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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清穿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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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除夕夜,只是膳食更豐盛了些,宴是別人的,歌舞表演是別人的,熱鬧也是別人的。

 那常在嫌獨自守歲孤單,端著乾果零嘴來元安殿,習慣性地八卦年貴妃的事:“今天萬歲爺來跟九阿哥玩了一會兒,說是龍氣驅邪,對九阿哥好,還……”

 離鉞嗑著松子,笑了。

 九阿哥跟皇帝玩卻沒有發病,一方面是他病情有所好轉,另一方面,說明他暫時忘了皇帝是誰。

 現在在九阿哥眼裡,那大叔差不多就是個陪玩的。陪玩的來,他沒什麼驚喜;陪玩的走,他也沒太多留戀。

 不知道陪玩大叔有沒有意識到這點。

 陪玩大叔當然意識到了,所以對著滿桌的山珍海味都下不去筷子。

 萬歲爺沒胃口,其他人哪能吃的香?

 百十號抬頭偷瞄,見萬歲爺不光沒胃口,還心不在焉的,不禁哀嘆:皇上又在憂國憂民?這一憂,文武百官都別想過安穩年了。

 “皇上,這皮影戲演得真不錯呢。”皇后輕聲細語地跟他搭了句話。

 雍正從被兒子遺忘的打擊中回神,大手一揮,朗聲道:“賞。”

 待戲班千恩萬謝地退下,他向全場舉杯示意,百官連忙舉杯共飲。

 雍正打起精神來,時不時用一筷子膳食,點點頭表示對御膳房的認可;再時不時給臺上的藝人賞賜,表示對錶演的認可;還要時不時誇獎有功之臣一番,表示對他們工作的認可。

 這一晚上,他就像臺麼得靈魂的“認可”蓋章機器,機械地重複著類似的動作。散席時,不禁狠狠地鬆了口氣。

 到永壽宮換洗完躺下了,雍正還鬱鬱寡歡的:“福沛跟朕不親了,他更願意讓奶嬤嬤抱,朕跟他說話,他甚至都不想轉頭看朕一眼。”

 元年最後一天,想跟最親愛的兒子有些交流。擔心引福沛發病,他還小心翼翼地露一下面,再露一下面,耐心地試探了半晌。試探發現福沛沒有過激反應,他才放心地把福沛抱了起來。

 然而福沛態度冷淡,完全把他當陌生人了。直到離開,雍正都沒能跟最親愛的兒子混熟。

 悲苦。

 皇后大概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寬慰他道:“皇上莫要往心裡去,這是暫時的,等福沛再好些了,肯定還是跟您最親。黎貴人醫術卓絕,不會讓您和福沛分隔太久的。”

 雍正更加鬱郁了。他哄貴妃時也是這麼說的,所以很明白這只是一種寬慰,“不會太久”根本就是完全未知的時長。

 皇后耐著性子繼續哄:“皇上,今兒個您至少能跟福沛玩鬧了,比之前能避則避好得多。凡事往好處想,日子還長著呢,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對吧?”

 “道理朕都懂,只是那感覺實在不好受。”雍正嘆了口氣。

 皇后不再勸,擁著他給予安慰。

 大年初一,離鉞開門就收到了成串的吉祥話:“新年吉祥,祝小主福樂安康萬事如意芝麻開花節節高!”

 “新年好,來領紅包。”

 “謝小主賞。”眾人拿著紅包喜笑顏開的。

 輪到王廿六了,離鉞逗他:“你的該你主子發吧?”

 “您就是奴才的主子啊!”六枚金瓜子,約值三十兩銀,比萬歲爺的新年紅封厚得多,此刻的主子必須是小主。

 王廿六緊緊捏著紅封的一角,生怕她收回去,“祝小主歲歲平安大吉大利早生貴子!”

 豆芽尖叫:“早生什麼玩意兒?!出宮,不能再等了!”

 離鉞也是一哆嗦,把紅包往自己身邊拽:“這祝福語不行。”

 早生貴子都說了,還有哪裡不行?

 王廿六快速把浮現在腦子裡的好詞兒都念了出來:“祝小主多福多壽吉星高照金玉滿堂花開富貴招財進寶!”

 “勉強過關。”

 “謝小主賞。”王廿六趕緊把紅包揣了起來。

 過年,皇帝皇后要祭祖、祈福、擺節宴、會見宗室女眷、接見屬國使臣……每天都忙得很。

 離鉞就舒坦了,九阿哥病情趨於穩定,她不用往前院跑,也不用搞社交,每天吃吃喝喝領著人放炮竹炸瓦片,熊得很。

 是以雍正的腳才踏進後門,迎面就是一塊碎瓦片。

 “皇上!”那常在喊破了音。

 豆芽手舞足蹈:“幹得漂亮,中中中!”

