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栩陽到隔壁訓練區稍稍加訓了兩個小時,就重新回到檔案室的門口,用行動式模擬裝置連入艦網進行模擬戰鬥一邊等著岑初,倒不是他不願意到訓練區的模擬室內去進行練習,而是現在岑司令的人選招募申請還沒關閉,全艦各處模擬室人滿為患,普通訓練者根本沒機會擠進去。
好在今天岑初沒讓他等太長時間,檔案室的大門不到十點就悄自開啟。
岑初與艦長剛一出來,譚栩陽就敏銳地察覺到兩人的興致都不是很高。
“……嗯,我們沒有辦法推測他們到底在不在這裡,只有儘快離開比較保險,不能真的拖到空間阱崩塌的那一天。”
“你剛才提的方案風險很大,最大變數在你的身體,這個計劃一旦鋪開就必須要由你來全程來控制,萬一你出了什麼狀況,我們恐怕很難維持住場面。”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不過顏至的學習能力很強,如果敲定開展這個計劃,我會把他全程帶在身邊,萬一我的身體出現狀況,以他的能力支撐個一段時間沒有問題。而且最近我的身體情況很穩定,暫時不會出多大意外,越往後拖才越有可能出問題。”
“……行,我還是那句話,既然這份許可權交給你了,那就代表我們對你的完全信任。岑司令,一切事項按你想法去做吧。”
他們低聲交談著出了門,譚栩陽察覺到動靜,從模擬狀態中脫離睜眼,見到岑初的同時,他們的交談聲也自然而然地落入到他的耳裡。
岑初與伏翎也見到了他,但並沒有特意避開話題。
“嗯。應急備案方面我也都會準備好,這點可以放心。”
“沒問題。剛才的核心科技文件我直接發你一份?”
“好,不過這不用急,它們不是這段時間應該研究的東西,就算我現在給你們劃出重點也沒用。對了,要是我把顏至帶在身邊,科研部那邊有人接手嗎?”
“這個問題不大,科研部的替代人選很多,一切以你這邊優先。”
譚栩陽走到了岑初身邊,自然而然地伸手扶上了他的手臂,同時漫不經心地向著伏翎簡單頷首打了個招呼。
艦長見到譚栩陽,主動向他笑了笑,同岑初結束了話題。
“走吧。”
“嗯。”
兩人回到家中,在門口恰好碰上訓練回來的肖見傑。
“隊長,譚哥!嘖,你們剛從總指揮部回來?”肖見傑非常主動地湊了上來。
“嗯,剛忙完。”岑初應道。
肖見傑笑著又和譚栩陽聊了兩句,然後從口袋裡翻了一瓶淺綠色的小瓶子出來遞給岑初。
“喏,隊長給你。聽譚哥說你還挺喜歡這個味道的?”
“謝謝。”岑初笑笑接過,開啟看了一眼,正是今天譚栩陽來指揮室找他時給他喂的那種糖。嗯,青草味。
譚栩陽眉毛一挑:“不是說只剩幾顆嗎,哪來這麼一整罐?”
“我跟阿禪晚飯時候專門去找賣家機器人要的。”肖見傑笑眯眯地說道。
岑初今天並沒有什麼閒聊的情緒,因此簡單聊了幾句之後很快就和肖見傑道別回了房間。譚栩陽當然也同他一起進了房間,門外,肖見傑嘖嘖地低聲驚歎。
他怎麼以前就沒看出譚哥在這事兒上竟然也這麼有天賦呢!
房內,岑初簡單洗漱一番後直接就上了床。
譚栩陽挑眉,他脫下外套掛在床頭的衣帽架上,問道:“這就打算休息了?”
“嗯,”岑初應了一聲,掀開被子,“你要忙的話安靜點。”
“沒事,我衝個涼就來陪你。”
譚栩陽頓了頓,望向床上正在拉著被褥往下躺的長髮青年,問:“隊長,我可以直接在你這洗嗎?”
岑初抬眼,“可以,洗完把浴室東西清理好。”
單兵低笑一聲。
“那我回去拿個衣服,等我兩分鐘,一會兒給我開個門。”
岑初:?
回都回去了,那怎麼不洗完再回來?
不過岑司令並不會過多糾結於這種小事,轉眼就將其拋之腦後。
他睏倦地躺到床上,側身閉上眼。
床頭燈安靜而柔和地散發著光芒,浴室也悄悄漏出的兩束柔和光線,伴著淅瀝瀝的淋浴聲一同侵佔整個房間。
離開檔案室前,伏翎問他,這場戰爭七艦存不存在翻盤的可能性?
他說,如果沒有第三方參與,那就不可能存在。
他對二艦太熟悉了。
能跟他們打上數個百年拉鋸戰的艦隊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他再清楚不過。
七艦提到二艦不是全盛時期,可就算這樣,差距就是差距,時間帶來的積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被抹平的東西。現在自己這麼虛弱,不依舊能有不弱的自保之力嗎?
