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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孃文對照組不想認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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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番外3

 韓甜報道完, 就去軍事情報科上班了。

 閔小波從這天起,徹底熄滅了追韓甜的心思。

 他不追吧,也不準別人追, 而且誰要在他面前議論韓甜, 說韓甜點啥,他見人就打。

 從學校畢業後, 他去了南海, 做了一員光榮的海軍軍事指揮官。

 當然,跟他父親一樣,也是一名很優秀的軍官。

 要說他跟他爸的區別, 就是對於女性的尊重吧, 他不像他爸對他媽那樣, 對女性總是一副趾高氣揚,大吼大叫的樣子, 而這,是韓甜給他的教訓!

 時間回溯到2004年。

 此時的韓蜜讀大四, 而在大四的下學期, 軍事院校就讀的學生們,都必須下基層去實習。

 韓蜜的實習單位是馬琳給指派的, 西部戰區, 位於高原上的一個作戰部隊。

 今天是2月15日, 離過年還有兩天。

 而韓蜜到達作戰部隊,已經實習了整整三個月了。

 也就是說,從今天起,她過了新兵實時期, 是一員列兵了。

 列兵,士兵中最低等的, 一級士兵。

 此刻是晚九點,野外訓練營的營地,韓蜜所在營區的營長蘇軼給自己泡了一杯濃茶,又泡了一碗泡麵,然後便在看錶,過了三分鐘,一個滿身風雪的男人走了進來。

 迷彩服上,大軍靴上全是雪星子,兩隻手上更是,滿滿的凍瘡。

 “吃吧,剛泡好。”蘇軼把泡麵推了過去。

 接過泡麵的是一等功連的連長張朝民,他端過碗,一口吸溜了大半的面:“謝謝營長。”

 “韓蜜同志怎麼樣,好點了嗎?”蘇軼問。

 張朝民再一口,泡麵已經完了,他說:“她向我保證了,不會再有下回了。”

 再一大口,湯也幹了,拿叉子挑一挑,把剩下的碎面挑乾淨,張朝民把泡麵拿子捏扁,疊成一個小塊,放進了垃圾桶。

 抬頭看,他的長官蘇軼似笑非笑,他說:“張連長,我覺得關於韓蜜,不是下回不下回的問題,她本身是個女性,而女性並不適合我們作戰部隊,我不是想退貨,也不會在她的實習報告上說一個字的不好,但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我們把她遣返回首都軍區,怎麼樣?”

 張朝民顯然很震驚:“您是認真的,認真要遣返她?”

 “她在首都軍區,一樣可以完成實習。”蘇軼說。

 張朝民說:“她報的工作單位是海軍陸戰隊,要在那兒當教官,必須有在前線作戰部隊實習一年的經驗,而咱們,是目前全國最硬的前線作戰部隊,也是唯一能叫她拿到軍官資格的地方。您要遣返她,她就沒有資格去海軍陸戰隊當軍官了。”

 蘇軼說:“但她一樣可以成為一名海軍陸戰隊的戰士,或者去女子特警隊,以她的文科成績和她的身世背景,那些單位會搶著要她的。”

 張朝民很不高興,思考了一會兒,反問:“蘇營,除了這次因為痛經引發高反她暈倒,韓蜜平常在演習過程中有沒有拖累過我們?”

 “沒有,她任何一項訓練都完成了,及格。”蘇軼說。

 張朝民乾脆的說:“我向您保證,以後她會解決痛經的問題,至於遣返,她目前是我的兵,我不同意,也絕不會簽字的,我不同意您送走她。”

 蘇軼悶了會兒,又說:“張朝民,我不太清楚你們的關係,但你是我最欣賞的連級幹部,如果你是因為感情問題而不願意跟她分開,我可以把你調回首都軍區,在那兒,你一樣可以發光發彩,可韓蜜不能再留在作戰部隊了,好嗎,就算我懇求你,行嗎。”

 張朝民明白了,蘇軼認為,他留下韓蜜是因為他喜歡她的原因。

 這他可得為自己,為韓蜜辯幾句,他說:“蘇營,我說過多少回了,韓蜜是我兄弟,你可能不理解,但她就是我兄弟,她在我眼裡沒有性別之分,別人可以傳我們是否有感情問題,您是我的長官,您不能。”

