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誰啊?”
花襯衫男人晃晃悠悠轉身,面向宿源,醉意朦朧的眼反覆眨了幾次,都沒看清宿源的長相,“有你什麼事,知道我是誰嗎?”
謝利換上慌亂的表情,躲到宿源身後。
然而,宿源的身形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單薄。
花襯衫男人轉而笑了:“你是謝利的同事吧,來幫他的?真善良,還有小脾氣,我也很喜歡你。”他想了想,裝出寬宏大量的樣子,“不如這樣,謝利有工作要忙,我不強求了,換你來陪我喝酒怎麼樣?”
“連你都不讓我看到,藍焰海真是狗眼看人低。”
花襯衫男人對宿源好言相勸完,忍不住又罵罵咧咧兩句,摸向宿源的臉。
手碰到宿源前,冰冷槍口抵住了他的眉心。
宿源右手的指環消失,變成了犧牲之槍。
犧牲之槍不能攻擊,這件事外人不知道,用來威懾人很有效果。
花襯衫男人瞳孔劇縮,滿身酒意嚇醒了大半。
“我不認識你。”宿源道,“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我?”
看清宿源的相貌,花襯衫男人瑟瑟發抖,臉龐由於劇烈惶恐而刷上慘白的顏色,他膝蓋一軟跪下去,嗓子都破音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喝太多了沒認出您,我不該喝酒的,求您原諒我!”
謝利在宿源背後拉了拉他的衣袖。
宿源偏過頭,撞進謝利滿目的崇拜裡面。
“少爺太厲害了。”
“沒什麼。”宿源面對讚美有點害羞,手裡的槍械變回指環。
電梯門開啟的聲音響起。
同時傳來的,還有經理將姿態放低到塵土裡的話語:“兩位殿下光臨,我沒做好迎接的準備,真是失職。”
“是我們突然到來,沒通知你們。”莫斯宇道。
大皇子道:“我好不容易把斯宇帶來一次,你們得珍惜這次機會。”
經理點頭哈腰:“那是當然的。”
“叫謝利過來。”
“這……”
經理欲言又止,陷入兩難。
兩位皇子身份貴重,但宿源同樣不是他能招惹的。
莫斯宇道:“不方便就算了。”
大皇子不贊同:“享受不到最好的服務,我過來有什麼意義?”
這時,花襯衫男人的求饒傳入他們耳中。
“我錯了,把您錯認謝利的同事是我眼瞎,謝利怎麼配與身份高貴的您相提並論!”
宿源皺了皺眉,感覺他在貶低謝利,“別說了。”
聽著這些,經理臉色大變,快步轉過走廊拐角,見花襯衫男人跪在宿源面前,不禁頭暈目眩。
兩位皇子到來,他沒做好頂級規格的接待就罷了,居然有醉酒的客人鬧事得罪了宿源,還被兩位殿下目睹了。
注意到謝利,經理很容易猜出事情緣由,強忍氣急敗壞,對花襯衫男人寒聲道:“從此以後,客人被拉進藍焰海的黑名單,請儘快離開。”
“宿家的小少爺?”大皇子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審視著宿源,“我對你都有點沒印象了,原來你長成這樣,難怪被認錯成藍焰海的人。”
“大殿下。”宿源沉下臉。
莫斯宇道:“皇兄,你失禮了。”
“好吧。”
大皇子撇了撇嘴,吩咐經理道:“帶我們去包廂。”
經理剛要點頭,宿源叫住他們:“等等。”
他直勾勾看著莫斯宇,“二殿下來藍焰海,是要幹什麼?”
“和你身處藍焰海的原因差不多。”大皇子戲謔道。
“我想不是。”莫斯宇臉上沒有情緒,簡單陳述事實,“我與皇兄有事商談,他非要來藍焰海才願意談。”
宿源的臉色緩和了點。
大皇子看向謝利,“你過來。”
謝利抓住宿源的衣襬,不願意離開。
大皇子笑了:“你越不願意,我越要讓你過來。”
“皇兄,算了。”莫斯宇道。
宿源心裡清楚,大皇子終究會聽莫斯宇的。
不過,以宿源喜歡莫斯宇的人設,他不可能任由莫斯宇在別的包廂,被人投懷送抱。
按劇情是宿源推開藍焰海的人,自己向莫斯宇投懷送抱。
宿源道:“殿下,介意我去你們的包廂坐坐嗎?”
