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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指揮官又冷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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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岑司令

 譚栩陽目光沉沉。

 他想了一路,想問岑初為什麼不把事情跟他說一聲。

 想問岑初是不是因為自己當時做的事情才會選擇加入總指揮部的。

 還想問……

 但感受著懷裡輕了不少的重量,瘦弱的身軀難受蜷縮著貼在胸膛,甚至渾身上下因為痛苦而不可抑地輕輕顫著。

 他就一下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走吧。”他看向簡部長說。

 一路無話。

 他沉默地將岑初帶到醫療部。

 岑初本想和他說什麼話,但因身體太過難受,精神也不好,張了張嘴沒能發得出聲,只好閉目放棄。

 譚栩陽看著岑初被推進零號醫療間。

 看著一群白大褂先後湧入,腳步略顯急促。

 看著簡部長親自上陣操刀,守在岑初的病床邊上。

 時不時有人前來探望。

 比如艦長那個老頭,醫療部不可能攔。

 比如手上事情終於告一段落,空出閒來詢問情況的顏至,畢竟是部長級別,也不好攔。

 比如情報部部長曾榮……這人讓譚栩陽想了一下,很低調,平時幾乎見不著人也聽不著聲。但情報部大多時候都是由司令在直接管轄,這會兒也是理應得來看上一眼。

 再比如說好不容易處理完緊急軍務的利嶸利軍長,比如說先前指揮室內見到的在旁照顧的司令助手,比如說好歹算是代表安全部前來的丘副部長……

 這還只是身份足夠進這醫療間外門的人。

 至於說有沒有其他被攔在走廊上的人,他就不知道了。

 ……岑司令。

 這就是岑司令。

 譚栩陽默默地想。

 *

 “太好了,戰爭結束了!嘿嘿嘿,你們看沒看我們這次的傷亡統計,傷亡率歷史新低誒!我就說岑指揮上位很有安全感吧哈哈哈哈哈!”

 “我們這次到底是同時對上了幾支艦隊?嘶,在這之前真的都不敢想,草了要是在我出艦的時候告訴我‘嘿大家這次要以一打四哦’那我絕對當場……咳咳咳,不行,這不能說。”

 “談點實在的,兄弟們你們還記得上次戰爭結束那段時間裝甲降價了多少不?我看這次總指揮部好像跟近艦戰場的兩支外艦都在談,那這次是不是能降個雙倍的價啊?還有戰爭補貼什麼時候發,發多少,救救孩子,孩子裝甲碎了沒有點數換裝甲了QAQ……”

 戰爭結束,所有將刃兵們不論身上有沒有任務,都無一例外被召回了艦。

 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他們只當這是戰爭結束要他們回來休養生息、調整節奏,只有少部分人才能聯想到先前附近星域處處交火、但隨著他們戰爭結束,這些戰火也都悄然停止的事情。

 不過這件事與他們大多也沒有關係。

 他們更關心的,還是與他們更近也更容易觸碰到的那些事情。

 比如說,對於從第一二戰區回來的人而言,他們最好奇的是他們第一次被召回艦隊時,第三、四戰區的人究竟都遭遇了哪些事。例如說長達好幾天的對峙警惕,最後又忽然化敵為友而後共同出擊向另一支艦隊,這些都是被他們津津樂道的事情。

 而對三四戰區的人來說,他們都是先前沒有被強制召回艦內的一二級小隊成員,因此當他們終於有機會回到艦內實現訊息互通時,最為震驚的莫過於是艦內這番翻天覆地的變化。

 尤其是司令換屆這件事。

 沙司令出了意外,岑初成為新任司令,並擔任了這場戰爭的主指揮。

 如果事情只是到這裡的話,那隻能說是一件普普通通震驚人的事情,花點兒時間接受就夠了。但這並不是全部,因為岑司令他的身份……竟然是一名外艦人類?!

