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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婆婆是重生的[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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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番外-父母愛情2

 莊老蔫兒把人拽了進去,也第一時間門就認出了這個人,這是小乞丐。

 兩人都貼在門上,聽著外面傳來跑步的聲音,似乎有人追了過去,趙桂花一動不敢動,一旁的莊老蔫兒更是如此,好半天,外面似乎沒有動靜了,他側過臉看她,這時才發現,她身上好多血。

 莊老蔫兒是個老實人,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乍一遇到這種事兒,倒是嚇了一跳,他結巴:“你你你、你受傷了?”

 趙桂花深吸一口氣,說:“沒有,這是別人的血。”

 她也是心跳快的不行,她揉揉眼睛,說:“我等一下就走,不會牽連你的。”

 莊老蔫兒抿著嘴,不知道說什麼。

 倒是趙桂花,她這個時候左顧右盼的張望,就見這裡是一處小院兒,一個小樓只開了一盞燈,周圍則是很安靜,她驚訝的說:“這是你家?”

 莊老蔫兒搖頭:“不是,我是給他家看房子的。”

 他哪裡住得起這麼貴的房子,他並沒有自己的房子,以前租了一個單間門,最近給這家看房子,就退了組,倒是省了這筆錢。莊老蔫兒平日反正也是一個人,自然是能省則省。

 他低頭看看趙桂花,視線在他身上的血上多停留了幾分,有些猶豫,但是到底沒有開口。

 兩個人就這樣四目相對,許久之後,就聽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天已經陰沉沉,似乎要下雨。

 莊老蔫兒說:“你明早必須走。”

 趙桂花一愣,反應過來他是讓她待到明早的,立刻就激動起來,用力點頭。

 她跟著莊老蔫兒一起進門,莊老蔫兒是給人家看房子,只住了門口的小門房,他自然是不敢放人進大屋的,他說:“你在這邊將就一宿。”

 趙桂花抿抿嘴,輕輕點頭。

 莊老蔫兒說:“你要喝點熱水嗎?”

 趙桂花:“要。”

 她也是乾脆的很,莊老蔫兒多看了她一眼,隨即給她倒了一杯水,說:“給。”

 趙桂花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她也很有眼力見兒的沒有到處坐,而是抱著水杯,坐在了牆角的地上,一口一口的喝水,她剛才跑的太急了,火燒火燎的,現在喝點熱水,莫名的覺得自己舒坦了不少。

 想到剛才的事情,只覺得心跳的格外快,她也知道自己剛才做的十分兇險,可能一不小心就要丟了命,但是她仍是衝動了。她那一刻的恨意真的太強了。

 只想著自己就算是被抓到,也要報仇。可是想想自己實在是太沖動。

 她坐在角落,想到剛才槍聲響起,心裡生出幾分後怕,她雖然是個大膽的姑娘,但是可沒經歷過這麼多。哪裡能不怕。她想要分散一下精力。

 她抬頭看了看的電燈,說:“這就是電燈嗎?”

 這是她第一次待在電燈的房間門裡,好奇的抬頭看了一眼,疑惑的看了看。

 莊老蔫兒點頭,嗯了一聲,他坐在床邊,垂著頭不知道想什麼。

 窗外的雷聲響個不停,雨水嘩嘩的落了下來,雨水打在廊簷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雨點兒又急又大。趙桂花這個時候好慶幸這個好心的包子恩人暫時收留了她。

 若不然,這麼大的雨,她又沒個避雨的地方,患

 了傷寒就完了。

 她心下感激,再看一眼莊老蔫兒,見他依舊垂首不說話。趙桂花靠在牆上,覺得很安寧。

 其實啊,莊老蔫兒此時也害怕的緊,雖然小乞丐是個黃毛丫頭,但是這丫頭一身的血,還有人追她,一看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哪裡能不害怕?