 離鉞抄起瓦片就砸了過去,疾如雷電地截住前者,成功從側方將其擊落。

 豆芽遺憾嘆息。

 一切發生得太快,蘇培盛這時才想起來:“護駕——”

 “皇上恕罪!”院裡的人齊齊叩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皇上沒事吧?有沒有傷到?被沙礫迷了眼嗎?”離鉞衝過去摸摸臉摸摸胸膛,一副擔心得手忙腳亂張皇失措的模樣。

 雍正備受驚嚇的心,很好地被她緊張的樣子取悅了。握住身上作亂的手,他乾咳一聲,故作深沉道:“朕無礙,莫慌。”

 說了無礙,那就不能反悔治罪了。

 離鉞抽回手作禮:“恭請皇上萬福金安。”

 “免禮,都起來吧。”雍正彎腰去扶,順勢又拉住了她的手。

 “謝皇上。”

 雍正牽著離鉞往元安殿走,邊走邊說教:“這麼大人了還玩炮竹,跟個孩子似的。以後不許再玩,萬一傷著誰……”

 “嗯,好,嘖。”

 離鉞問豆芽:“這就是爹味?你說我叫他一聲爹他敢答應嗎?”

 “你試試。”

 “算了,捨不得辛苦我父親弒君。”

 離鉞再次用力把手收回,給雍正倒了盞倒茶,隔得老遠坐下了。“皇上怎麼有空過來?”

 雍正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幾分怨念,心情頗好地回:“節事差不多忙完了,來看看你,高興麼?”

 好不容易閒下來,正要去御花園逛逛。路過牆外,聽到後院噼噼啪啪、歡呼叫好,還看見瓦片飛得比牆頭都高,便知道里頭在玩爆竹。

 想起六子前兩日去養心殿彙報,說他祝賀新年得了六枚金瓜子的厚賞,雍正當時就抓住了“早生貴子”這個重點中的重點,認為黎貴人是在給他遞話。

 明知道六子是他的人,還因“早生貴子”給厚賞,難道不是在暗示他什麼嗎?

 真大膽。

 不過,還不是時候。

 聽到院裡的玩鬧聲,他好奇她會作何反應,便進來了。

 離鉞低下頭掩飾抽搐的嘴角:“皇上能來,奴婢當然高興。”

 雍正笑意加深,她害羞了,難得。

 嗯,她的頭髮還是這麼漂亮,比那常在的漂亮多了。

 那常在:我不該在這裡。

 她很想合理地走人,但是偷溜肯定不成,出聲又會破壞氛圍,麻了。

 事實上,離鉞很想有人來破壞一下氛圍,再這麼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給那盯盯怪一拳。

 一來就直勾勾地盯著她的髮髻,皇帝八成有戀發癖!

 豆芽:“你一直低著頭,他不盯你髮髻盯什麼?視線會拐彎嗎?”

 哦對。

 離鉞驀地抬頭:“皇上請用茶。”

 見她兩頰染紅羞惱至極,雍正滿足地收回了視線。

 那常在趁機告辭。她步伐不亂,鬢邊的流蘇擺幅不大,走得端是平穩又迅捷。

 看著她出門,雍正意味深長地挑眉。

 後宮有相當一部分女人模仿貴妃“行似弱柳扶風,立如風中梅枝”的姿態,但終究學不到精髓,這那常在也不例外。

 現在麼,“她學武學得不錯。”

 那常在算自己半個學生,學生被誇,離鉞作為老師與有榮焉:“她是決定做就會認真做的型別,每天訓練都很努力。”

 見她神色認真,雍正笑睨了她一眼,心知她這是沒意識到,她自己有成為新標杆的趨勢了。

 正想再閒聊幾句,王守貴喜氣洋洋地進門:“皇上,貴妃娘娘的人傳話說,九阿哥會叫‘阿瑪’了!”

 “真的?”雍正喜上眉梢,當即起身朝前院走。

 離鉞喜不自勝:“恭送皇上。”

 “感謝年貴妃,頭髮保住了。”

 豆芽:“都說了他不是在看你的頭髮。”

 “你確定他完全沒看?”