 蘇軼依舊很有耐心,指著牆上的地圖說:“張朝民,我問你,縱觀幾大戰區,哪個戰區的野外作戰部隊招收過女新兵,而我,留了她三個月,讓她成了列兵,這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張朝民氣的冒火,反唇:“部隊哪條規定寫明瞭,作戰部隊不可以有女列兵,女教官,女軍官了,就我看到的,軍規裡分明寫著,部隊是個男女平等的地方。”

 “張朝民同志,我希望你不要被感情矇蔽雙眼,冷靜的,清晰的,理智的為咱們部隊好好考慮一下。”蘇軼雖然還很溫和,可語氣明顯帶著惱怒。

 張朝民比他的長官面板黑,也比他的長官更壯,更結實,窄下的帳篷裡,他的頭擦著篷頂,他說:“我從來沒有感情用事過,要有,我當初就不會留在邊防作戰部隊,而是會選擇考到首都去,您要執著於您的偏見,我沒有辦法,但我還是要重審一句,我和韓蜜有感情,我們是從小並肩長大的感情,可沒有您所想象的,那種卑鄙,齷齪的情感!”

 “你……”蘇軼說到一半,卻啞了嘴。

 他於張朝民和韓蜜的感情,很不解。

 韓蜜非常漂亮,她不是乍一看就奪人眼球的美,而是,特別耐看。

 小姑娘今年21歲,身高174,偏瘦,小麥膚色,有兩隻銳利,發亮的大眼睛,高鼻樑,薄嘴唇,乍一看兇巴巴,可笑起來卻又會露出倆小酒窩。

 該怎麼形容呢,就是一怒,則英氣逼人,一笑,雪山都能為之開顏。

 是目前軍中的大領導,外號馬大帥的馬司令員親自打的招呼,把她送這兒來的。

 要不然,從一開始,蘇軼就不可能接受一個女新兵的。

 因為雖然部隊政策裡沒有不接受女兵一條。

 但軍中有不成條例的規定,大家選人的時候沒有誰會收女兵,因為那純屬給自己找麻煩。

 韓蜜剛來的時候還好,乍到作戰部隊,頭一天,沒人發現她是個姑娘,好些戰士還直呼,說來了個瘦到營養不良,像豆芽菜的小新兵蛋兒。

 但第二天,就有十幾個小夥跟到她身後了,都在說,這姑娘越看越好看。

 等到了第三天,那天韓蜜因為一件事,跟個小兵聊天時笑了一下。

 那天,全連隊,見過的小夥子們都著了魔了,個個跟在韓蜜身後看,看不夠。

 從那以後,她一笑,全營的小夥子就像是要過大年。

 訓練時,搶破頭,誰都要搶著跟她一組。

 韓蜜於這地方也挺適應,沒有發生過高反,或者急病一類的情況。

 總之就是,她非常適應連隊生活,也沒把自己當女人。

 但是在全營小夥子們眼裡,牆上掛的那些女明星已經完全不能入眼了,在他們看來,女孩子面板太白才叫醜,跟韓蜜一樣,面板蜜蜜的才好看。女孩子頭髮太直,難看,得要像韓蜜,頭髮卷卷的才可愛,她來了三個月,改變了整個營區男兵們,對於女性的審美觀!

 這樣並不好,這是作戰部隊,是個很嚴肅的地方。

 這兒需要的戰士,而不是一個漂亮姑娘!

 因為是大領導打了招呼的,蘇軼想,玩一玩,等韓蜜自己不想幹了,送走即可。

 但韓蜜雖然不算出挑,可在各項訓練,能達到所有軍人中的中等水平。

 當然,她一女同志,能在男人堆裡混成中等,就已經很不錯了。

 而要一直這樣,行,蘇軼打算忍到明年6月再送走她。

 但昨天,她突然痛經加高反,暈倒在了訓練場。

 偏偏她自己並不知道自己來了月經,等暈倒的時候,血都染紅褲子了。

 給一幫小兵蛋子們嚇的,還以為她負傷了呢。

 這件事在連隊的基層戰士中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這兩天,全營計程車兵們都心情不好。