 莊老蔫兒並不是膽子大的人,收留這個黃毛丫頭也是一時心軟,但是進了屋子,他多少生出幾分忐忑,坐在床邊動也不敢動。他偷偷的看了黃毛丫頭一眼,她臉上髒兮兮的,根本看不清容貌,但是一雙眼睛倒是格外的靈活。

 雨聲噼裡啪啦的不停,他縮了縮肩膀。

 兩個人都沒有問對方的名字,也沒有問對方是什麼情況,只是安安靜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莊老蔫兒覺得越發的困了起來,說:“被子給你。”

 趙桂花看著被子,又看看髒兮兮的自己,說:“不用的,會弄髒。”

 莊老蔫兒打量一下她,果然是髒兮兮的,不過他還是很堅定,說:“既然給你,你就拿著。”

 他說:“很冷的。”

 他起身把被子交給趙桂花,趙桂花囁嚅了一下嘴角,她很少感受到外人這樣的好意。她揉揉臉,說:“我身上有血跡。”

 莊老蔫兒嘆息一聲,說:“那……你把我衣服套在外面,正好你明天走掉的時候也不會因為衣服全是血被人發現。”

 趙桂花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但是她的臉太髒了,倒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兩個人鼓搗好了,莊老蔫兒順手拉上了燈,屋內很快的暗了下來。莊老蔫兒自己蜷縮在床上,縮成了一團,大概是覺得有點涼意,他又給自己披了一件衣服。

 趙桂花:“我……”

 她動了動嘴角,實在不曉得說什麼,抿著嘴,格外的安靜。

 被子很暖和,她雖然是坐在地上,但是有著被子,總是覺得溫暖許多。她拽拽被子,將自己圍上了,她遇到好人了。

 在這冰冷的雨夜,趙桂花生出一股子暖意,她的臉靠在膝蓋上,微微閉上了眼,她休息一下,只休息一下下……趙桂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是一覺醒來,就已經是大早上了,太陽已經出來,看的出昨晚的大雨很大,一場春雨一場暖。

 今天的天氣真是格外的不錯。

 莊老蔫兒比她起的早一點,眼下帶著青色,似乎沒有睡好,他看著趙桂花,說:“給。”

 趙桂花眼看,是一個黑麵饃饃。

 她趕緊搖頭:“我不要。”

 她拍怕肚子,說:“我昨天吃飽了。”

 她昨天在八大胡同有偷吃的。

 莊老蔫兒堅定:“你拿著吧,今天不吃明天也能吃。”

 這年頭,乞丐是要不到多少吃食的,可不是想的那麼容易。

 趙桂花看著他堅定的表情,猶豫了一下,接過了黑麵饃饃,說:“謝謝你。”

 她鄭重的鞠躬,說:“謝謝你幫我。”

 這時莊老蔫兒倒是露出一抹笑容,他說:“不用謝,咱都是窮苦人家,能幫就幫一下,更多的,我也幫不了。”

 他撓撓頭,說:“你往後小心著好好過日子吧。”

 趙桂花咬咬唇,也重重的點頭。

 莊老蔫兒又笑了出來,他看起來就是一個很憨厚的老實年輕人,趙桂花攥著饃饃,說:“那我先走了。”

 莊老蔫兒:“一路小心。”

 趙桂花輕聲笑了出來,說:“我知道的。”

 兩人一起來到門口,莊老蔫兒開門左顧右盼了一下,說:“外面沒人。”

 趙桂花立刻溜出來,她出了門飛快就跑,一拐彎兒,人就不見了。昨晚沒看出來,今天走到這邊才發現,這邊的巷子都是大戶人家的後門,她昨天應該就是倚在人家的後門上。

 她來到大街上,這才想到自己忘記把衣服還給莊老蔫兒了,雖然還不知道名字,但是這是一個好人。趙桂花轉身要往回走。但是很快的,她又停下腳步。

 她把衣服還了,就得穿裡面的衣服,可是她的衣服上全是血,這是不行的。

 趙桂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回去,她先報仇,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她昨晚不敢細想那些事情,但是今天倒是鼓足了勇氣,往八大胡同那邊走。果然,有些人議論昨晚的事情。

 “聽說了嗎?昨晚腳巡開槍打死人了。”

 “誰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那人身上還被砍了很多刀呢。”

 “你們這訊息都落後了,不是這麼回事兒,我聽說了,是一個男人去八大胡同爽快,出來的時候遇到搶劫的。也不知道該說他命好還是命不好,他高聲呼救,那些腳巡自然是要過來看看,結果那個賊人倒是惡毒,直接給這個人推到了腳巡的槍口上。這不,人就沒了。聽說他家也沒啥人,連個收屍的都沒有呢。”

 “那腳巡不管?”

 “你想啥呢?這些一狗子怎麼可能會幹這個?他們才不會管。”

 “那這人也是夠倒黴的。”

 “誰說不是呢。”

 “那屍體呢?”

