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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二八五 胡族私心

單說亳州王元蔭,受到了元忱的偷襲,被迫從咸寧撤回,進駐黃石,暫時休整。本↘書↘首↘發↘求.書.幫↘/可是,接連一天,都沒看到神機道人,亳州王心中狐疑,立時差人去打探他的蹤跡,暗道:“這道人,難道又是犯了老毛病,就此去了花街柳巷了?”可是,又不像,最近自從神機道人死裡逃生,從梅山上下來,品行改了不少,很久都沒去青樓裡廝混了,況且亳州王身邊也頗多侍女,神機道人自然也不會捨近求遠了。

可是,他去了哪裡呢?難道見我大勢已去,就此和我分道揚鑣,去投靠朝廷了?

楊卓幾個人自打解了這咸寧之圍後,就此悄悄趕奔黃石,去刺探這亳州王的動靜。黃石一處酒肆前,卻是有人低低議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楊卓幾個人湊近一看,卻看到了一個道人,躺在了店裡,臉色慘白,死去多時了。楊卓一看,這不是神機道人嗎?這神機道人心口處被抓出一個抓痕,鮮血染紅了前襟,看來是遇到了凌厲的爪功,被人所殺。

此時,外面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一隊馬隊從遠處本來,看來是亳州王的馬軍。楊卓幾個人迅速躲開,到了一個小巷處,探頭向店裡張望。來的果真是亳州王的馬隊,進了店裡,幾個馬軍搭走了神機道人的屍首,徑直去了。店裡圍觀的人,才慢慢散去,一時歸於平靜。楊卓幾個對視幾眼,不知是何人所為。

很快,亳州王聞訊,神機道人被殺,一時心灰意冷,神色黯然。亳州王想不到,神機道人一次偶然出去喝酒,居然身死酒肆,著實令人費解。殺死神機道人的是誰?楊卓懷疑過畢晴,可是以畢晴一個人的實力,是做不到的?

難道是他?楊卓幾個人正自狐疑,卻見到兩個人影落到了面前,正是燕雲梁和畢晴。楊卓拱手說道:“二位來了,久違了。”燕雲梁說道:“楊幫主,實不相瞞,這神機道人是在下和畢晴聯手所殺。”楊卓幾個人暗自佩服,楊卓說道:“如此甚好,這妖道為禍多時,被兩位所殺,兩位功不可沒。”燕雲梁說道:“此間事情已了,在下也只是來略作jiāo代,各位,我們還有要事,就此告辭。“畢晴只是略作拱手,與燕雲梁相繼遠去,消失在小巷的盡頭。楊卓心道:“妖道作惡多端,就此受誅,也算斷了亳州王的左膀右臂。”楊卓幾個人一時心安。

至於神機道人的死,算是巧合,也算是咎由自取。

神機道人自從下了梅山,就感覺到自己不再被亳州王信任。甚至東方磔和神谷俊一有時候在亳州王面前,比他都有發言權。神機道人自己弄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出了問題,叫亳州王不放心了呢?百思不得其解,自然是憤懣不堪。上次因為亳州王要去和東瀛人合作,利用神谷俊一對付中原人物,介於神機道人當年的情仇往事,神機道人就會亳州王十分不滿,此事亳州王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但是鑑於神機道人昔日的忠心可嘉,亳州王雖然心中憤懣,卻還沒在神機道人面前表露出來。

近日又遇鄂州堅城難以拔除,兩軍jiāo戰,漸成膠著之態。此時恰遇元忱出兵慕阜山襲擾黃石,被迫驅使亳州王退兵,堅守黃石。

軍馬進了黃石,神機道人心中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次比之前番幾次都強烈得多。

亳州王攻擊鄂州不順,被迫堅守黃石,此時算是騎虎難下。一旦北面出現了變故,阜陽有失,則如今所得的黃石,也會轉瞬失去。神機道人心裡有點前所未有的失落和悵惘,隨著神谷俊一的出現,勾起了神機道人昔日的不堪回憶,心頭如有千萬根刺在攢動,心如刀絞。神機道人自從上次從梅山上下來,似乎對女人減弱了興趣,加之此時遇到了神谷俊一,勾起了傷心往事,自然更是罕見親近女色。

神機道人憤懣下,獨自出營去酒館吃酒,不曾想卻是一去不歸。

神機道人遭到了畢晴和燕雲梁的偷襲,兩個人都是使得雲閣散手十八式,一招快似一招,宛如霹靂閃電劃過夜幕,猶如長風過樹,星海搖波,神機道人遭到了迅雷不及掩耳的襲擊,一時雖然對抗了三十招,但還是被兩個人所殺,當時死去,屍體倒在了酒館裡,無人敢碰,早有人去報官了。