如果換做是三艦,這種情況下怎麼也會留個人下來。比如那位送艦人,如果他能留下與五紀人一起走,那七艦的傳承說不定能夠更完整地保留下來。
不過艦與艦之間確實是有區別的。
或許在他們的信念中,全艦合一的抵抗本身要比留續火種更有意義。
岑初在黑暗中默默想著之後的打算。
對於十一艦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安全地逃離空間阱。
對他自身而言,身體問題、三艦問題,都是緊急且重要的事情。
說到三艦問題。
主旋體先前封禁的各項功能已經在他上任十一艦總指揮、並將中央指揮控制系統連入主旋體的那一刻全部解封。
現在戰事已了,戰後最為急迫的事情也差不多快處理完畢,該找時間回去看看自己缺失記憶的那段時間中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了。
沒有理由可以讓他繼續拖下去。
該去了。
這時,男人忽然輕手輕腳地從背後摟上他,溫熱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襯衣從肌膚間傳遞過來。
堅實的胸膛貼在後背,男人近乎貪婪地將他整個人圈在懷裡。
“在想什麼?”他問。
溫熱的體溫帶著隱藏在其中的熾熱情感明目張膽地向岑初擁來,像是冰火相融,一不小心就能給燙化一角。
“一些你不需要考慮的事。”岑初背對著他,閉著眼說道。
他的情緒很淡,話語卻不知為何有些柔和。
男人半撐起身,鼻尖蹭到隊長的臉頰邊上,低著嗓音道:“說說?”
譚栩陽貼得極近,連同溫熱的氣息悄悄撓著頸部。
岑初睜眼,床頭微弱的光線之下,只見那雙深黑色的眼眸正專注地注視著自己。單兵見心上人睜了眼,好看的眉眼勾勒著漫不經心的誘人滋味輕輕挑起向他瞥來,四目相對,譚栩陽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陷進去了。
岑初感受到了身側人的熾烈情感,這是他很久都沒能擁有的情緒狀態。
“怎麼這麼開心?”岑初問。
“因為你在懷裡。”譚栩陽回答道。
岑初笑了笑:“就這麼喜歡我?”
男人也笑:“是啊,可喜歡了。”
單兵的長相凌厲得很,如果臉上不帶表情,那常常會把想要靠近的人嚇得轉身就跑。
但此時他的眉眼是柔和的,言語上是真誠的,行為上是溫馴的,直白而熱烈的喜愛之意從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燒得岑初這般冷靜自持的人都不由得為之駐足回眸,心尖一顫。
“我留你在身邊可不是接受你的意思。”
岑初輕聲提醒。
“我知道,我不急。”譚栩陽說。
反正人都在懷裡。
岑初抬手摸了摸譚栩陽的頭髮。
男人乖順低頭,老實得不行。
“不過能這樣開心挺好的,”岑初笑笑,說,“保持下去。”
“那你呢?”譚栩陽問,“剛才看你情緒不是很好,是在擔心什麼問題?空間阱,亂流區域,身體問題,又或者和你曾經的艦隊有關係?”
岑初坦然說:“想念了一下以前的人。”
“他們去了哪裡?”譚栩陽問。
岑初說:“我不知道,要去找。過兩天我抽個時間去主旋體處理一點事,估計可以摸著頭緒。”
男人應了一聲,一時沒有接話。
半晌,才問道:“如果找到他們,你會選擇離開嗎?”
“只要三艦還在,我肯定會回去。”岑初說。
“我能叫出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那裡才是我的家。”
譚栩陽沒說話,只是將手伸向岑初的手邊,從手背的方向穿插過五指,試探著十指相交。
“過兩天我和你一起去。”男人說。
岑初輕輕將手抽了出來,又摸了摸他的頭,淺笑道:“你可以到外面等我。”
譚栩陽認真注視著岑初。
岑初的態度比起先前已經要軟很多了,對於自己的靠近也早就習慣,只是態度上一直顯得非常堅定,就連試都不願意同他試試。
為什麼?
是如隊長之前所說的,從來沒打算考慮這方面的事情麼?
不,自己在遇到他之前也一直是這麼想的。
這或許會成一個原因,但不可能是根本癥結所在。
或許是因為艦與艦間的差異,隊長從來就沒打算在十一艦長久地停留下去?
男人的思考沒有在臉龐上展露半分。
堅毅的面龐顯得很是成熟。
忽然,他傾身向下,貼到岑初耳邊,輕吻白而軟的耳垂。
刺激的電流感從耳垂處瞬間爬遍了半張臉,岑初面色微變,伸手就打算推開男人。
卻沒想,譚栩陽緊接著就在他耳邊試探著低低叫了一聲:“岑哥哥?”
男人這一聲低啞無比,極富攻擊性的嗓音像被有意識地裹了一層柔軟甜美的蜂蜜。
岑初的手瞬間頓住。
譚栩陽眸色轉深。
他的喉結微動,確認般地輕聲喊了一次:“岑哥哥?”
“……安靜點,困了。”
岑初抿唇,收回手。
他側身,重新閉上眼。
譚栩陽唇角笑意逐漸變深,低聲哄道:“好,那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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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保持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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