在是人殫精竭慮的防著勸著他勿思□□,老天爺一定要跟他開這樣的玩笑嗎。

 方俞埋在喬鶴枝的身上懊惱,半響後悶悶的憋出了一句:“那今晚不要你跟我睡了,一個人到小桐院去睡。”

如果您覺得《穿成書生郎》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m.51du.org/xs/105301.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