神機道人如此的死法,卻也算是體面的,起碼不算是丟臉。

楊卓幾個人得知此事,自然是心懷大暢。

八六步步驚心暗獄界,沉沉霧靄飲冰潔

楊卓和幾個人一起迴轉鄂州,亳州王謀奪咸寧不成,加之沒了神機道人,心情憤懣,轉而想再次攻擊堅城鄂州。可是,訊息傳來,班可鶻從許昌進軍阜陽,直chā亳州王腹地,亳州王不得不回軍亳州抵抗。當時班可鶻和唐度,以灌城之法奪下洛陽後,唐度獨自進軍晉陽,攻打北海王上黨王殘部。班可鶻得到朝廷詔令,從洛陽向東至許昌修整,接著進攻阜陽,奪取亳州王的腹地。

那時,亳州王老家有被抄的可能,不得不回軍之下,抵禦班可鶻的軍隊。亳州王此時獨立面對來自北面班可鶻和南面元忱的圍攻,實感力不從心,但也只好苦苦支撐。直到此時,他始明白,在自己失勢的時候,東瀛人高麗人都不見了蹤影,令他不由得不想起神機道人的忠告,但也是悔之晚矣,如今神機道人去了,也只好挺下去了。

楊卓幾個抵達鄂州時,亳州王軍馬都已撤去,回奔阜陽堅守。楊卓幾個進入鄂州,此時鄂州戒備頓時放緩下來,買賣鋪戶開門納客,喜氣洋洋。楊卓幾個人再次來到醉仙居,樓下吃酒,客人很少。楊卓幾個人吃酒時,看到一個漢子來到此間,坐到桌子邊吃酒,神色萎靡不振。楊卓看去,這卻是溫稚韶,不知為何,在此喝悶酒。當時,楊卓幾個人都很奇怪,溫稚韶為何突然現身鄂州呢?

此時,外面走來了溫稚韻,看到了溫稚韶在此獨飲,一時過來,一個打耳光打過來。啪的一聲,溫稚韶頓時腫起了半張臉,跳起來,看了看溫稚韻,沒敢回手。溫稚韻說道:‘你現在成什麼樣子?像什麼,酒鬼還是破落戶?“溫稚韶說道:‘武蔭秀如此羞辱我,我喝點酒怎麼了?怎麼了?“楊卓幾個人一呆。溫稚韻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何懼哉?你不是武蔭秀的對手,有何可笑?別說是你,就算咱爹在此,也不是這武蔭秀的對手。除非是——“

溫智韶知道他所指的是劉樸賢,說道:‘別提他,他有什麼好?’溫稚韻說道:‘你須知道權變之術,為人當屈伸有度,言行得體,從變從權,何以一遇事就要死要活的,難道你喝死在這裡,武蔭秀就會從江湖上消失了嗎?“

溫智韶說道:‘二姐,我怎麼辦?難道真的去求劉樸賢,我做不到啊,我一想到大姐的事情,我就不能原諒他。“溫稚韻說道:‘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怪不得劉樸賢。劉樸賢是個受害者。我和大姐私下聊過,劉樸賢對待她還是舊情難忘的,說藕斷絲連絲毫不為過。那次,劉樸賢劫走了大姐,在許集之上,所言所行,也絲毫不逾規,還說了不少的心裡話。大姐當時說,劉樸賢不同了,但是他的心結還未解開。直至大姐被曲欣成所殺,大姐都沒怪過劉樸賢的,這件事我可以作證。不曾想,事已至此,我們都看似不可原諒劉樸賢,其實,事情就是這樣,就像下棋時馬別了腿,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成了一鍋夾生飯,難以下嚥。”溫智韶說道:’難道我們真的原諒他?“溫稚韻說道:‘不是原諒他,而是要和他儘量和諧相處。難道你還不如曲菁通情達理嗎?’溫智韶嘟囔道:’小孩子懂什麼啊?”溫稚韻說道:“曲菁是不懂很多,但是她能看得見善惡,看得見劉樸賢不好惹,而且不是殺害母親的兇手,這些就足夠了。”溫智韶sāosāo頭,說道:‘這如何,如何和睦共處,我做不到——“

