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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眼·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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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趕路

 ——“夏初,我見過他,他也在廢墟里翻過東西,不過我先拿到了書,就藏了起來。”

 我回想起知星辰在我耳邊說的話,這句話我不明白他想傳達的意思,羅斯特叔叔的確帶人去清理了現場,可是我總覺得知星辰還有別的意思想告訴我,可會是什麼呢?

 臨行前,大家在整理自己的東西時,段雲曦找了我。

 她把我帶到酒吧背後沒人的地方,輕聲對我道:“夏初,你還記得抓公主之前我和你說他們怪怪的,像在害怕什麼嗎?”

 我不知道她提起這個幹什麼,只疑惑的點點頭。

 “你聽我說,”段雲曦湊近了過來,“其實奇怪的只有羅斯特,他作為指揮,理應抓公主為最前提,但他不肯聽我和山茶的,讓我作為前鋒直接捉拿公主,他不信任我情有可原,又為什麼不相信山茶呢?下午那小鬼說的話我也聽到了,我更確定羅斯特有鬼。”

 “不可能吧?”我不敢相信。

 段雲曦聳聳肩:“我也沒證據,你還記得當時你說公主那邊也很奇怪嗎?他們要幹壞事又不想被人知道,會不派人把守嗎?這顯然是陷阱。”

 她說得很有道理,我點了點頭。

 “公主的目的是山茶,但那一天,公主的第一擊是朝著我來的,她非常確定是我,還有她的下手讓我覺得她在試探我,可她怎麼會想試探我?久六說的還是……另有其人?”

 她循循深入,也讓我多了些疑慮,問道:“你懷疑羅斯特叔叔?”

 “嗯哼。”她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滿意模樣。

 我皺起眉頭搖搖頭:“我不覺得,他如果想抓山茶的話直接帶走就行了啊,用得著費那麼大力嗎?”

 “這就和他們的目的有關係了,公主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我們還不知道,”她頓了頓,“還有,山茶他們又想幹什麼?他們沒有權力,抓到後公主打算怎麼處置?”

 我真還沒想到這麼多,一時繞不過彎來,好奇問道:“公主不是幹了壞事嗎?抓她很正常吧?”

 “傻瓜,你見過哪個犯罪抓警察的?”她彈了彈我的腦瓜,“好好想想,現在的處境,山茶他們才是有罪的,他們也沒告訴我們公主具體犯了什麼事啊。”

 這話讓我一下明朗許多,但公主作惡也是事實,她還殺了我呢,我想把這事告訴段雲曦,但看著她清澈透亮的雙眼又說不下去,如果她知道了,她會怎麼想呢?是害怕擔心還是自責?不論怎樣,我都不想讓她知道這麼殘忍的事。

 我輕嘆一聲,問道:“那,山茶也不能信嗎?”

 “不,”段雲曦鬆了口氣,“雖然那傢伙很討厭,但也不至於會騙我們,她想保護這裡的人是真的,只是可能有些隱瞞。”

 “啊……”我明白了。

 “我並不在意他們在搞什麼鬼,”段雲曦盯著我說,“他們奈何不了我,但夏初你必須知道,你很單純,很容易被利用。知道嗎?”

 “你擔心我?”我問道。

 她蹙起眉頭看著我,好像我問了個白痴問題,這令我有些生氣,我道:“如果你不信任他們,就可以脫身走掉,反正大家也阻止不了你,不是嗎?”

 “你幹嘛生氣?”她不明白了,“你忘了這是知道天眼真面目的好機會,它所記載的聚陰陣出現在了兩個世界,搞清楚聚陰陣來源,說不定就能知道天眼的秘密。而且這次還有意外之喜,雪精靈的線索也有,我們要去皇室搞清它的來由。我們在靠近真相。”

 她分析得頭頭是道,可我非但沒覺得熱血沸騰,反而心裡多了許多困惑,秘密確實很多,可她為什麼始終想的都是天眼和雪精靈呢?她不在乎山茶經歷了什麼也不在乎羅斯特叔叔為什麼要那麼做嗎?

 “我知道了。”我對段雲曦有些失望了,負氣轉身回酒吧。

 酒吧裡山茶和羅斯特叔叔剛剛收拾結尾了,他們見到我就向我招手。

 “搞定了,段雲曦呢?”山茶來到我面前,笑著問我。

 從初次見面,她就讓我覺得是個很溫柔的姐姐,雖然後來她對段雲曦大打出手還綁架我和伍轅傑,但她就像段雲曦一樣,我能感受到她心裡藏著的某一部分也是悲傷和迷茫,我不想對受過傷的人有所猜忌和懷疑。

 我看向背後,段雲曦也正好過來了,賭氣的別過頭,沒理她。

 山茶看出了點什麼,在我們之間來回打量,問我道:“她惹你生氣了?”

 我撅著嘴沒回答,她笑著戳戳我的胳膊:“她就那樣,看著就挺讓人生氣的。喏,這個給你。”

 她遞給我一個金色的鱗片,閃閃發光的頗是漂亮,我一眼就看入了迷,拿起來仔細打量:“這是什麼?”