 士氣非常低落。

 總得來說就是,本身兵就不好帶,多個女同志,就會讓男戰士們心思浮動,更加不好管理。

 正好此時韓蜜呆夠三個月,訓練方面也平平無奇,蘇軼就想送走她。

 他當然知道張朝民不會答應。

 在這三個月的訓練中,張朝民對韓蜜的關注,以及體貼照顧蘇軼看在眼裡。

 因為張朝民一再申明他們沒有任何感情方面的關係。

 蘇軼現在懷疑,他堅持留下韓蜜,是因為她的背景原因。

 而這個,他有辦法很好的處理,因為今天,有個很好的契機可以送走韓蜜。

 指了指無線電臺,他說:“剛才首都那邊來電,說韓蜜家出了件非常嚴重的事,讓你必須十萬火急,立刻把她送回首都,而我呢,正好明天開始休假,我陪你們一起去,到時候你要為難,我跟領導們說把她調回首都的事。”

 張朝民一聽,愣住了,先是說:“蘇營,大雪封山已經七天了,咱們下不去山的。”繼而又說:“韓蜜家到底出了什麼事,要喊她回去?”

 “目前我也不知道,因為咱們的電話線被雪壓斷後還沒修復,資訊是應急指揮中心發的電報,說十萬火急,越快越好,務必。”蘇軼說。

 張朝民心裡咯蹬一聲。

 韓超是軍人,徐勇義也是,他們比任何人都知道,部隊跟別的地方不一樣。

 不是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除非家裡發生了巨大變故,了不得的事,是不會讓韓蜜回去的。

 難不成是陳玉鳳或韓甜出啥事了?

 張朝民頭皮一麻,立刻說:“我去喊她。”

 “讓她準備好雪地疾行裝備,告訴她,一定注意好保暖措施,這是一次演習,她不能再因為痛經就拖了咱們的後腿。”蘇軼說。

 張朝民想說,韓蜜的實力,比她所表現出來的強得多,但算了。

 於蘇軼這種,本身對韓蜜帶著偏見的人,他懶得說。

 再說韓蜜。

 她和隨軍衛生員金醫生是一個宿舍,此時正在給自己的被窩裡塞暖水袋。

 “前幾天還硬抗,一個暖水袋都不要,今天一下放三個,你就不怕上火?”金醫生笑著說。

 韓蜜皺眉:“我不想再痛經了,會被疼死的,還拖累任務,戰友們心疼吧,領導也生氣。”

 “早跟你說要注意的嘛,你不聽。”金醫生塞了倆暖水袋,腳下一個,懷裡一個,團著倆暖水袋,她說:“咱們張連夠體貼的,給你又是紅糖水,又是暖水袋的,這麼冷的天,願意勻一個暖水袋給你,他對你是真的好,你倆……”

 “金醫生,您可甭亂說,我倆啥關係都沒有,真的。”韓蜜腳下是倆暖水袋,這一熱,果然,腹部的疼痛緩解了許多。

 想她多精明的人,大娃二娃都喜歡她姐,這事韓蜜從小就知道。

 對了,這幾年二娃似乎一直在給韓甜寫信,主動追她。

 但韓蜜看好的姐夫是大娃,這事還沒個定論呢。

 她很好奇,那倆兄弟,最終誰能追到她姐。

 反正她不想是二娃,她不想喊二娃叫姐夫。

 她正胡思亂想著,金醫生又說:“咱連隊那麼多小夥子,個頂個兒都喜歡你吧,就算不是張朝民,你就沒一個喜歡的,韓蜜,你該不會是同……”

 “金醫生,我目前還沒有同性戀的愛好,但你要再嘮叨,我就找你談戀愛!”韓蜜笑著說。

 金醫生都快四十了,給個小姑娘逗樂了,也笑哈哈的閉上了眼睛。

 韓蜜閉上眼睛,為了緩解腹痛,得分散點注意力,想點別的。

 要說她喜歡誰,還真有那麼個人。

 她們營的營長蘇軼。

 跟她爸一樣,屬於曬不黑的白面板,長得也帥。

 主要是蘇軼愛乾淨,在野外訓練營,大家都不喜歡洗澡。

 一週兩次,得長官吼著大家才願意洗。

 但蘇軼不同,他天天洗澡,身上就香香的,臭烘烘的韓蜜也喜歡香香的男人嘛。

 哈哈。

 不過韓蜜沒有談物件的心思,因為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她發現了,蘇軼因為她是女性,對她偏見特別大,經常盯著她,想找她的錯把她趕走。