 “拖回去了,如果放個一兩天沒人過去贖,就會拉到城外的亂葬崗了。”

 趙桂花聽到這個話,有些吃驚,不過很快想到,這人不是被她搶劫,怕是被那些一狗子腳巡摸了屍,活該!

 她確認這個人死了,心裡鬆了一口氣,這是她的仇人,她自然是希望這個傢伙死的不能再死,以解心頭之恨。

 趙桂花抹了一把臉,心下把心思放在另外的仇人身上,王一兄弟四個。

 他們當初暴打她弟弟,害了人,現在她

 也不能放過這幾個人。趙桂花轉身就走,剛轉身,就看到有些龜公模樣兒的人一個個提著木棍子跑出來,大喊:“快追!苟蘭香這個小賤人跑不遠!”

 “媽的,抓到她一定要她狗命!”

 “快追,她還拿了錢跑的……”

 這些人邊跑邊喊,眼神惡狠狠的,尋常的老百姓哪裡看過這個,大家紛紛閃開,趙桂花也趕緊閃開站在牆角,眼看這些人都走了,她也麻溜兒的離開。

 也不知道這些龜公抓什麼人呢。

 不過,希望他們不能如願。

 龜公不是好人,他們要抓的人就一定不是壞人。

 趙桂花單純的想,不過卻又沒有放在心裡,她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裡會去管不認識的人。

 趙桂花哪裡想得到,自己將來會跟這個人做了幾十年的鄰居,不過這名字現在對她來說就是一閃而過罷了。她很快的問了路,摸清了王一家的情況。

 這一打聽,趙桂花是知道了,這個王一他們兄弟是個真是無惡不作。現在世道亂,這種小人正是上躥下跳的厲害,他們倒是也不敢這街面上有名氣的人,但是卻很能仗著身強力壯欺負窮苦人家,欺男霸女。

 聽說,他們強搶了一個進城走親戚的姑娘,那姑娘不從就被打個半死,最後把人嚯嚯了還賣到了煙花之地。

 聽說,他們眼看大雜院兒有個爺們買了洋車,就騙人出城,殺人搶車。

 聽說,他們偶然發現租賃在巷子裡的一位陳老師是抗-日-分-子。竟然悄悄的舉報了他,還帶人抓了他,那位陳老師當場被擊斃。

 還聽說……

 總之這四兄弟是人事兒一點也不幹,缺德事兒是做的數也數不清,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趙桂花越發的覺得,自己的想辦法幹掉這幾個惡毒的壞人,不僅僅是為了報仇,也是為民除害。

 她抿抿嘴,琢磨起來,雖然他一個人幹掉了牙叔,但是可不是因為她多能,而是當時太幸運,仔細想想,若是自己有一點的差錯,當場也得死翹翹。

 一個沒什麼能耐的男人,她幹掉的都很費勁,更不要說要面對四個壯漢。

 她得智取!

 趙桂花琢磨起來,她很快的溜到這四兄弟房子的附近,蹲在牆角盯梢兒,這街面上多一個小乞丐少一個小乞丐,根本不會有人注意。趙桂花蹲在牆角,觀察了兩天,他們都人高馬大的,除了下毒,別的還真是都不行。

 但是,去哪裡搞毒藥呢?

 怎麼騙他們吃下去呢?

 趙桂花再次琢磨起來,她蹲在牆角,眼珠子卻亂轉……咦?

 就在趙桂花糾結的時候,冷不丁看到一個熟人,這是——牙嬸。

 村裡人稱牙嬸,他們這些孩子都是叫她阿婆。

 這人一口大黃牙,因此得了綽號牙嬸。

 牙嬸提著小包袱,匆匆而來,敲響了王一家的門,趙桂花一下子來了精神,這老傢伙怎麼來了?

 牙嬸咚咚咚敲門,王一過來開門,語氣不善:“誰啊。”

 牙嬸:“是我。”

 她說:“王一,我是牙嬸。”

 王一拉開了門,並沒有讓人進去,反而是懶洋洋的說:“你來幹什麼?怎麼找到這裡了?”

 牙嬸趕緊說:“王一,你跟我說,我兒子呢?我過去找我兒子,很多人都說他死了,這是騙人的,是騙人的對不對?”

 她一把抓住王一的胳膊,心裡是怎麼都不能相信的。

 王一一把甩開牙嬸,說:“你這老虔婆,你找兒子竟然找到我這裡來了。你兒子不知道讓那個狗日的弄死了,你去收屍吧。再不去收屍,人就扔到亂葬崗了。”

 “什麼!”