“不介意。”莫斯宇頷首道。
謝利湊近宿源,聲音微弱:“我跟您一起。”
見狀,大皇子也沒了意見。
*
謝利的聲音相當好聽,帶著淡淡的悅耳磁性,當他靠近宿源壓低聲音說話的時候,宿源的耳廓都蔓延開麻癢感。
直到進入兩位皇子的包廂,麻癢感才開始消退。
大皇子想向謝利搭話,但謝利一直緊挨著宿源,像缺乏安全感的小動物。
包廂內站著幾位穿戴貓耳套裝的男性,他們知道自己要接待的,是皇室的殿下,臉上帶著隱隱激動的神色。
等經理開啟門,卑躬屈膝請幾位貴客進包廂,他們發現謝利也在,頓時如臨大敵,以為謝利是來搶客人的。結果,謝利亦步亦趨跟著宿源,不給兩位皇子殿下一個眼神,他們百思不得其解,宿公爵的獨子固然高貴,也不如皇室的血脈,何況莫斯宇基本預定了未來的皇位,謝利居然放著眼前飛黃騰達的機會不要?
謝利不要,有的是人要。
一位相貌陰柔的貓耳青年搶先上前,語無倫次道:“我一直非常敬仰二殿下,沒想到能有接待您的一天,我、我真的高興到不知道說什麼好。”
莫斯宇側頭看向大皇子,不解問:“藍焰海的侍者都是男性?”
“你不喜歡?”大皇子反應驚詫,“我看你不近女色,以為你喜歡男的。”
不知多少狂蜂浪蝶往莫斯宇身上撲,莫斯宇硬是傳不出丁點緋聞。
因為莫斯宇的潔身自好,憧憬他的更多了。
莫斯宇連欣賞美色的基礎慾望都不具備,大皇子很難不懷疑他的性取向。
其實,莫斯宇也不近男色,但這方面有理由可以解釋,大皇子以為莫斯宇是不想招來負面輿論,所以隱瞞了性取向。
“我不清楚。”莫斯宇茫然道。
宿源都驚了,莫斯宇連自己喜歡哪個性別都不知道?
大皇子笑著拍了拍莫斯宇的肩,“你可以體驗一下,箇中滋味很美妙的。”
“我帶殿下入座。”
貓耳青年大著膽子去拉莫斯宇的手臂,宿源直接揮開他。
大皇子問:“宿源,什麼意思?”
宿源不可能講出原主對莫斯宇的心思,他找了個理由:“這個人我看中了,二殿下能不能割愛,讓這個人來服侍我?”
“可以。”莫斯宇頷首道。
宿源作出紆尊降貴的姿態,朝貓耳青年伸出手。
貓耳青年還在遺憾錯失了接近莫斯宇的機會,愣愣回不過神,他不能拒絕宿源的要求,像剛才準備對莫斯宇做的那樣,拉住宿源的手臂。然後,貓耳青年一怔,宿源的手臂太細了,袖管都顯得有點空,而且溫溫熱熱的特別軟,貓耳青年無意識捏了捏,宿源驟然扭頭,不可置信看向他。
這種事情不好說出口,宿源以為貓耳青年不是故意的,他裝出正常的樣子,在沙發坐下。
貓耳甚至想再捏兩下,但是他不敢,依依不捨鬆開宿源的手臂。
他莫名有些理解,謝利為什麼黏著宿家的小少爺不放了。
宿源沒關注他們,拍了拍身側的位置,對莫斯宇道:“二殿下要不要坐在這裡?”