 韓蜜可是想去女子特警隊,或者海軍陸戰隊當軍官的。

 目前為止,雖說有女子特種部隊,但都是男軍官,還沒有女軍官。

 在韓蜜來邊防部隊之前,馬琳曾跟她說過,時代不同了,女性想要在軍營裡紮紮實實的往上升,升到團級以上,就必須在特種部隊裡當軍官,因為軍官講戰略,而普通列兵,能學到的只有作戰經驗,所以,士兵是不可能被提拔。

 也正是因此,在這個新的時代,女性軍官因為這種性別排斥,在部隊上越來越少了。

 兩槓四星,女性在這個時代,已經很難從基層做上去了。

 而要想當軍官,就得有在邊防作戰部隊的實習經歷。

 所以馬琳說,她會受到很多阻力,來自各方面的,但要想達成理想,就必須咬牙堅持。

 不需要足夠優秀,也不要爭一時風頭,她要做的,是堅持下去!

 韓蜜揹負的可是馬大帥的希望和寄託。

 蘇軼想趕走她,他想得美。

 “列兵韓蜜!”外面忽而有人喊。

 韓蜜一個反身坐了起來:“到!”

 “雪地疾行20公里,給你五分鐘,現在準備!”外面是她的長官,張朝民。

 坐起來就提褲子,毛衣在身上,所以只需要套上羽絨小馬甲,然後是軍用棉服,軍用大衣,鞋子厚襪子,對了,還有韓甜給她寄來的暖宮帶,原來她嫌麻煩,從來不穿,但一回痛經讓韓蜜不敢馬虎了,紮紮實實給自己戴上了。

 三分鐘,她已出門,列隊。

 但沒想到除了張朝民,蘇軼也在。

 “走吧,下山。”張朝民說。

 蘇軼則說:“我看你平常訓練時基本功一般,你走中間,否則我怕你要掉隊。”

 韓蜜以為這是一次尋常的演習,因為蘇軼也在,因為他總想趕走她,她還認為,這是蘇軼在給自己找麻煩。

 她當然生氣,心裡火很大,但如今的韓蜜是個懂謙虛的好士兵。

 “是!”她走到了倆人的中間。

 這是山地野外駐紮營,要下山,開車的話是半個小時,但大雪封山的天氣,車無法開,要步行,得抄近道,40分鐘,但路特別難走。

 仨人走在蜿蜒盤旋的山路上,一人一隻大探照燈,在高原茫茫的風雪中,像三隻隨浪浮沉的小漁船。

 張朝民走在最前面,在開路,忽而他腳下一滑,韓蜜伸手就拉:“師哥小心。”

 蘇軼於後面一笑,悶聲說:“你倆這默契,夫妻都沒有。”

 韓蜜說:“那當然,我們是兄弟。”

 兄弟這個託辭蘇軼聽了太多回,已經不覺得新鮮了。

 這番送韓蜜回去,他就不打算再接收了,此時得給她做思想工作,他說:“韓蜜,像女子特勤大隊,海軍陸戰隊那些地方,女軍人很多,但沒有女長官,這不是你的問題,而是女性的身體素質決定的。”

 韓蜜早就知道蘇軼想送走自己,正好這是下山的路,她明白點啥了。

 “蘇營,張連,你們這是想送我走吧?”她說。

 因為目前還不知道首都出了什麼事,張朝民說:“家裡有事,你得回去一趟。”

 但蘇軼非要說:“邊防太辛苦了,你是女孩子,還是回首都軍區的好。”

 任務不能違背,但韓蜜已經整整忍了蘇軼三個月了,她非常生這個營長的氣。

 她聲音立刻拔高:“蘇營,你一直瞧不上我吧,怎麼,我在訓練中給連隊拖後腿了嗎,痛經的事,我都說過了,我可以解決,而且那天我並沒有耽誤我的任務。”

 風雪中,蘇軼回頭,大衣領子給雪吹在臉上,撲搧撲搧,他說:“但你也不是最出挑的。”