 牙嬸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不可置信:“胡說,你胡說,他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這個廢物幹什麼都不行,竟然還能讓人偷襲了,滾滾滾,別在這裡煩我。”

 牙叔都死了,王一自然不理會這個牙嬸,這個老婆子又能有什麼用,牙嬸一看就曉得,人家是什麼意思,她嗷嗷的拽著王一,說:“別趕我走,你跟我一起去,

 你跟我一起去收屍。我家小子可是你的兄弟啊。這個時候你不能什麼都不管。”

 王一冷笑一聲,說:“兄弟?有錢才是兄弟,沒有可別說什麼情誼,滾!!!”

 牙嬸不肯撒手,眼看王一的冷漠,她叫:“你不能這麼冷漠,他幫你幹了這麼多事兒,我也幫了你不少,你現在怎麼能翻臉無情。你……啊!!!“

 王一一拳頭過去,直接打掉老太太好幾顆牙。

 他罵道:“給我滾,沒事兒少在我這裡嘚瑟,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咣噹,他將門關上,牙嬸撓著門嘶吼:“你們這些喪良心的,我們母子幫你們做了多少,你們翻臉無情,你們不得好死。你們把我兒子那一成分出來。”

 王一嘎吱一下子把門拉開,說:“你胡說什麼,什麼一成?”

 牙嬸:“我兒子還幫你們倒騰過煙土,別以為我不知道……”

 趙桂花躲在角落裡,耳朵豎的高高的,心道這些人真是壞出水兒了,這些事情竟然也能做。就在她沉思的時候,王一說:“既然你知道,我還你就是了。”

 他眼神閃了閃,說:“你進來。”

 牙嬸心下一喜,趕緊跟著進門,不管如何,兒子已經不在了,她的錢得要回來,到時候還有孫子要過日子呢。她匆匆進門,只是一腳踏進去,就慘叫一聲。

 “啊!”

 趙桂花一哆嗦,趕緊小心翼翼的探頭看過去,卻什麼也看不到。

 緊跟著,又聽到兩聲氣若游絲的聲音,趙桂花:“……”

 牙嬸,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她是不同情這種人的,他們害人也是不少,如今不過是罪有應得,不過這也更讓趙桂花憂愁了。因為今天的事情說明,王一這一家子兇狠又小心,牙嬸不過是叫喚幾句,他們就能殺人滅口。

 如果她不能一下子解決掉,那麼就很難了。

 她沉思了一會兒,想到了自己原來在村裡聽過人講評書——□□。

 她可以用□□把人毒死。

 趙桂花立刻就瞄準了這條街的一間門藥店,她貿然去買□□,人家不會賣給她的。她佯裝成大盜,趁著傍晚只有一個老師傅看店,捂著臉進去,搶了一包□□就跑!

 老師傅:“!!!”

 見過搶錢的,沒見過搶□□的啊。

 不過一想也曉得,

 這人怕是沒想幹好事兒,他嚇的哆嗦,但是卻沒敢報官。

 現在的官家,那可是沒有一個好東西,真要是保管,怕是要被扒一層皮,別管他是不是被搶了,這些人可都該“吃”就“吃”。老師傅沒敢找人,趙桂花這邊趁著家裡無人,翻牆潛入了這家子,她觀察了好幾天,確認這家子就住著四個老爺們,她翻牆進去一落腳,就看到院子裡的牆角土被翻過了。

 想到已經不見了的牙婆,趙桂花確定人一定還是被埋在這裡,不過她可不管那些,默默的摸進了門,這屋裡好東西可不少,一看就是富裕人家,趙桂花不為所動,直接在廚房翻找起來,碗櫃裡反正幾個沒吃完的菜,趙桂花瞅著辣椒炒肥腸,將□□倒了進去。其他的菜,她也灑了一些,但是不是很多。

 趙桂花做好了一切,強撐著精神翻出去。

 以前她家裡人都在的時候,她連雞都沒有殺過,可是現在卻敢殺人了,如果不是她弟弟被害死,他家不至於一路走到今天。趙桂花恨透了這些人,她躲在牆角下,眼看著王一哥幾個一起回來。

 幾人竟然還買了一塊醬牛肉,她肚子忍不住咕嚕嚕的叫起來。

 她一天只吃一個黑麵饃,這還是那天人家開業,她撿到的銅板,一天買一個黑麵饃,勉強撐著肚,要不是那天幸運,她現在餓都要餓死了。

 不過她心裡也是有幾分擔心的,這些人買了醬牛肉,還能吃剩菜嗎?

