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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子傾山河+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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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95章 定罪

江越輕輕笑了:“我父皇去世時我還很小,是皇兄把我帶大的,於我而言,他是養我的人,所以,他要什麼,只要我有,我就會給,就像你爹對你一樣。”

“可別。”溫玄不冷不熱道:“我爹可沒教我招貓逗狗,眠花宿柳。”

江越:“……”還是你嘴巴厲害!

溫玄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爹也沒有殺我兄長,也沒有對自己侄子痛下死手。”

提起御賢王,江越心裡一下子又堵了起來,眉頭不自覺地皺住了,啞口無言。

“你以為他真的對你好?”溫玄冷嘲熱諷的話一時停不下來:“當年學宮裡,他只教你劍法,可並沒有教你為人之道,持家之道,治國之道,後來得知你風流成性,索性放你去玩了,他處處防你,你卻對他感恩戴德,笑話。”

“要我說,你這幾年的荒唐作為也只是為了讓你皇兄對你放心吧,你越紈絝,就越好像在對他說,看,皇兄,我沒有想跟你爭,當年劍法名震整個學宮的崇安王難道就真的是個草包?不過就是明哲保身罷了,殿下,不窩囊嗎?”溫玄素來喜歡打破別人的心理防線。

不料,江越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似的,仍舊面色自若:“窩囊,是很窩囊,可他是我唯一的皇兄了,當年先帝駕崩,皇子們一時都紛紛起兵,皇宮頓時成了修羅場。那時我還小,手無縛jī之力,若不是他庇佑,我哪能活到今天,他不想看我大放異彩,那我就窩窩囊囊,他不想看我立於朝堂,那我就流連街坊,我只能盡我所能去幫他彌補,雖然…好像都沒什麼用。”

溫玄心緒難平,江越原本也可以少年意氣風發於朝堂,卻因為養育之恩硬生生地截斷自己的前途,換成自己,鐵定是做不到的,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蠢的人,溫玄是見識到了。可弘道帝那種人,竟然也有人替他如此盡心盡力,他配嗎?

“你在替我不平嗎?”江越看溫玄一臉義憤填膺,笑出了聲。

溫玄立馬面無表情:“你在做夢?”

“知道嗎?”江越放鬆地回憶道:“第一次見你是你在朝堂上,你狀元及第那天,皇兄吩咐每個人都得到場,我睡不了懶覺,還埋怨了你一通,當時我看你和我皇兄對答如流,就覺得這小子鋒芒畢露,對你沒什麼好感。”

“第二次見面就是在御花園為了拒絕那個小宮女輕薄了你,當時你驚訝的表情可比現在友善多了,我當時的想法就是這小子長得真不錯,直到你給了我一個過肩摔,哈…我算是對你印象差到了極點。”

“你目中無人,隨性恣肆,心智堅定,又能力極qiáng,就像是…我想要成為的那種人,許是嫉妒吧,我總是給你使絆子,看你生氣也挺有趣的,哈哈…跟你說這些我也沒想到,哦對了,當時我真的不是真心詛咒你夫人的,就是隨口一說…”

江越如釋負重地出了口氣,笑道:“事實上,我並不討厭你,只是清楚你不喜歡我,只能選擇這種相處方式,漸漸的,與你互懟竟成為了一種習慣,其實,我還挺喜歡你的為人處世的。”

溫玄繼續冷嘲熱諷:“承受不起。”

好在江越已習以為常了,他從容地笑了笑:“那你休息,準備啟程了,你把墊子墊在身後會舒服些,別太注意儀態了,那玩意兒也不能讓你傷口快些好不是?好了,我下去了。”

其實,江小王爺正經起來還不錯,有良心。溫玄琢磨著,兩人這是算和解了嗎?忽然扯痛傷口,溫玄嘶了聲,眉頭又擰起來了,心裡又開始憤懣,和解個屁!

一番折騰,總算到了天淵城,溫玄又由於傷口惡化神志不清昏迷了,就被江越送回府了。

溫白和常文政自從得知溫玄兵敗受傷後,一直都憂心忡忡的,溫白更是罵罵咧咧的,背地裡把除了江季白之外的江家人罵了個遍。

走在街上,溫白聽到有人討論溫玄世子是繡花枕頭一包草,有些想笑,心想要是溫玄聽見了估計得鬱悶死。

但是,溫白看見溫玄昏迷著被人扶進來時,也嚇了一跳,當即就背起溫玄往房間裡去。

溫白不安地搓著手,探頭探腦地看著大夫忙活著,焦急地走來走去,江越被他晃得頭暈,勸道:“小白啊,我本來就沒怎麼睡,你一晃我更暈了。”

溫白停住腳步,抱臂審視著江越,帶了些埋怨道:“我大哥怎麼成這樣了?”

