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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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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媽,”江暮平有點無奈,“我們有我們的相處模式,您能不能給我們點獨立空間?”

江母話頭被他堵住,一遇到孩子的人生大事她就有點著急上火。她知道江暮平這婚結得輕率,心裡也清楚江暮平跟成巖之間肯定沒什麼感情基礎,但這婚結都結了,也就只能指望江暮平先成家再戀愛了。

總不能沒有感情地過一輩子吧?

她希望她的孩子將來在她離開的時候,能夠有人相伴到老,但這也不意味著她希望江暮平找一個不愛的人。

成巖,她很喜歡,她也希望他與江暮平能夠互生情愫。可眼下結婚都一個多月了,兩個人竟然還分房睡,一點感情進展都沒有。

這哪是找了個丈夫,這是找了個室友。

就算是把兩隻成年公貓關在一起,一個月的時間,貓們也該談戀愛了。

江母冷靜了一會,乾脆問:“你們這樣的相處模式需要持續多久?”

江暮平失笑:“您這讓我怎麼說。”

江母眉頭緊鎖,緘默不語,心情不太明朗。如果她純然是那種說一不二的強勢母親也就算了,還可以藉由親情對江暮平施壓,可她的處世理念和從小對江暮平傳遞的人生觀,都在提醒她:不要試圖用愛綁架任何人,那是一件最殘忍的事。

江母思量再三,自己想通了,她輕嘆一口氣:“知道了,我不干涉你們,你們順其自然吧。”

成巖有些心軟,他總是見不得老人失落的樣子。

江暮平有他母親的基因,他們基因裡的悲憫是一脈相承的。

他看了江暮平一眼,江暮平對江母說:“您剛才不是還振振有詞地教育我不能分房睡麼,這麼快就想通了?”

江母抬了抬筷子,示意他住嘴,“你現在不要跟我說話,我不想跟你說。”

其實江暮平沒想忤逆老太太,但他要考慮成巖的想法。

江母不再多言,繼續吃飯,彷彿剛才無事發生,姿態端莊,神情淡然。江暮平手機震了一下,螢幕上彈出來一條資訊,成巖發來的。

-你願不願意現在就改變我們的相處模式?

江暮平回覆他:隨時願意。

看到了江暮平的回覆,成巖把手機收進了口袋裡。他對江母說:“媽,我們聽您的。”

江母抬起眼睛。

“以後不分房睡了。”

“小巖,你不用顧慮我,剛才是我有點心急了。”

“沒有,我覺得您說的很有道理,我不想跟江教授離婚。”成巖說著笑了,“而且教授他……應該也不打呼吧。”

江母終於展露笑容,給成巖夾了好多菜,像獎勵好孩子一樣,“你怎麼還叫他江教授啊,聽著多生分。”

“……我習慣了。”

成巖覺得叫教授並不生分,反倒有點隱約的情趣。他不怎麼叫江暮平的名字,喊“江教授”其實有幾分刻意的意味,尤其是在跟江暮平結婚之後。

吃完飯,江母讓成巖和江暮平在家裡住下。

同床共枕的實踐彷彿要當場驗收成果。

成巖的笑意凝在臉上:“……不用了吧,多麻煩,我連換洗衣服都沒帶。”

“穿暮平的,內衣、睡衣都有。”江母笑容慈祥,“你就睡他房間,他房間大,床也大。”

江暮平聽到江母吩咐他:“一會給成巖找些能穿的衣服。”

“我的衣服大了,他穿不合適。”

“冬天的衣服大點就大點,裡面多穿件秋衣。”

成巖一向要風度不要溫度,他那麼臭美,冬天從來不穿超過三件的衣服,他乾笑了一聲:“媽,我不穿秋衣。”

“這個天不穿秋衣怎麼行?”

