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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清穿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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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上元節過去,年算徹底過完了,就該為新的一年做規劃定方向了。

 元年風調雨順,各地都無嚴重天災;西北平叛也很順利,捷報頻傳,正是君主英明神武的證據。

 新的一年,從富民強國到政權鞏固,雍正都有許多的展望。

 打發了內閣大臣,他留下怡親王,關懷備至地問:“近日瞧著,十三弟又瘦了,腿上可還好?”

 “勞皇上擔心了,臣弟尚好,與年前相比,其實無增無減。”

 過年旁人都胖了,十三無增無減,那就跟瘦了沒差別。且這腿疾好多年了,一直不見好,雍正就很擔心。

 聖祖留下個爛攤子,軍政商稅等均已出現危機,且件件棘手。幸有十三殫精竭慮地輔佐,他們才能平穩度過政權交替期,是以他相當仰賴十三。

 其他兄弟倒也有治國之才,但都是些陽奉陰違不幹實事的,暫時懶得浪費時間同他們周旋。

 所以,“稍有不妥,十三弟一定要及時傳喚御醫,什麼事都不能耽擱你治病,什麼都沒有你的健康重要。”

 目前局勢有多難,十三作為權力中心的人物之一,再清楚不過。他也非常清楚,四哥能放心用的人不多,他若是養病去了,四哥說不定會舉步維艱。

 即便如此,四哥還是記掛著他的腿疾,令他非常感動:“小小腿疾而已,皇上放心,臣弟彎弓騎馬亦不在話下,康健得很,不會耽誤政事的。”

 雍正欣慰不已:“那就好那就好,朕阿嚏!”

 十三急切地問:“皇上莫不是感染了風寒?可有頭痛腦熱的感覺?蘇培盛,快傳御醫!”

 雖然他能忍著腿疼幹活,但四哥要是病倒了,那麼多事他一個人可處理不及,得兄弟倆一起忙啊。

 “無礙,朕並未感染風寒,許是被粉塵擾得。”雍正擺擺手,心中把那些不幹實事的兄弟挨個罵了一遍。

 不光打噴嚏,耳朵也發熱,定是那幫豎子在說朕壞話!

 守皇陵的十四正對著阿瑪額孃的牌位訴苦:“老四忒不是個東西,讓十三身居要職就罷了,竟把軍權交給年羹堯那奴才,最後讓親弟弟來守陵,簡直冷酷無情無理取鬧!他算什麼親哥?比老八差阿嚏阿嚏!定是老四在背地裡罵我,他就是小心眼兒,愛記仇,一肚子陰謀詭計……”

 養心殿的雍正:“阿嚏阿嚏阿嚏!”

 到底是哪個混賬玩意兒,沒完沒了了?

 十三&蘇培盛:“皇上,您真的無礙麼?”

 “無礙。”

 十三:“還是用一碗驅寒湯吧,春寒料峭,臣弟也用一碗,以防萬一。”

 “也好。”雍正覺得自己沒事,不過十三大抵需要驅寒,便陪他用一碗罷。

 一碗驅寒湯下去,他耳朵熱得更厲害了。

 蘭水縣,知縣府。

 黎夫人邊哭邊罵:“四十多的糟老頭了,比老孃年齡都大,還碰我如花似玉的閨女。他就是個老色胚,不知廉恥,臭不要臉!我苦命的閨女啊,怎麼就遭了那老東西的毒手了?都怪我沒保護好她,閨女後半輩子可怎麼辦呀……”

 黎洪海抱著妻子眉頭緊鎖,恨得雙眼發紅,恨王家惡毒,恨自己無能,也恨今上濫情。

 黎夫人出宮後,限制他們的勢力悄無聲息地撤走,他們總算能打聽到其他真真假假的訊息了。

 在京城逗留了一段時間,將各道訊息篩查甄別,確定閨女在宮中的確過得不錯,那日的所見所聞不是做假,黎夫人才帶人回蘭水縣。

 回來把認親的經過和老爺詳細講述分析,兩人一致認為,那就是自家清玥,不會有錯。

 結論一出,黎夫人頓時就繃不住了:“怎麼會有人那麼不要臉啊,我閨女跟他兒子一般大,老王八蛋怎麼下得去手?”

 黎洪海忠君敬主都刻在骨子裡了,聽聞女兒的遭遇,甚至想跟妻子一起罵。

 如何能這般糟蹋我女兒?如何能啊?

 哭了半天,罵了半天,氣了半夜,夫妻倆好不容易才壓下心中的怨憤。

 黎夫人握著平安鎖難受得不行,閨女才出生時小小的一團,過了幾日睜開眼睛,烏溜溜的眼睛追著人轉,那麼可愛。

 閨女慢慢長大,哭了笑了吃了拉了,啊嗚啊嗚跟人說話,會翻身了會爬了。

 閨女第一次叫“娘”,她歡喜得想把星星月亮都摘下來捧給她。

 閨女學會走路了,磕磕碰碰會調皮搗蛋了,跟別家孩子打架了,受委屈了生病了……

 點點滴滴,每一幀都那麼清晰,直教黎夫人幾度哽咽:“我就這麼把平安鎖拿回來了,只讓閨女擅自保重,說得像不再管她了似的,她當時得多傷心啊!我咋就那麼蠢,都不敢認定自己的閨女,我咋就……”