莫斯宇沒有拒絕,走了過來。
另一個貓耳男端來雞尾酒,他抓住機會,端著酒杯遞向莫斯宇,“我喂殿下吧。”
“等等。”宿源指向他,“我也看上你了。”
端著雞尾酒的貓耳男神情呆滯。
莫斯宇微微笑道:“不用餵我。”
貓耳男手足無措,下意識模仿先前的同事,將準備對莫斯宇做的事,轉而對宿源做。
他將杯沿端到宿源唇前,宿源剛說了看上這個人,不好拒絕,否則就是自打臉,他只能垂下頭,淺淺抿了口雞尾酒。
酒精度數低,主要是果香,其實挺好喝的。
就是旁側謝利的視線,令宿源如芒在背。
大皇子似笑非笑:“宿小少爺可真忙。”
接著,他朝謝利招手,“宿小少爺被人環繞,都顧不上你了,你來給我倒酒?”
謝利用貝齒咬住下唇,搖了搖頭,將臉埋到宿源肩上。
宿源對弱勢群體容易心軟,謝利擺明了不願意服侍大皇子,他也不忍心推開謝利,對大皇子道:“看來謝利更喜歡我。”
大皇子面色不虞,正要說什麼,外面響起敲門聲。
“進來。”大皇子道。
經理開啟門,鞠躬行禮道:“沒能很好接待兩位殿下,我們的高層深表歉意,有份禮物想給兩位。”
看著經理兩手空空,大皇子明白經理是要請他們過去,不耐道:“什麼禮物不能送過來?”
“是件神秘禮物。”經理賣關子,“需要兩位殿下移步,我們相信兩位會滿意的。”
大皇子產生了些好奇,問莫斯宇:“你去嗎?”
“不必。”莫斯宇道。
大皇子早已料到他的答案,莫斯宇對無關緊要的事情向來不感興趣。
他對經理說:“我過去,希望你們說到做到,別讓我白跑一趟。”
“請殿下放心。”經理恭敬道。
兩人離開包廂,宿源一下子輕鬆了很多,不用再擔心大皇子盯著謝利。
這時,一勺甜品遞到宿源嘴邊。
宿源順著勺子看過去,對上謝利盈盈笑著的臉。
謝利說:“您都讓別人喂酒了,不會再拒絕我吧?”
宿源確實找不出理由繼續拒絕。
謝利餵過他以後,說不定就沒這麼執著了,宿源安慰自己。
他看著謝利髮間的貓耳,忽然問:“如果我吃了東西,你能不能把貓耳髮箍摘下來給我?”
謝利忍不住想笑,他真的料不到,宿源會在這方面和他討價還價。
他收斂笑意,免得暴露本性,切換出受寵若驚的害羞表情,抬手摸了摸髮間柔軟有彈性的貓耳,“您想要這個?當然可以。”
宿源低下頭,含住做工精美的甜品匙。
旁側,莫斯宇若有所思注視著謝利,從他身上察覺到了越來越強的違和感。
莫斯宇的視線毫不掩飾,並且遲遲不移開,謝利不由警惕,朝宿源的手臂靠了靠。宿源吃完甜品,腦中警鈴大作,難道莫斯宇對謝利有點意思?不管三七二十一,宿源佯裝吃醋道:“二殿下在看什麼?”
“可能是我看錯了。”找不出違和感的源頭,莫斯宇收回視線。
宿源伸手朝謝利索要:“髮箍。”
謝利摘下黑色的貓耳髮箍,放在他掌心。
宿源戴上髮箍,摸了摸貓耳,他早就想摸了,手感果然與想象的一樣好。
“真可愛。”謝利情不自禁讚美道。
宿源臉色微紅,髮間的貓耳抖了抖,偏頭看向莫斯宇,“二殿下覺得呢?”
莫斯宇正要回答,忽然抓向宿源的手腕。
宿源抬手戴髮箍的時候,袖口下滑些許,露出部分淺紅的印記。
莫斯宇詢問:“我能看看麼?”
宿源恍然不覺,以為他要看的是人魚之淚的袖釦,“殿下隨便看。”
莫斯宇養尊處優的修長手指解開袖釦,將宿源的衣袖往上卷,宿源猛然反應過來,想要阻止莫斯宇,但是來不及了,小臂上的淺淺齒痕袒露出來,在光潔細膩的面板上格外扎眼。
宿源呆滯張了張口,不知該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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