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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婆婆是重生的[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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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番外-父母愛情3

 趙桂花還是第一次跟一個陌生的男人住在同一個屋子裡,心裡多少有點忐忑,但是想到這人是因為自己才落成這樣,又咬牙堅持下來,她連砒-霜都敢下,還怕一個病秧子嗎?

 再說了,她悄悄的偷看了莊老蔫兒一眼,覺得這人是個好人,是信得過的。

 她才十六,沒有見過很多人,也沒有經歷很多事兒,但是趙桂花還是覺得,自己看人挺準的。她看著有些蔫噠兒的莊老蔫兒,說:“我們開始大掃除吧。”

 “好。”莊老蔫兒臉色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的傷寒發熱還是因為不好意思,總之臉紅的不像話。他起身跟趙桂花一起簡單打掃了一下,趙桂花說:“等一下在屋裡拉個簾子,我們一人一半兒的地方。”

 停頓一下,她認真說:“我告訴你,我可是相信你,才這樣做的,你要是不規矩,我就剁了你!”

 莊老蔫兒趕緊搖頭,說:“我不會的。”

 這個時候的莊老蔫兒也不過就是個十六七的小夥子,雖然面板曬的有些黑,但是人卻看起來很稚嫩,也是單純的,他正色說:“我不是那樣的人,你幫了我,我曉得的。”

 趙桂花悶哼一聲,上下打量了一下莊老蔫兒,哦了一聲。

 莊老蔫兒:“外人……”

 “你管外人的事兒幹啥?我們就對外稱表兄妹,若是有人說嘴,我就扇他大耳瓜子。”

 莊老蔫兒:“……哦。”

 趙桂花:“你聽我的就是了,我們暫時先住在這裡,等你病好了,你再找房子,或者是房子留給你,我再找房子搬走,你看可好?”

 莊老蔫兒又點點頭,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趙桂花一眼,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話心裡莫名的湧上了幾分不舒坦。但是卻又很堅定的說:“我都聽你的。”

 趙桂花抿著嘴笑了下,她是幹活兒麻溜兒的,雖說莊老蔫兒病了,但是就這麼屁大點兒的地方,倒是一會兒就收拾乾淨了,趙桂花幹活兒的時候也問:“你家裡就你自己嗎?”

 莊老蔫兒點頭,有點傷感:“就我自己了,家裡人都不在了。”

 趙桂花不意外,這個年頭兒就是這樣,許多人家都是家庭破碎,一個人勉強生活著,日子過得很是不易,趙桂花自己也是這樣,她輕聲:“我家也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就從鄉下一個人來討生活。”

 這個倒是一點也不讓人意外,畢竟如果家裡還有旁人,她也不至於一個人做小乞丐。

 他說:“我原來是住在南鑼鼓巷那邊,後來我爹病了,賣了房子治病也沒治好。我就一個人出來了。”他帶著幾分驕傲的說:“我爹是讀書人呢,你還記得那天我看房子那一家嗎?那家的男主人就是我爹的同窗。”

 趙桂花想到飯館兒夥計的話,說:“那他們還攆走你?”

 莊老蔫兒有幾分不好意思,抿抿嘴,說:“他們能幫我一點已經很好了,我病了,他們信不過也是常事兒。”

 莊老蔫兒倒是知足的,他說:“人家給我這份工作本來就是看著那一點點的情誼,我爹都去世四年了,多少感情也淡了。再說,我看房子三個月,這省了三個月的房租呢。”

 趙桂花發現,這人真是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她索性問:“那他們

 給你多少工錢啊?”

 莊老蔫兒:“一個月三十個銅板,我們說好了等他們回來結賬,不過我病了,他家的女主人說我得的是傳染病,堅決要把我趕走。最後也沒給我一分錢。”

 其實還說了好些個難聽的話,什麼窮鬼佔便宜沒夠兒,還有其他的。

 趙桂花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一二,翻白眼。

 她說:“敢情兒人家就這麼佔了你的便宜。”

 她清脆的說:“我看啊,說不定他們一開始就沒想給你工錢的,就是想讓你白給他們看家。”

 莊老蔫兒:“李叔人挺好的……”

 “那你被攆走的時候,他出面了麼?”