“我不冷。”

“還是要穿的,不然等老了的時候,一身的病。”

“……您說得是。”

收拾好餐桌,江暮平被江母單獨叫到了一邊,兩個人待在廚房裡,江母看著江暮平洗碗,成巖在外廳看電視。

江暮平看出來她有話要問,慢條斯理地洗著碗,問:“怎麼了?”

“要問你點私密的問題。”

江暮平笑了:“多私密?”

“你……”江母斟酌著措辭,壓低了音量,“結婚到現在,跟小巖親熱過沒有?”

“您指的是哪種親熱。”

其實江暮平跟成巖的關係並不疏離,他們時常曖昧,有過多次肌膚相親,甚至碰過彼此的嘴唇,他們進退適中,維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

大多數都是江暮平主動,他主動曖昧,主動觸碰成巖的身體,主動說一些似是而非又曖昧不清的言語。

江暮平認為婚姻關係之內的一切親近都是正常的。

正因為成巖是他的丈夫,他才覺得自己對成巖的曖昧之舉都是理所當然,只要成巖不感到冒犯。

“哪種親熱都是,”江母說,“總不會連手都沒牽過吧?”

這個倒確實沒有。

江暮平照實說:“沒牽過。”

江母如遭雷劈,不禁發出疑問:“所以你們結婚到底是要幹嘛的?我跟你爸沒拿著刀架在你脖子吧?”

“我們接過吻。”江暮平用了個浪漫又文雅的說法,但實際並不準確。

他只是在攝影師的指示下,碰了一下成巖的嘴唇。

可江母被他這說法哄開心了,心情一落一起,轉瞬間面露喜色:“這不是很好嗎。我以為你們倆連手都不敢牽呢,這婚結的,說出去得讓人笑話。”

“就是拍照的時候碰了一下嘴,”江暮平下一秒就將涼水潑了下來,“攝影師讓親的。”

江母已經無話可說,她走過去把江暮平擠開,接過了他手裡的碗繼續擦,她把江暮平往外趕:“去給小巖找衣服。”

江暮平的房間在西邊的偏房,屋子很大,床靠窗,屋裡的一切傢俱都是老式的,古樸又精緻,很有質感。

房間裡很乾淨,傢俱一塵不染,連窗戶都十分透亮,應該是經常有人過來打掃。

這間屋子裡有書架,不算太大,擺滿了書,有一些書脊是非常嶄新的,但其中也夾雜著幾本破舊泛黃的。

江暮平的睡衣和內褲都比成巖的大一號,穿上去鬆鬆垮垮的,本來成巖換內褲的時候猶豫著要不要直接掛空擋,後來考慮片刻,還是穿上了。

成巖躺進被窩裡的時候,江暮平在另外一間浴室裡洗好了澡,進門後隨手在書架上抽了一本書。

成巖往旁邊讓了讓,江暮平拿著書在床邊站了一會。

“怎麼了?”成巖半張臉縮在被子底下。

“你現在還能反悔,”江暮平拿起床頭櫃上的眼鏡,戴上之後坐在了床邊,“阿巖,我不接受反覆無常的態度,如果待會你又覺得不適應,我不會下床。”

“到時候你把我趕下床唄。”

“那你只能睡李思知的房間了。”

“你真要趕我啊?”成巖笑了起來。

“開玩笑的。”江暮平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被單沾染了成巖的體溫,很溫暖。

他們中間隔著一點距離,成巖靠窗貼牆,拿著手機玩單機遊戲。江暮平靠床坐著,打開了床頭燈,翻開書。

他凝神看了兩頁,忽然感覺到一股熱意靠近,摻雜著洗髮水的香味。

江暮平略微側眸,餘光掃到成巖探過來的腦袋。他瞥見成巖看著書頁愣了一下,茫然片刻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江暮平的手指搭在書縫中間,微微點了兩下,成巖注意到他的晃神,偏頭看了他一眼。

“打擾到你了?”成巖小聲問。

“沒有。”

是他自己不專注,感覺到一點成巖的聲息就走神了。

成巖饒有興致地看著書上的內容,雖然他的英語只有高中水平,但他還是能看出書上印的不是英語。

“這是什麼?不是英文吧?”

