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在幼兒園的第十九天
“喜歡啊。”許意很自然地說。
“喜歡我，還是喜歡新的小朋友？”奧尼爾又問。
“都喜歡。”許意笑著說。
奧尼爾皺著小眉頭問：“你怎麼都喜歡？”
“因為你們各有不同啊。”
“怎麼不同呀？”奧尼爾不解地問。
“因為你們每個人的優點都不同呀。”
“什麼優點？”小朋友總是問題很多，奧尼爾也不例外。
許意蹲下來，看著奧尼爾說：“你的優點是勇敢。”
“對！”奧尼爾很驕傲自己勇敢的。
“吉滿是最細膩聰明的。”
“是。”
“沸沸是最天真爛漫的。”
“對。”
“寧寧是最活潑有禮貌的。”
“是。”
“回頭新的小朋友也有新的優點是不是？”
“是呀。”
“所以園長喜歡不同的你們，就像奧尼爾你喜歡吃奶黃包，也喜歡吃肉包包一樣，都是特別特別喜歡的，你能說出來更喜歡哪一樣嗎？”
“不能，我都喜歡！”
“園長和你們一樣，都喜歡。”
“那我是奶黃包包還是肉包包呢？”
“你是奶黃包包，超甜的！”
“嗯，我超甜的！”
“沒錯！”
“那其他小朋友呢？”
“每個小朋友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是老天爺給爸爸媽媽還有園長的禮物，有不一樣的美好，爸爸媽媽和園長喜歡你們每個小朋友。”許意開口說出所有小朋友的優點。
小朋友很開心。
看到小朋友很開心，奧尼爾也非常開心，有時候小朋友也不是非要爭個第一，他們可能只是想要得到家長、老師或者園長更多的關注和認真對待。
很顯然奧尼爾得到了。
他忍不住扭動胖胖的小身體，表達心裡的小得意，甚至輕輕哼起了不成調的歌曲。
許意這才站起來。
喬伊、林琳和其他家長一臉崇拜地看向許意。
他們知道小朋友都喜歡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根本沒有什麼邏輯什麼道理可言。
他們經常回答不上來，難免敷衍一下。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許意真的是認認真真地和小朋友交流，既讓奧尼爾很開心，他指出了其他小朋友的優點。
真的很用心了。
怪不得小朋友都那麼喜歡許園長了！
林琳忍不住說：“許園長，你回答的太好了。”
啊？
回答的好？
許意沒覺得自己說什麼啊。
這都是他和小朋友的日常啊。
他說：“我平時就這麼和小朋友溝通的。”
林琳說：“那許園長真是用心了。”
許意笑說：“因為小朋友值得我們用心。”
“沒錯！”林琳十分贊同許意的話。
其他家長聞眼對許意越加的欣賞。
許意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還好家長們的上班時間到了。
家長們紛紛離開。
小朋友如今都喜歡許意這個園長，所以他們看著爸爸、媽媽、爺爺或者奶奶離開，他們也不哭鬧了，很自然地揮手告別，然後跟著許意喬伊開始進行晨檢。
許意和喬伊都是認真溫柔的人，檢查的特別仔細，小朋友也沒有任何逆反心理，甚至愛說話的小朋友還和許意喬伊嘮起嗑來，接著積極地跳早操。
許意接手紅星幼兒園這麼多天了，也陪小朋友跳了很多天的早操。
可是他好像天生對跳舞沒有天賦。
早操依舊跳的不怎麼樣。
可能還沒有吉滿跳的好。
就和奧尼爾沸沸一個水平吧。
還好喬伊跳的很好。
於是他就和小朋友們一起跟著喬伊跳。
很輕鬆地跳，都非常開心。
誰都沒有注意到幼兒園外小朋友在看著。