 莊老蔫兒繃緊了嘴角,說:“他家是女人當家,他拗不過他媳婦兒,他媳婦兒別看是書香門第,可是潑辣呢……”

 趙桂花:“一看你就什麼也不懂,真是個大傻子。”她翻白眼,說:“這種事兒我們村裡就有,無非就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罷了。好些個男人啊,都是慫蛋,他們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但是顧及著男子漢的面子,還是要裝一裝的。所以就攛掇家裡的女人出頭,到時候惡名是女人接了,他們倒是清清白白的老好人。如若是旁人說起來,還要說一句:有好漢無好妻。其實啊,我看的可明白了,其實他們心裡也都這麼想的,就是拿女人做出頭鳥呢。”

 這事兒啊,她是從那個祥子叔身上看出來。

 這人在村裡名聲還可以,像是這一次,他出頭幫忙,趙桂花就完全沒想到他包藏禍心,就是因為這個。因為他名聲一貫不錯,倒是他媳婦兒,人人都要說一聲惡婦,那是真真兒不幹人事兒。

 但是現在趙桂花看清了這個大叔的真面目,就想到了,這不就是故意推著媳婦兒衝鋒陷陣?其實一樣不是好人,或者更壞。

 他們村裡也有別的人家是這樣,壞事兒都是家裡不懂事兒的老孃們做的,但其實啊,男人不出頭但是卻又都躲在背後跟著一起佔好處呢。

 趙桂花信誓旦旦,莊老蔫兒目瞪口呆:“還能這樣啊?”

 趙桂花點頭:“就是的啊,一看你就沒有什麼生活閱歷。”

 莊老蔫兒撓撓頭,笑了出來。

 “他們家以前肯定也沒真的幫過你,跟你來往密切。”

 這下子莊老蔫兒更吃驚了,說:“你說的對。”

 他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兒,他爸還在世的時候,李叔跟他爸關係還挺好,但是他爸去世了,兩家就沒有什麼來往了。但是他在飯館兒做跑堂兒的事兒,他是知道的。

 他工作的地方距離這邊不遠,有時候會來吃飯,但是面兒上沒有跟他相認過。也是前幾個月,他才找到他,說是要幫幫他,算是給他一個工作的機會。

 當時莊老蔫兒可感恩戴德了。

 但是他現在想來,又覺得趙桂花說得對。

 不過他自己想了想,嘆氣一聲說:“算了,就算他們是故意騙我看門,我自己也省了三個月的房租,他家門房都是電燈,可比旅館更好。”

 他說:“雖然他們是有心利用,但是我自己也不是一無所獲。”

 趙桂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深深感慨這人真是一個單純的人,只會把人往好了想。

 她又問:“好,

 那這家沒給你工錢還能說你免費住了,那飯館呢?他們為啥不給你工錢?就因為你病了?”

 莊老蔫兒點頭:“打了一個盤子,老闆說頂得上十來天的工錢了。”

 他實在的說:“我在那邊幹了好幾年,老闆時常找理由剋扣工錢,這一次狠了一點,不過也確實是我的錯,畢竟誰去吃飯,也不想看一個病人轉悠,人家也怕傳染上。”

 趙桂花歪頭看著莊老蔫兒,實在是不曉得這人的老好人性格是怎麼回事兒。就這種哦,在他們心下都要被吃幹抹淨的。她抿抿嘴,說:“你這麼多年能活下去,可真是……”

 莊老蔫兒溫和的笑,他說:“好賴都是一天,高興不高興的都是過,我也不為難自己了。”

 趙桂花抿抿嘴,說:“你可真是……”

 她又說了一句,但是又不曉得怎麼形容這個小夥子,她抬頭看著他的臉,見他額頭有些汗水,說:“你躺下吧,你都是因為我,這幾天我會照顧你的。”

 莊老蔫兒認真:“我都說了不是因為你,你不要總是這樣責怪自己了。我身體本來也不算是特別強壯,傷寒也是正常的,不是因為把被子讓給你。”

 趙桂花不置可否。

 不過她也沒有跟人爭論,反而是說:“你在家裡待著,我出去買點當用的東西,哦對了,你的家當還在腳行大通鋪吧?我去給你拿回來。”

 莊老蔫兒立刻說:“我自己去吧,你過去我不放心,那邊都是老爺們。”他又看了一眼趙桂花清秀的臉蛋兒,雖然她剃了一個光頭,但是看起來卻仍是一個秀氣的小姑娘。

 現在世道可亂,特別是那樣的地方。

 他說:“我自己去。”

 他堅定:“你去哪裡?”

 趙桂花看他這樣也不強迫,說:“那我去把我的東西拿回來,我還有東西藏在飯館兒後面。”

 頓了一下,她說:“飯館兒老闆欠你多少工錢?”

 莊老蔫兒:“四十個銅板,不過都抵了碗碟了。你……”他問:“你是想去要嗎?不要去,老闆背地裡都有靠山的,咱們惹他,到時候被追究倒黴的總是我們這沒根基的。”

 他知道自己這樣看起來很慫,但是這個世道就是這樣,亂世麼。

 你指望有什麼公道可言?

 趙桂花抿抿嘴,說:“那這個事兒再說,我先去置辦點東西。”

 “給!”

 莊老蔫兒伸手掏出一個大洋,眼睛有點明亮,又有點顯擺,說:“給你置辦家裡的東西。”

 說到這裡,有些臉紅,他用了“家裡”,不知道她聽沒聽出來。

 趙桂花……趙桂花根本沒有聽出來,她倒是好奇的問:“你怎麼會有大洋啊?”

