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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子傾山河+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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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第177章 番外 病嬌王爺×忠犬將軍(一)

煙火爆竹聲接連不斷地傳入宮殿中,再聽仔細些,還能聽到百姓們的歡聲笑語,拓拔嘉譽安靜地坐在案几後面,跟什麼都沒聽到似的,認真地翻看著手中的書。

門被打開了,身著龍袍的季呈徵屏退下人,獨自走了進來。

拓拔嘉譽抬眼瞥了下,迅速勾起唇角,笑道:“還未曾向陛下道喜。”

季呈徵不以為意,提了提手中的食盒,道:“阿譽,到元宵節了,我來看看你。”

“宮中那麼多如花美眷等著陛下光臨,陛下過年和元宵節都待在我這裡,是為何意啊?”拓拔嘉譽放下書,託著下巴戲謔地看著季呈徵。

“阿譽,大家都離開了,只剩下我們倆了。”季呈徵心平氣和地對他說。

拓拔嘉譽譏誚地笑了笑:“與我何關呢?他們留下又不是為我留下,離開也不是因為我離開,呈徵哥哥,你也太多愁善感了些。”

季呈徵放下手中的食盒,耐心道:“我是說,我身邊人不少,但是朋友走了也很難過,你只剩自己了,不寂寞嗎?”

“所以你來陪我消遣寂寞?”拓拔嘉譽不屑一顧道:“勞您費心了,我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習慣了。”

“習慣?不能吧。”季呈徵給自己拓拔嘉譽倒了杯茶,看似無意道:“人都是需要陪的,哪怕有人在自己身邊站著不說話,那也是好的。”

拓拔嘉譽心中出現一個人影,莫名地煩躁了起來:“陛下的事很少嗎?還有空開解我一個階下囚?”

“受人之託,自然要守其信用。”季呈徵淡淡道:“況且你應該知道,我沒把你當成階下囚。”

“獨孤綸?”拓拔嘉譽提高聲調問道。

“是。”季呈徵點頭。

拓拔嘉譽冷笑:“他叫你關著我?“

“他希望我開解開解你,讓你別那麼偏激。”季呈徵心平氣和道。

拓拔嘉譽撥出一口氣,皺眉問道:“你幾時放了我?”

季呈徵抬頭笑了笑:“等你不想出去的時候。”

聞言,拓拔嘉譽毫無預兆地一揮袖子,桌上的杯盤“嘩啦”一聲掉落地上,摔得粉碎,拓拔嘉譽看到滿地láng藉,心中的怒氣才稍稍緩解了些,胸口仍是憤懣不平地起伏著。

季呈徵平靜地看著他,又瞥了眼滿地láng藉:“你這些年對他也是這般喜怒無常?”

“他人呢!”拓拔嘉譽雙拳“砰”地一聲砸到了桌子上,極力隱忍著怒氣:“獨孤綸在哪兒!”

季呈徵看著拓拔嘉譽的手,桌子上有許多杯盤碎片,拓拔嘉譽的手砸在碎片中,流出一灘血跡,順著茶跡蜿蜒開來。

季呈徵還是不疾不徐的語調:“不是告訴你他死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

拓拔嘉譽放肆地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踉蹌著站了起來:“呈徵哥哥,陛下,我瞭解你,你不會殺他的…”

季呈徵也猛地站了起來,上前按住拓拔嘉譽的肩膀,拓拔嘉譽後背重重地撞到了牆上,發出吃痛聲。

季呈徵皺眉看著他:“曾經我也以為我瞭解你,可你如今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拓拔嘉譽使勁推開季呈徵,狠狠瞪著他:“你憑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季呈徵的衣服上被拓拔嘉譽手上的血跡染了兩坨紅,他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一會兒會有御醫來給你包紮傷口。”

“呈徵哥哥!”拓拔嘉譽認真地叫道。

季呈徵停下了腳步,卻並沒有回身。

拓拔嘉譽心平氣和地問道:“他人呢?”

季呈徵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拓拔嘉譽又問了一遍:“獨孤綸人呢?”

半晌,季呈徵才道:“他不想見你。”說完,就離開了。

拓拔嘉譽站在空曠的大殿中,抬起手隨便看了看自己的傷口,緩緩坐在地上,疲憊地閉上了眼睛:“沒死…就好…”

季呈徵沒有料到拓拔嘉譽會逃跑,而且哪裡也找不到,萬般無奈之下,季呈徵只好告訴了獨孤綸,獨孤綸原本正在安心養傷,聽了季呈徵一五一十的敘述之後,才嘆氣道:“給陛下添麻煩了,我去找他吧。”

獨孤綸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掖庭,走到拓拔嘉譽和拓拔嘉柔住過的房門前,獨孤綸猶豫著敲開門,沒有人回應。

獨孤綸徑直開啟房門,走了進去,裡面空空dàngdàng的,不見一人。

獨孤綸沉聲叫道:“殿下。”

獨孤綸心中嘆氣,繼續走了進去,然後在屋裡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他推開了一扇木門,後面是有一小片竹林,拓拔嘉譽坐在裡面衝他笑,但是看清他右胳膊掛在胸前時,臉色頓時變了:“你胳膊怎麼了?”