等到他們早操結束了，才看到院門口有兩對夫妻。
喬伊說：“是新的小朋友家長？”
許意點頭：“嗯，你帶奧尼爾他們，我去看看。”
“好。”
喬伊帶著奧尼爾他們進入教室。
許意則迎接新的小朋友和家長。
才剛開啟院門，又有兩名小朋友和家長過來，都是看了星河商場比賽過來。
許意覺得這個比賽參加的太值得了。
他如往常一樣，帶著小朋友和家長參觀紅星幼兒園。
他們看過之後，表示考慮考慮。
很快就離開了紅星幼兒園。
許意正打算陪奧尼爾他們玩耍時，又有一名小朋友及家長過來。
他繼續接待。
連續接待了三次。
其中有兩名家長提出把小朋友放在紅星幼兒園半天，體驗一下紅星幼兒園。
許意欣然答應。
帶著兩名小朋友進了小班教室。
哪知道這兩名小朋友異常調皮。
在許意去做飯的時候，他們推倒了一些小朋友的積木，扔了其他小朋友的書，爬到床上大吼大叫。
差點和奧尼爾沸沸吉滿他們打了起來。
弄的喬伊手足無措。
吃飯的時候，更是吵著嚷著要吃豬排。
除了豬排什麼都不願意嘗試。
著實令許意喬伊頭疼。
許意其實有辦法對付這兩名難纏的小朋友。
可是他剛剛和兩名小朋友的家長接觸時，發現他們不太好說話，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先把情況和兩名家長說明一下。
果然！
他剛剛說明小朋友有些調皮，家長就開始無理起來。
而且一個比一個無理。
直接就在光腦彼端嚷嚷起來，堅定地說自家小朋友是世界上最聽話的，自家小朋友是世界上最聰明的，自家小朋友不聽話肯定是許意的錯，是喬伊的錯，是幼兒園的錯，是幼兒園裡其他小朋友的錯。
反正他們家小朋友全身上下都是優點。
許意喬伊立刻明白兩名小朋友頑劣的原因了。
不是兩名小朋友的問題。
是家長的問題！
許意很耐心地向家長解釋小朋友的教育問題。
家長們仍舊不依不饒。
他也不再做無用功，堅定地表明瞭自己態度，家長如果一直這種自家小朋友天下無敵的想法，無視缺點的話，那他不會收這樣的小朋友。
對方氣的不得了。
喬伊問：“園長，真的拒絕那兩名小朋友入園？”
許意問：“不可以嗎？”
他是第一次瞭解並且接手幼兒園，他不知道地球上和星際上有沒有拒絕小朋友入園的先例。
可是他不想要這樣小朋友的家長。
小朋友可以皮，可以不聰明，可以沒禮貌……這些都可以慢慢引導，都可以慢慢改善，可是家長們蠻不講理且沒事兒找事，這真的是沒救了。
他不能因為兩名小朋友，而傷害其他十幾名小朋友。
喬伊立刻說：“可以。”
許意說：“那就行，就這麼定了。”
喬伊點點頭，看待許意的目光都變了。
她知道許意是個很好的園長。
但同時也是一個很摳門的園長，
不。
是個很節省的園長，每天強調水、電、糧食等資源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浪費，錢也都是花在刀刃上。
看到有新的小朋友來，極其高興。
卯足了勁兒地宣傳紅星幼兒園。
恨不得所有的小朋友都能夠進入紅星幼兒園學習，他可以收多多的學費。
想不到許意會因為對其他小朋友負責，而拒絕新的小朋友入園。
這事兒太傷錢了！
她知道其他幼兒園不會管這些，反正把小朋友招起來了，扔給幼師，又或者敷衍了事就行了。
可是許意真的認認真真地在園內小朋友考慮。
許意在她心中的形象再一次高大起來。
她越發覺得許意不同凡響，忍不住就搶著幹活。
很多地午飯結束。
兩名小朋友的父母果然過來了，擺著臉色把自家小朋友接走了，臨走前還罵罵咧咧，結果因為罵的太專注了，一不小心踏錯的步子。