 隨即又說:“你有大洋不看病去?”

 她看著莊老蔫兒,像是看一個大傻子,這人怎麼就笨成這樣啊。

 莊老蔫兒紅著臉,說:“這是我的所有家底兒,我不敢亂花用的。”大概又覺得這樣說不好,趕緊說:“我不是不捨得花,我是怕拿出來死的更快。”

 他說:“我本來吃了兩副藥了,但是還沒好呢,正好就被趕走了,我一路找不到客棧住,只好去住腳行,那邊都是幹苦力的和下三流的,是有一些不做人的,我一過去就被盯上了,有人明裡暗裡的打探我有沒有錢。我若是開始抓藥,他們肯定就曉得我手裡還是有一點錢,保不齊就要對我下手了,我也是做了好幾年跑堂,聽過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所以我才強撐著沒動作。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但是我想著,傷寒強撐著也許就能好起來,但是露出一點點財,保不齊就要被害了。”

 趙桂花抿抿嘴,她是鄉下來的,不曉得城裡也這麼亂,但是又覺得也不是很意外,現在到處都是鬼-子,還有大頭兵,二狗子,總之不做人的有的事兒,她輕輕點頭,說:“我也不知道你做的對不對,但是既然這個錢是你攢下來的,你就收起來。你幫過我兩次了,這次也輪到我幫你了。而且啊,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沒了工作。”

 “沒了就沒了,我好了再找就是了。”

 他趕緊說:“你拿著,你……”

 趙桂花按住他一直要塞給她大洋的手,說:“你聽我的!你一個病人,當然是要聽我的。”

 莊老蔫兒:“……”這跟生病有什麼關係。

 不過眼看趙桂花很堅定,他也執拗起來:“你要是不收,我就要走了。我一個大男人不能拖累你一個小姑娘,而且你有錢嗎?”

 趙桂花點頭:“我有。”

 她半真半假的說:“我這次來城裡除了討生活,也是要債,現在我已經要到了。”

 莊老蔫兒恍然大悟,隨即說:“就算你有錢,我也不能讓你養。”

 他臉色又紅了,說:“你不要,我就走。”

 趙桂花看著這人,兩人僵持不下,好半天,趙桂花終於鬆口,說:“那好吧,這個給我。”

 莊老蔫兒立刻高興起來,說:“這就對了,給。”

 趙桂花把大洋收起來,又把包袱放下,只在身上綁了小包袱,這才說:“那我出去了。”

 莊老蔫兒立刻點頭,說:“你小心點。”

 趙桂花嗯了一聲出門,她的銀錢可沒敢放下,防人之心不可無。趙桂花雖然覺得莊老蔫兒不是壞人,但是村裡朝夕相處的村裡人都能算計她,她可不敢完全相信外人。

 趙桂花一個人出了門,不管是兩個人短暫的一起生活還是以後常住,家裡都得有點東西的。趙桂花抿抿嘴,毫不猶豫的奔赴了王二家,是的,就是那個被她用砒-霜幹翻了的王二四兄弟。

 趙桂花過去溜達,果然發現這邊還沒有被發現,她已經看出來了,王二這幾個人人憎狗嫌的,一般人是不跟他們來往的,正是如此,她先頭兒才敢在這個家裡待幾天,現在麼……

 她翻牆進門,上一次她走的時候把白麵都蒸了饅頭,已經用光了,銀錢也收拾走了。這一次過來,自然是圖了別的,趙桂花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膽子已經有護城河那麼大了。

 但是她就是很敢。

 也虧得現在的天氣沒有那麼熱,雖然屋裡已經有臭味,但是外面倒是不太容易聞到,趙桂花掩住了口鼻,這才進門,她把衣服被褥都收了起來,綁成了包袱卷兒,又整理了一些鍋碗瓢盆,不得不說啊,這家裡東西真是不多,這幾個人也不是正經過日子的人,自然是不多。

 趙桂花又翻找了一會兒,正準備出門,冷不丁被板凳絆了一下,一下子撞在了櫥櫃上。

 趙桂花:“嗞!”

 她揉著額頭,好疼啊。

 她呸了一聲,說:“我才不怕你們這樣的壞人!”

 她直接要走,但是卻又突然停下,因為她撞得很,櫥櫃竟然露出一絲縫隙,趙桂花:“咦?”