江越尷尬地咳了咳,推脫道:“原本也是沒這麼嚴重的,誰讓他自己不上藥啊…”

“自己不上藥?”溫白怔了怔。

江越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對啊,估計就是怕去朝堂丟人,所以才找藉口不去的,真…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才不是!”溫白下意識地維護道,等說出口,自己都愣住了,溫玄並不需要自己維護啊,但是溫白知道,溫玄只是怕一回來就見皇上,皇上一生氣就把溫家整個都辦了。所以,才拖延時間來看形勢,再想辦法。

溫白心情複雜地把目光投向溫玄,記憶裡,大哥從來沒有這麼láng狽,在江季白出事的時候,他也是這種心情…是看著重要的人受苦而自己無能為力…

江越也知道自己失言,安撫道:“你大哥…會沒事的。”

溫白抓了抓頭髮,點點頭:“我知道。”

江越想起了那支奇怪的軍隊,尋思著開口:“小白,你知不知道…你大哥認識什麼江南的軍隊?”

溫白眉頭微微一動,江南?江季白不是在那裡嗎,不過江越立場好像是偏向弘道帝那裡的,還是先不說吧,溫白故作疑惑道:“什麼江南的?關我大哥什麼事?”

江越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溫玄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那支軍隊的事還是少給人知道為妙,想到自己,江越打著哈哈道:“隨口問問,沒事。”

“哦。”

兩人各懷心思,江越又坐了會兒,就離開了,離開時,彆扭了好半天,直到溫白快不耐煩了,江越才開口:“給你哥說,本王會替他說話的。”

“嗯。”溫白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眼睛還往溫玄那裡看,隨口道:“關鍵是您說的話沒分量啊。”

江越:“……”溫家人說話都如此刻薄嗎?

溫玄昏迷的也不安生,心頭裝的事兒太多,一想起來就心煩意亂的,明明意識還在,偏偏眼皮好似有千斤重,睜也睜不開。

期間,父親好像過來了一次,不知怎麼的又把溫白訓斥了一頓,溫白還是那副四兩撥千斤的德行,然後,溫白就一直留在這裡,溫玄聽見了他好幾次嘆氣,莫不是聽錯了吧?這小子會嘆氣?

好像玘兒也過來了一次,溫白還鬱悶地說著:“哎呀哥啊,我知道你也聽不見,但我還是得說,玘兒這麼小就沒了娘,可不能再沒爹了。”

溫玄心裡有些感動,接著溫白就又補了句:“雖然有你沒你都沒差…”

溫玄:“……”說句人話吧。

溫玘糯糯地開口:“爹爹,我會背《三字經》了。”

溫玄又想,這有什麼好炫耀的,自己四歲時就把《論語》倒背如流了。

接著,溫玘繼續道:“我背給你聽啊,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溫玄被吵的腦仁瓜子疼,卻又開不了口,就聽溫玘背了一個時辰的書。

朝堂

兩撥人又開始爭執不休,一部分認為溫玄辜負聖意,應當收到嚴懲,另一部分認為溫大人受到埋伏,身受重傷,應當從輕發落。

弘道帝心中早就有了定奪,仍然做做樣子的聽從大臣們討論,溫玄平日裡在朝堂裡清冷孤傲,言語犀利,得罪了不少人,此時落井下石的人有很多,終於,嚴懲的聲音大過了赦免的聲音。

正當弘道帝準備就坡下驢地嚴懲溫玄時,朝堂上穿出了一道響亮而又堅定的聲音:“溫大人為國為民,此次差點命喪陵嶽,臣認為,此jīng神可振奮民心,應當受到嘉獎!”

朝堂:“……”集體回身,看到了久不上朝的崇安王殿下身著朝服,從容不迫地看著弘道帝,都心下譁然,這都多久沒見過小王爺如此人模人樣了。

弘道帝:“……”該來時不來,不該來時跟個樁子似的。

弘道帝慢條斯理道:“哦?可是陵嶽的幾座縣城的確是沒有收回來。”

“功過相抵。”江越粲然一笑:“就不獎不罰,可好?”

“胡鬧!”弘道帝訓斥道:“你當國家律法是擺設?”

“臣不敢。”江越微微伏身,聲音仍是不疾不徐:“此次前往陵嶽,的確發生了很多事,不全是溫大人的責任,臣也有責任,楊太守…也有責任。”

聽到楊在石的名字,弘道帝眉頭抽了抽,的確,以江越愛胡鬧的性子,沒有揭穿楊在石和自己的心思,算是很給自己面子了,弘道帝心裡又起了另外一個念頭,江越也許並沒有那麼草包,懂得避重就輕提醒自己。

“勇氣是可嘉,但是不能抵消他的錯。”弘道帝沉吟道。

江越沉默片刻,四周也一片沉靜,朝堂上的焦點頓時變成了江越與弘道帝。

江越仍是恭敬的語氣:“陛下待如何?”

弘道帝答非所問地看向許文遠:“許愛卿認為呢?”

許文遠出乎意料地被點名,捋著鬍子思索著,陛下是肯定想把溫家捶打的一蹶不振的,可礙於常將軍與溫家的勢力也不能太過分,說到底,溫家也就是溫玄在撐著罷了,許文遠試探著開口:“貶謫流放?”

弘道帝有些滿意地眯了眯眼,江越沉著道:“罪不至此。”

弘道帝臉色黑了幾分,江越也是,要麼就不來,一來就給他添堵,之前他跟溫玄不是死對頭嗎?原本還指望著江越給溫玄添一些莫須有的罪名,這下,不替溫玄說話就不錯了。

江越心道豁出去了,猛地跪下,聲如洪鐘道:“懇請陛下網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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