一名家長打個趔趄，連帶著另一名家長也摔在地上。
摔的非常難看。
許意喬伊硬忍著才沒有當面發笑，轉過身去，兩個人一起笑出聲，怕兩名家長聽到，他們飛快地跑到休息室。
下午的時候他們帶著小朋友們到紅星幼兒園外的樹林裡聽鳥鳴，增加課外知識。
就在就這時候，聽到紅星幼兒園的門鈴響了。
喬伊說：“園長，好像是有人來。”
許意點頭：“好像是的。”
喬伊起身說：“我去看看。”
“好。”
喬伊從後門進紅星幼兒園，沒一會兒就跑回來了，說：“園長，又來了一個小朋友和家長。”
“我們現在去看看。”
“現在就回園裡？”
“嗯，反正鳥鳴都聽完了。”
喬伊轉頭對小朋友們說：“小可愛們，我們聽完了鳥鳴，回去喝點水哈。”
“好。”小朋友一起應。
接著聽完喬伊許意對話的沸沸，忽然小聲對奧尼爾吉滿說：“奧尼爾，吉滿，我們幼兒園又有新的小朋友來了！”
在許意早上的引導下，奧尼爾已經可以接受新的小朋友了，反正自信的他認為，誰都沒有他勇敢。
那園長最喜歡的就是勇敢的他！
可是今天上午的兩名小朋友實在太過分了，導致奧尼爾又不喜歡新的小朋友了。
沸沸說：“要是、要是再來個壞小朋友怎麼辦？”
吉滿說：“那就不要他了。”
沸沸重重點頭，接著又想到什麼說：“可是新的小朋友馬上會惹園長生氣。”
奧尼爾氣沖沖地說：“不許惹園長生氣。”
吉滿點頭：“對。”
沸沸問：“那怎麼辦呢？”
奧尼爾說：“我們現在就去罵新的小朋友！”
吉滿問：“怎麼罵人？”
奧尼爾看向沸沸。
沸沸想了想說：“就說就說‘你個混蛋！我會打爛你的屁屁’，還有‘你這隻笨狗狗’，還有還有‘我是你惹不起的大帥哥’，這樣可以嗎？”
奧尼爾說：“可以！”
吉滿點點頭。
沸沸斬釘截鐵地說：“好，我們就這樣去罵人！”
奧尼爾吉滿一起點頭。
就這樣，在喬伊和大部分小朋友不知道的情況下，奧尼爾吉滿和沸沸籌劃了罵人計劃，內心燃燒熊熊火焰，彷彿園長此時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等待他們的援救。
於是他們三個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氣勢洶洶地超過了喬伊。
“奧尼爾、吉滿、沸沸，你們幹什麼去？”喬伊問。
奧尼爾吉滿沸沸同時轉頭看向喬伊。
喬伊說：“要排隊進園，不能插隊喔。”
奧尼爾吉滿沸沸又灰溜溜地入隊，跟著喬伊進入紅星幼兒園，看到許意正朝院門口走。
院門口站了一位老奶奶。
老奶奶微胖，一臉和藹的樣子。
奧尼爾吉滿和沸沸四周看了看，沒看到新的小朋友。
可是他們還是怕許意吃虧。
於是一個個跑到許意麵前，好像三個守護神一樣護著許意，許意不解地問：“奧尼爾，你們幹什麼嗎？”
奧尼爾說：“我、我想認識新同學。”
許意以為他是真心的。
老奶奶聞言慈祥地笑了，說：“許園長，這就是參加比賽的奧尼爾、吉滿和沸沸嗎？”
許意說：“是的。”
老奶奶笑說：“真的很熱情很可愛。”
“就是有點皮兒了。”
“皮兒點好，我家諾拉就是太安靜太膽小了。”老奶奶說著便微微低頭說：“諾拉，不要藏了，快來看看新同學。”
藏？
藏哪兒呢？
許意奧尼爾吉滿和沸沸正好奇，忽然聽到一個嫩嫩的小聲音：“奶奶，我不。”
小女孩？
許意奧尼爾吉滿和沸沸這才發現胖胖的老奶奶身後，藏著一個小小的人兒。
他們同時一愣。
紅星幼兒園裡本來男女比例挺均衡的。
可是隨著轉學又轉學，後來剩餘的九個小朋友都是男孩子，又來了幾個還是男孩子。
這還是第一次有小女孩出現。
