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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人都是未來大佬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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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輕薄

 看到包廂內的情況, 謝利一時怔住了。

 宿源的細白脖頸後仰,整個人被壓在沙發上,髮絲與衣物微微凌亂,由於生氣與酒精的作用, 眼角染上了淡淡的紅, 謝利第一次見小少爺被欺負成這樣。

 宿源惱羞成怒:“你愣著幹什麼, 快把他拉開!”

 謝利當即上前, 輕而易舉拉開了許希聲。

 注意到宿源鎖骨上刺目的紅點, 謝利斂了斂眉,眸中多了絲狠意。

 看著謝利的臉,許希聲意識到了什麼, “宿源來見的是你?”

 謝利重新抬眸, 恢復了無害的模樣,笑意盎然道:“沒錯。”

 下一刻,他的衣領被許希聲攥住。

 只有許希聲看到的角度, 謝利遊刃有餘笑著。

 許希聲有些被激怒,手中衣領攥得更緊, 勒住謝利的脖頸。

 宿源剛從沙發上起身,就看見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不禁焦頭爛額:“住手!”

 尚未覺醒精神力的人類, 在天生是怪物的人魚眼中, 孱弱的過分, 謝利只需握住許希聲的手腕, 輕輕一折, 抓著他衣領的髒手就會斷裂, 骨刺穿透面板。不過, 他在小少爺心目中是需要呵護的可憐人魚, 可不能這樣。

 “你喝醉了,客人。”因為脖頸被勒著,謝利吐字緩慢,聲音卻依然悅耳動聽,彷彿帶有魔力,“你需要安靜休息。”

 一陣睏意襲來,許希聲的身體晃了晃,抓著謝利衣領的手鬆開,撐住旁側的沙發,然後坐下去,單手貼著額頭,控制住自己不睡過去。在藍焰海這種地方,還有謝利在宿源身邊,他不可能安心入睡。

 “有解酒藥嗎?”宿源感覺許希聲急需醒酒。

 “有的。”

 謝利走到一個小櫃前,開啟抽屜取出解酒藥,放在許希聲面前。

 他看著茶几上的眾多空酒杯,道:“這位客人喝的酒種類太多了,有幾樣是後勁很足的,混合在一起,解酒藥一時半刻發揮不出效果。”

 “先讓他喝下去吧。”宿源無奈道。

 見許希聲沒有動作,宿源催促道:“許希聲,喝藥。”

 許希聲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喝?”宿源耐著性子與醉鬼溝通。

 睏意將許希聲的大腦攪得混沌,酒精侵蝕得更深,他表達出內心想法:“我不要這個人的藥。”

 小孩子耍脾氣一樣。

 許希聲對待宿源一向體貼入微,要不是喝醉,也不會表現出這一面。

 他醉成這樣,還有宿源的原因。

 宿源微微嘆息,先前產生的氣惱消散大半,去小櫃再拿了瓶藥,交到許希聲手上。

 不等宿源再去倒杯水,許希聲直接將手裡的藥片囫圇吞嚥下去。

 宿源道:“我讓人送你回家。”

 許希聲醉眼朦朧看著他:“你呢?”

 “我也該回去了。”

 “我不相信。”許希聲執拗道,“我離開後,是不是沒人阻礙你在這裡廝混了?”

 許希聲向來不喜歡聲色場所,更不會對流連這類場所的人產生好感。

 曾經,有人想追求許希聲,他耐住性子,先和許希聲從朋友做起,不過時間長了,他還是忍不住蠢蠢欲動,帶許希聲到這類場所進行試探,許希聲連門都沒有進,轉身離開,從此與他拉開距離。

 醉酒的許希聲尚未意識到,他來到藍焰海後,腦中從未冒出與宿源劃清界限的念頭,而是像發現伴侶在外廝混的丈夫,軟磨硬泡要對方跟自己離開。

 “我們一起走。”他拽住宿源的手,“你離開,我才會離開。”

 自己送許希聲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傷了許希聲的心,導致他喝成這樣,宿源是心懷歉疚的。

 而且,宿源想到一件事,系統給他的任務顯示,許希聲在劇情裡會險些受人輕薄,難道就是在回去的路上?下城區治安不佳,許希聲長成這樣,喝得醉醺醺回去,確實容易遭遇意外。

 宿源決定看著點。

 對了,不知道謝利有沒有對許希聲一見鍾情?

