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同學婚約

首頁
關燈
護眼
字型:
第58章 第 58 章

成巖把江暮平的手往下擋,語氣近乎求饒:“教授,你別弄我了。”

倒不是成巖突然間沒了世俗的慾望,只是江暮平要真把他弄出反應了,他今天跟江暮平也做不了什麼。

到時候多遭罪。

成巖低聲說:“我不舒服,今天做不了。”

江暮平側頭看他,眼神看上去很純淨,但是行為很惡劣。成巖知道他是故意的——每個人的身體都有敏感部位,成巖的弱點在昨晚就已經暴露無遺。

江暮平不說話了,轉而輕輕地刮蹭成巖的肚臍,成巖感覺腹部又癢又麻,他聽到江暮平說:“肚子都凹進去了,你今天吃得太少。”

“胃裡不太舒服,沒胃口。”

江暮平不確定昨晚他有沒有內she,他問成巖:“今天有沒有拉肚子?”

“沒有。”成巖實在受不了了,按住他的手,抬起眼眸,目光從下往上黏著他,嗓音是啞的,“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幫你檢查身體而已。”江暮平道貌岸然又沒什麼信服力地說。

成巖笑了:“禍害人的庸醫。”

江暮平收了心,不再撩撥成巖,抱著他很安分地躺在床上。雖然有做的慾望,但是沒有做的計劃,場合時機都不對。

成巖莫名笑了一聲,說:“爸剛才嚇我一跳。”

江暮平說:“是不是沒見過兒子結婚三個多月就勸離的?”

“我說他之前怎麼突然問我跟你感情好不好。”成巖轉頭看了他一眼,“原來在爸眼裡,我們的關係已經差到要離婚的程度了。”

“畢竟他平時跟我們接觸得很少。”江暮平輕輕地撫著成巖的手指,“而且他也說了,他只是給你提建議,他應該是覺得相敬如賓不如一拍兩散——”

江暮平停頓了一會,說:“他不知道我離不開你。”

同一時間,江父正在臥室裡泡腳,江母坐在搖椅上看圖,臉上戴著眼鏡,頭也不抬地說:“這下鬧笑話了吧。”

江父沒說話。

“也虧得你,哪有當爹的,自己兒子結婚半年不到就勸離的。”

“我哪知道他們感情這麼好。”江父垂著腦袋笑了笑,“還‘我們很恩愛’,這像是你兒子會說出來的話嗎。”

“我們就是跟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了,一葉障目,瞎操心。”江母扶了扶眼鏡,一臉寬慰,“所以這感情還是要慢慢磨合。”

江母抬頭看了眼江父,“你以後也別動不動就著急上火的,他沒結婚前也沒見你這麼焦慮。”

江父沒說什麼,抬起腿瀝了瀝腳上的水,拿起手邊的乾毛巾,江母見狀放下圖紙,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的毛巾。

“我自個兒來。”江父說,“你忙你的。”

江母彎腰幫他擦著腳,說:“成巖這孩子真的挺好的,之前我真擔心暮平是腦子一熱跟他結的婚,我怕他們長不了。”

“他能為自己的婚姻負責就好。”

江暮平是下午的飛機,行程由學校統一安排,他需要在學校集合,跟同行的同事一起出發去機場。上午回家收拾好行李後,成巖開車送江暮平去了學校。

車停在樓底下,江暮平推著行李箱站在車外,成巖趴在窗戶沿上,故意提了一句:“這回不會又是跟什麼博士生一塊去的吧。”

江暮平想了想,說:“有幾個。”

他表情認真,看上去不像是開玩笑,成巖臉一綠:“真的假的?還有幾個?廖同學也去了?”

“阿巖,你好像很不放心我。”

“我不是不放心你,是你——”成巖結舌,急道:“你這樣的能讓人放心嗎!”

江暮平垂著眼眸笑:“這次我沒帶學生,去的都是其他老師的學生。”

成巖沒那麼患得患失,他主要還是在意廖凡柯同學。

“教授,問你個事,廖同學有沒有跟你表達過他的心意?”