 她用盡全力,推了過去,整個櫥櫃就被移動開,趙桂花一看:“呦,這還是個密室。”

 她在密室的門口探頭探腦,屋裡沒有任何聲音,她咬咬牙,拎著菜刀,又搬過櫃子擋住櫥櫃,這才往下走,幸好她再次來了一趟,不然還不能發現這個。

 趙桂花走進密室,密室並不複雜,甚至不大,櫥櫃大開,大白天的倒是能看個清清楚楚。她張望一下,就見地上放的是糧食,想來這是他們給自己留的後路。

 畢竟,這個世道最重要的就是糧食。

 趙桂花仔細看了看,竟然還有大米。

 兩袋子大米,兩袋子面,還有六袋子二合面。

 趙桂花激動起來,幾袋子面旁邊則是燻得一條豬腿,她激動的很,窮人乍富,就是如此,她活了這麼大,哪裡見過這麼好的糧食,她揉揉眼睛,覺得自己又想哭了。

 他們家一家子勤勤懇懇,只能勉強混個半飽兒,最後遇到壞人一家子家破人亡。但是這樣的歹毒之人竟然能存下這麼多救命的糧食,趙桂花只覺得心裡難受。

 她想說世道不公,但是又覺得自己能找到這些已然是好難得才能做到。

 她在密室裡看了看,這裡沒有旁的東西,也沒有什麼銀錢,並不大的地方應該就只是存著糧食的。不過她倒是在袋子裡又看到幾斤鹽,這些都是要命的東西。

 要說這幾個歹人雖然不是過日子的人,但是確實精明的人,曉得該是存什麼。

 趙桂花毫不客氣,把所有的東西都一袋袋的搬出來,她是不能在這邊久留的,這邊的情況肯定是越拖延越危險。趙桂花琢磨怎麼能把所有的東西都搬走,不過老天爺果然是站在正義這一邊,從來不會讓人在危難關頭為難,她很快會看到院子裡竟然還有一個板車,趙桂花的眼睛一亮,你說這不是巧了,真是想什麼來什麼,趙桂花把東西都搬到了板車上,她找出頭巾圍上,又給自己套了一件歹人的舊衣,她做好一切,覺得自己這下子是肯定不可能再回來了,拎著鎖頭出來,在門口探頭探腦,見四下無人,趕緊推車出來。反手鎖上了大門。趕緊很快的推車離開

 。

 趙桂花不敢耽擱,很快的消失在巷子裡,她一路推車離開,等到回到大院兒,已經是傍晚了。

 雖然天已經大黑了,但是窮人家一點點時間都是要幹活兒的,這個時候也不過是剛下工回家做飯,趙桂花把板車推進院子,停在了自家門口,這個時候院子裡沒人,趙桂花把東西搬了進去。

 莊老蔫兒有些昏昏沉沉,他本來在醫館喝了一茬兒藥,加上遇到趙桂花,感覺自己精神好了很多。不過下午趙桂花出去,他也出去了,他回腳行把自己的行李都拿回來了,這一來一去倒是又有幾分疲憊了。他這病纏纏綿綿的,也拖了一週多了,他的心不禁又沉下來,覺得真是一個拖累。

 他其實很怕自己像是他爹一樣,一直治不好。他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兒,他怕趙桂花不再回來了,但是又忍不住鄙夷自己,他怎麼能這麼想她。她雖然刀子嘴,但是卻是一個很好的姑娘。

 他不過只是幫了一點點小忙,她就回頭找他,還這樣幫他,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的姑娘。

 他正在沉思,就聽到開門的聲音,他趕緊起身,趙桂花:“你快來幫忙。”

 莊老蔫兒一愣,趕緊說:“好。”

 他趕緊幫著給袋子都扛進了門,也不問是哪兒來的,兩人收拾好了,趙桂花說:“你是病人,今晚我們熬一點大米粥。”

 莊老蔫兒一下子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趙桂花,他沒忍住,說:“你千萬別做危險的事情。你一個姑娘,如果實在、如果實在過不下去,我去做什麼事情都可以的。”

 趙桂花眨巴眨巴眼睛,莊老蔫兒又臉紅了。

 趙桂花也沒忍住,說:“你還真是容易臉紅。”

 莊老蔫兒囁嚅嘴角,說:“我是病了。”

 他認真看著趙桂花,說:“我不想你為了照顧我,而去冒險,那麼我幹什麼都不安心。”

 趙桂花歪頭看著莊老蔫兒,莊老蔫兒視線閃躲著,臉更紅,說:“總之,你不能有事兒,就算是、就算是做壞事兒,也該是我去。”他深吸一口氣:“你能回來找我,我已經很高興了。”

 趙桂花看他真誠的眼神,突然臉也紅了,她嘟囔:“我才沒有冒險。”

 她視線到處遊移了一下,說:“我只不過是偷偷搬空了壞人的家。”

 她抬頭,說:“你覺得我這樣做過分嗎?”

 莊老蔫兒猶豫都沒有猶豫,堅定的說:“既然是壞人,當然不過分。我爹說了,踹壞人一腳,就相當於讓好人多了一點機會,所以對壞人不用有一點的同情心。”

 趙桂花:“!!!”