 不過比起這個訊息第一次在艦內傳播時造成的轟動,這次引起的動靜要平和許多。

 一方面是因為第三四戰區的人數並不多,放在全艦範圍內更是被稀釋得難能起泡。

 另一方面,這些人本身就屬於十一艦將刃兵中最為精銳的那部分,考慮的東西相對來說更為全面,性子普遍更加冷靜,其中更是有不少人早就對岑初的身份有所懷疑,這一公佈反而打消了他們內心的疑慮。

 “難怪我就說怎麼這次整個戰爭風格跟之前都差了那麼多,唉,我還挺喜歡沙司令的,雖然他老愛卡我任務報告,但……唉。”

 “岑司令?要是拋去外艦身份不說的話,我覺得他還挺適合這個位置的,別的不說,至少指揮起戰爭來是真的讓人很安心。他的實力……對了,那這樣也說得通了,難怪他和咱們艦內其他指揮之間實力斷層這麼嚴重,風格差異也這麼大,原來根本不是同源?”

 “既然高層能讓岑初擔任司令,那肯定是已經證明過他的身份安全了吧!哎,岑司令指揮群戰的實力這麼強,該不會在三艦的身份也是司令吧?如果是的話,說實話那這換我也得給他一票。”

 “我覺得有理,不過三艦和我們十一艦是什麼關係,都是數字誒,我一直以為咱們艦的名字是哪個取名廢取的,原來還是有系列名的嗎?這樣類比下去的話,是不是還有一艦二艦四艦五艦……九艦十艦?哇哦!這些都是人類艦隊嗎,這是不是意味著以後我們還有可能遇到其他的人類艦隊?”

 “你們難道沒人好奇那個‘三艦主艦艇’嗎?它在我們艦內誒??震大驚,我們艦內竟然悄無聲息地突然裝下了一支人家的主艦?!”

 “論什麼叫做降維打擊,我覺得未來咱們的艦隊戰爭史上肯定得有這次的戰爭一筆,壓著三四支艦隊打,嘖,這竟然是我們真實做到了的事情?”

 除此之外,十一艦內有一批人的想法悄悄產生了些許變化。

 墓園,聞子耀蹲在一方墓碑前,手上夾著從後勤處植物園摘的不知名大白花,一片一片撕下花瓣。

 “是賣艦賊,不是賣艦賊,是,不是,是,不是……”

 當花瓣摘剩最後一片時,他的碎碎念正好停留在“不是”的選項上。

 他唉聲嘆氣著將最後一片花瓣隨手扔落在墓碑前。

 “隊長,想不到吧,我們又打了場仗回來。離上次戰爭這才過了兩個月啊……”

 他蹲到墓碑前,臉上看不出什麼悲喜。

 “不過我覺得,我可能得收回前兩次跟你說的話了。”

 “那個外艦指揮……”單兵糾結著臉,猶豫半響,低聲說道,“他帶來的技術挺有用,他指揮的戰場也……傷亡率很低。”

 “上一次……他好像真的不是有意拖延到後半場才接手指揮的。不然這次他更應該這麼做才對。”

 聞子耀糾結地撓了撓頭髮。

 “所以說了別衝那麼前面嘛,當時只要再拖一拖,再拖一拖就……”

 他嘆了口氣,又沉默半響。

 “他的外艦身份還是很可疑,他幫我們總得是有什麼目的……”他低下聲,“不過之前是我偏激了,我知道。以後我會盡量客觀地去看待他。好歹……好歹他也是隊長你喜歡過的指揮嘛。”

