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侍一夫？
容陌雙眸幾乎瞬間緊縮，他望著溫青青，似是變得陌生起來。
想來他之身份，本該三宮六院，甚至眾臣早已數次上表，填充後宮，可他……
“小陌，娘這一生，唯念一人，若今後你遇著好姑娘，定不要負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記憶中，那個被他稱作孃親之人，至死都在等著她口中那另一半接他回去，可那人……卻始終未出現。
“容陌，若以後你膽敢迎娶他人，本公主定不會輕饒你，本公主絕不接受二女侍一夫！”
還有一個囂張跋扈的女人，也這般說過，可是後來，她卻未曾說到做到，她做不到不輕饒他，所以……懲罰了自己，自城牆一躍而下。
手，驀然緊攥成拳，容陌只覺心中煩躁不堪，多長時間沒有這般情緒了。
“陌，我並非bī你，”溫青青察覺到容陌的沉默，語調不安，“可……我想要一個你的答覆，一個公平的選擇不可以嗎？若是往後，我真同方存墨成親，那麼從此，你我二人，再無瓜葛！”
只是這個再無瓜葛，從來都是說來容易做來難。
她在威脅他。
容陌能聽出，用二人之間再無瓜葛來威脅，可若是真要娶，何必等至今日。
最終，他緩緩抬首，望著身前的女人：“青青，朕已納莫阿九為妃！”容陌垂眸，再不看任何。
溫青青臉色驟然蒼白如紙，她定定站在原地，語調嘶啞：“可那也不過只是納妃不是嗎？容陌，你對我可曾公平？你又為何……空留後位……”
“青青！”容陌聲音陡然凌厲下來，似是han冰。
溫青青嬌軀一顫，卻已近清醒，她怔怔望著容陌，“你愛上莫阿九了……”語氣似是絕望。
“沒有！”容陌依舊否認的徹底，“她在身側，這天下於朕，名正言順。「^^首~發」”沒錯，一定是這般，無關任何男女之間的愛恨，只是因為……他在利用她而已！
只是利用，絕不是愛！
名正言順……溫青青突然笑了出來，笑的容陌將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
“皇上，你還愛我嗎？”這一次，她甚至連容陌都不喚了，只剩一聲疏離的“皇上”。
容陌的雙眸驟然緊縮起來，他是聰明的，自然明白此刻青青所問問題與往常不同……往常是是否愛過……現在是還愛嗎？
可這個問題的答案，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長久沒有等到答案，溫青青最終頷首，眼底似是絕望，終陷入一片漆黑，而後，她起身緩步朝書房門扉處走去，腳步溫婉，卻帶著絲失魂落魄。。
只是剛開啟門，便看見門外探耳偷聽之人，她雙眸微驚，繼而轉身看了容陌一眼，似是自嘲，又像嘲諷。
“貴妃娘娘！”她毫無情緒稱呼一聲，越過門口的莫阿九轉身離去。
莫阿九困惑的望了一眼溫青青的背影，不懂她前後轉變怎的如此之大。
可……書房處，容陌正坐在那裡，雙眸冰冷的望著她。
“呵呵……”莫阿九不自然的順了順xiōng前長髮，“我其實，只是路過……並無偷聽之意的！”沒錯，她才不是因為心中那酸酸澀澀的感覺，方才躡手躡腳上前偷聽的。
“進來。”容陌睨他一眼，說的隨意。
“不用了不用了。”莫阿九自然搖首，“我還是……回寢宮……”
“進來！”容陌再次重複一遍，語氣明明與方才無甚兩樣，卻偏偏讓人心底一涼。
莫阿九心尖微顫，最終還是緩緩邁過門檻，走入書房之內。
她對此處早已不陌生，卻仍舊……難掩此刻心底倉皇，最終堪堪停在離容陌最遠處，不再前行。
“偷聽到了些什麼？”容陌狀似隨意問道，聲音微挑。
“你這書房太大，隔音極為好，什麼都未曾聽見！”莫阿九抱怨，隨後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方才還說自己並未偷聽，此刻豈不是不打自招。
“靠近些，朕告訴你！”容陌突然對著門口的女人勾了勾手指。
莫阿九呆住了，這個男人……此刻為什麼看起來又危險又魅惑，她的心口撲通撲通反而雀躍的越發歡快著，根本不聽使喚。
“這……”她囁喏一聲，勉強前行兩步，“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嗎？”
“不錯，都會用比擬了！”容陌讚賞點頭，“只不過沒有暴風雨，只有寧靜，乖，過來！”
雖然語氣極為溫柔，但莫阿九依舊察覺一絲詭異，看容陌那眼神，分明在說：敢不過來，就死定了。
於是怕死的她默默的……恨不得一步分成三步走的，挪到了容陌書案之前，“你……你要告訴我些什麼？”
“往前！”容陌沉聲命令。
莫阿九小心翼翼挪動到書案跟前，緊貼著書案，腳步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彎腰！”容陌微勾唇，似乎極為滿意。
莫阿九默默彎腰，容陌原本慵懶靠在椅背上的身姿驀然挺直，兩頰徑自湊近到湊到莫阿九面前。
莫阿九直覺的想要後退，二人直接太近了，甚至都能聞到彼此的呼吸。
“不準躲！”容陌沉聲命令，挑眉說道，隨後他輕笑一聲，聲音醇厚，“莫阿九，你愛朕嗎？”
他的語氣明明那般平和，可偏生眼神儼然盯住獵物的獵豹般，犀利冷酷。
莫阿九的心中瞬間小鹿亂撞，耳朵似有嗡鳴傳來。
“我……我……”一時語塞，她竟說不出其他話。
“恩？”容陌微微蹙眉，眉眼似有不悅，抬眸近乎bī迫般望著莫阿九。
“愛，愛，我愛你！”她舉手投降。
“很好，那朕呢？”容陌繼續問道。
“你？”
“沒錯，你覺得朕可曾愛你？”容陌眼神中han光乍現，看的莫阿九內心一虛。
“不愛……”她吞吞吐吐，語氣不確定。
“阿九果真是越發聰慧了呢！”容陌原本緊繃的神情終於輕鬆，沒錯，就是這般，這個女人愛他，所以他成全她納她為妃，而他，永遠不會愛上這個女人的。
“這分明不公平！”莫阿九微微斂眉，總覺得自己是吃虧的那一個，而且……心口處好像更酸了，還帶著點點痛。
“很公平！”
“一點都不民主！”
“多民主！你為民，朕為主！”容陌繼續四兩撥千斤。
“容陌，你，你……”她憋了好久，才終於憋出一個詞語，“你太卑鄙了！”
語畢，竟覺眼圈微紅，她瞪了一眼容陌，在書案前踹了一腳轉身離去。
容陌微愣，緩緩起身看了一眼紫檀木上留下的點點腳印，似有微怔，良久，唇角竟露出一抹輕笑。
起身，他徑自離開御書房，朝寢宮走去。
“你……你怎得跟來了？”莫阿九驚恐望著緊隨自己身後走進寢宮的男人，滿目惶然。
“朕自當教訓一下某個學會反抗之人！”容陌雍容解開腰封，袖封，動作說不出的儒雅風情。
“我……我錯了還不行嗎？”莫阿九一慌，方才的志氣早已拋至九霄雲外。
“晚了！”容陌已然衣衫半落，隨後一把將要逃跑的女人拉住。
“你，你幹……”莫阿九剛想問“你幹嘛”，猛然想到上一次得到的那個肯定的答案，她默默的改口，“你做什麼！”
容陌眼眸微閃，森白的牙齒冒著han意。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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