 她品味了一下,說:“好有道理。”

 莊老蔫兒揚頭:“那是當然,我爹讀過書的。”

 趙桂花羨慕:“真好。”

 她好奇的問:“那你呢?”

 莊老蔫兒:“我也讀過書,不過只氣蒙了,我讀到十一歲那年我爹生病,之後我爹照顧不了我,我就沒有再讀書了。再之後我爹去世,我就更沒有讀書的機會了。”

 趙桂花:“我家都沒有人讀過書的。”

 她想了想,說了幾分真話。

 她說:“我家三個孩子,我還有兩個弟弟,但是他們進城賣東西的時候被人做局害死了,我爺奶受不住也跟著走了,再然後,我爹孃又被空襲害死了……我這次進城找到那個害了我家的人,這些東西是從他們家搬出來的。”

 莊老蔫兒恍然大悟,他說:“你說討債……”

 趙桂花冷笑:“人命債,自然要人命償!”

 莊老蔫兒沉默了一下,隨即認真點頭:“你說的對。”

 這要是換個時代,趙桂花可不會這麼快坦承,但是現在這個時期正是最混亂的時候,那鬼-子還在蹦躂呢,社會上也亂。死個把人,要是沒個苦主使錢追究,真是沒人會出頭。

 這也是她弟弟去世他們家束手無策的緣故。

 他們就算是花了錢,那也是一個無底洞,更不要說,對方也不是好惹的。那邊也能使錢平事兒,所以現在趙桂花也敢說出來,這種人,真是死了也就死了。

 端看有沒有這

 個膽子幹這個了。

 趙桂花:“我很兇的。”

 莊老蔫兒:“這世道,不兇的早被欺負了。”

 趙桂花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那你休息一下,我做飯。”

 “我跟你一起。”

 趙桂花:“你行嗎?”

 她想了想,說:“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早點養好了才好呢。”

 莊老蔫兒重重點頭:“嗯,聽你的。”

 兩個人都是苦命人,也是現在最最普通的人,很多人家跟他們都是差不多的,並沒有好更多。兩人熬了粥,趙桂花切了一點鹹肉片兒放在粥裡。

 這樣可是難得的美味,兩人喝了粥,趙桂花又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給莊老蔫兒熬藥,她說:“你喝了藥,好得快。”

 莊老蔫兒:“謝謝你。”

 趙桂花燦爛一笑,說:“不用謝的。”

 雖然是剛認識沒有多久,但是兩人也算是曾經共處一室過,這一次雖然都有些羞澀,但是卻又強撐著表現“自然”。

 趙桂花把拿過來的破衣服擋在了兩個人中間,都穿著衣服和衣而眠。好在,趙桂花從王二他們家拿了被子,倒是暖和,人雖然還是壞人,但是被子不是壞被子。

 趙桂花將就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又熬了粥,好的東西是越吃越少,但是病人總是該補充一點營養,趙桂花決定二合面可以之後再吃,先吃點好的,養一養。

 她起得早,自己喝了一碗粥,這才出門,莊老蔫兒:“我能幹什麼?”

 趙桂花走到門口了,說:“你給被褥都拆了吧,我們洗一洗,不然總覺得不乾淨。”

 “好。”

 莊老蔫兒得了活兒,樂顛顛的幹了起來。

 趙桂花一個人出門,遇到院子裡的人,點點頭,不算熱絡。現在這個世道,大家都在為生活奔忙,趙桂花來到飯館兒的後巷,她的包袱就藏在這裡,倒是沒有人發現呢。

 不過這東西對小乞丐或許是不錯的東西,但是稍微能過日子的人家都不會覺得這些是多好的東西,趙桂花看著飯館兒,想到這個店家苛刻又欺負人,她哼了一聲,想到一個壞主意。

 不過今天麼,有點晚了,改天她就來幫莊老蔫兒報仇,這個傢伙,明明是個爺們,但是也太老實了。怪不得人家就會欺負他,明明幹了活兒,卻要扣工錢。

 她可是聽說了,好幾次呢。

 趙桂花拎著包袱回去,就見莊老蔫兒已經把被子都拆好了,正在提水,她立刻叫:“你幹什麼呢,我來吧。”

 莊老蔫兒:“我沒事兒。”

 趙桂花瞪眼,莊老蔫兒看他不高興,立刻說:“我下次不這樣了。”

 趙桂花:“你要是不好好養著,怎麼能好得快?你別總是亂來啊。真是的,你這人怎麼回事兒。”

 莊老蔫兒聽她碎碎念,紅著臉看她,但是卻又帶著笑,趙桂花很快的忙活起來,她說:“我想了一下,那家子的東西用著晦氣,再說……”

 她壓低聲音:“我也怕被人認出來,我打算都去當鋪賣掉,反正我們也用不掉那麼多。”

 莊老蔫兒:“好。”