 趙桂花存著忐忑,不過慶幸自己手裡還留了一半兒的□□。

 如果不行,她還能再幹第一次。

 趙桂花抿著嘴,而此時屋裡的人已經開始熱菜開始吃飯,王一:“這菜是不是有點怪味兒了、”

 “豬大腸本來就不是正經味道,這天兒也不熱,不至於壞了。”

 “才一天,不至於。”

 幾個人很快的上桌,王一罵:“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死老太婆埋在院子裡晦氣,最近這來錢的事兒倒是少了。”

 他們做的不是正行,幫人分銷個煙,或者是偷啊騙啊坑個姑娘,也盯著那看起來不服管教的,看他們是不是抗-日-分-子,只要是,總是能領到賞錢。

 這才是他們賺錢的門路,當然有時候搶劫殺人什麼也是有的,但是卻又不是總能遇到這樣的“好事兒”。

 幾人一起吃飯,商量起來。

 “我看榮寶齋的老闆整天神頭鬼臉的,搞不好真是幹那個的,我們要不要上報?”

 “再等等,抓到把柄的。”

 “這牙婆還有牙叔都死了。他家那個媳婦兒還有孩子都在鄉下,我們要不要過去一趟,把他們都騙出來……總歸能賣錢。”

 “行啊,他家這些年也有點底子了。”

 “我看行。”

 他們說的越發的暢快,但是卻沒發現菜的味道不太對……又或者,發現了,但是沒當一回事兒,畢竟天氣熱了菜色有點變味兒也是正常,這年頭他們這樣的人也不好過,想要大吃一喝也是不行的,自然不捨得浪費。

 卻不想,一個個都吃了□□……

 趙桂花在外面蹲了一宿,一直到第一天中午,屋裡還沒有出來一個人,按理說,平常這家子都是要出門了,不過今日沒有,趙桂花心中揣測,她是不是成功了。

 她一直等到傍晚,咬咬牙,狠心再次翻牆。

 她想過了,如果,如果這是他們給她設下的一個圈套,她就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但是報仇,那是一定要報仇的!

 趙桂花翻牆進了院子,院子裡靜悄悄的,她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順著窗戶一看,嚯!幾個人都趴在了桌上,嘴角全是血,趙桂花攥緊拳頭,咬牙進門,她慢慢的靠近,伸出手探探鼻息……

 幾個人都已經沒氣兒了。

 趙桂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忍不住哭了出來。

 雖然這段日子她一直強撐著,但是心裡多麼的害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到底也是年紀不大,趙桂花忍不住哭的更厲害,她揉著眼睛,本來就是花貓臉,現在更不像話。

 趙桂花哭的歇斯底里,好半天,終於哭夠了,肚子也咕嚕嚕的叫了出來。

 趙桂花看看桌上的飯菜,那是一點也不敢吃的,她都不知道,□□有沒有沾染到其他的東西上。她起身仔細看了看屋子,又摸了摸這幾個人身上,竟然找到了兩個銀元和一把銅板。

 趙桂花果斷的收了起來。

 她也不是不知變通的人。

 這種壞人的錢,不收起來到時候也落在那些一狗子手裡。

 咕嚕嚕。

 肚子又叫了起來,趙桂花到處找了找,找到小半袋子的白麵。

 趙桂花是個大膽的姑娘,明明屋子裡有四個死人,她還大膽的直接在屋子裡燒了火,蒸上了饅頭,趙桂花這邊蒸上了饅頭,自己倒是也不用時時刻刻的盯著,她很快的進了裡屋,又翻找起來。

 她仔仔細細的尋找,終於找到一個小匣子,裡面碼的整整齊齊,放了三十個銀元,趙桂花的呼吸都急促了,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多錢。

 年景兒最好的時候,他家也攢不下一個銀元的。

 趙桂花可是曉得,這些人都是沒敢好事兒賺的錢。她忿忿的呸了一聲,又繼續尋找,不曾想在房樑上竟然又找到一個盒子,盒子裡面放了一個小袋子,裡面放了四根小黃魚,大概是男人手指的粗細長短。

 她哆嗦著跟銀元和小黃魚一起放進了袋子裡,有些放不下,趙桂花想了想撕了一塊布,把這幾個東西放在一起,繫上了。這時鍋裡的饅頭好了,她在裡屋都聞到了饅頭獨有香氣,趙桂花肚子叫喚的更加厲害,她趕緊開鍋,顧不得還挺燙的,大口的吃了起來。

 唔,好吃!

