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炮常有革新,得歸功於皇上日日督促,奴婢再敬您一杯。”
雍正喝得毫不猶豫,軍備力量穩步增強,是最令人欣慰的,值得一杯。
“聽說洋人帶了大塊玻璃來賣。”離鉞沒有多說,只道,“再來一杯罷。”
去年那一塊君子玻璃,不光震撼了江南,也震撼了洋人。
在本土像木頭一樣普通的玻璃,在這裡竟價值萬金,甚至被當作奢侈品收藏展覽,簡直天方夜譚!
所以,該怎麼做?
回國運大塊玻璃啊!馬不停蹄的!
一來一回耗時一年,一路細心呵護著,好不容易把玻璃帶到大清,時代卻變了。
高價哄搶?
不存在的。
玻璃在大清,不值錢了。
在他們離開的這一年,民辦玻璃廠和皇家玻璃廠,競賽似的搞生產搞創新。如今的大清,玻璃不說隨處可見吧,至少跟奢侈品沒有一文錢關係。
如今,這裡的人不再單純求大了。玻璃瓶玻璃擺件,顏色造型不夠特別不夠雅緻,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透明的大塊玻璃,在這裡只能用作普通建材,賣不上價錢的。
又因為玻璃產量跟上來,以前備受歡迎的“西洋鏡”類品,也都失寵了,因為大清生產的鏡子,更符合他們自己人的審美。
這麼一來,洋人想做生意,必須拿真正的好東西交換。他們再也不能用玻璃珠之類的垃圾,來哄騙大清子民的絲綢瓷器茶葉了。
想到這,雍正格外暢快,連幹三杯。
發現酒壺空了,離鉞齜牙笑開,又拿一瓶:“這杯敬——”
雍正握住她的手,不許她再敬了。她一沾酒就要牛飲,再任她敬下去,他恐怕會被灌醉。
手上稍微用力,未感受到反抗,他頓時按捺不住,猛地將人拉入了懷中。
“酒都灑了。”幾滴酒躍出瓶口,可惜的緊,離鉞低頭在自己腕間舔了一下。
這漫不經意的小動作,差點掃到他的手指。
雍正攬著女人腰z的那條手臂,更加扣緊了。
上一次她坐在他懷裡時,沒有一絲旖旎;這一次不知為何,連尋常呼吸都帶著纏綿的意味。
或許是先頭那半壺酒喝得太猛,他有些眼暈,凝眸盯著那緋紅的唇瓣問:“酒,香嗎?”
“香呀,皇上不是才喝過?”
手腕還被抓著,離鉞傾身湊過去,兩指夾著玉壺春纖細的瓶頸一傾,成功喝到了美酒。
她只是在飲酒,她離他極近。
她的脖頸,似玉壺春瓶一般纖細優美,也似玉壺春瓶一般細膩瑩潤,就那麼任性地仰著,盈滿了視野。
不自覺的,雍正手抖了一下。
連累離鉞沒支穩酒瓶,一縷清液從她唇邊溢位,沿著下頜滑至頸側,沒入了衣襟深處。
呼吸頃刻間重了。
耳邊是肆意吞嚥酒水的聲音,鼻息間是濃郁的酒香,眼前是蜿蜒的酒痕……
渴。
雍正鬆開手腕,反托住她的腦袋,順著那條酒痕舔吮而上。
他懷疑這瓶酒,比方才那壺香,得嚐嚐。
起初只嚐到了肌膚的甘甜,越往上酒味越重,最終噙住酒香最濃之處,霸道地探尋掠奪。
離鉞也不甘示弱地守衛、反擊。
糾纏中,最後那口酒進了誰的肚子,已分辨不清了。
一吻畢,女人坐在男人腿上,雙手環著他的脖子,指間顫悠悠地掛著空了的玉壺春瓶。
她兩眼亮晶晶的,豔麗的唇泛著水光,默然與他額頭相抵,有種朦朧的溫柔。
雍正覺得不可思議,但已無暇深想,抱起她幾乎算是急切的,大步邁向床榻。
直到被放上床了,離鉞彷彿才回過神來,笑意盈盈地問:“皇上今天高興嗎?”
旗服釦子解到哪,滾燙吻就跟到哪,雍正問抽空回了一聲:“高興。”
“非常高興嗎?”
“非常。”輕咬鎖骨,繼續往下。
“不會生奴婢的氣嗎?”
“不會。乖,安靜一點。”
雍正被問得不耐煩,抬頭封住了那張不識趣的嘴。
聽到女人吃吃悶笑,大手略帶狠勁地揉捏,以警告她的不專心。
然下一瞬,天旋地轉,他從上位變成下位,被女人單手摁在了床上。
“黎氏!你放肆嗯……”
離鉞俯身叼住男人的喉結,玉壺春瓶飛出去撞在檀木屏風上,遮住了他變了調的怒斥。
她實在太喜歡皇帝這一剎那的反應了,懷疑人生、震驚到崩壞,嘿嘿嘿。
蘇培盛三人面紅耳赤地站在門外。
酒器咋能碎了?
主子們是在哪鬧呢?
裂帛聲?