 趙桂花給自己“打扮”了一下,擋住了臉,這才再次出門。要說她家這滿是補丁的舊衣服,那可真是賣不上價錢,人家給一個銅板,都算是看在你辛苦拿來的份兒上了。

 但是這幾個壞人的衣服倒不是了,他們的衣服都沒有補丁,看起來也七八成新,倒是能賣出一點價格。趙桂花把被套也放在一起,還有鍋碗瓢盆,這些都推上一起出門。

 雖說壓價的厲害,但是趙桂花仍是當了點錢,畢竟還有個板車,這個倒是值錢一些的。她用這個錢買了一大塊布,又買了兩副碗筷,這才回來。

 趙桂花就像是一隻勤快的小蜜蜂,回來之後也不做被子,反而是去找人彈了棉花,來來回回又是一天,王二四兄弟人是缺德,但是,每人倒是有一床不錯的被褥,趙桂花重新彈棉花變成了兩套,剩下的存起來給自己續了一個棉襖。

 趙桂花今天又花了錢,但是正好是賣東西的錢,扯平了。

 莊老蔫兒看的倒是有幾分擔心,說:“你的錢還夠嗎?其實我好了不少的,我出去找個活兒……”

 趙桂花:“你到底能不能不磨嘰了啊,大老爺們的,怎麼還得反覆說啊。讓你養好了,你就養好了,不要總是叨叨咕咕的,”

 她兇巴巴的,莊老蔫兒倒是果斷的埋頭吃晚飯,不敢多說一句。

 趙桂花:“我是不是有點兇啊。”

 她奶她娘也都是潑辣的女子,所以她耳濡目染,性格也多了幾分潑辣,不像是一般女娃兒那麼柔和。再加上她是家裡的長姐,管著兩個弟弟,所以自然養成了比較強悍的性子。

 若是在村裡,她還收著幾分,但是莊老蔫兒本身就不是很硬氣的人,趙桂花自然就越發的佔據主動。不過莊老蔫兒安靜下來。她自己倒是也反應過來了,他不是任她管教只會憨笑的弟弟。

 她戳戳飯碗,說:“我不是故意……”

 還沒說完就被打斷,莊老蔫兒衝著她笑,說:“我樂意被你管的。”

 趙桂花瞬間臉紅。

 莊老蔫兒也臉紅,小心翼翼的看她,怕她不高興,但是又很實在的說:“自從我爹去世,就再也沒有人對我這麼好了。”

 趙桂花抿了抿嘴,莊老蔫兒:“你兇巴巴的也很好,我樂意被唸叨,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們、我們的生活更好。”

 他眼睛明亮的看著趙桂花,趙桂花突然就有點不知所措,她低頭扒了一口飯,說:“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不好這樣唸叨你。”

 莊老蔫兒一愣,隨即立刻說:“你是我表妹啊。”

 趙桂花噗嗤一聲笑出來,說:“亂套親戚。”

 莊老蔫兒:“你自己說的嘛。”

 趙桂花唔噥一聲,莊老蔫兒盯著她看,見她沒有不高興,也放下心來,裂開嘴笑了出來。

 兩人安靜的吃飯,吃飽了各自躺下,王二他們的衣服賣掉了,趙桂花把自己和莊老蔫兒的舊衣掛起來,在炕上的中間設了一個遮擋,兩人各自躺下,莊老蔫兒:“等我病好了,我就去找工作。”

 他說:“我能拉洋車,我也能做跑堂兒,我也可以進廠子裡上班。”

 趙桂花想說,等你好了,我們就要分道揚鑣了。但是聽著莊老蔫兒這麼開心的說著將來,她竟然也說不出掃興的話。她說:“那你覺得,我能去廠子上班嗎?”

 莊老蔫兒想了想,

 說:“很難,現在只有絲廠招人,但是你未必能做。”

 趙桂花不服氣的一咕嚕坐起來,說:“我咋不能做?你看不起人。”

 莊老蔫兒趕緊解釋:“沒有的,沒有的,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們絲廠的女工,現在都要熟手兒,一般都是一個介紹一個的。你是外來的,人家估計是不要你的。”

 他又說:“而且絲廠招手女工,都要手細的,我、我、我看過你的手了,你的手幹過農活兒,他們肯定不樂意要。”

 他說起自己看人家女孩子的手,又不好意思起來。

 趙桂花沉默下來,不服氣的撇撇嘴,但是也知道莊老蔫兒說得對,她說:“我在鄉下都要幹農活兒,手肯定是粗糙的啊。”

 這就是城裡姑娘和農村姑娘的區別了,城裡也有家貧的不得了的,也要做這個做那個,但是跟做過農活兒的手還是不一樣的。到底也細膩很多,而絲廠又是比較看中這個,生怕粗糙的手勾了絲。

 她有些無奈的說:“找工作真是太難了,我剛進城的時候,一直覺得自己能找到工作,但是卻根本不行。”

 莊老蔫兒:“那肯定的,就說我做跑堂兒,如果不是我不計較,扣錢也認了,捱罵也認了,早就被開了,想做工的人可多了。狼多肉少,挨欺負也得忍。”

 趙桂花眼神閃了閃,說:“我們去報仇吧。”

 莊老蔫兒:“啊?”