 韓蜜的領子也打的臉絲絲作痛,她咬牙,高聲解釋說:“我是從平原來的,還在高反期,我不是不夠出色,我是要儲存實力,因為如果太拼命,會誘發高原反應,這你比誰都知道。”

 蘇軼把大衣領子拍開,高聲說:“很多男性軍人也會有高反的情況,但他們任務完成的比你更出色。”

 韓蜜腳下飛快,漸漸走到了張朝民前頭,此時風倒小,雪紛紛揚揚。

 她回頭,高吼說:“但他們經常傷病,動不動就高反,而我,除了痛經,沒有出過一次差錯,我是要當指揮官的,我爸從小就教育我,作為指揮官,能力可以不出眾,但必須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因為我會是一支隊伍的中樞。”

 蘇軼也趕了上來,高聲在吼:“韓蜜同志,你不愧是韓旅長的女兒,理論非常紮實,我相信你回到首都軍區,也會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列兵。”

 總之就是不想要她了,想把她踢走唄。

 風又呼呼颳了起來,崎嶇的山路,雪迷人眼,三個人隨著風雪搖擺著。

 韓蜜跳下幾個臺階,好容易穩住自己被風颳的東倒西歪的身體,說:“你對我抱有偏見,你區別對待女性,我可以回首都,但我要投訴你。”

 手指蘇軼的鼻子,韓蜜氣的上下牙咯咯打顫。

 這王八蛋,他不知道她最擅長的就是以下犯上嗎?

 此刻,他把她氣的想以下犯上了。

 蘇軼則說:“你痛經,你還暈倒,我也會向上如實反應。”

 韓蜜給氣的呀,恨不能搗蘇軼一拳,偏偏蘇軼還要裝作溫柔體巾,說:“你當時疼壞了吧,邊防太冷了,也太潮溼了,這不是女性可以呆的地方,你要再呆幾個月,會落下終身無法治癒的傷病的,韓蜜,你放心,我一定在實習報告上幫你美言,回首都去,好不好?”

 這不貓哭耗子,假慈悲嘛。

 一個立志要從基層往上走,要讓肩上的每一顆星都沉甸甸的女軍官,會怕傷病嗎,她不怕的呀。

 正好這時蘇軼在下,韓蜜在身,正好她腳下一滑,她肘子朝著的,正是蘇軼的太陽穴。

 心中有氣,她也不躲,直衝衝撞了上去。

 頓時倆人一起摔倒,連跌帶滾,好在滾下去就是公路。

 張朝民在最後面,也趕了下來,問韓蜜:“怎麼回事?”

 韓蜜異常冷靜:“我不小心滑倒,蘇營反應力不夠,沒躲開,給我……”

 她伸手拍了拍:“不小心撞到太陽穴,給撞暈了。”其實她是故意撞暈的。

 這個蘇營長,人長得挺帥,可是有屁用,他傲慢,他對韓蜜偏見太大了,還想送走她。

 別的韓蜜幹不了,但必須揍他一頓解氣。

 要不是遠處有車來,韓蜜會趁著他暈,再揍他一頓。

 山下當然有人接。

 軍人的時間規劃都特別準,所以韓蜜才把蘇軼扶著坐起來,一輛車到跟前了,搖下車窗,咦,老熟人啊:“張朝兵,咋是你,我記得你一直在機場那邊,咱不是一個部隊的,你咋來了?”

 “高速全封了,走不了,國道有一截太窄,沒人敢開車,團長滿部隊找人,我請纓來送你們。”張朝兵說著,下了車,看地上躺了一個,再一看:“你們蘇營怎麼暈了,我來扶他?”

 “我來扶。”韓蜜忍了三個月了,可不會放過欺負這個總是對她帶著偏見,覺得她不行的,臭長官的好機會,把蘇軼扛起來,頭腳倒栽,扔進了吉普車裡。

 等另外倆上了車,張朝兵問:“咱是不是得先把蘇營送醫院?”

 “放心,他死不了,趕緊去機場。”張朝民說。

 韓蜜立刻豎個大拇指,這世界上,要說誰最懂誰,非張朝民莫屬。

 這幾個孩子很奇怪的,只要湊一塊兒,就會特別快樂。

 蘇軼是因為重拳擊了太陽穴,短暫性的暈厥,問題倒不大。

 目前最重要的是,不知道首都發生了什麼事。

 張朝民想問弟弟,可韓蜜坐在副駕駛,他就不好問。

 而韓蜜呢,本是個沒心沒肺的,以為自己回首都,僅僅是要被遣返,倒不怕,這會兒得抽空八卦一下:“張朝兵,你哥休假啦,要去首都喲,你不去嗎?”

