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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淵猶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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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壹拾肆,灰白林迫四人行

 殷細竹緊緊地盯著那光點,眼看著那光點越來越大、光芒越來越盛,最後籠罩了整個天際。

 望也望不到盡頭的白光十分刺眼,讓人根本看不到周身的東西,哪怕是閉上眼睛,那光也會穿透眼皮而至。

 又怎麼了?

 “?”殷細竹面露疑惑,半晌才反應過來:這莫非是天亮了?

 隨即,他看著那衝破了黑霧的刺眼白光感到有些不可置信:不會吧?

 便是連天亮都要弄得如此的玄幻嗎?

 太陽呢?

 殷細竹看著那白花花的天陷入了沉思。

 好在,這怪異的天幕沒有存在多久,不過是幾柱香的時間,便盡數地化作白霧散了。

 霧下的天灰濛濛的,不帶雜色,其中也不出意料的沒有太陽。

 眼下映入眼簾的,依舊是是一片林子。

 不過這林子與第三環的那‘空谷幽林’不同,這裡的林子一眼望去卻只有黑白灰三種顏色。

 黑霧散去了,這下殷細竹又能使用神識了,他神識一掃:方圓百米,樹葉是黑的。樹幹都是灰的,但也有白的。

 這裡不是外面,殷細竹的修為也不似外面。修士被陌生的神識掃中是有感應的,為了不自討麻煩,殷細竹沒敢看得太遠。

 不像第三環,這裡連一片綠色的葉子都沒有,僵硬灰黑的野草模樣都如同複製貼上,就更別說花了。

 天粘衰草,地連天。

 對於這秘境的不合常理之處殷細竹已經基本麻木了。修真界之大無奇不有嘛,說不定還真有這樣的林子呢?殷細竹自我安慰。

 忽然,他猛地驚了一下,散出的神識如同觸電般瞬間縮回了他的識海。

 剛剛就在他試探著將神識略略探出原計劃的範圍時,才不過剛剛略略探出丈許,便不期而遇地掃到了幾道人影。其中的一名男子幾乎在被他掃中的瞬間便轉過了身來,看向殷細竹所在的方向。縱使殷細竹立即收回了神識,可是依舊被發現了。

 感受著一道陌生的神識在自己的頭頂掠過,殷細竹再次嘆氣。

 這走的都是什麼狗屎運啊?

 略微無奈,只得裝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隨即不動聲色地從廣袖中掏出一顆‘瞞天丹’送入口中,又用玄鐵的燈柄在手心裡看似漫不經心地敲打著。

 數息後,三道人影便落在了殷細竹的面前。

 他們落地後便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殷細竹,同時殷細竹也在打量著他們。

 這三人分別是一位蒼老的耄耋老人、那個發現殷細竹的男人和一個蒙著面的女人。

 從他們周身散發著的氣息上來看,三人俱是正道修士。

 “咳。”三人中的蒙面女子出聲輕咳了一下。

 那女子身段纖長,一身錦著華裙,一頭盤鬢上插著一隻水藍色的流蘇玉步搖,一雙玉手在身前交疊,露出的眼睛彎彎地笑著,朝著殷細竹嬌聲道:“這位公子,可是孤身一人?”

 她的聲音很柔,但是聽起來卻像是在刻意掐著嗓子說話,讓人感覺十分的不適。

 殷細竹笑著回答:“是啊。”

 她面上笑意更甚,一步走到殷細竹面前:“那公子與我們組隊可好?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嘛。”說著,一隻玉手還十分輕浮地想要搭上殷細竹的肩膀,結果被殷細竹不留痕跡地躲開了。

 這下不僅殷細竹覺得她的腦子有問題,就連一旁的那兩人都以不滿的目光看著她:在未知的秘境裡隨便與陌生人組隊,這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麼?

 這些那女子都恍若無聞,只是含情脈脈地盯著殷細竹看,好像是在期待著他的答案。

 殷細竹直接被她盯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只得笑著拒絕:“不了,多謝這位娘子的美意,在下更習慣一個人。”

 那女子似乎一下子失落了下來,眼裡閃著的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半晌,似是又有些不甘心地道:“既然是美意,公子怎麼狠得下心拒絕奴家呀!”

 殷細竹莞爾,隨即又覺得這女子一波三折的說話的語調有點耳熟,似乎······有點像玄凝真人,但他盯著那女子看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對:這女子是三人之中最高的,比那男子還要隱隱高出一個腦瓜尖,與殷細竹更是隻有半首之差,而玄凝真人不過才堪堪夠到殷細竹的肩膀,身量對不上。

 於是殷細竹又在心底嘲笑自己疑神疑鬼,玄凝真人若是想來用得著遮遮掩掩嗎?

 再說這世間音色相像的人數不勝數。

 那一旁的二人紛紛朝他投來奇怪的目光,視線也一直往殷細竹的臉上掃。據殷細竹本人猜測,估計是忍不住了在心裡邊罵他是小白臉。

 因為殷細竹在他們來之前吃了一顆‘瞞天丹’,很好的掩飾住了殷細竹丹田之中翻湧著的魔氣,所以這幾人似乎都沒有發現他是魔修,只當他是個過路的修士。

 殷細竹不以為意,抱了抱拳轉身就走。

 哪料那女子幾天來一直死纏爛打,不管不顧一定要跟著殷細竹,殷細竹勸了又勸、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那二人只好也跟著,一人行便被迫變成了四人行。弄的殷細竹頗為的無奈,那二人的面色也越來越陰沉,那男人好幾次都轉身欲走,每次都被那老人攔下了。

 那女子說自己姓張,就姑且叫她張女。

 這張女一直試圖單獨找殷細竹說話,殷細竹倒是覺得沒什麼,倒是那男人時常怒目而視,看著殷細竹和張女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對狗男女。

 張女也到底沒有成功單獨和殷細竹說上話。

 四人走走停停,幾天的一路上竟然連一個“看守者”都沒有遇到,別說是看守者了,就是除了他們四個之外連一個活物都沒有碰到。

 殷細竹再次外放神識,這次他沒有侷限範圍,讓神識有多遠放多遠。突然,他只覺得一陣刺痛,放出的神識竟如同泥牛入海,再也無了聯絡了。

 殷細竹面色有點白,心下卻瞭然。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他把提燈扔在了地上,又衝著他們揮了揮手,笑道:“走吧。”

 男子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提燈上,皺著眉嘟囔道:“這也是件靈器吧?看起來還挺抗造,你就這麼扔了?你不要我還要呢。”言罷,還彎下身去,想把提燈撿起來。

 結果他的手就這樣頓在了半空中,他的手被一片無形的障壁阻擋住了,他皺著眉用力,手卻依舊紋絲不動。他有些怒了,對著殷細竹叫道:“你他孃的幹什麼?你不要還不讓我撿?!!”

 殷細竹衝他笑了笑,不疾不徐地道:“非也,不過就是做一個實驗罷了,這燈我當然要。”

 於是一路上,殷細竹頂著三人或是複雜或是鄙夷或是不解的目光下獨自微笑。

 直到——他們在地上發現了原本被殷細竹扔掉的那柄提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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