 趙桂花:“我們不正面衝突,我們去他們家門口潑糞,噁心死他!”

 她憤憤不平:“讓他們欺負你。”

 莊老蔫兒呆呆的看著簾子,好半天,認真說:“好,一起去。”

 其實這幾年,他心裡也是憋著氣的,但是他一個人也沒個什麼能耐,他爹一直教他要夾著尾巴做人。他只有一個人了,年紀又不大,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這些年他都慣了,習慣了被人欺負,但是現在聽趙桂花的話,感覺到她的氣憤,這氣憤是因為他受欺負,莊老蔫兒只覺得心情格外的暖和。

 他坐了起來,說:“我真高興遇見你。”

 趙桂花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升高了幾分,她故意灑脫的說:“江湖兒女,你幫助了我,我也幫助你啊。”

 莊老蔫兒笑了出來,重重的嗯。

 趙桂花:“莊浩仁,莊浩仁,裝好人,你的名字其實挺奇怪的。”

 兩

 人也睡不著,索性嘮嗑兒。

 莊老蔫兒:“我也知道,所以我寧願被人叫外號兒。”

 浩仁,聽起來是不錯的。

 可是他姓莊啊,這就……他撓撓頭,說:“我家起名字,真是沒那麼容易。”

 趙桂花又笑了出來,自從家裡出事兒,她從來都沒有效果,但是跟莊老蔫兒湊在一起,笑容倒是增多了幾分。她說:“你一個年輕小夥子叫老蔫兒也是怪怪的。”

 莊老蔫兒:“也還好吧,總比裝好人強,這人聽了總是多看我一眼,怪不好意思的。”

 趙桂花:“也對哦。”

 她翻個身,說:“早點睡,我們明早去幹壞事兒。”

 莊老蔫兒:“好。”

 他還是第一次幹壞事兒,心情竟然有幾分激動,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趙桂花:“你沒事兒吧?”

 莊老蔫兒:“我沒幹過這個。”

 趙桂花:“我也沒啊,但是凡事兒都有第一次啊。”

 她堅定:“我們不敢明面兒上對付人,噁心一下他們還不成?”

 “對。”

 莊老蔫兒:“掌櫃的其實可壞了,他不僅苛待我們,還騙人。他會給酒裡兌水,還圖便宜買死雞熬雞湯賣,還有,他們還……”

 趙桂花:“這麼壞啊。”

 莊老蔫兒:“我剛乾活兒的時候還小,也不懂那麼許多,就偷偷告訴客人了。當時客人很生氣,跟老闆吵了起來,後來拿了二十個銅板的補償,得意的走了。臨走還說我是個傻子,我當時特別震驚,不敢相信他反倒是這樣說我。因為這個,我被老闆暴打了一頓,如果不是當時我爹的一箇舊友給我求情,我早就被開除了。那個時候我可沒有眼力見兒了。”

 “你爹的舊友?是那個李叔?”

 “不是,是另外一個人,不過現在也人也不在了,他被害死了。他是……”

 莊老蔫兒沒說出口,趙桂花懂了。

 她認真:“他們都好勇敢。”

 莊老蔫兒嗯了一聲,說:“我都做不到……”

 趙桂花認真:“我們做不到那麼勇敢那麼厲害,那麼我們就好好生活,遇到壞人也別手下留情,這就行了。”

 “嗯!”

 “睡吧睡吧,明天還要去潑糞……”

 “哪兒有啊、”

 趙桂花:“這個我知道,我在你們後門兒睡了好幾天了,早上四點來鐘有個糞車路過,正好會停在附近不遠,我們偷一點,嘿嘿。”

 她這人就是這樣,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快意恩仇。

 莊老蔫兒崇拜的看著趙桂花,認真的說:“你是我遇見的最能幹的姑娘。”

 趙桂花:“就衝你這個話,你就瞧好兒吧。”

 莊老蔫兒笑了出來。

 年輕的男女共處一室,雖然中間有個簾子,但是卻也在晚間夜話裡逐漸熟悉了起來。至於什麼男女大防,其實也是有的,可是窮人家有時候連日子都過不下去,也不那麼在意這些了。

 像是住在這一片兒的,哪個不是窮的丁當響,好些個全家都睡在一個炕上,什麼老老少少。

 當然也有搭著床隔開的,端看各自的日子了。

 他們這樣少男少女閒話會更多不少,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害怕。他們也不會在這邊常住,誰又認識誰呢?