“沒有。”江暮平說,“他是個很驕傲的人,也不蠢,我覺得他應該知道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不重要的。”

成巖嗯了一聲:“你的學生肯定都很優秀。”

江暮平走到車窗前,俯身給了成巖一個吻,之後他們道別。

江暮平飛去法國後兩天,成巖的工作室重新開業。好多紋紋身的預約都排到了年後,歇了一個年假,成巖欠了很多活,剛開業就忙得焦頭爛額,都顧不上聯絡遠在法國的江暮平。

成巖從早忙到晚,回到家倒頭就睡,有時躺在床上跟江暮平打著電話就睡過去了。這種情況持續了三天,成巖才稍微緩了過來。

法國里昂。

江暮平在酒店洗漱完畢,正準備出門,他忽然接到了一通電話,來電顯示“孟斯”。

“喂?”

“jan,是我。”

“知道,怎麼了?”

“我們已經回國了,你呢,從你先生的家鄉回來了嗎?”

“早就回來了,我現在在法國。”

“法國?”

“來出差的。”

“什麼時候回來?”

“還有兩天吧,怎麼了?”

“下週六卡爾斯在北城有一場大提琴演奏會,趕得回來嗎?”

下週六正好是江暮平回國的日子,剛回來就去聽音樂會可能會有些趕,不過卡爾斯是江暮平很喜歡的大提琴演奏家,行程太趕也無所謂。他說:“趕得回來。”

“我有三張票,如果你先生也喜歡聽音樂會的話,你可以叫上他一起。”

“幾點開始?”

“下午六點。”

“我到時問問他。”

成巖剛紋完一個大圖,精神不濟地坐在辦公室裡抽菸。他打算這幾天抽空去做個全身按摩,身體實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朱宇剛設計完客訂的圖,走進來跟成巖交流意見,成巖仰頭靠在靠椅上,嘴裡叼著煙,閉著眼睛吞雲吐霧。

“老師,感覺你最近好像挺累的。”朱宇拉了張轉椅在辦公桌前坐下,“以前滿背的圖連續紋了一個禮拜也沒見你這麼精神萎靡啊。”

成巖沒睜眼,說:“歇壞了。”

朱宇笑了起來:“在江州跟江老師過得挺滋潤的吧。”他把手裡的圖收了起來,見成巖這麼疲憊,他不好意思再打擾他。

成巖睜開眼,咬著煙開啟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張票遞給朱宇,“明天下午琳琅會館有個美術展,有空就去看看吧。”

“你不去?”

“我去不了,下午有活,今天那小姑娘紋到一半說疼得受不了,讓我明天接著給她紋。”

朱宇笑道:“花臂的那個?”

“嗯。”

“你明天不還有其他的圖嗎?”

“跟她約的晚上,”成巖夾著煙吸了一口,看了眼朱宇,“多給一倍的錢。”

“真不差錢。”

這多出的錢相當於違約金,本來一天的工作量,分成兩天會打亂原本的工作計劃,成巖手裡的稿都快排到年中了,不可能為了一個客戶耽誤其他活。

“那你晚上不得熬到很晚嗎,身體吃得消嗎?”

“吃不消也沒辦法。”

朱宇笑了笑:“向金錢低頭嗎?”

成巖點了下頭,學著網上的流行語說:“他們給的太多了。”

成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江暮平的電話。他抬眸看了朱宇一眼,朱宇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拿著票走出去了。

成巖按下接通鍵,把手機拿到耳邊。

“阿巖。”

成巖嗯了一聲,把煙摁在菸缸裡掐滅。

國內外有時差,江暮平那邊還是早上,成巖這邊已經是下午了。

江暮平走進電梯,準備下樓吃早餐。

“怎麼這個點給我打電話啊,”成巖說,“你那邊還是早上吧,你是不是剛起床?”

“準備下樓吃早飯。我怕晚上打給你,你又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成巖笑了起來:“這幾天確實是有點忙,理解一下。”

“我有個朋友要請我們聽音樂會,下週六,你想去嗎?”

“下週六?你回得來嗎?”

