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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清穿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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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把人逗跑了,離鉞只好自力更生,按按頭按按手,揉揉肚子抻抻腰。出門熱個身,慢跑幾圈,提神醒腦的效用比十碗皇家秘方都強。

 今兒個起了大霧,半丈之外白茫茫一片,不到跟前,前頭是人是狗都分不清。

 離鉞慢慢跑著,靈巧飛奔而來,差點追她的尾,好在她反應快躲開了。

 “小主,您怎麼出來了?春桃姐姐說您頭痛,讓奴婢看著您甭亂跑,免得冷風一激頭痛加重。”

 離鉞自有一套養生理論:“不會加重,跑起來發發汗,什麼病痛都能排出去。”

 “啊?真的嗎?”靈巧撓頭,沒聽過這樣式兒的。

 “我的頭我比你瞭解。”

 “噗!”靈巧被戳中了笑點,“您好愛跟頭過不去哈哈哈……”

 離鉞提醒道:“哈哈什麼哈哈,嘴張那麼大不怕喝風?”

 “唔。”靈巧連忙閉嘴,喝風會打嗝,停都停不下來。

 她之前經歷過一次,什麼偏方土方都試了個遍,就是止不住。

 一步一個嗝,張嘴嗝閉嘴嗝,總覺得要憋停了,一喘氣又是嗝,被小主她們笑了好久。後來她差點急哭,小主才高抬貴手給她按穴位,三兩下就好了。

 吃一塹長一智,她可不想被這群壞心眼的再看笑話。

 今天實在是冷,撥出來的霧氣又熱,冷熱交替,兩人眉睫上都結了白霜,嘻嘻哈哈互相嘲笑了一陣。

 十圈慢跑,三遍五禽戲,沐個浴再出來,離鉞啥不得勁兒都沒了,精神滿滿渾身舒坦。

 託年貴妃的福,今兒的早膳依舊豐盛,三葷三素兩湯,饅頭包子燒賣各一屜。御膳房主食做得精緻,正常都是一口一個,一屜九個。

 離鉞的屬於特供,每個饅頭六兩重,大號蒸屜一屜有六個,包子燒賣也是差不多的個頭。

 這麼多食物,一個人再能吃也是吃不完的。

 老規矩,另拿兩個盤子,撥出來一個素拼盤、一個葷拼盤,湯盛兩碗,饅頭留半屜,包子留一個,其餘的讓春桃他們拿走。

 離鉞乾飯不需要伺候,大家關起門來各吃各的,都能趁熱。

 於是那常在穿過濃霧抵達元安殿門口,面對的就是緊閉的殿門、白茫茫的院子。

 後退幾步仰頭仔細看看,門匾上寫的是“元安殿”沒錯。

 那常在看向侍女,慧心四顧茫然:“奴婢先前真的聽到了,黎貴人帶著靈巧姐姐跑圈,邊跑邊嘮嗑。而且貴妃娘娘的人來送早膳,是空著手回去的,奴婢不會看錯,膳食肯定有人收下了。”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總不至於霧太大,人都吃飽喝足睡回籠覺去了?

 旁人可能會,黎貴人不會的,她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院裡練武。

 “小主,要不咱們晚點再來?”萬一在睡回籠覺,敲門最惹人惱,不妥。

 “進來,門沒閂。”離鉞喝完最後一口湯,端起濃茶漱口。

 “黎貴人安。”慧心推開門,兩人先行了禮。

 “起吧,不必拘禮,吃茶自己倒。”離鉞嚼著茶葉道,“沒多睡會?”

 那常在專挑她愛聽的說:“想早點來學武。”

 昨兒個累慘了,幸虧奴才們給她捏了半天腿,沒怎麼積攢痠痛。今兒能正常走路,但要她再跑十五圈是不行的,腿現在還發軟呢。

 所以她可不敢下午來,得來早點,黎貴人看到了她的誠心,對她大概能寬容些。

 坐下後面對滿桌空盤空碗,那常在不解地問:“姐姐怎的獨自用膳,奴才們都不在麼?”

 “我想一個人待著,讓他們歇去了。”

 慧心倒了兩盞茶,第一盞給了離鉞,第二盞才是那常在的,做完開始收拾飯桌。

 兩位主子一言不發地盯著她收拾飯桌,都不吭聲,盯得她差點把碗碎了。

 就,不熟,沒話說。

 離鉞喜歡直來直去,在等那常在說明來意。畢竟跑了十五圈,總得聽聽她所求為何。

 那常在不是個能說會道的,要不然在翊坤宮也不會這麼尷尬。別人先開口她能回答,讓她自己說,她就卡住了。

 一開口就求聯盟不合適,她有心想聊幾句閒,可又不知道能跟黎貴人聊什麼。

 後宮女人常聊的,無非是琴棋書畫、撲蝶繡花,跟黎貴人好像都不搭。

 她們都懂這些,但黎貴人八成不愛,聊起來恐怕會覺得無趣。

 那常在猜想她大抵愛聊武術,可自己又不懂,開話頭都開不了。

 離鉞見她一會兒蹙眉一會兒沉思的,似乎沒組織好語言,便端起茶飲了一口。

 “黎姐姐!”那常在急了,端茶送客,這是不耐煩的表現。

 “嗯?”事實上離鉞就是單純的渴了,畢竟剛吃完飯,好幾個大饅頭呢。

 “不用這麼大聲,我聽得到。”

 “對不住。”那常在立馬壓低嗓音,都快低成氣音了。

 離鉞無奈:“你不用戰戰兢兢的,有話就直說。”

 那常在訕笑道:“哈,今兒天氣不錯。”

 離鉞:???