 由於宿源的緣故,許希聲對謝利很不客氣,兩人的緣分不會被他攪黃了吧?

 轉頭面向謝利,宿源斟酌著問:“你覺得我的朋友怎麼樣?”

 謝利不理解這個問題的用意,反正先表示自己的大度:“少爺的朋友當然很優秀,我第一次見到這樣漂亮的人類。”

 宿源放下了心,看來謝利對許希聲是有好感的。

 一見鍾情,基本都是源於外表。

 宿源繼續助力主角攻受的感情:“許希聲對你的態度不好,不是他有意的,他平常不是這樣的人。”

 小少爺剛才被這個所謂的朋友按在沙發上,為什麼要幫他開脫?

 謝利不太高興,臉上的笑意不變:“這位客人喝醉了,我理解的。”

 “那就好。”

 宿源欣慰點頭,對許希聲道:“我們回去。”

 許希聲拉著宿源的手站起來,乖順跟在宿源後面。

 看許希聲身形不穩,彷彿下一刻就會摔倒的樣子,宿源也不敢鬆開他的手,帶著他往外走。

 即將離開包廂時,謝利叫住他:“請等等。”

 宿源停住腳步,疑惑看向謝利。

 許希聲面露不快,握緊宿源的手,無聲催促他離開。

 謝利走過來,整理了下宿源的衣領,蓋住礙眼的吻痕。

 他儘量不去看宿源與許希聲相牽的手,將一枚完整的冰藍色鱗片交給宿源,“少爺能收下這個嗎?”

 宿源怔了怔:“不是給過淚水了?”

 “不一樣。”謝利道,“人類裡有種傳言,人魚鱗片有吉祥的寓意,希望我的鱗片能帶給您好運。”

 謝利覺得,單是一顆淚水還不夠。

 得讓宿源更多染上他的氣味,讓宿源身上充滿他的東西才行。

 宿源問:“這不會是從你身上拔下來的吧?”

 確實是這樣。

 先前在地下二層與宿源分開後,謝利精挑細選了尾巴上最好看的鱗片,親手拔下來。

 鱗片上面的血絲早已被謝利擦拭乾淨,他笑著說:“是自然脫落的。”

 於是,宿源收下了鱗片。

 *

 宿源帶著許希聲乘坐潛水器離開人工湖,宿家的司機已經在外面等候。

 他們坐上車的後座,宿源問:“許希聲,你家在哪裡?”

 許希聲含糊報出一串地址,司機輸入導航,車輛朝下城區行駛過去。

 “那個叫謝利的親過你嗎?”許希聲注視著自己沒親上的唇,輕聲問。

 宿源臊得臉紅,不願想象前排的司機會是什麼表情,恨不得封上許希聲的嘴。

 他按了座椅旁的按鈕,後排與駕駛座之間的擋板升起,司機再聽不見他們的對話。手指從按鈕上移開,宿源猛然意識到,他這樣更像欲蓋擬彰,彷彿要與許希聲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旁側的許希聲追問:“為什麼不回答,你們是不是親吻過,親過幾次?”

 “沒有的事,你想的太多了。”宿源受不了,“你能不能安靜休息。”

 許希聲討價還價:“你讓我親一下,我就聽你的。”

 “你別得寸進尺。”宿源不再慣著他,“許希聲,如果你不安靜,我就在這裡下車,讓司機送你回家,我回藍焰海。”

 許希聲水光瀲灩的眸子暗淡下去。

 他將宿源的手拉起來,放在唇邊親了親,語氣失落,哄道:“我都聽你的,你不要去藍焰海,別再見那個謝利。”

 ……這種時候都不忘動手動腳。

 宿源真是見識到了許希聲的另一面,決心再也不在許希聲喝醉的時候和他相處。

 許希聲受到了威脅,不再問東問西。

 車裡開著空調,環境靜謐,微不可查的引擎運作聲催人入眠。喜歡的人就在身側,封閉的後車座只有他們兩個,許希聲在藍焰海產生的危機感淡化了些,剋制許久的睡意不停上湧,細密的長睫動了動,他闔上眼睛。

