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最佳永壽宮拿到了,顧常在和英答應不知該提什麼要求,問離鉞,離鉞便說:“給所有人放兩天假吧,兩天後,驗收倒拔垂楊柳的成果。”
兩天後倒拔垂楊柳!
這個訊息通知下來,休假倒成次要的了。
各位庶妃摩拳擦掌:苦練三個月,終於可以露一手了。
沒參與習武的也滿懷期待:人手一個倒拔垂楊柳,景陽宮的柳樹夠嗎?
八月初一寅時末,伊常在從睡夢中驚醒,著急忙慌地喊人:“幾時了?怎的不早點叫醒我?要遲到了……”
“小主忘了,今兒不用習武,全體休假。”
“哦,對。”伊常在衣服穿了一半,呆坐在床上犯迷糊,迷糊了一會兒,到底是起床了。
習慣了早起習武,不出去練練,骨頭癢癢。
她穿好練功服從東次間出來,馬常在也同樣穿著練功夫出了西次間。
撇著嘴對視片刻,兩人一起出門。
到景陽宮才發現,其他宮的比她倆更早,可惜進不去,大門落了鎖。
守門的小太監通知:“黎貴人說了,休假便是休假,景陽宮暫停使用,免得有人提前試手,把裡邊的柳樹拔光了。”
“既然教頭都這樣說了,我們便回去吧。”劉答應親熱地拉著伊常在的手道,“伊姐姐,我有個步法想請教你,咱邊走邊說。”
手被捏了一下,伊常在心領神會:“你儘管問,我的步法可是教頭特意誇獎過的,頗有心得。”
“誒,步法是我的弱項,我也聽聽。”
“我也一起,共同進步。”
一群人利落地走了,守門小太監也走了。
走到東側轉了個彎,眾庶妃鬼鬼祟祟地繞到了景陽宮後方。
英答應和顧常在傳話:“附近沒人。”
劉答應和汪答應在牆根處弓步握手:“伊姐姐快,我倆做墊腳,送你上去。”
伊常在也不含糊,助跑幾步,踩著她倆的手借了力,扒著牆頭輕輕巧巧的竄上去了。
然後,騎在牆頭僵住。
“發什麼呆?拉我上去。”馬常在在下面拍她小腿。
其他人也催:“怎麼了?裡邊有什麼問題?快拉我們上去看看。”
那常在索性在牆壁上一蹬,也竄上去了,然後,尬笑一下撒手落回了外頭。
不一會兒,伊常在前方冒出個王廿六:“喲,都在呢?給各位小主請安了。黎貴人擔心伊小主下不去,差奴才給送個梯子。”
梯子擺到牆外,伊常在灰溜溜地下去了。
一群人邊走邊指責:“太過分了,竟然守株待兔。”
“惡魔肯定猜到了我們要嘗試拔樹,專門等在那看笑話的,太壞了。”
“驗收前演練一下而已,又不一定能8出來,做什麼防賊似的?”
“……”
“皇上和各位娘娘會來觀閱,萬一後天拔柳失敗怎麼辦?”
“人手一個不現實,但總有人能成功吧?不然惡魔防什麼?”
那常在比較合理地推測了一下:“獨自完成難度太高,我猜黎貴人會讓咱兩兩合作。”
“你說的比較靠譜,兩人拔一棵還是很有希望的。”
“姐妹們回去自行組隊,先練練默契,至少得保證拔的時候,勁兒朝一處使。”
“可以可以。”
模仿拔樹的動作,眾人回去後用裝滿水的大水缸做練習。
伊常在和馬常在組成了一隊,起初兩人各使各的勁,水缸紋絲不動。而後悄悄觀察對方,暗自配合,水缸終於離地一寸了,但重心傾斜,猛然壓向了承重的那一方。
幾百斤的大水缸,被壓到可不是開玩笑的。情急之下爭來奪去,水灑出來潑了滿身,缸輕了危險也解除了。
秋老虎正烈,被澆了冷水,兩人相視一笑,認真地開始溝通配合,終於成功地將水缸抱起一尺,並維持了好幾息的時間。
“做到了?”
“倒拔楊柳穩了吧?”
“穩了穩了!”
“太棒了,明天咱們震懾全場!”
“一定一定哈哈哈哈哈!”
初三晌午,待雍正下了朝,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景陽宮,門口處、牆頭上還有許多瞧熱鬧的宮人。
離鉞將十一人分成了四組,吉答應那常在是兩人組,其他的是三人組。
“一炷香的時間,除了挖地,可以用任何你們能想到的方法,讓柳樹離土就算完成倒拔垂楊柳。”
“鐺!”
銅鑼敲響,所有人屏息以待。
他們等著見證奇蹟呢,結果憋得面紅耳赤的,什麼都沒發生。
黎貴人整這麼大陣仗,該不會一個成功的都沒有吧?
三個人拔不動。
伊常在覺得顧常在跟她倆不夠有默契,影響發揮,便要求她暫時旁觀。
兩個人,也拔不動。
再換組合,依然不行。
實際操作了才發現,拔樹和抱缸,根本不能等同。
一棵棵柳樹自在地舒展著枝葉,彷彿在嘲笑她們無能。
時限還有大半,十多位庶妃已經抑鬱:天天喊口號,感情喊的都是空話。人怎麼可能倒拔楊柳?話本里的故事,她們居然當真了,還引來這麼多看客,著實丟人!
離鉞看了一圈:“怎麼都不動了,這是放棄的意思?”
周圍頓時噓聲四起。
那常在實話實說:“此事非人力可為。”
伊常在不服:“你真的拔成功過?我就不信這玩意兒你能拔起來,以訛傳訛的吧?”
各位宮主看向雍正,雍正坦坦蕩蕩:朕親眼目睹的,怎麼可能有假?