 趙桂花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饅頭,她餓壞了,接連吃了四個,才覺得肚子飽飽的。

 其實……還能吃。

 但是趙桂花不敢吃了,怕撐壞了,也怕給胃口撐大了,等以後沒有這麼多了可咋辦,她把饅頭都撿出來,果斷又蒸了第一鍋,自己也燒水洗了個澡。

 她已經好久沒有洗澡了。整個人早都餿的不能再餿了。

 頭上全是跳蚤,趙桂花給自己剃了個小光頭,又給衣服換洗了,收拾的乾乾淨淨,她在這邊貓了三天,屋裡已經有些臭味兒了。趙桂花衣服也都乾淨了,這才整理了這個家裡能帶走的東西,就連這幾個壞人的匕首都沒放過,收在身上,這才揹著大包袱,在凌晨開門出來,悄無聲息的離開。

 趙桂花揹著包袱離開,但

 是走的方向卻毫不遲疑,她是奔著包子恩公那邊去的,那人幫了自己兩次,她手裡有了錢,自然要去還給他。

 她知道的,大家都不是有錢人,恩公也是窮苦人家,她拿了壞人的錢,總是要去一趟的。

 趙桂花揹著包袱,奔著飯館過去,

 她給自己梳洗乾淨,把衣服都洗乾淨了,誰能想到,她大膽的愣是在有死人的房間門裡待了三天,趙桂花奔著小飯館,很快的到了,趙桂花吃的飽飽的,倒是也不餓,站在門口張望。

 她忘記問恩公的名字了。

 趙桂花站了好一會兒,眼看一個小夥計出來倒髒水,趕緊上前問:“小哥,我想問下,你們店裡另外那個跑堂兒呢?就是比我高一個頭,人很瘦很黑,毛寸頭,哦對,他還戴著一個棉氈帽。”

 小哥:“你說莊老蔫兒啊?”

 趙桂花:“我不知道他叫啥。”

 跑堂小哥兒:“我們這邊就四個人輪班,你說的應該是他了,他被老闆開除了。”

 趙桂花:“啊?”

 她驚訝的看向了跑堂小哥,小哥倒也是個熱絡人,說:“他前幾天傷寒發燒,一不小心打碎了老闆一個盤子,老闆嫌他晦氣,把他開除了。”

 趙桂花瞬間門愣住,說:“傷寒?”

 “可不!”他碎碎念:“老闆看他那樣,怕他耽誤了店裡的活兒,就開除了他,因為他打碎了一個盤子,那十來天的工錢都沒給呢。”

 趙桂花蹙起了眉。

 “那他就這麼走了?”

 “走了。”跑堂小哥好奇的看著趙桂花,問:“你是他啥人啊?”

 他的視線在趙桂花的光頭上停留了好久,趙桂花隨口就來:“我是他遠房表妹,剛還俗。”

 跑堂小哥兒震驚的看著趙桂花,不明覺厲。

 趙桂花:“那我去找他。”

 “你知道他住在哪兒嗎?”

 趙桂花:“他不是給人做門房?”

 “嗐,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人家主家前天從外地回來了,看見他昏昏沉沉的,當時就不樂意了,生怕他傳染給自家,把他罵了一頓,也攆走了。”

 趙桂花急切的說:“哪裡知道他在哪裡嗎?”

 “他病的挺重的,租房子的都怕他死在家裡晦氣,不肯租給他,他現在是在城南腳行的大通鋪。你要是想找他,就去那裡吧。”

 趙桂花:“謝謝你啊。”

 她想了想,趕緊從兜裡掏出幾個銅板,塞給了跑堂小哥:“謝謝你啊。”

 小哥立刻眉開眼笑,沒想到還能得到這樣的好處,立刻說:“你認識地方不?你要是不認識,我下了工帶你過去。”

 趙桂花不敢耽擱,立刻說:“我自己打聽清楚找過去就行,您忙,謝謝你啊。”

 “嗐,不用謝。”

 趙桂花不敢耽擱,問清楚了地方,很快的往城南走。

 他肯定是前幾天沒蓋被子睡覺,所以才凍著了,那天晚上下雨挺冷的,當時她圍著被子,只覺得暖洋洋的,卻不想他根本就抗不住這樣的冷天。

 都是她的錯。

 趙桂花很快的來到了城南的腳店,人還沒到,就聽到巷子裡傳來一陣呼呼喝喝的聲音,似乎有人打架,趙桂花隨意的看了一眼,只是這一看,就睚眥俱裂。

 這個捱打的,正是她要找的恩公。

 趙桂花立刻叫:“你們幹什麼!”