 不過,許希聲一直緊緊拉著宿源的手,生怕他睡著後,宿源離開。

 許希聲很快入眠,頭一歪枕上宿源的肩,身上濃郁的酒香包圍宿源。

 總算不用再應付醉酒的許希聲,宿源鬆了口氣,攤開沒被許希聲抓著的另一隻手,看了看掌心的冰藍鱗片。車窗外投射進來的光線打在鱗片上,折射出絢麗的光彩,像是大師精雕細琢出來的藝術品,甚至比宿源衣袖上那對寶石的人魚之淚更漂亮。

 一開始,宿源以為鱗片是從謝利身上拔下來的,想想也是犯傻。

 謝利有什麼理由拔鱗片送給他?應該就是收集了自然脫落的鱗片,送一枚應付他,畢竟謝利打算利用他復仇,表面功夫得做好。

 宿源將鱗片放進衣服的內袋。

 車輛駛入下城區,窗外的城市景象由光鮮亮麗變得昏暗混亂。

 宿源乘坐的豪車在下城區很少見,許多行人投來目光,途經一條偏僻街巷時,宿源看到裡面有好幾個人在打架鬥毆,這裡與井然有序,聚集著所有尖端事物的上城區,簡直不像同一座城市。

 宿源思考著,要不要停在許希聲居住的小區外面,讓許希聲下車。

 否則,他一直將許希聲送到家門口的話,許希聲險些被輕薄的劇情發生不了,謝利也不會因此記恨他,讓他做噩夢。一下子丟失兩個劇情點,有任務失敗的風險。

 許希聲獨自進小區後,宿源可以在外面待會兒,一有意外就進去阻止。

 然而,要放任喝醉的熟人遭遇不好的事,宿源過不去心裡的坎。

 宿源猶豫不決,肩膀被許希聲枕得發麻,越來越不舒服,他偏頭看向許希聲恬靜的睡顏,冷不丁意識到一件事,他這算不算輕薄了許希聲?劇情只講了許希聲險些被輕薄,沒講輕薄他的物件是誰,宿源自己來擔任也沒問題。

 謝利對許希聲一見鍾情,又目睹許希聲把他壓在沙發上的場面,肯定不爽。宿源臨走前,謝利應該在他身上做了什麼手腳,再見到他送許希聲回去的路上,輕薄許希聲,謝利不記恨他都不可能。

 完成了邏輯閉環,宿源心情輕鬆,怕枕肩膀達不到輕薄的標準,他還伸手掐了掐許希聲的臉。

 熟睡的許希聲沒有反應。

 然後,宿源緩緩挪開身體,將許希聲放下來。

 車廂後座的沙發足夠大,一個高挑的成年男性躺在上面綽綽有餘,許希聲在沙發躺下後,宿源又悄然抽出被他握緊的手,自己轉移到旁側的單人沙發。

 沒過多久,車輛進入許希聲家所在的小區。

 小區連門禁都沒有。

 前往許希聲家單元樓的途中,宿源漫不經心看著窗外,忽然注意到角落躺著個人。他叫停司機,下車過去檢視,發現倒在那裡的是位衣著普通,卻非常美麗的婦人,手臂被劃了一刀,汩汩流著血。

 婦人閉眼陷入昏迷,臉色發青,氣息微弱,身體冰冷僵硬,像是危在旦夕,這顯然不是手臂刀傷導致的,而是她本身帶有頑疾。

 宿源在書裡見過這種疾病,發作時儘量不要過多移動患者的身體,宿源沒叫救護車把婦人送去醫院,而是打電話讓宿家的醫生過來一趟。

 病患倒在這裡,應該是家住這個小區,宿源鑽回車裡推醒許希聲,問道:“外面有位女士發病昏迷,你認不認識她,能不能聯絡上她的家人?”

 許希聲迷迷濛濛睜開眼。

 看著許希聲的臉,宿源忽然產生了聯想。

 許希聲與外面的婦人都擁有驚人的美貌,大機率不是巧合。

 而且宿源記得,原著裡許希聲的母親正是患有不治之症。

 *

 許希聲的家裡,一箇中年男人坐在客廳的舊沙發上,手指間夾著根菸,口中吞雲吐霧,看著對面的許父道:“希聲在學院裡過得還不錯吧?”