“集合!立正,稍息。”整完隊,離鉞指著她們唾沫橫飛的,
“我曉得你們不聰明,但沒想到會這麼蠢!脖子上長那玩意兒是幹啥用的,就不能動動腦子?力量不夠要怎麼辦?我有沒有教過?”
有人弱弱地回:“性別差異造成的力量懸殊,很多時候會讓女子處於劣勢地位,所以,力量不足要多用巧勁。”
“所以你們的巧勁呢?”離鉞怒目而視,“教了三個月,是讓你們給我表演花式便秘的?毫無疑問,你們就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
臉皮薄的當場就臊哭了:“那就不可能完得成。”
伊常在也紅了眼圈:“男人也沒見過能倒拔楊柳的,你用話本里的傳說要求我們,不合理。”
馬常在:“你至少自己做到了,才能如此要求我們。”
汪答應:“你自己都不見得能拔,憑什麼因我們做不到就這般羞辱?”
劉答應抹了把臉:“你再不講理,我們就找皇上要說法去。”
她們一哭一大片,雍正有點掃興,都想走人了。
“哭什麼哭?”離鉞走到伊常在她們的那棵樹旁,“我要是能做到,你們以後就扛著柳樹跑圈,沒意見吧?”
眾人莫名地忐忑起來,她該不會……
離鉞嗤笑:“打賭都沒膽,跟我叫囂什麼?”
“你要是做不到呢?”
“做不到我扛著柳樹跑,說定了?”
“一……一言為定。”
離鉞先單手把著樹幹,東南西北晃了一圈,地底的樹根咔咔掙斷,聽得人頭皮發麻。而後,她雙手握住樹幹,吸了口氣開始往上提。
地面慢慢鼓包、開裂,隨著主根系掙斷的聲音響起,碗口粗的柳樹成功離地。
整個景陽宮鴉雀無聲,先前還梨花帶雨的各位庶妃,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半晌,雍正拍案道了聲:“善!”
頓時,全場沸騰,掌聲歡呼聲此起彼伏:“好,簡直是天神下凡!”
“厲害,巴圖魯!”
“黎貴人無敵!”
雍正望著離鉞,眼中滿是欣賞驚豔,甚至有些痴迷。
比之枯樹,這次是實實在在的倒拔垂楊柳,且拔得輕而易舉,誰能不驚豔?如此強大的力量,哪個男人能不痴迷?
而他此刻的眼神,也被其他人暗暗記入了心底:原來傳言是真的,萬歲爺喜愛力能扛鼎的女子,找著正確的努力方向了。
離鉞將樹放倒,抬手示意大家安靜,對那群差生道:“我都打過樣了,你們總不至於還拔不出來?”
好在她們是有些悟性的,學離鉞先斷搖斷根系再拔,不過沒她那麼輕鬆,磕磕絆絆汗流浹背,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才完成。
柳樹一棵棵地被放倒,雖說沒第一個那麼震撼,但也實為不易,看客再次給予了掌聲。
在她們喜不自勝地擊掌慶祝時,離鉞煞風景地提醒:“從明兒起,你們就按照現在的分組,每組一根樹幹,扛著跑圈。”
庶妃們:總感覺這次的集體倒拔楊柳,是個增加訓練強度的套路。
雍正多餘問了一句:“她們一組一根,你自己拔的怎麼處理?”
離鉞微微一笑:“當然不會浪費,早晚會來新人的,不是嗎?”
皇后恍然大悟狀:“的確是有必要備著。”
其他宮主紛紛點頭。
雍正:“……”
這天之後,大夥兒的訓練又從遊刃有餘,變成了勉強完成。
豆芽豎大拇指:“斯巴達見了你都得跪。”
“習武就是要追求更強。”
轉眼就是中秋,感念后妃習武辛苦,雍正在啟祥宮又辦了次家宴。
上次端陽宴,四阿哥、五阿哥因為沒做完先生留的功課,沒能參加。這次,他倆也到場了,是和三阿哥一起來的。
豆芽:“老男人的基因可以啊,仨兒子長得都挺俊。”
不光俊,這仨娃長得還很像。身形、臉型和五官的一些細節,往一塊兒一站旁人就看得出來,他們是親兄弟。
離鉞著重觀察了弘時弘曆,弘時繼承了齊妃的桃花眼,弘曆繼承了皇帝的丹鳳眼。
很有趣的是,這兄弟倆的氣質極為相像,看著弘晝那縱容又無奈的眼神,談到趣事嘴角上揚的弧度,微擰著眉頭的不以為然,幾乎一模一樣。
更準確地說,弘曆在模仿弘時。
察覺到她的視線,兄弟倆齊齊望過來,眸光中帶著警告,比起弱冠之年的弘時,半大孩子弘曆的不滿更赤L一些。
離鉞朝他們舉杯,而後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弘時弘曆頷首,也收回了目光。
弘晝放著好好的椅子不坐,摟著弘時的脖子掛在他背上嘟囔:“那女子就是新寵妃?盯著小爺們看什麼?忒沒規律,小爺一定要讓汗阿瑪懲治她。”
弘時一手拖著他的屁股,謹防他摔了,搖頭道:“許是沒見過咱們,便多看了兩眼,你莫要生事。”
弘曆不高興地拽同歲的五弟:“坐好,別猴在三哥身上,多大的人了。”
弘晝可勁兒扒著弘時:“三哥三哥,四哥拽我,他想害我跌跤出醜!”
弘時拍拍背上的猴兒,勸道:“鬆手罷,汗阿瑪快到了,萬一瞧見了又要訓斥你。”
弘晝不甘不願地落地,還朝弘曆做了個鬼臉。
“你混賬!”弘曆簡直想揍他。
離鉞聽著那邊的玩鬧,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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