 “……”

 想起上回包漿的架勢,豆芽默了。

 到了前院,雍正也默了。

 福沛畢竟才七個月大,還先天不足,被人引導著的確能發出一些無意義的“啊”“嘛”單音,說得快了是有點像“阿瑪”。

 但小傢伙高冷,不愛理人。

 年貴妃和奶嬤嬤是熟人,圍著搖籃對他“阿瑪阿瑪叫阿瑪”時,他可能是心疼這群叫他阿瑪的傻子,皺著小眉頭偶爾回應一聲,偶爾中的偶爾,會發出一聲“阿瑪”音節。

 等熟人退開,輪到他親阿瑪興致勃勃期待滿滿地在搖籃邊“阿瑪阿瑪叫阿瑪”了,他就一臉“你誰啊”的冷淡,閉上眼表示“本殿累了,跪安吧”。

 雍正確定,他在這逆子臉上看到了這些。

 他有想過所謂的“會叫阿瑪”是貴妃引他過來的計策,卻沒想到會這麼滑稽。

 他知道兒子現在對他不熟悉,知道兒子這種反應是正常的,但他不希望有人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兒子跟他不熟這個事實。

 福沛是他和貴妃的孩子,是他們好不容易養活了的孩子,是他登基後出生的第一個孩子,還是後宮運勢轉變唯二的代表。

 這四層意義的疊加,讓雍正對福沛的看重非同一般。因此,“不熟”對他來說也是非同一般的打擊。

 他本來就是不甘願的、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這些人還把事實往他臉上懟,他怎麼能不怒?

 宮婢們驚覺,貴妃用九阿哥誘騙萬歲爺是個餿主意,呼啦啦跪倒了一片:“皇上息怒。”

 “福沛,你跟著額娘說,阿——瑪,阿瑪,阿瑪來看你了,你叫阿瑪呀,阿——瑪……”年貴妃還在搖籃邊引導福沛叫阿瑪,一遍又一遍,執著得近乎瘋魔。

 雍正臉色越來越沉,地上跪著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福沛被年貴妃手中的繡球吸引,烏溜溜的眼珠跟著繡球轉了一會兒,終於開口叫了“啊嘛”。

 “皇上您聽!”繡球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滾遠。年貴妃激動地抓住雍正的袖子,眼中盡是執拗,“福沛真的會叫阿瑪了,您聽到了嗎?他真的叫阿瑪了,福沛叫您阿瑪呢!”

 “年氏……”

 “哇——”繡球不見了,福沛小脾氣上來,哇哇大哭。

 福沛身體不好不能哭!年貴妃好似久夢乍回,鬆開雍正便去抱兒子:“額娘錯了,福沛不哭,額娘錯了,額娘對你不起,福沛不哭……”

 女醫上前:“娘娘,您先放下九阿哥,奴婢給他按按,娘娘別急。”

 “好、好,你小心些。”

 現在已是第二階段,女醫按照新方案按揉穴位,幫福沛緩解因哭鬧引起的心律不齊、呼吸困難等症狀。

 福沛這次是雷聲大雨點小,嗷嗷幾聲就在按揉下止了淚,吧嗒吧嗒嘴舒服地眯起眼睡了。

 年貴妃渾身發軟地倚著搖籃。

 看到兒子安然無恙,雍正默不作聲地走了。

 無需再警告,這次,年氏會警醒自身的。

 來到永壽宮,他臭著臉抱怨了一通兒子有多冷淡。

 他表情變化不大,但皇后和他共同生活了幾十年,太明白他此刻的心理了。

 抿緊的薄唇,耷拉的眼角,輕蹙的眉峰,以及在茶几上握了又松、鬆了又握的拳頭,都在散發著“哄哄朕快哄哄朕”的氣息。

 皇后唇角微提,倒了盞茶放進他恰好鬆開的掌心裡,緩聲道:“您怎麼跟不滿一歲的娃娃置氣呢?還‘跪安’,無中生有,怪不得把我們福沛冤枉哭了。”

 “哼,那小子……”皇后剝了顆栗子餵過來,雍正噎了噎,叼走栗子繼續指責,“就是個沒良心的。”

 “現在沒良心也不打緊,等他能捱揍了,您揍他嘛。”皇后又遞過去一顆板栗,“不過福沛聰明,不會給您揍人的機會的。都能叫阿瑪了,您別反駁,他確實會,比別的孩子學話快,一定聰明。”

 見他又自豪兒子聰明,又糾結兒子冷淡,皇后笑道:“不如這樣,您做個賬冊,先給福沛記上,就寫‘某年某月某日,九子福沛,欠幾聲阿瑪,利息幾何’,等福沛長大了,您找他討賬。”

 雍正頓時氣不起來了,數落她淨出餿主意,一點都沒有國母的莊重。

 皇后笑著任他數落,一會兒喂他一顆栗子,讓他數落得斷斷續續的。

 ***

 有那常在在,離鉞第二天便知曉了前院發生的事。

 福沛病情穩定,新方案很有效,女醫能獨自應對突發事件,搬家穩了。

 今天初九,離十四還有五天。

 初十,四天。

 離鉞正倒計時呢,一大早,平嬤嬤就帶著人來幫她搬家了。

 “誒?現在就搬?”期望終於落到實處,元安殿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對,現在就搬。”平嬤嬤非常篤定。

 其他人歡天喜地地收拾著,離鉞悄悄問:“之前不是說要等到十四嗎?為何改變主意?”