溫稚韻說道:‘那你看到他,能不能不吭聲,少說話,好不好?“溫智韶說道:‘那麼武蔭秀,怎麼辦?”溫稚韻嘆口氣,說道:’我敢確認,這殺死我丈夫的人,就是東方磔。這妖女為了挾制武蔭秀,就此殺了我丈夫,以便叫武蔭秀為江湖正道所不齒,才會死心塌地跟她在一起,這就是女人心計。“

溫智韶笑道:‘二姐,你也是女人啊。“溫稚韻笑罵一句,說道:’別攀扯我。我哪是那種人啊?對了,武蔭秀之事,還得託付到天長秀水去解決,一時我們倒也可以有些幫手,不至於孤軍奮戰。不然的話,如果我們獨自面對東方磔這個妖女,和武蔭秀那個混蛋,我們必死無疑。”溫智韶說道:‘此時,天長秀水也明知兇手是東方磔,可是無從下手啊。“溫稚韻說道:”沒事,機會總會有的,不過我們最近不能蠻幹,只好隨機應變,以待天時。“

溫智韶點頭,琢磨二姐的話,頓覺二姐十分英明。一時,楚經非過去和溫稚韻相見,叩拜寡嫂,自然是淚流滿面。溫稚韻看看楚經非,一時說道:‘你回來就好了,我們都想你了,你最近怎樣?“楚經非過來給楊卓幾個人引薦,溫稚韻姐弟倒是認識楊卓,上次還得他解圍,自然是過來行禮。楊卓幾個人一時坐下,談起了過往的舊事。

楊卓說道:‘此時,亳州王已迴轉亳州一帶,我們這裡可以集中起來人手,處理殺害楚先生的兇案。說起來,東方磔也是殺害樊無離和花菇子的人,我們清卓幫也和他們暗獄天堂仇深似海。“楚經非說道:‘這鄂州各方勢力盤根錯節,需要謹慎行事。“楊卓說道:‘這個自然。只是最近不知道劉樸賢去了哪裡,他會不會找暗獄天堂單獨尋仇?“溫稚韻說道:‘以劉樸賢的心智,該是不會單獨去尋仇,不過其報仇的方式,也會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楊卓搖搖頭,嘆口氣,說道:‘劉樸賢自從失去了善嬌,也許會心xìng大變。此時不見蹤影,不知在謀劃何事,叫人不安。“楚經非說道:‘只要我們尋得了此地暗獄天堂的入口,就可以得知劉樸賢是不是去過暗獄天堂,一切就都豁然而解了。”楊卓想起了當時石猛之法,可是轉念一想,那裡既然諸人都去過,暗獄天堂勢必早加戒備,那就反美不美了。

楊卓說道:“今夜我再去一次鄂州兵馬府,看看他們之間是否有勾連,再做計較。”楊卓獨自去探聽兵馬府的動靜,餘人全都跟溫家姐弟一起,在客棧中等候訊息。楊卓深夜潛入了兵馬府,四處戒備少了許多,一時看到了幾個人坐在了廳堂裡。卻是慕容奎,赫連綰和姚彌堅,還有個眉目粗狂,肩寬背厚的雄武之人。那個人正是鄂州指揮使雲羌。

當時姚彌堅說道:‘想不到,報應來得如此快,亳州王奪取咸寧,數日不下,又被元忱兵團在幕阜山挾制,不得不退守黃石。又接著屋漏偏逢連夜雨,班可鶻大將攜軍攻打阜陽,迫使他回軍,撤離鄂州。班可鶻倒是解了我們的圍啊。“雲羌說道:‘我不這麼想,班可鶻一旦攻下了亳州,進屯蘇杭,那麼下一個攻擊目標,就會是我們鄂州了。那麼,我們苦心經營的防線,就會瓦解崩塌。”

姚彌堅說道:‘那我們如何處置?“雲羌說道:”此時,就看他們的較量的結果了。但是我們也得未雨綢繆,早做打算。“赫連綰說道:‘據傳楊卓在咸寧阻止抵抗,擊退了亳州王三天的進攻,也是威名赫赫了。”雲羌嘆道:’其父被朝廷免職而死,他還能顧及到天下的安危,在區區咸寧小城,組織百姓抵抗,卻是義舉。這一點,我雲羌自愧不如,無論如何,我也做不到此種地步。“

楊卓聞言,也是五味雜陳,那時自己卻是猶豫過,要不要去協助咸寧守禦。可是後來還是剋制自己的私仇,毅然決定組織軍民抵禦亳州王的進攻。這是楊卓的xìng情使然,也是當初的彭暉的悉心教化之功。