 *

 岑初這一次沒能像之前幾次那樣昏迷過去。

 或許是因為有醫療部全程照顧,一刻不停地幫他調節著身體狀態,也或許是恰好這次身軀與零維之間的連線沒出什麼問題。

 在這整場治療的過程中,他都一直保持著模模糊糊的狀態,似乎清醒,也似乎並不清醒,身體上的難受與精神上的折磨在這種情形下反而都變得清晰得不行。

 他沒有力氣說話,就連開口都做不到,根本沒辦法告訴他們這種半清醒狀態到底有多痛苦,希望他們能夠用藥讓自己暫時失去一下意識。

 大多時候他都只能閉著眼,忍受著這種痛苦。偶爾狀態稍好一些,也能勉強將眼睛撐開一條縫,朦朦朧朧地看著醫療部的工作人員在身旁忙忙碌碌地做著不知道什麼事情。

 有時候,他也能透過白大褂們看到隔離玻璃外的情況。

 他能見到外面的房門開開閉閉,總有身影短暫地進來探上一探。岑初的視線很是模糊,只能看出是個人影,其餘的甚至就連高矮胖瘦都分不清楚。在這群來來往往的人群之間,他似乎注意到有個一直未動的身影,從頭至尾一直站在隔離區外守著他。

 不知這樣過去了多久,岑初對於身體與精神上的痛苦都已趨近麻木。

 恍惚間,他似乎見到那名一直守著的身影向隔離區走來,叫出了一名白大褂,不知說了些什麼東西。

 很快,白大褂回到他的身邊。

 微微的刺痛在手背上升起,在遍及全身的不適之下,這個疼痛甚至差點沒能引起他的注意。

 冰涼的液體從手背緩緩注入。

 不一會兒,岑初便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步消失。

 在它徹底消失之前,岑初想。

 那個人影是他啊。

 “嘀嘀,嘀嘀嘀——”

 不知經歷了多久的黑暗。

 各種各樣的聲音資訊像被放大了無數倍一樣,爆炸一般突然湧進腦海裡。熟悉的,陌生的,還有機器運作與液體流動的細微聲音,一下刺得岑初腦袋發疼。

 大約等了十分鐘的時間,這股忽然爆起的聽覺才緩緩恢復正常。

 耳鳴也隨著一點一點地變小,終於降低到了精神能夠忍受的範圍內,嗡嗡地成為煩人的背景音。

 終於,岑初勉力撐開了眼。

 入眼的,正是自己之前在醫療部住院住了好幾天的房間。

 左手被握在了一個溫暖的手掌間,熟悉的溫度,熟悉的薄繭。

 岑初嘗試動了動手指。

 手掌一縮,岑初清晰感覺到枕邊的床鋪動了一下。

 他緩緩地眨了眨眼,側過頭,抬眼看去。

 只見熟悉的單兵坐在床頭,在他看過去的瞬間同時睜開雙眼,凌厲的眉目只用了不到半秒鐘的時間就從剛剛醒來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四目相對,男人主動開口,聲音低啞地叫道:“隊長。”

 他頓了頓。

 “不對……岑司令。”

 但沒等岑初應聲,譚栩陽便鬆開手站起身,壓了壓岑初兩肩上的被角。

 “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倒杯水。”

 說完,他就轉身向著一旁走去,順便用手按在脖子上,左右一歪,“咔咔”了兩聲。

 岑初看著他的背影,沒有說話。

 很快,男人就端著一杯水走回床邊。

 譚栩陽在床邊蹲下,面色如常地將手伸過岑初的頸後,將他身子微微抬起,順著力道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喝點水。”他低聲說。

 水杯被微微傾著送到嘴邊,岑初看他一眼,低頭小小抿了一口。

 身體的噁心感已經小了很多,但先前艦艇變速帶來的不適持續太久,在記憶中留下的印象過於清晰,這會兒嘴唇剛碰到水面,身體就自然回憶起了那不好的印象。

 於是岑初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再喝。

 譚栩陽也沒勉強,他將水杯放到床頭櫃上,再把岑初重新輕放回枕頭上。

 然後蹲下身,把手伸到被子下邊,抓住了一隻軟嫩而冰涼的手掌。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男人低聲問。

 岑初側頭平視著他,手指在溫熱的掌心中動了動。

 “過來點。”他輕聲開口。

 譚栩陽默默注視著他,半響,把頭往前湊了湊。

 岑初平靜地望著他,聲音微啞地說:“譚栩陽,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我們就談談那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

 誰會和你彎彎繞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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