 “這個是特製的龍鱗,”山茶又拿了回去,放在我脖子背後,一股暖暖的又涼涼的感覺散開在全身,“可以讓你在水中生存。畢竟我們可得趕好些天的路。”

 “哇!”我驚歎的在自己身上觀察,想看看是不是會變成人魚之類的,但很可惜並沒有如我所想,我還是我。

 段雲曦頗是不屑:“我就不需要了,我可以……”

 不給她說完,山茶就打斷了她,咬牙切齒道:“我知道!段雲曦那麼強,哪需要別人幫忙呢?本就沒給你準備!少自作多情!”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估計是這兩人吵架次數太多,羅斯特叔叔也看不下去了,“東西都清點了,沒有落下的,咱們準備出發,蘇靈不會跟我們一起,他守在這裡,你們都這麼有精神,就走吧。”

 我們一行六人,除了我們四個,還有羅斯特叔叔很信任的兩個人也跟著一起去,分別是諾七叔叔和南斯拉叔叔。

 我們一出裸山城,就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件——他們都變成海鮮啦!!尤其是山茶,一隻3米長的大章魚,她變回去的那時,我滿腦子都是碳烤八爪魚,她的觸鬚在我面前晃動,彷彿在誘惑我咬上去,但十多米長的海豚羅斯特叔叔帶來的壓迫感打消了我的念頭,只剩下了驚慌失措,多虧段雲曦上前護住了我,並擺著手示意他們離遠點。

 “嚇到夏初了知道嗎?”

 “抱歉,”山茶說道,“我應該提前和你說一聲的,在水裡當然還是原型舒適點。”

 “夏初要不要試試乘風破浪的感覺啊?”羅斯特叔叔笑著問道,示意我爬他背上去,我驚魂未定,但躍躍欲試,趔趔趄趄趴了上去。

 “走咯!!”

 隨著羅斯特叔叔一聲長鳴,他跳躍了起來,一躍便衝出了水面,飛快的向前遊起來,段雲曦也破開水面飛在半空。

 外面新鮮的空氣讓我和她都長舒了口氣。

 “還是外面好啊!”

 她的聲音在我耳邊若即若離,羅斯特叔叔遊得飛快,我有些適應不過來,風和水都在耳邊呼嘯,可那飛快的速度叫人痛快。

 “夏初,看看這世界吧。”

 羅斯特叔叔的聲音響起,我慢慢回神過來,緩緩睜開雙眼看這落海,和初見時一樣,它帶著迷離,因為是夜晚的緣故,那輪彎月更加亮眼,照得水光粼粼,如碎星點綴水面,撓人心絃,晚風在吹拂,海浪的起伏如同歡歌,好不暢快。

 我大聲笑起來,張開雙手擁抱這世界,諾七叔叔和南斯拉叔叔緊跟在後,段雲曦飛在半空,而山茶在水中,一切都那麼自由。

 我深知這個世界好玩的還有很多,我還能見很多有趣的魚,看看這裡的居民怎麼生活,懷著如此期待的心情,我——躺在了半路,雖然山茶給了我龍鱗,可我還是沒法這麼高壓的趕路,第七天就不得不待去段雲曦的泡泡裡,讓她帶著我走,而且因為這周遭都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手機也不能充電,我得省著電,不能給爸爸媽媽打電話,他們估計又要擔心了。

 “段雲曦,我好暈。”我在泡泡裡不知第幾次這麼和她說。

 她安慰我道:“沒關係,你就睡吧,我會帶著你去的。”

 然後又跑去和山茶吵嘴,怪他們這沒有飛機。

 他們可真是有活力,我剛開始還想著自己再堅持一會兒,不給他們添麻煩,久了以後我就直接睡在路上了,要麼段雲曦推,要麼其他人輪流背,反正我是一個腳步也提不起來,水裡和陸地相差太遠了,我待著直犯暈,想吐。

 這噁心的感覺讓時間都變得很慢,我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記得自己一直很迷糊,清醒的時間裡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趕路,偶爾在休息,也休息不了多久就繼續趕路。

 在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我見到了伍轅傑,他離我很遠有時又很近,我就一直追,好不容易追到他的時候,世界整個都黑了下來,他血淋淋的躺在我身上,嚇得我不輕,爸爸媽媽也突然出現了,在我耳邊一直叫我回去,但我還看見了風塵裡的段雲曦,想抓住她,她滿臉冷漠和決絕,離我異常遙遠。

 這個夢很是清醒,我難得如此順暢的做了個夢,等我醒來時,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了,周遭也沒有水,好像回到了陸地上。

 我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這兒頗像是我國古代的房間,有木製的櫃子和桌子,床也是木板的,掛著床帳,但我誰也沒見到。

 我起床下去找段雲曦,開啟房門,見到這兒一整個都是木樓,對面也是,還掛著紅燈籠,樓下有人熙熙攘攘的走來走去,還有小販的叫喚聲,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都是魚的特徵,我大概會以為自己穿越了。

 “段雲曦?”我叫了一聲。

 沒人應答,我想起自己還有手機,拿出來一看,果然有段雲曦的留言:醒了打我電話。

 我撥了電話,響鈴兩秒,段雲曦就出現在圍欄上了,她不知從哪跳來的,一下就到了,還精準落在了我面前。

 “醒啦?”她笑問我道。

 “這是在哪啊?”我問道。

 “雲蘿城,”她回答,“這兒的風俗店,看你實在難受,就安頓在這裡了。”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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