 兩個人躺在炕上,都沒有動,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出一點聲音,似乎有人正在撬門,趙桂花一下子坐起來。莊老蔫兒也感覺到了,他也立刻起身,拽開了簾子,看向趙桂花。

 趙桂花比劃了一下手勢,莊老蔫兒點頭,兩個人躡手躡腳的下了炕,趙桂花立刻第一時間抄起菜刀,莊老蔫兒四下看了看,直接抄起燒火棍子。

 兩人比比劃劃,有默契的一左一右站在了門口,兩人剛埋伏好,房門就被別開了,一個人躡手躡腳的進來。剛進門,莊老蔫兒用盡全力就一棒子砸了過去……“啊!!!!”

 尖銳的叫聲響起,趙桂花的菜刀直接就砍了過去。

 寒光一閃,那人踉蹌著躲開摔在地上,他身後的那人一愣,隨即就

 抬腳,要踹向趙桂花,人還沒踹倒,就被趙桂花一刀劈開。他閃躲不及,一個大劈叉摔在了前頭這個傢伙的身上,莊老蔫兒立刻砰砰的下手,燒火棍砸在了他的身上,趙桂花更是毫不留情亂踹。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出啥事兒了?”

 “啊這咋打起來了?”

 趙桂花一看院子裡的人出來了,就見其中一個還拎著棒子防身,直接上前,說:“給我。”

 那人:“啊?哦。”

 趙桂花提著木棒子就上前,這可比燒火棍子粗多了,趙桂花毫不留情的就打了過去,咣咣咣!

 “啊!”

 “打死人啦!”

 兩個小毛賊發出此起彼伏的尖叫,莊老蔫兒一下子就認出了人,說:“他們是我住在腳行的時候,住在同一個屋裡的。就他,他跟昨天想搶劫我的是一夥兒的。”

 趙桂花冷笑:“敢情兒還要摸上門偷東西是吧?這種賊人今天能偷我們,明天也能偷別人,打死也活該!”

 “啊!”

 趙桂花真是不客氣,手下一點都不停,她心裡清楚的很,不一下子打服了,這些人怕是以為自己好欺負,還會再來。正好,也殺雞給猴看。

 他們剛搬過來,跟大家都不熟悉,免得有人動歪心思。

 這落個潑婦的名聲是不太好聽,但是,好用。

 趙桂花咣咣的,一旁的莊老蔫兒也不停。

 兩個小賊被打的屁滾尿流,這時院子裡的人都出來了,看著這小姑娘兇殘的樣子,一手菜刀一手木棒子,紛紛咋舌。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們饒了我,饒了我吧……”

 “打死了人了,要打死人了,我們就是想偷點東西……”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沒有上前勸架的,但是也沒有喊著打死的。

 “你們就是想偷點東西,你的那個同夥昨天差點給我打死,我可不信你們是隻圖財?再說了,有本事你們去搶那些有錢人啊。那些為富不仁的,家裡堆了金山銀山你們不搶,只會欺負老實人,只會欺負我這種跑堂兒的。我知道,你們不就是看我們窮人好欺負嗎?我才能有多少錢?你們太惡毒了。”

 莊老蔫兒還真不是軟弱無能,這話說的,立刻就把兩個小賊放在所有人的對立面。

 是啊,大家都是窮人。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啊,他說的不是假話,這些人根本不敢對付厲害人,只會欺負軟柿子。

 趙桂花:“你跟他們廢話幹什麼,打死算了,反正他們入室行竊,怨不得我們!”

 她可不敢當著這麼多人把人打死,但是得有一個態度。

 “啊啊啊啊,大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我真的沒想啊,你饒了我吧……”

 “只要你們放了我們,我們做牛做馬報答你們啊。我們真的是再也不敢了啊。”

 “我家也是附近的,我真的沒想害人,只想要錢啊……嗚嗚嗚。”

 就在他們嘰哇亂叫的時候,到時候人看出來,說:“這是不是后街老章家的表兄弟兩個啊,你們兩個小的不學好,竟是幹這個溜門撬鎖的事兒,你們可真行。”

 “這兔子還不吃窩邊草,這怎麼坑附近的鄰居啊。”

 “嗚嗚嗚。我們錯了,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大概是認出了也算是鄰居,到底是有人開口了,勸道:“大兄弟,大妹子,這倆小子都是附近的,他們是不懂事兒,但是也真的不是惡毒的人家,還請給他們一個機會吧。”

 “是了,他們都住在後街……”

 趙桂花叉腰:“我放了他們,他們轉頭兒再找人報復我們怎麼辦?”

 “我們不會!我發誓不會!”

 “我也發誓!我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趙桂花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莊老蔫兒自然是站在趙桂花同一陣營。先頭兒最開始勸的那位說:“那這樣,我去叫他家裡人。絕對給你們一個說法。”

 趙桂花有幾分“不甘願”的嗯了一聲。

 她跟莊老蔫兒互相對視了一眼,多了幾分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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