赫連綰說道:‘楊卓此舉,定可為清卓幫在江湖上贏得美名,這也是名利雙收的事情。“

姚彌堅說道:“你看,那件事,清卓幫會不會懷疑是我們坐下的局?”慕容奎說道:‘應該沒有,我們也是問心無愧,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雲羌說道:‘正是,此事自有公論。那些暗獄天堂的賊子,公然謀殺朝廷郡主,令楊協丟官罷職,反省期間不支而死,卻是罪惡不淺。”

當時,楊卓心道:‘看來,這件事和他們也無關聯。要說他們謀害朝廷郡主,陷我爹與不利之境,對他們也毫無幫助啊。相反,如果元熙郡主死了,最得利的是當時亳州王和暗獄天堂一方。“

赫連綰說道:“可是,我們卻和暗獄天堂接了疙瘩,東方磔的品行不好,一定來尋仇滋事。”姚彌堅說道:‘東方磔此時在此地,暗網不夠發達,她的威力就大打折扣。“雲羌說道:‘那也不可大意,據說宮舜宇,神機道人,和東瀛人神谷俊一都和暗獄天堂勾連。“姚彌堅說道:‘神機道人還是追隨亳州王,卻和東瀛人神谷俊一不合,人盡皆知。“慕容奎說道:“此時,我們可以專心對付暗獄天堂,以備不測。”幾個人談話間,外面陡然傳來了金戈響聲,一時赫連綰三個人出去了。雲羌沒動,端坐屋中。

當時赫連綰幾個人出去,卻看到了一塊盾牌懸於樹上,撞到了樹幹上,發出了金戈響聲。赫連綰一笑,說道:‘誰這麼惡作劇,還把盾牌綁到了樹上,叫我們白出來一趟。“赫連綰就要上前取下盾牌,姚彌堅十分敏感,登時上前一步,攔住了赫連綰的莽撞行為。此時,樹上陡然一人飄落,宛如閃電般撲向了赫連綰,姚彌堅一時單掌出去阻攔此人。那個人卻是身形如風,呼嘯而過,避過了赫連綰和姚彌堅,一招攻向了慕容奎。

慕容奎因為此時猝不及防,看到此人來時,早已防禦不及,一招被抓住了肩頭,慕容奎半身僵硬,被一提而起。那個人正是神谷俊一,拉起了慕容奎朝半空屋脊上奔去。那邊出來了雲羌,手提短qiāng,劃出了三道光圈,攻向了神谷俊一。神谷俊一一時把慕容奎擋在了身前,雲羌無法只好收招。神谷俊一輕功絕頂,帶著慕容奎掠過了屋脊,直奔院牆。雲羌提前直追,一時,後面赫連綰幾個人尾隨而至。

楊卓跟著他們直至長江邊。江邊之側,神谷俊一當時提著慕容奎,直落到一艘船上,點住了慕容奎的xué道,一時雙手一撐,船隻出了岸邊,駛入了長江。船隻飛馳而下,順水漂流,當時的雲羌卻是在水面上疾馳,追向了船隻。船隻飛馳,如風鼓動,雲羌卻是漸行漸近,神谷俊一暗自歎服。當時,神谷俊一在雲羌接近船尾時,陡然站到了船尾,一招使出,卻是鬼谷術,yīn氣襲來。雲羌一時收步,腳踏江水,單qiāng此來,和神谷俊一還了三招。神谷俊一內力邪異,雲羌qiāng法入神,二人不相伯仲,可是雲羌在水面上,神谷俊一在船頭,其實高下立判,如果兩個人同在陸地上,則神谷俊一輸的可能會更大。

神谷俊一自知有些不敵,於是駕船迅速前竄,雲羌因為稍稍停滯,腿下了水中三尺,只好提氣,再次追趕。船隻很快到了北岸,神谷俊一提著慕容奎,落到了一處叢林邊,那是鄂州對岸的西山。西山之下,神谷俊一陡然不見了,雲羌趕來時,也是一籌莫展。西山不大,可是也無處藏人,這神谷俊一到哪了呢?楊卓也覺得這裡,就是暗獄天堂的入口。

雲羌四處尋覓時,無果之後,只好四下擴大範圍,和赫連綰,姚彌堅搜尋開去。楊卓當時看到了一塊光禿禿的石壁,石壁顏色卻和別處不同,略顯樹幹的灰色氣息。楊卓當時走近這石壁,卻從石壁中竄了進去,一下子面前一黑。楊卓緩了緩,四下看看,這裡漸走漸低,十分昏暗,還能聽到地下暗河淙淙流水聲,自知是暗獄天堂不假。一時,楊卓攏攏目光,向前走去,前面出現了低低的笑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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