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可芒在知道自己母親的病有希望治好後,簡直高興的不行,那種心情,也不單單是一種高興就能形容的,總之,難以用言語去表達,可能別人也理解不了她這個時候的心境。
但不管怎麼說,她是十分感激韓大夫的。
鄭可芒和鄭可炎,還有文姑姑,在杜如雲的床前,激動了好久,這才在又困又累之下,相繼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鄭可芒就生灶燒火,給韓大夫做好吃的。
鄭可芒知道,天一大亮,韓大夫就要忙,她趁著韓大夫忙之前,先把肉給燜好,昨天做的是燉滷肉,今天鄭可芒打算做燜肉,但也不是單調的燜肉,而是先將肉涮一層料,再經菜葉包裹,然後封碗,放入甕罐中,大鐵鍋里加滿水,下面墊木篦子,翁罐放在木篦子,加以大火蒸煮。
料都是她自制的,因為天氣寒冷,她放了一些辣椒醬,這樣吃完之後,渾身燥暖,大汗淋漓,會極為舒暢。
她天沒亮就起來了,甕好肉,沒開壇,直接用繩子吊起來,再用扁擔擔著,去了韓大夫他們義診的居所。
雖然說是為韓大夫做的燜肉,但也不可能讓傅巖和常平看著,故而,鄭可芒做了三個人的份量,因為大鍋的尺寸也有限,甕罐不太大,她用了兩個甕罐,剛好一邊掛一個。
昨天一夜大雪,今早起來,雪停了。
鄭可芒沒來得及掃雪,先送肉。
可是,敲門,半天沒人應。
鄭可芒想著,是還沒起來嗎?看來昨晚是真的累到了。
鄭可芒站在門外想了想,最終沒有強行敲門,先擔著肉回去,將兩甕罐的肉放回鍋裡,用火溫著。
她先去掃雪,直到天漸亮,陸陸續續的村人出來活動,她這才又去找韓大夫。
她沒擔肉過去,只是先去看看,韓大夫忙不忙,如果韓大夫忙,她就晚些送肉過去。
可這都天亮了,她再敲門,裡面依舊沒人應。
鄭可芒狐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恰巧這時,有昨天來接受過義診的一個嬸子,看到她,問她:“你是來找韓大夫給你母親瞧病的嗎?”
鄭可芒心說,昨晚就讓韓大夫瞧過了,今天是來感激他,給他送飯的。
但這話鄭可芒沒說。
鄭可芒只是笑了笑:“是啊,劉大嬸,前幾天,這個時候,好像這裡很熱鬧了,怎麼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劉大嬸說:“你不知道啊?”
鄭可芒一臉懵:“知道什麼?”
劉大嬸說:“剛剛,就吃早飯那會兒,韓大夫的那兩個下人,去給村長傳話,說他們臨時有急事,義診就先結束了,如果村裡還有誰需要看診的,可以先留下姓名,等韓大夫處理完急事,再來幫助那些人看診。”
她瞅著鄭可芒:“韓大夫在村裡也義診有幾天了,你就沒找他給你母親看過嗎?”
鄭可芒驚,有急事,走了?
昨晚才給她母親看完,說用針灸治,聽韓大夫那語氣,好像很有把握的樣子。
怎麼轉眼就有急事,走了?
鄭可芒覺得老天爺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剛剛給了她希望,立馬就送給她一個絕望。
鄭可芒有些失落:
“昨晚我請韓大夫去過我家,給我母親看診過,韓大夫對我母親的病,可能是有辦法的,我今天來,也是想請韓大夫抽空給我母親治一治的,卻不想,他有急事,離開了。”
劉大嬸一聽,勸道:
“既是這樣,那你也不必擔心,韓大夫的醫術是頂好的,他如果有辦法,那說明他對你母親的病是有把握的,既有把握,你就放寬心,至少,你母親的病是能治好的。”
“韓大夫只是下鄉義診,而他下鄉義診,也是受僱於大戶人家,是聽說那戶人家的孩子怎麼了,急需他回去,想來,等那孩子的事情處理好,韓大夫還會回來的,到時候,你再讓他給你母親治病。”
鄭可芒無奈道:“也只能這樣了。”
不這樣還能怎麼辦呢。
鄭可芒也不知道韓大夫從哪裡來,又是為哪個大戶人家辦事。
她想找也找不到。
好在,母親的病,也不急於一時。
鄭可芒回到家,看著鍋裡的燜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傷。
雖然能理解,道理也明白,但希望落空的感覺,還是那般的難受。
鄭可芒忍著流淚的衝動,深深吸一口氣,起鍋,端肉。
既然恩人走了,那這肉就自己吃,也不可能一直擱著。
文姑姑見鄭可芒情緒不對,等吃完飯,過來問她。
鄭可芒把韓大夫走的事情說了。
文姑姑一聽,心底咯噔一下,第一反應也是:“啊?怎麼就走了?”