 “一切都好。”許父道。

 “那你們該還錢了吧?”中年男人的壯漢兒子急衝衝道,“你們都欠多久了?得連本帶利算清楚。”

 許父臉上的皺紋刻著深深的無奈,“能不能再多寬限點時間?利息一樣算。”

 “我知道你不容易,我們生活都不容易。”中年男人道,“當初我借你們錢,就因為我們是親戚,現在我家急需用錢,否則也不會覥著臉上門找你要,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吧?”

 “是我以前混賬。”許父埋下頭,自責道,“我不該賭博,最近賭場那邊的期限到了,希聲的錢還了賭場,剩下的都買了藥,我們實在拿不出更多錢了。”

 許希聲是皇家學院的學員,賭場當然會給面子,不用過激手段討債,但也會設定還款期限。許希聲用信用借的款,加上自己賺的錢,還清了賭場那邊的欠債,本來計劃好了,之後再還親戚那邊的欠款,不料親戚家出了事,急需用錢。

 “別騙我們。”壯漢不耐煩了,“許希聲可是在帝國皇家學院,能拿不出來錢?”

 考上皇家學院,已經不是鯉魚躍龍門可以形容的了,等許希聲覺醒精神力,便能實現巨大的階級躍遷,徹底脫離下城區,成為人上人。在壯漢看來,皇家學院裡到處都是權貴,許希聲靠著臉輕鬆討好一個貴族,就能拿到大筆的錢。

 許父正準備繼續解釋,玄關的門開啟,許希聲抱著母親進來,許父大驚失色,連忙上前問:“怎麼回事,你媽前天才發過病,今天怎麼又發作了?”

 “她遭遇歹徒襲擊,受到了驚嚇。”

 宿源發現許母的時候,她身上的財物被洗劫一空,連智腦都被拿走了。

 車上有醫療裝置,許母的刀傷已經包紮好,手臂無力垂著。

 宿源跟在後面,走進許家逼仄的客廳,聞見空氣中嗆鼻的煙味,不滿道:“家裡有病人,怎麼還能抽菸?”

 壯漢嚷嚷道:“你是哪根蔥,管我們的事?”

 中年男人看出宿源衣著貴氣,他神情一緊,勒令兒子別說話。

 宿源沒理會他們。

 許母被送進房間,中年男人進去關心兩句,壯漢則在客廳裡無聊踱步,來到窗前,不經意看見樓下停著的車,頓時睜大了眼睛,等中年男人從臥室出來,他招了招手:“爸,你快過來看,這車我在網上見過,一輛的錢能在上城區的繁華地帶買套房子。”

 中年男人猜測:“車是那個客人的?”

 “不會吧。”壯漢先前覺得許希聲能在學院裡傍上貴族,真到這時候,又不願意相信,心裡酸的冒泡,尤其那個貴族長得比女孩子還好看,感覺許希聲也不吃虧。

 而且,貴族家的少爺怎麼會屈尊來許希聲的家?

 臥室裡的人不知道他們的對話,許父急急忙忙要出門找醫生,宿源道:“我已經叫了醫生,他很快就過來。”

 許父稍微安心,終於有心思詢問宿源的身份:“希聲,這位是?”

 “學院的同學。”

 許希聲還沒醒酒,宿源害怕他說出什麼奇怪的話,直接搶答。

 不算白瑾池,這還是許希聲第一次帶同學到家裡,宿源的外形看著就是養尊處優長大的,許父熱情之餘又有些拘謹:“不好意思啊,家裡出了事,沒能好好招待你。”

 話音未落,玄關傳來敲門聲。

 宿源道:“是我叫的醫生來了。”

 許父大吃一驚:“這麼快?”

 宿源道:“病人的情況要緊,我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醫生進來後,先向宿源行了個禮,接著來到許母床邊。

 許母患的是絕症,再好的醫生也無法治癒,只能減少發病的時間,讓她好受些。患有這種病的人,如果得到很好的調養,是可以多活幾年的,不過調養與吃藥所需的費用都是天文數字,許希聲能支撐到今天,不愧是主角。

 宿源有印象,原著裡的許母最終是死了。

 他將許母的病症記在心上,打算有時間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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