真的很讓人驚奇。
老奶奶說：“諾拉，要有禮貌。”
老奶奶話落一會兒，身後緩緩地探出一個小腦袋，頭髮黑黑軟軟的，臉蛋小小的，眼睛大大的水水的亮亮的，像是小鹿一樣，可愛的不得了。
本來就喜歡小朋友的許意看的心裡一軟。
奧尼爾沸沸吉滿他們三個平時都挺糙的，忽然看見這麼一個精緻的小娃娃，驚奇極了。
什麼“罵人”的話都沒有了。
顏控本控上身，他們三個一起衝向諾拉，大聲說：“你好，諾拉，我叫——”
還沒有說完，忽然聽到“哇”的一聲，接著就看到諾拉兩隻小手抱著老奶奶腿，小臉埋到老奶奶的腿上，嗚嗚地哭起來了。
老奶奶安慰著。
奧尼爾吉滿和沸沸呆了。
沸沸不解地問：“奶奶，小妹妹怎麼了？”
許意說：“你們嚇到新同學了。”
奧尼爾吉滿和沸沸一臉茫然。
許意說：“諾拉小朋友身體不好，膽子小。”
奧尼爾小臉呆萌萌地問：“那怎麼辦？”
許意說：“對她說話不要那麼大聲，要對她好一點。”
奧尼爾點頭說：“園長，那我得和她說對不起。”
“嗯，說吧。”
奧尼爾走到諾拉跟前，小聲說：“小可愛，對不起，我以後不嚇你了，你別哭了。”
沸沸也說：“我以後也不大聲了。”
奧尼爾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巧克力說：“給你巧克力吃，好甜的，吃了身體就好了，膽子就大了，就特別可愛了！”
諾拉不哭了，看了一眼奧尼爾手裡的巧克力，繼續把小臉埋到老奶奶的腿上，沒有接。
奧尼爾回頭和許意說：“園長，她不要我巧克力。”
沸沸接一句：“因為你巧克力髒！”
奧尼爾問：“哪髒了？”
“你康康，你再仔細康康！”沸沸一副很有理的樣子指著奧尼爾手裡的巧克力包裝說。
“沸沸，是看看，不是康康。”吉滿糾正沸沸。
“好！”沸沸又說一遍：“你看看，你再仔細康康！”
吉滿懶得糾正沸沸了。
奧尼爾看一眼手裡的巧克力包裝。
他剛才去樹林裡聽鳥鳴，開心地摔了一跤，直接把巧克力摔了出來，他看到沒看，裝進了口袋。
結果真的髒了。
沒辦法給小妹妹了。
“沒關係，你自己吃吧。”許意說。
奧尼爾點頭。
許意走到諾拉跟著，緩緩蹲下來，與諾拉平視，輕輕喚一聲：“諾拉。”
許意的聲音不粗也不細，平平緩緩的帶著微微的起伏，淡淡的溫柔自然流出，總是能夠讓大部分小朋友安靜下來，想聽他說什麼。
諾拉就是大部分小朋友其中之一。
她微微轉頭，一邊小臉還貼著奶奶的腿邊，可是已經看向許意了，看到許意眉眼彎彎，身上好像有一層柔光似的，一點都不可怕。
許意笑著說：“諾拉，你好，我是這兒的許園長。”
諾拉沒有說話。
許意從口袋裡掏出四個小玩意兒，拇指大的小輪船、拇指大的洋娃娃，拇指大的小花朵和拇指大的小馬兒。
這些是他當了園長之後，就計劃買的。
正好前天在星河商場遇見了，就買了一些，隨身攜帶，以便隨時隨時地哄一鬨鬧氣的小朋友。
只是他不知道諾拉會喜歡小輪船、洋娃娃、小花朵還是喜歡小馬兒，所以他都掏了出來，讓諾拉選。
諾拉盯著許意的手心看。
許意小聲問：“都給你好不好？”
“我不要這些。”諾拉終於開腔，聲音小小的，奶味很濃。
許意心中還是喜悅，願意說話就好辦了。
老奶奶驚奇。
這是諾拉這些天來，第一次和陌生人說話，
她心中大喜，讚賞地看著許意。
許意依舊溫聲和諾拉溝通：“那你告訴園長你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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