但她委實不敢再在鄭可芒面前說這些話的,怕她再難受。
文姑姑勸慰道:“好事多磨,你想開點。”
她的話,跟劉大嬸的話差不多:
“韓大夫既能治,說明你母親的病是有希望的,只要有希望,我們就不要氣餒,也不要放棄。”
有文姑姑的打氣,再加上杜如雲也是個想得開的性子,於是,鄭可芒也不是十分糾結了。
只是,從那天起,她就時常翹首以盼,盼著韓大夫又忽然降臨騾子村。
但好運並沒有降臨到她的身上。
她等了十多天,依舊沒看到韓大夫的降臨。
一年一度的春節要到了,鄭可芒知道,今年是盼不到韓大夫了,她也不盼了,開始準備過年要用的東西。
大年三十這天,天氣晴朗,難得的好天氣,鄭可芒坐在堂屋門前寫對聯,文姑姑在剪花紙,鄭可炎拿著劣質的毛筆,也跟著鄭可芒一起,有模有樣的寫著對聯,雖然他的字型還太稚嫩,寫的也不好看,但他卻寫的極有興致。
寫完對聯,鄭可芒帶著鄭可炎去帖。
文姑姑抬頭看了一眼那一對快樂的姐弟,擱下手裡的紅紙和剪刀,進屋,把杜如雲推出來,讓她也跟著感受一下這快樂的氛圍。
鄭可芒在帖對聯這件事情上,也是遵尋著騾子村的習俗,從大門開始帖。
過完年,鄭可炎八歲了。
去年和前年,鄭可芒就在教鄭可炎寫對聯,又教他如何正確的帖對聯。
今年,鄭可芒不插手,不幫忙,讓鄭可炎一個人帖,上面帖不到的,鄭可芒就給鄭可炎搬凳子。
姐弟倆配合的正默契。
旁邊,忽然傳來一道慘叫聲。
鄭可炎還站在凳子上面,正往一邊的木門上帖對聯。
慘叫聲忽然響起,好像還離他們挺近,鄭可炎嚇了一跳,手上的對聯一下子帖錯了,糊了一片漿糊。
他哎呀一聲。
鄭可芒說:“不要緊,一會兒再重帖。”
鄭可炎皺著臉:“對聯弄破了。”
鄭可芒往上看了看,確實看到對聯的上面,破了一個小洞。
鄭可芒說:“一會兒再重寫。”
鄭可芒朝剛剛慘叫聲的地方看,看到一個老人,可憐兮兮的,倒在她門前的菜地前,還好最近天氣好,沒下雪,也沒下雨,她也只是摔倒。
鄭可芒走上前,將那個老人扶起來,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老太太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小姑娘。
長的眉清目秀,不說多好看,但也不難看。
目測年歲不大,十五六歲的樣子。
老太太想著自己的孫子,為了這個姑娘,不惜裝病騙她,看來,這個姓鄭的鄭大姑娘,一定有過人之處。
那她就好好領教一下,她的過人之處到底在哪裡。
老太太痛苦呻吟:
“我這把老骨頭啊,一摔就散架,這位好心的姑娘,老太婆我走不動了,你能扶我去你家裡坐一會兒嗎?”
鄭可芒看著這個老太婆,雖然穿的十分寒磣,看著也可憐,但不知道為何,從她保養的特別好的面板上看,她一點兒都不像窮人。
鄭可芒有種白雪公主遇到巫皇后的感覺。
雖然她不是白雪公主。
但這個老太婆,真的很像巫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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