 你對著外面的白霧,摸著良心重說一次?

 見那常在的臉迅速漲紅,且越來越紅,放任下去估計能羞憤到自閉。

 離鉞難得體貼一回,給她遞了個臺階:“你喜歡大霧天?嗯,如墜仙境,雲裡霧裡,確實不錯。”

 那常在點頭,假裝自己真的喜歡大霧天。

 不為難她找話題了,離鉞開門見山地問:“你想要什麼?說來聽聽。”

 “我……我……”那常在噎住了。

 說來聯盟的?什麼都沒有,拿什麼跟黎貴人聯盟?

 說來求庇佑的?什麼都沒有,黎貴人憑什麼庇佑她?

 難道要說,她覺得黎貴人心軟,是最好接近的,所以來培養感情,期望黎貴人以後能照拂她一二?

 那常在怕自己會被打出門。

 “那常在安。”春桃吃完飯回來,看到碗盤都被慧心摞了起來,桌子也擦得差不多了,趕忙上前搶活,“有勞妹妹,剩下的我們來。靈巧,快把東西收了。”

 她們忙活著收餐具收餐桌,離鉞問那常在:“沒想好要什麼?”

 “我,我不想再孤零零的了,我可以任你差遣,就想跟著你。”那常在不加修飾地把內心想法說了出來,手心裡全是汗。

 豆芽總結:“她想抱團取暖,跟你互相照應。她不想再被小圈子排擠在外,不想再做沒有投票權卻必須分擔風險的那一個了。”

 “除了教你練武,我沒有其它能幫你的。”離鉞自然不會隨便承諾照應誰,教導人不過是舉手之勞,“你願意學我就教,不願意就請回吧。”

 那常在猛地抬起頭來,激動得再三保證:“我學,我每天都來學,我一定好好學!”

 這就是她要的培養感情呀,至於能不能照拂,先培養再說。

 離鉞沒懂她激動的點,看她衣著打扮是方便運動的,便說:“那你熱身,今天先跑五圈,以後再增加難度。”

 霧太濃,屋裡點了蠟燭也沒多亮,待著怪沒意思的,索性綁上自制的沙袋,一起跑圈去。

 跑到離前院最遠的路段,那常在趁著沒旁人,神神秘秘地說:“昨兒個貴妃娘娘把皇上惹著了,黎姐姐知道嗎?”

 離鉞斜了她一眼,皇上後來來找我了,你說我知道嗎?

 “原因是姐姐你,你也知道嗎?”那常在覺得她應該不知道。如非必要,黎貴人不愛到前院去,她養的奴才們也是,幾乎不出二門,所以應該沒人替她探聽前院的訊息。

 離鉞雖是耳聰目明,但也不會時刻支著耳朵聽前院的動靜。而且年貴妃和皇帝鬧矛盾時她在睡覺,的確沒想到是因她吵架。

 “具體說說怎麼回事。”

 那常在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不甚清楚。我一直昏睡到下午,吵架的事是慧心跟我說的。我那屋離正殿近,慧心隱約聽到他們提到姐姐你,才吵起來的。”

 離鉞心累:“你吃瓜都不能吃完整點?”

 “啊?什麼瓜?”

 “爛瓜。跑你的圈,少八卦。”

 為啥突然提瓜?八卦又是啥?

 憋了一圈,又跑到這截路,那常在沒忍住又說了:“貴妃昨天還發病昏厥了很久,差點有危險,姐姐知道嗎?”

 “不知道。”不過也不意外。年貴妃有嚴重的心疾,就是個易碎的瓷娃娃,會因吵架發病不奇怪。

 說到這,離鉞才弄懂那常在迂迴的警示。

 皇帝和年貴妃因她吵架不是問題,皇帝的心肝寶貝因此遇險是問題。那常在在提醒她,小心年貴妃趁機整她。

 “多謝。”離鉞反過來也提醒了一句,“別跟旁人議論此事,免得被殃及池魚。”

 九阿哥沒好,不管年貴妃還是皇帝都不會讓她出事。其他人就不好說了,年貴妃動不了她,把氣撒到別人頭上也是有可能的。

 “黎姐姐放心,我決不跟旁人說。”那常在默了默,還是問,“爛瓜和八卦是什麼意思?”

 離鉞笑而不語,吊著她到第五圈結束,用一個詞解加一圈的方式,讓她跑了七圈並心滿意足地走了。

 霧到晌午才逐漸散開,太陽迴光返照似的露了個面,很快就朝西下沉。

 天一黑,鵝毛般的雪片洋洋灑灑地落下,不一會兒地上就白了。

 豆芽故作深沉:“皇帝和貴妃因為你吵架了,你猜因為什麼?”

 “那還用猜嗎?必然是年貴妃感覺到了威脅。”離鉞想不明白,“皇帝什麼時候想睡我了?”

 “你別管什麼時候!”豆芽重振旗鼓,“年貴妃不是個蠢蛋,她感覺到了威脅,說明皇帝一定對你有想法,你贊同不贊同?”

 “贊同。”戀愛中的女人直覺是很可怕的,離鉞相信年貴妃的判斷。

 “你老男人要睡你,還不快跑?”豆芽痛心疾首的,“再不出宮,你貞操危矣!”

 “下雪了,跑個卵,反正皇帝不會今晚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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