 她直接掏出刀子,直接就衝了上去。

 圍著莊老蔫兒拳打腳踢的幾個人一看這一齣兒,叫:“你少多管閒事兒,你……啊!”

 趙桂花一刀劈了過去,那人尖叫一聲躲開。

 趙桂花倒是揮舞著刀子,緊跟著又衝上去,她曉得自己一個人不是三個人的對手,所以主動衝擊,給他們心裡上的壓制,他們才能害怕。

 趙桂花揮舞刀子,想到村裡老孃們打架,她一話不說,直接踢檔。

 “啊!”

 男人麼,總是最怕被攻擊脆弱的地方,趙桂花打架很兇猛,嗷嗷的,要不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現在趙桂花就是這樣,她提

 著刀子根本就不怕殺人的樣子倒是成功的唬住了那三個人,三個人跌跌撞撞的跑來,叫:“你等著,我們還會回來的!”

 趙桂花:“呸!”

 她吐了一口,趕緊上前扶住了莊老蔫兒,莊老蔫兒臉色很差,蒼白的不像話,明明是個黑小子,但是這時卻能看出幾分蒼白:“你……”

 趙桂花:“是我,還記得不?包子。”

 莊老蔫兒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但是又似乎是很虛弱,笑都笑不出,他說:“我知道。”

 他認得她的眼睛。

 趙桂花:“走,我們去看大夫。”

 莊老蔫兒被扶起來,搖搖晃晃,說:“不,不必了,我自己養一養……”

 趙桂花堅定:“必須看大夫。”

 她很是強硬:“你得聽我的。”

 “我……”

 “你什麼你!如果不是把被子給了我,你也不會凍的傷寒,更不會被開除。”

 其實啊,都是她連累了他。

 趙桂花一話不說,扶著他就走,兩人很快的找到了一家醫館,莊老蔫兒傷寒了好幾天,人有些發熱,剛才還捱了打,伸手不少的傷。

 大夫看向趙桂花,問:“抓藥嗎?”

 趙桂花點頭:“抓藥的。”

 大夫這才點頭,這個時候看病還是很貴的,莊老蔫兒又拖延了一段時間門,自然更是嚴重。大夫先是給人處理了傷口,又給他開了藥,說:“這藥一天要喝三回,至少要喝三天,如果是穩妥一點,最好是喝個五天。”

 趙桂花堅定:“那開五天的。”

 莊老蔫兒:“不用的,我……”

 “聽我的!”

 趙桂花格外的堅定,大夫點點頭,聽她的。

 她主動問:“大夫,他能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嗎?”

 大夫點頭:“自然是能的,你們緩一緩再走。”

 趙桂花點頭,她扶著莊老蔫兒靠在椅子上,說:“你在這裡歇一會兒,我去找個住處,再來接你。”

 莊老蔫兒:“你不用管我的。”

 他看著趙桂花,眼神有些呆滯,但是也有著不好意思,他竟然花了她的錢。

 趙桂花:“你胡說什麼,如果不是為了幫我,你怎麼會傷寒!”

 她認真:“這個時候我不能不管你的。”

 莊老蔫兒咳嗽了起來,說:“不是,是我自己身體本來就一般,跟你沒關係的,不怨你。我拖累……”

 “沒什麼拖累的。”

 她打斷了莊老蔫兒的話,說:“我不覺得你是拖累我,你自己也別這麼想。你這幾天是不是沒有好好吃東西?來,我這裡有饅頭。”

 她從包袱裡拿出一個饅頭,遞給了莊老蔫兒,說:“你吃掉,好好的養著,就會好起來了。你早早的好起來,我也省了心。”

 她又繫上了包袱,說:“我去找地方……”

 “姑娘,你是要租房子?”

 趙桂花抬頭看向了老大夫,老大夫笑了笑,說:“我家有一間門屋子出租,你要看看嗎?”