“如果飛機不晚點的話,下午應該能到北城。”

“會不會太趕了?”

“不會太趕。那個演奏家很少來國內,我不想錯過。”

江暮平的這位朋友好像很瞭解江暮平的興趣愛好,連成巖都不知道江暮平還有聽音樂會的愛好,更不知道他喜歡的演奏家是誰。

成巖問了句:“哪個朋友啊?我認識嗎?”

“是我在國外的同學。”

“他怎麼還請我一起去音樂會啊?”

“因為你是我先生。”

成巖嘴角微微挑了起來,開啟筆記本,看了一眼下週六那天的工作安排,問:“音樂會什麼時候開始?”

“下午六點。”

“嗯,可以。”

“那天工作不忙嗎?”

“還行,下午六點應該沒事了。”

“好。”

轉眼就到了江暮平回國的日子,這天成巖只有一個客人,圖也不復雜,就是這客人的痛覺比較敏感,怕疼,勾線的時候又哆嗦又哼哼,把成巖累得夠嗆。

這人還是個身材挺健碩的老爺們,外表看著彪悍,結果比小姑娘還不耐疼。

不過耐不耐疼還是得看個人體質,有的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客人,可能比那些滿身膘肉的還更扛疼一些。

這位大哥有著一把低音炮嗓子,連哼哼的聲音都是非常低沉的,他嘴裡咬著煙,邊哼哼邊抽菸,似乎想透過吸菸緩解一下痛感。

成巖給人紋身的時候不抽菸,他也不太喜歡客人在他紋身的時候抽菸,燻眼睛,會降低他的效率。不過真碰到客人在紋身的時候抽菸,他一般也不會說什麼

這位大哥還挺有自覺,都抽了好幾根了,忽然問成巖:“成老闆,我抽菸不影響你吧?”

成巖說實話:“影響。”

大哥咬著煙愣住了:“啊,這,我實在是疼啊,感覺抽了煙會好點。”

“疼就抽吧。”成巖戴著口罩,聲音悶悶的。

大哥狠了狠心,把煙從嘴裡抽了出來,摁進菸缸裡,豪邁道:“不抽了!”

本來預計一上午就能紋完的圖,因為這大哥嬌弱的皮肉,成巖硬生生紋到了下午。那大哥怕疼,成巖紋一會就得停一下讓他緩緩,成巖本不是那種會依著顧客來的紋身師,顧客能受得住最好,受不住他也不會隨便放慢自己的節奏。只是這大哥叫喚得實在厲害,聽得外面的客人都心驚肉跳的。

紋這一個圖比紋三個圖都累,紋完成巖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五點了。

手機上沒有江暮平的任何來電,成巖給他打了通電話,沒有打通。他猜江暮平的飛機可能晚點了,他應該還沒下飛機。

昨天江暮平就把音樂會的地址發給了成巖,成巖把髮型稍微理了一下,換了一件比較正式的外套。其實他現在很疲憊,並沒什麼興致去聽音樂會,但他不想失約,也不想錯過和江暮平一起聽音樂會的機會。

成巖在工作室附近的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開車去了音樂會的地點。他在路邊停好車,終於打通了江暮平的電話,此時已經五點半了。

“你不會剛下飛機吧?”成巖打開了車門,走下車。

“嗯,我在出租車上,正在趕過來。”

“江教授,你也太拼了。”成巖無奈一笑,“你一會得拉著行李箱過來吧?”

“嗯,你已經到了?”

“對。”

“我把孟斯的手機號發給你,你聯絡他。”

“你朋友?”

“對。你先聯絡他,我一會就到。”

“我等你。”

江暮平把孟斯的手機號發了過來,但是成巖沒有聯絡孟斯,他在場館門口等了一會。一輛豪車在門口停下,司機下車開啟後座車門,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車裡走了出來。

成巖看到那個衣著講究的男人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與此同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很湊巧,那位看似氣質不凡的男人就是江暮平的朋友。

成巖接起電話的時候,看到那男人正好在說話。

“成巖先生嗎?”