哎喲喂,萬歲爺也忒急了些。
還有那滿室的嬌笑喘x,不敢聽不敢聽。
……
浴湯涼了熱,熱了涼。
外面的人站得腿都僵了,房內的動靜才總算歇了。三人麻木地對視一眼,又麻木地各自聚焦廊柱。
須臾,裡邊傳出一句咬牙切齒的命令:“來人,備水。”
離鉞特乖巧地躺在床上,兩手抓著被子遮到鼻樑上方,露出一雙無辜的圓眼,忽閃忽閃地望著皇帝。
雍正腰間搭了條被單,大馬金刀地坐在床邊,氣得罵人都不會了。
什麼溫柔,什麼乖巧,都是裝的!
他單知道她野,沒想到能野成這樣。
在床上丟失了主動權,毫無反抗之力,九五至尊的顏面往哪放?
後半場她也隨他擺弄,但那明顯是讓,讓?!簡直目無綱常不成體統!
雍正怒目而視,恨不得打她一頓。
這場酣暢淋漓的房事,舒爽是真的舒爽,可是一回味就氣得慌。
外面的人備好浴湯就退了出去。
雍正剛要起身,離鉞從被中探出手臂舉著:“走不動。”
胡扯!
雍正磨了磨牙,沒有拒絕這樣的示好安撫,單手撈起她就走。
麻袋似的被夾在腋下,離鉞哼唧:“不舒服。”
雍正低頭,目光涼颼颼的。
離鉞仰頭回望,指尖不安分地沿著他結實的腰腹勾畫:“真的不舒服。”
不愧是我監督著訓練出來的肌肉,愛不釋手哇。
酥麻感隨著洶湧的氣血亂竄,腹肌不自然地抽緊了。
抓著女人柔韌的纖腰一轉,改為公主抱,雍正疾步來到西間,把人往浴桶中一丟,迎著飛濺的熱水,笑罵著壓了進去:“混賬東西……”
直到浴湯都涼透了,他才意猶未盡地將人抱回床上。
趁著他們沐浴時,這邊的鋪蓋已換上了乾淨的,離鉞愉悅地翻了個身。
素久了,忽然上一大碗肉,得勁。
雍正看看天色,已到早朝時辰,便沒陪她躺,揚聲道:“蘇培盛,更衣。”
龍袍穿上身,腰帶束好,朝珠朝冠戴上。
蘇培盛垂著頭低聲建議:“今日大寒,皇上不如佩條紫貂領衣。”
“嗯。”脖子上被那膽大包天的女人啃了個牙印,是得遮遮。
待穿戴妥當,臨走,雍正又轉身鑽進床幃中,摁著裡面的人索了個吻:“等朕一起用早膳。”
“快走吧您。”離鉞趕蒼蠅似的揮揮手,本來都快睡著了,又來煩人。
春桃她們進西間收拾,看著滿地的水和快空了的浴桶,再聯想到激烈的聲響和亂七八糟的衣裳碎片,羞得眼都不知該往哪放。
打掃完衛生,太陽漸漸爬高,春桃站在門外躊躇不決。
萬歲爺交待了要來用膳,眼下快散朝了,理應將小主喊起來。可小主……勞累了一晚上,都沒睡多久呢,擾她清夢不合適。
離鉞向來不為難她們,差不多睡到點,就自己醒來了。
春桃捧著旗服道:“小主,萬歲爺上回賞的蓮瓣紅的料子,正巧做成成衣送回來了,就穿這套吧?”
侍了寢,合該喜慶點。
“可以。”
“簪花用這套金鑲紅寶石的吧?”
“可以。”
“靈巧,小主有對紅瑪瑙的耳墜,找一找。”
離鉞也沒反對,她這人就是,給她挑她就挑;不給她挑,她也隨你捯飭,穿啥都行。
今兒隨她們捯飭的結果就是,整個人變得紅彤彤的。
春桃畢竟是有皇家審美打底的,或深或淺的紅色,和諧地搭配在一起,倒也不會俗氣。
只是,“會不會太張揚?奴婢給小主換一套?”
“不用,就這樣吧。”
“皇上駕到——”
雍正一步踏進廳中,瞧見她掀開珠簾出來,眼中掠過驚豔之色。
她喜歡乾脆利落,很少隆重地打扮。
這般從頭到腳無一處不精緻,層層遞進灼灼生輝的紅色,使她熱烈耀眼得猶如初升的朝陽,叫人移不開眼。
離鉞才要蹲膝問安,雍正伸手道:“不必多禮。”
牽著人到桌邊坐下,他打量她好一會兒,問:“如此精心的妝扮,可是在討好朕?”
左手執筷給他夾了一塊魚腹肉,離鉞反問:“敢問皇上,討好到了嗎?”
“少許。”
口是心非。
離鉞覺得可樂,紅唇翹的令人心癢。
雍正揮手叫其他人退下,按著她的腦袋就是一記深吻。
粗暴吃掉她殷紅的口脂,將那柔軟的唇瓣啃噬得比口脂更美,他才終於願意好好用膳了。
還以為皇帝陛下要白日宣那個啥,嘖。
離鉞舔了舔牙尖,就這麼用左手吃了一頓飯。
用罷早膳,雍正剛想補個覺,外頭有人來稟——弘晝給他自己辦了場葬禮,不僅按照禮制請了許多王公大臣前去祭拜,還躺棺材裡收禮金。
要知道,弘晝今年十六,而且,今天是他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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