“不礙事。”獨孤綸走到了他跟前。

“不礙事你吊著gān嗎?”拓拔嘉譽反問。

獨孤綸看他雙手側面有明顯的傷痕,想必這就是季呈徵說的傷口了,獨孤綸用左手從懷裡掏出藥瓶遞給他。

拓拔嘉譽也不接,只是看著他,獨孤綸琢磨不清拓拔嘉譽的意思,他是不想上藥還是想要他為他上藥?於是就一直舉著藥瓶。

拓拔嘉譽低聲笑了下,別開臉看向一片蕭瑟的竹林:“記得嗎?以前你和我姐姐見面就是在這裡。”

“殿下說這個gān嗎?”獨孤綸半蹲下打開藥瓶,開始幫拓拔嘉譽上藥。

拓拔嘉譽老老實實地坐著:“那時你還是想帶她走的吧?”

獨孤綸搖了搖頭:“走不了,沒提過。”

拓拔嘉譽猛地收回手,一下子打翻獨孤綸手中的藥瓶,捏住了獨孤綸的下巴,認真道:“你恨我嗎?”

獨孤綸站了起來,掙脫了拓拔嘉譽的手,道:“殿下想多了。”

“是你想少了。”拓拔嘉譽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跡,道:“進屋吧,外頭冷。”

說完,不給獨孤綸任何反應的機會就進屋了,獨孤綸只好跟了上去。

進屋後,拓拔嘉譽站在桌邊,問:“這幾日你在哪兒?”

獨孤綸如實道:“在城內養傷。”

“為什麼騙我說你死了?”拓拔嘉譽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

獨孤綸語塞。

拓拔嘉譽莫名其妙地笑了聲:“想讓我欠你的情?”

獨孤綸矢口否認:“不是。”

“那是什麼?”拓拔嘉譽bī問道。

獨孤綸又不說話了,拓拔嘉譽情緒激烈地走近了幾步,雙手拽著他的衣襟,紅著一雙眸子:“我在問你,為什麼!”

獨孤綸用左手使勁推開他,不過沒有推動,獨孤綸皺眉,聲音裡帶了些怒氣:“你都這樣了,還沒鬧夠嗎?”

拓拔嘉譽覺得快要把獨孤綸的衣服抓破了,但還是沒有鬆手:“你不想見我,是不是!”

獨孤綸掙脫不了他,索性就放棄了,無視了拓拔嘉譽的質問。

“我問你是不是!”拓拔嘉譽bào躁道。

“那你想見我嗎?”獨孤綸淡漠的眸子看向拓拔嘉譽躁動的眼睛。

拓拔嘉譽一時失言,是啊,他想見獨孤綸嗎?

獨孤綸低低一笑,拓拔嘉譽很少見他笑,猛然一看竟然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獨孤綸漠然道:“眼不見為淨。”

聞言,拓拔嘉譽使勁將獨孤綸往後推去,獨孤綸始料未及,後退了兩步又被臺階給拌了下,打了個趔趄直接摔在了chuáng上。

獨孤綸被摔得七葷八素的,眼前漆黑一片,他的眩暈感還沒有完全散去,只看見一個人影壓了過來,接著唇瓣就被人狠狠地咬住了,霎時,獨孤綸腦中一片空白。

直到唇上傳來痛意,獨孤綸才反應過來,慌得去推拓拔嘉譽,拓拔嘉譽理智全無,察覺到獨孤綸的反抗之意後,心中怒氣尤甚。

拓拔嘉譽按緊獨孤綸的肩膀,抬臉看向獨孤綸,目光中滿是侵略性,聲音狠厲又委屈:“獨孤綸,我有什麼不好?!為什麼我不行?!”說完,都沒給獨孤綸說話的機會,徑直又吻了上去。

獨孤綸腦子裡本就一片空白,剛想呵斥拓拔嘉譽,還沒有開口就又被人吻住了。

拓拔嘉譽宛若一頭失去理智的野shòu,看見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獵物,就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

拓拔嘉譽心裡難過又憤怒,他什麼都沒有了,連獨孤綸都不想見他了嗎?果然,拓拔嘉譽心中委屈,這麼多年拓拔嘉譽待在他身邊就是因為姐姐的囑託,他就如此喜歡…姐姐嗎?