 黎洪海拉住她捶打腦袋的手,溫聲勸慰:“此事太匪夷所思,便是我也不能輕易相信,你莫要過分自責。我外放二十年,護得一縣富庶安穩,只要奏請回京,今上於情於理都該應允。以後離女兒近些,總能照應到她的,不會不管她的。”

 黎夫人擦了擦臉:“那咱先跟家裡人商量商量。”

 二十年前的幾十號土匪,大都在這邊成家立業了,不可能都去京城。

 外面,武叔吧嗒吧嗒蹲門口抽著煙,幾個漢子婦人巡邏隊一樣繞著房子轉圈,生怕不明身份的人靠近,把屋裡大逆不道的罵聲聽了去。

 拉開門,把家裡人叫到一起,無需浪費口舌鋪墊煽情,是走是留迅速決定好,他們便準備回京事宜。

 ***

 收到蘭水縣的摺子,雍正到元泰殿來了。

 看著跟元安殿一般無二的擺設,他道:“皇后倒是寵你。”

 “都是娘娘寬和。”離鉞接了一句,心中奇怪他怎麼又想起她來了。

 他留宿皇后房裡的日子,她都特地把晨練改成晚練避開了,按理說這種朝三暮四的人,不該想起她的。

 豆芽:“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在睡到你之前,老男人不會忘了你的,你最好趕緊出宮。”

 “智囊同志,考驗你隨機應變能力的時候到了,快想個合適的理由打發皇帝走。”

 “呵呵,不想。”

 雍正不知道被嫌棄了,自顧自說道:“今兒收到了你父親的摺子。”

 “嗯?”父親那愛女如命的性子,離鉞有點擔心他在摺子裡拐彎抹角地罵人,“父親在蘭水縣那邊隨性慣了,若是用了什麼不恰當的詞句,必定沒有惡意,皇上莫要往心裡去。”

 想起摺子的內容,雍正忍俊不禁,那摺子寫得是相當不客氣啊。

 黎洪海措辭樸實無華,把二十年來蘭水縣在他的管理下的變化,細緻入微地寫了好幾頁紙。然後又把他對家鄉京城的思念,妙筆生花地寫了幾頁紙。

 最後寫他遠在蘭水縣,庸庸碌碌二十年,未曾收到君主一字褒獎。一定是他哪裡做的不夠好,讓兩代君主都失望至極;一定是他太過無能,二十年竟沒能讓蘭水縣的賦稅、人口翻上二十倍!

 他太沒用太廢物了,辜負了兩代君主的信任,因此奏請辭官。

 對,他不寫要回京,他寫辭官。

 人才啊!

 字裡行間沒說君主一字不好,盡是罪己之言,事實上把前後兩代君主噴了個狗血淋頭。

 你們這皇帝是咋當的,啊?

 我兢兢業業幹了二十年,把蘭水縣一個貧瘠混亂的小破地,管理得井井有條政通人和,賦稅、人口都翻了幾倍了,你們居然看不見?

 我不上表,你們就當睜眼瞎讓我累死累活,連句褒獎都不給?

 所謂的英明到底英明在哪裡?

 雍正感覺很冤枉,自己才登基一年,京城這一畝三分地都沒掰扯明白呢,哪來的精力關注邊陲小縣?

 這事要怪得怪聖祖。

 “皇上?”離鉞不曉得這人幹啥抿著嘴笑,父親總不至於在奏摺裡給他講了個笑話?

 “咳。”雍正正色道,“你父親有意回京任職,對此你有何看法?”

 “啊?”離鉞很詫異。

 遷職可不是搬家。

 豆芽拉響了警報:“後宮不得干政,重複一遍,後宮不得干政!”

 離鉞感覺自己最近沒得罪皇帝,他幹嘛給她挖坑?難不成父親真罵他了?

 “你別多想。你在景陽宮受苦了,你父親愛女心切,得知那些事後想離你近些,朕同樣是為人父的,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只不過,一個如黎洪海一般能被蘭水縣百姓接受的知縣可不好找,他一走,那邊或許會不安穩。

 再者,黎家那些人,到京城就不能像在蘭水縣那樣不拘小節了,必然會受到種種限制。初來乍到,被排擠針對都是無法避免的,他們若是惱怒地鬧起來,就麻煩了。

 黎洪海回京是擔心女兒,此事與黎貴人講講,她若是能安撫住黎家人,打消他們回京的念頭,自然對雙方都好。

 若她希望黎家人進京,那也好,正愁手裡無人可用呢,黎洪海是很值得期待的。

 雍正繼續說:“回京的原因和好處壞處,聰慧如你,應該都能想到。你救了福沛,朕給你決定你孃家人的前途的權利。”

 豆芽唏噓道:“他不狗了,我好不適應。”

 “你這黑粉真難伺候。”

 離鉞私心裡是不想父母回京的,在蘭水縣,唯一跟他們作對的王家倒了,天高皇帝遠,他們滿可以活得自由自在。到了京城,說不定是個官都比他們家有權有勢,那多難受啊?

 但這事勸不住。

 離鉞撓頭憨笑:“家裡的事都是父親說了算,蘭水縣和京城各有各的好,奴婢也不懂哪邊更好一些。父親不是衝動之人,他做的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不可更改的。其他人肯定聽一家之主的嘛,奴婢的看法不重要。”

 “好,朕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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