 趙桂花:“啊?”

 老大夫:“我家在後街有個院子,分開出租,現在還剩一間門沒租出去,你們要是不介意,可以去看看。”

 他看了一眼這少男少女,說:“你們要是住的不方便,都可以在屋裡隔開的。”

 他說了一個價錢,趙桂花不曉得價錢合不合適,直接問莊老蔫兒:“你覺得價格咋樣?”

 莊老蔫兒點頭,說:“實在價格。”

 老大夫笑:“那是自然了。”

 趙桂花:“那我們去看看。”

 老大夫:“成。”

 他說的地方是一個大雜院兒,人多又雜,租住了七八家,不過趙桂花還是很快的決定租下來,他們都得有一個地方落腳。雙方很快的寫好了契約,趙桂花把人扶進了家門,說:“我們好幸運。看病竟然順便就能租個房子。”

 莊老蔫兒點頭,要知道,因為他是病人,很多人是不樂意租房子給他的。生怕人死在裡面晦氣,他之所以流落到腳行大通鋪,就是因為這個。

 趙桂花到處看了看,屋子很小,說是一間門,真是一點也不多,就連鍋灶都在這一間門裡,一個不大的炕。

 趙桂花抿抿嘴,莊老蔫兒順著趙桂花的視線看過去,臉轟的一下子就紅了,十分的不好意思,結巴說:“我我我,我打地鋪,我……”

 趙桂花:“你先住著,我們在中間門隔開了就是。”

 莊老蔫兒低聲:“會有人說閒話。”

 趙桂花:“暫且這麼住,等你好了,我們就要各奔東西,別人說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互相也不認識,我們現在就是暫且在這裡將就一下。”

 莊老蔫兒沉默下來。

 趙桂花:“對了,還沒問你的名字,我聽說你叫莊老蔫兒?”

 莊老蔫兒:“我叫莊浩仁,浩然正氣的浩,仁義的仁。不過我這人做事兒蔫吧,所以大家都叫我的外號,我外號叫莊老蔫兒。你叫啥名字?”

 他眼巴巴的看著趙桂花,趙桂花爽利:“我叫趙桂花,我是八月生的,那個時候桂花都開的可好了,所以我家裡給我起名叫桂花。”

 “趙桂花,趙桂花……這是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趙桂花也有幾分臉紅了,不過還是清脆的說:“那是當然。”

 兩個人說完了,都沉默下來,有點不知道說啥好了,畢竟,他們也不是很熟悉的。不過趙桂花看得出來莊老蔫兒是一個很好的好人,畢竟哪裡有人為了幫助別人,自己搞成這樣的。

 她說:“對了,我還沒問你呢?剛才那些人為什麼要打你啊?”

 提到這些事兒,莊老蔫兒也不臉紅了,說:“他們想搶我的錢,我一個人病的厲害,他們看我軟弱好欺負,所以就把心思動在了我的身上。今天就是把我騙出去,然後動手的。我不交錢,他們就打了我。”

 他有幾分憤怒,說:“其中一個還是我以前幹活兒那家的夥計。”

 趙桂花瞪大眼:“這麼缺德?”

 “是啊。”

 趙桂花:“別讓我再看見他們,不然我肯定揍他們!”

 莊老蔫兒想到趙桂花剛才兇巴巴的樣子,想了想,認真說:“你很厲害,但是還是不要跟他們對上,咱們雙拳不敵四手,還是小心點更好。”

 趙桂花嘟囔:“我有刀子呢。”

 莊老蔫兒笑了出來,說:“那也小心一點,等我好了,我去打悶棍。”

 趙桂花一愣,似乎沒有想到莊老蔫兒能說出這樣的話,不過還是很快的笑了出來。

 她清脆的說:“好,我們一起去,一定不放過壞人。”

 “嗯!”

 莊老蔫兒也格外的堅定。

 趙桂花說完了,笑眯眯的說:“那你躺一會兒。我收拾一下家,既然住下,總是要乾乾淨淨的。這樣才舒坦呢。”

 莊老蔫兒看著已經乾乾淨淨的小姑娘,也跟著點頭,說:“好,我跟你一起收拾。”

 趙桂花:“你得休息……”

 莊老蔫兒:“沒事兒,我們一起,我也會吃藥,早早好起來。”

 趙桂花:“那好,一起!”

 兩個人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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