拓拔嘉譽內心酸澀無比,他雖不喜獨孤綸對姐姐的痴情,卻又不得不慶幸獨孤綸幸好心中有姐姐,這樣才呆在自己身邊這些年。

對獨孤綸的在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五六歲時,由於拓拔嘉柔去參加宴會了,拓拔嘉譽被二皇子捉弄放到了樹上,樹下放了好幾只láng狗。

拓拔嘉譽嚇得緊緊抱著樹gān,叫也不敢叫,二皇子樂的哈哈大笑,玩夠了後就直接離開了,拓拔嘉譽在樹上呆了好久,最後都困了,直到自己被一個溫柔的聲音叫醒:“哎,你要掉下來了。”

拓拔嘉譽睜開惺忪的睡眼,還不忘警惕地抱著樹gān,往樹下看去,láng狗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樹下只站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獨孤綸好奇地打量著拓拔嘉譽,問道:“你是哪家小孩兒?在上面午睡嗎?”

拓拔嘉譽不敢吭聲,警惕地看著他。

獨孤綸覺得這孩子好玩,笑道:“快吃晚飯了,當心你娘瞧不見你打你屁股呢!”

“我沒有娘了。”拓拔嘉譽小聲道。

獨孤綸自覺失言,抱歉道:“對不住啊,不過那也是要吃晚飯的。”

拓拔嘉譽小心翼翼道:“我…我下不去…”

“哈哈哈哈哈…”獨孤綸放聲笑了起來:“那你是如何上去的啊?哈哈哈…”

拓拔嘉譽愣頭愣腦地看著他,不懂他在笑什麼。

獨孤綸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花,舉起了手,咧了咧嘴角:“你跳下來,我接著你啊。”

拓拔嘉譽搖了搖頭:“你接不住我的。”

獨孤綸似乎是覺得這小孩兒太磨嘰了,抬起腿對著大腿粗的杏樹就是一腳,杏樹劇烈地擺動了起來,拓拔嘉譽嚇得鬆手去制止他,誰知一鬆手就被搖了下來,拓拔嘉譽還沒有驚叫出聲,就已經在一個懷裡了。

獨孤綸將他放在地上,神氣地揚了揚眉毛:“看吧,沒讓你摔著吧。”

拓拔嘉譽後退了幾步,小聲道:“謝謝你。”

“快回家吧。”獨孤綸揉了揉拓拔嘉譽的頭頂就離開了。

從那以後,拓拔嘉譽心中除了姐姐,還住了一個能接住自己的英雄。

拓拔嘉柔及笄那一年,拓拔嘉譽剛滿十一歲,那天剛巧齊軍與郢軍jiāo戰大勝,軍隊班師回朝,一面是聖上最寵愛的公主成年,一面又是軍隊大捷,雙喜臨門,齊帝龍心大悅,舉國同慶。

拓拔嘉譽正在專心致志地夾菜,拓拔嘉柔扯了扯他的袖子,湊到他耳邊小聲地笑著問:“阿譽,你瞧那人好看嗎?”

拓拔嘉譽順著拓拔嘉柔的目光看了過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看起來眼熟的很,拓拔嘉譽想了想,才想起他就是幾年前樹下那個接住自己的人,拓拔嘉譽無心吃菜了,託著腮怔怔地看著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後來他聽說了,這少年是獨孤家的獨子,首次上戰場就取得了傲人的成績,再加上長相尤為出色,成了京中小姐口口相傳的人物。

拓拔嘉譽從此多了個愛好,他喜歡去城門口趴著,看那人上朝下朝,與人談笑風生,那是拓拔嘉譽一直想要成為的樣子。

偶然的一天,拓拔嘉譽被拓拔嘉柔帶出宮玩,一家食肆裡,拓拔嘉譽又看見了獨孤綸,獨孤綸迎了過來,與拓拔嘉柔jiāo談了幾句,拓拔嘉柔拉了拉拓拔嘉譽,笑著對獨孤綸道:“這是我弟弟。”

獨孤綸面色無異,恭敬有禮道:“見過四殿下。”

看來已經不記得自己了,拓拔嘉譽有些失望,但仍衝他笑了笑:“哥哥好。”

之後,獨孤綸經常與拓拔嘉柔見面,拓拔嘉柔怕人欺負拓拔嘉譽,總帶著他。

拓拔嘉譽看兩人一起散步,寫詩,釣魚,騎馬,他覺得獨孤綸很可能會做他姐夫了,可是天有不測風雲,齊帝並不滿意這門親事,他想把拓拔嘉柔送去郢國和親,拓拔嘉柔不願意,懇請齊帝準自己帶髮修行。

之後,拓拔嘉柔主動減少了與獨孤綸的聯絡,獨孤綸也被派去駐守邊境,二人聯絡漸漸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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