 她不想二娃當她姐夫,可她想看他和大娃為了她姐打一架。

 這兄弟倆,一個腦子滑,一個身手好,打起架來特別的精彩。

 韓蜜一直很期待,看他倆真正用上實力,為了她姐,大戰一場。

 可他們一直都按捺的很好,就不。

 這次,韓蜜得好好唆使一下,擇日不如撞日嘛。

 最好是現在,他倆雪地裡滾著打一架,那才叫爽。

 結果二娃坦然說:“韓蜜,我是想追你姐來著,但她早把我給拒絕了,我也知道你那點小心眼子,但可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了。”

 “她把你拒了,啥時候的事,我咋不知道?”蜜蜜八卦的慾火熊熊燃燒。

 二娃特淡定:“去年,所以你以後不準開玩笑。”

 蜜蜜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但韓甜在這方面是個特別講道理,立場堅定的女孩,她拒絕閔小波,坦坦蕩蕩,拒絕二娃也是,直接就會說自己不喜歡,而且什麼樣的努力都沒用,她喜歡二娃是因為他是她的弟弟,但她不會找他做.愛人的。

 二娃雖然很傷心,可以說受到的打擊極大。

 但他都23歲了,當然明白一個道理,凡事不能勉強。

 韓甜從小就是一個雖面憨,可心裡有主見,能拿主意,懂事的女孩。

 也是他從小依靠著長大的姐姐。

 二娃要再鬧鬧,也許朋友就都沒得做了。

 他不會犯那種蠢的。

 忽而,後面有動靜,是蘇軼,腳在蹬,手在搖,似乎想起來。

 張朝民頭一探,見後備箱裡有個二娃用來裝工具的大垃圾袋,是空的。

 順手提過來,拉開,就罩到蘇軼腦袋上了。

 韓蜜也發現長官醒了,其實她也挺怕,大家都不是傻子,蘇軼肯定知道,她是故意撞自己的,他既醒了,會發火嗎,會不會把他們仨一起臭罵一頓?

 這時,她就聽張朝民說:“蘇營你不要動,有隻狗熊在拍車,我們正在趕它。”

 二娃適時左右擺起了車:“這狗熊可真大,車都要拍翻啦。”

 韓蜜伸手過去,嘴裡在喊:“放開窗戶,我來踢它,不然它會拍碎玻璃的。”

 一手在開窗,腳伸到後面,她狠狠蹬了蘇軼兩大腳,這才關上窗戶:“好啦,狗熊給我們趕走了。”

 打的可真爽!

 蘇軼還在扯頭上的行李袋,幾個孩子對視一眼,無聲笑了起來。

 當然,很快長官就扯開袋子,搖晃著坐起來了。

 就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剛才韓蜜是故意想揍他的了。

 他扶著鬢額默了好一會兒,問張朝兵:“張工,你知不知道,首都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要這麼急的喊韓蜜回家。”

 二娃是學工科的,雖說心狡,但沒有大娃那麼圓滑,懂人情事故。

 這時大娃還在擠眼睛,讓他先別說。

 可他已經脫口而出了:“蘇營,是這樣的,咱們馬琳馬大帥,這幾天正在辦理退休,該享受生活了,可她突發心臟病,昏迷了,據說於昏迷中一直在喊韓蜜,領導們急召,要韓蜜同志回去看她,不然怕她走不安心!”

 大娃也不期會是這麼個情況,愣住了。

 剛才還在打長官,幹壞事的韓蜜張大了嘴巴,半晌,沒有哭出聲來,可眼淚不停的往外飈。

 結結巴巴,她說:“我的肩膀上還沒有星星呢。”

 她從小到大的理想,就是像馬琳一樣,肩扛四顆星。

 可現在,慢說四顆星,她還連一顆星星都還沒有得到呢,馬琳就要走了嗎。

 她是韓蜜心頭,天邊最亮的那顆星啊。

 她不可以死,不可以出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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