 平嬤嬤:“這些天已經確定了,九阿哥的確不需要您時時刻刻守著。而且,昨兒年貴妃找了皇后娘娘。”

 這話說的,前半截很好懂,後半截不太對勁啊。

 豆芽:“很好,年貴妃迫不及待地想轟你走,距離三巨頭都煩你不遠了。”

 離鉞詫異。

 隨便一個藉口都能把皇帝從這裡叫走,她有什麼值得年貴妃警惕的?

 想不通就不想了,隨便吧。

 元安殿八個人,平嬤嬤又帶了四個,十二個人幹活,就算離鉞的行李比初來翊坤宮時翻了幾倍,也難不住他們,一個時辰就搬完了。

 這次的搬家路途比上回近得多,連板車都不用,直接抱著抬著從翊坤宮到永壽宮,沿途吸引了許多看熱鬧的。

 “那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侍女吧?皇后娘娘特意差人幫黎貴人搬家?”

 “年前黎貴人送了皇后娘娘一幅牡丹雪雕畫,娘娘大悅。過了年一得空,就要把她從翊坤宮遷到永壽宮呢。”

 “這黎貴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萬歲爺給她升位分賞臘八粥,年貴妃三天兩頭給她賞賜,連皇后娘娘都青睞她了。”

 一個年長的嬤嬤壓低了聲音說:“你們怕是不知道,黎貴人命格好,原本是給年貴妃沖喜的,翊坤宮風水好了,又要去給皇后娘娘沖喜了。”

 “甭瞎說。”一年輕宮女反駁道,“黎貴人是醫術了得,治好了九阿哥,所以才被那三位另眼相待。”

 另一人附和:“這位妹妹說得對。我有位同鄉在永壽宮當差,她說黎貴人本來是萬歲爺送給皇后娘娘的開心果,只是九阿哥病重,皇后娘娘仁慈,所以把黎貴人借到了翊坤宮。現在九阿哥好多了,年貴妃自然得把人還給皇后娘娘。”

 最後有人讚美道:“原來如此,黎貴人妙手回春,年貴妃知恩圖報,皇后娘娘有一片慈母之心,帝后和睦必能家國興盛!”

 跟著行李穿過人群往永壽宮走的離鉞:“……”

 皇帝好像不愛解釋,也沒有這麼體貼,那這八成是皇后的手筆,皆大歡喜的輿論劇本不錯。

 新房東兼領導很看中自己,藉著搬家給自己做足了面子,離鉞非常感動,樂顛顛地踏進了永壽宮。

 然後,她有了合租室友。

 永壽宮的庶妃們是合住的,包括離鉞,四個庶妃都住體泰殿(後院正殿)。

 離鉞被安排在西次間,與正間用透雕喜鵲登梅落地罩分開,與西梢間之間以隔扇相隔,就屁大點的一塊地方。

 這待遇還算好的,因為梢間採光更差面積更小通風也差,還容易返潮。

 靈巧她們忙著拆解擺放行李,慢慢地感覺到了不對:小主的東西怪多的哦?放不下了,哈、哈。

 在元安殿從來沒有這種困擾,那時候能可著一整個配殿造,南間北間正間,全是她們的地盤,賞賜再多也不愁收存。

 抱著手裡無處安放的梅瓶,全員默了。

 旁邊還有個幽怨的吉常在酸唧唧地盯著她們。

 根據平嬤嬤透露的情報,西次間本來是吉常在的臥房,可離鉞位分更高,一來就把她擠到西梢間去了。

 屁大點地方還有人爭搶,離鉞無語望天:累了,毀滅吧。

 事已至此,她嘆了口氣:“常穿常用的衣物擺在趁手的地方,其它的不用往外拿了,放箱子裡摞起來吧。”

 春桃也有點不適應,低聲道:“大家都這樣,小主先坐著歇會兒吧。”

 不僅永壽宮這樣,其它宮也這樣,庶妃都是合住的。

 翊坤宮是特例,離鉞剛去翊坤宮的時候,郭常在劉答應住前院東西配殿,那常在住後東配殿,汪答應和第五人住體和殿。年貴妃是出了名的護短大方會疼人,就樂意讓每個庶妃都住得寬敞。

 而且一般情況下,庶妃也不會有這麼多行李,這屁大點的地方都擺不滿的。

 離鉞也是特例。

 道理都懂,但由奢入儉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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