“拉丁文。”江暮平說。

“你還看得懂拉丁文?”

“學過一段時間。”

成巖不想打擾江暮平看書,轉過身去,塞上無線耳機,繼續玩手機。

江暮平今天看書的興致不高,他只是睡前反射性地從書架上抽一本書來看,這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印刻在身體的記憶裡。

江暮平看了一會就覺得有些心浮氣躁,他已經很久沒看過拉丁文,看兩行就走神。而旁邊的成巖往被子裡縮的時候,腦袋總是不經意地蹭到江暮平裸/露的手腕,髮梢摩擦著他手背凸起的青筋,讓他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

江暮平不想看了,把書放在了床頭櫃。

“你在玩什麼?”江暮平看著成巖的後腦勺問了一句。

成巖沒反應,可能是戴著耳機沒聽到。他玩得心無旁騖,連江暮平的臉靠過來都沒發現。

直到成巖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癢。

他轉頭看了一眼,耳垂抵到了江暮平的嘴唇,在他唇角一滑而過。

江暮平垂目看著他。

成巖摘下耳機,“你不看了?”

“你在玩什麼?”

“隨便玩的,”成巖手裡拿著一隻耳機,“種菜的。”

“好玩嗎?”

“還行,打發時間。”成巖的身上有點熱,江暮平的靠近將被子裡的熱氣聚攏到了一起,包裹著他們。

“你要玩嗎,還挺有意思的。”成巖的說話聲莫名變啞了,比平時更加低啞,他長了一張童顏的漂亮臉蛋,卻有著與之不太相配的煙嗓。

反差感很強烈,有種古怪的性感。

“你的嗓子一直都是這樣嗎?”

成巖青春期的時候發育得比同齡人晚,江暮平記得高中的時候,同齡的男生都恢復正常音色了,成巖還是那種粗啞的嗓音,可能是變聲期還沒過。

那個時候成巖很少開口說話,每次一開口就是冷腔冷調的低啞嗓音,江暮平印象很深刻。

“高中的時候抽菸抽壞的。”成巖說。

“你那個時候變聲期還沒過吧。”

成巖一愣:“你怎麼知道?”

“變聲期的時候抽菸,嗓子能不壞嗎。”

“記憶力這麼好啊教授。”

匆匆而過的高中時光裡,關於我的那一部分,你記得的有多少?

江父很晚才回來,傍晚時分錦興路發生重大交通事故,打得醫院措手不及,急診部門忙得不可開交,醫院亂成一鍋粥,需要院長坐鎮。

江父看到西邊偏房的燈亮著,問江母:“暮平回來了?”

說著他往偏房走去,江母趕忙攔住:“小巖也來了,在暮平屋裡睡著呢。”

“他倆怎麼一塊睡這了?”江父莫名其妙,“真不拿我們當外人。”

“你這話說的……江暮平不是你兒子啊。”

江父沉沉地笑了一聲:“我的意思是咱倆當了電燈泡了。”

“還電燈泡呢,”說到這個,江母就來氣,“今天是他倆第一次睡一張床。”

江父有點沒聽明白:“什麼意思?”

江母壓低了聲音:“他倆結婚之後一直都是分房睡的,你知道嗎,壓根就沒在一塊睡過。”

江父微微皺起了眉,表情變得深沉。

他沉默了片刻,把沾到血跡的襯衣扔進了院子裡的衣簍,嘆了口氣道:“不知道結這個婚幹什麼。”

屋裡,成巖教江暮平玩了一會遊戲,教他釣魚,還教他偷菜。

江暮平玩得正在興頭,成巖卻有點困了,眯著眼睛打了個哈欠。

“困了?”江暮平問他。

“這遊戲太無聊了。”成巖喜怒無常地說。

“剛剛還說有意思。”

“玩多了就沒意思了,”成巖撐著腦袋有點迷糊地笑著,“沒想到江教授也深陷其中。”

江暮平摁熄螢幕,關了床頭燈。

大燈也關掉之後,房間陷入了黑暗,成巖的手輕輕撫摸著窗臺邊緣,試圖從這一磚一瓦上探尋到江暮平年少的痕跡。

“教授。”成巖用那種低啞的嗓音喊江暮平。

江暮平嗯了一聲。

“你小時候就是在這裡生活的嗎?”