“是的。”

“你好,我是江暮平的朋友,你現在在哪裡?”

“在你對面。”

孟斯聞言抬了下頭,正好撞上成巖的目光,成巖朝他抬了下手,然後走了過去。

孟斯結束通話電話,朝成巖點了下頭。

“你好。”成巖說。

“你好。”

兩個人都不是特別健談,彼此自我介紹完就沒再多聊。江暮平沒多久就到了,趕在音樂會開始之前。

他推著行李箱走過來,衣著正式,風塵僕僕。

“好久不見。”孟斯看著江暮平說,“早知道你這麼趕,我就取消今天的安排了。”

江暮平說:“飛機晚點了。”他的目光看向成巖,成巖朝他微微笑了一下。這時候應該來個久別重逢的擁抱,可是外人在場,成巖又放不開。

孟斯低頭看了眼腕錶,提醒:“提前十分鐘入場,我們可以進去了。”

江暮平跟他介紹成巖:“這是我先生,成巖。”

“已經認識了。”孟斯勾了下嘴角,“名不虛傳。”

江暮平把行李箱寄存在場館的前臺,三個人走進了場館內。

身處封閉的空間,成巖才聞到自己身上淡淡的煙味,都是被今天紋身的那大哥給燻的,本來他想洗個澡再過來,可是時間來不及。

成巖雖然不太懂音樂,但聽音樂會還是挺享受的,只是他今天實在太累了,這些天高密度的工作積壓在一起,消耗了他太多精力。成巖強打精神撐了一會,到半程就開始昏昏欲睡,彈不開眼皮。

江暮平轉頭看了一眼,成巖的眼睛已經合上了,腦袋歪在一邊。他伸手,將成巖的腦袋摟過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孟斯轉頭看了一眼,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成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醒來時舞臺上的演奏家們已經在謝幕了。臺下掌聲雷動,燈光亮起,等演奏家們退至後臺,觀眾們陸續散場。

他們走到了場外,孟斯的司機已經在外面等著他了。

“有時間再聚吧。”孟斯對江暮平說。

江暮平說:“謝謝你的邀請。”

“不客氣。”孟斯看了成巖一眼,說:“早點回家休息。”

孟斯走後,成巖陪江暮平去前臺拿行李,成巖問江暮平:“你朋友是不是生氣了?”

江暮平這朋友看著挺高冷的,戴一副眼鏡,精英模樣,又有專車接送,一看就是身嬌肉貴的貴公子。成巖在音樂會上睡著了,這對他來說應該是很大的冒犯,只是出於風度,他沒有當面指出來。

“我感覺他好像有點不太高興。”

江暮平說:“沒事。”

“我今天有點太累了,沒撐住就睡過去了。”成巖有點不好意思,“我還不至於聽個音樂會都聽不下去。我到時候給他打個電話吧,道個歉,解釋一下。”

“沒關係,”江暮平安撫道,“他這個人就是有點挑剔,有機會見面了再解釋吧,不用放在心上。”

成巖輕輕嘆了口氣,朝江暮平張開雙臂,“抱一個吧寶貝兒,撫慰一下我疲憊的心靈。”

江暮平笑著摟了一下他,前臺人員看了他們一眼,跟江暮平對上視線後,立刻把眼睛移開。

江暮平鬆開成巖,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個絲絨質地的盒子,遞給成巖。

“什麼東西?”

“禮物。”

成巖笑得眼睛彎彎:“每次出差都有禮物啊。”

盒子上印著外文logo,這個牌子成巖認識,是法國的一個高奢品牌,大陸沒有實體店。

成巖開啟盒子,裡面是一條男士項鍊,掛墜是一條蛇纏住了一朵玫瑰。款式復古,雕工精湛,彷彿都能透過蛇的紋路看出蛇的品種。

太迷人了,成巖甚至能猜到它迷人的價格。

成巖抬頭看著江暮平,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調侃道:“教授,這可不是窮鬼該有的消費水平啊。”

“你喜不喜歡?”

“很喜歡。”

如果您覺得《同學婚約》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m.51du.org/xs/110495.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