“嗯。”

“我們認識的時候,也是嗎?”

“是。”

“你現在還彈鋼琴嗎?”

江暮平微微側過頭,窗外的月光落在了成巖的鼻尖上。

“很久沒彈過了。”江暮平說。

成巖沒說話,睜著眼睛在看天花板。

“成巖,你那個時候去哪了?”

成巖轉過頭來:“去了別的城市。”

“哪裡?”

“不記得了,去了很多。”成巖翻過身,面朝著江暮平,“後來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個城市。”

他們久久不語,成巖打破了寧靜,他傾身向前,帶著點睏意的聲音在江暮平耳邊響起。

“江暮平,”成巖罕見地叫他的名字,“你要不要看我的紋身?”

“你不怕自己又熟了嗎?”江暮平語氣裡帶著淡淡的笑意。

成巖沒反應過來:“什麼?”

江暮平抬手,手心扶在他的後頸上,“我就是幫你洗個內褲,你這就跟過敏了一樣。那麼紅。”

“你的脖子好像很容易紅。”

“體質原因吧。”成巖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他也覺得奇怪,上一次連手指都紅了。

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如果真是這麼敏感的體質,要是讓江暮平看他的紋身,他那不得整個熟透了?

晃神間,江暮平的手忽然按在了成巖的腿側,成巖哆嗦了一下,腿側頓時升起熱意,隔著睡褲傳到了江暮平的手心。

江暮平猜他的脖子肯定紅了。

成巖趕忙辯解:“我是條件反射。”

“我開燈,你看看?”江暮平故意說。

成巖按住了他的手,說:“你這教書先生真是壞的可以。”

成巖渾身上下都很燙,手心的熱度也很高,這可能真的是體質原因。成巖不是那種特別容易害羞的人,有時候高興起來還會喊江暮平“寶貝兒”,真是害羞的性子不可能脫口而出這麼親熱的稱呼。

連江暮平都沒這麼喊過他。

數不清第幾次肌膚相親,他們又在製造曖昧,你進一寸,我進一寸。

成巖的手覆在江暮平的手上,江暮平將手心翻轉過來,虛握住成巖的手。

成巖的指尖在他的指縫間輕輕摩挲。

“你要不要跟我牽一下手。”江暮平問成巖。

成巖嗯了一聲,手指滑進了江暮平的指縫。

江暮平握住了他的手,與他十指相交。無名指的戒指抵在彼此的指縫間,觸感冰涼。

江暮平沒有看成巖的紋身,但是他們完成了結婚以來的第一次牽手。

第二天,成巖穿了江暮平的衣服,一件他大學時期穿過的羽絨服,款式不過時,但尺碼對成巖而言稍微有點大。

這件衣服是江暮平所有衣服中尺碼最小的衣服,江暮平大學的時候身材還很清瘦,這件衣服尺碼本來就偏大,現在給江暮平穿也穿得上,就是沒那麼合身。

當初買的時候花了不少錢,保養得也很好,所以江母一直留到了現在。

這件羽絨服是純白的,透露著清純的感覺。

成巖忽然很想知道大學時期的江暮平是什麼樣的。

江暮平昨天晚上是乘地鐵過來的,一大早成巖開車送他去學校。成巖把車停在辦公樓底下,江暮平下了車,站在車窗前跟成巖說再見,成巖按下車窗,在江暮平父母家裡憋著沒說的話,留到現在才說:

“你大學的時候穿這件衣服是不是特清純?”

江暮平哼笑了一聲,沒說話。

“江教授,早啊。”身後有老師跟江暮平打招呼。

江暮平轉過身,“早。”

那位老師往車裡看了一眼,還以為成巖是學生。

“江教授,這是你的學生嗎?這裡可不讓學生停車,”她對成巖說,“同學,趕緊把車開走,這裡是專門給教師停車的地方。”

“李老師,他不是學生。”江暮平解釋道,“他是我先生,送我來學校的。”

李老師明顯愣了一下:“您結婚了?”

“是的。”

“這麼突然?沒聽說您有男朋友啊。”

“閃婚。”江暮平簡短道。

“爸媽做主的?”

“自己做主的。”

“恭喜你啊。”李老師恭喜道。

“謝謝。”

李老師跟江暮平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兩人繼續剛才的話題。

“你高中的時候就很喜歡穿白色。”成巖說。

“我媽喜歡,都是她給我買的。”

成巖記得江暮平現在的衣櫃裡除了襯衫,其他衣服基本沒有白色。

“你穿白色很好看。”

江暮平的白色可以是清純的,也可以是性感的。

蘊藍攝影館的工作效率很高,沒多久就通知江暮平去拿結婚照了。當初底片拍出來的時候,江暮平和成巖跟攝影館那邊一起商量著挑出了要製作成相簿的照片,所有照片中效果最讓人滿意的是那張江暮平蹲在牆上抽菸,低頭看著成巖的照片。

兩人一致同意把那張照片裱出來做成了相框的樣式,江暮平找了個安裝師傅,把這張照片掛在了客廳。

最近邵遠東在國內工作的事塵埃落定之後,他聯絡江暮平的次數變頻繁了,還給江暮平打電話說要來他家做客。

“沒人招待你。”江暮平不帶情分地說,“我們倆都很忙。”

“那就等你們不忙的時候。”邵遠東控訴,“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的新家,順便看看我們的老同學。你先別告訴成巖我是誰,我看他多久能認出來,你就說我是你朋友。”

邵遠東跟江暮平約了個時間,江暮平回家告知了成巖,而且轉頭就把邵遠東賣了。

“是我們高中的同學。”

“誰啊?”

“邵遠東。”

成巖面露迷惑,好像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

“不記得了?”

成巖搖搖頭。

不記得也罷,反正並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邵遠東高中的時候跟成巖不對付,成巖寡言陰沉,學習成績好但是個渾身寫滿了生人勿近的刺頭。他雖然在班裡沒什麼存在感,但因為確實長得好看,被不少女生暗戀。

邵遠東當年還是個不著調的二世祖,因為一個喜歡的女生,找過成巖的麻煩,跟他打過架,具體的原因是什麼江暮平不太清楚,可能是爭風吃醋吧。

時間太久了,很多回憶確實淡忘了。

成巖並不知道來家裡做客的是個冤家,前一天還特意去買了一些新的鮮花裝飾屋子。

邵遠東太久沒有吃到國內的火鍋,所以指定想吃一頓家庭火鍋。

這天成巖回來的晚,還在工作室給人紋身,邵遠東先去家裡跟江暮平見了一面。

客廳的結婚照讓邵遠東眼前一亮。

“這照片挺酷。”邵遠東走近了仔細瞧了瞧,“成巖感覺沒怎麼變啊,他怎麼都不老的。”

邵遠東轉過頭說:“你們倆還挺有生活情調的嗎,還拍這種藝術照。”

“這是結婚照。”

“結婚照?”邵遠東有些驚訝。

他還是頭一回見拍結婚照抽菸的。

邵遠東忽然間想起來件事:“我記得你爸不喜歡別人抽菸吧,你把照片放那麼大還掛在客廳,不怕他看見了抽死你們?

“江教授,夠叛逆的啊。跟你老婆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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