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晚走到桌邊。隨意拿起一個摺子開啟看了看，果然是來邀她上元節同遊的。
“對了，姑娘這是元姑娘送來的。“
沈念晚結果紫意手中的摺子，答題看了一下，元若初的想上元節那天約她出去玩。
沈念晚仔細端詳著手中的摺子，臉上露出冷笑，手緊緊握著浙西，像是要將摺子撕碎一般。
中德十六年上元節那日，元若初曾邀沈念晚同遊，在燈會之上，元若初和沈念晚走散，當夜，沈念晚被人挾持，險些喪命，好在被人給救了。
現在細細想來，那些事情怕都是元若初一首安排的吧？
想著，沈念晚將手中的摺子仍在了地上：“紫意，你去回了這些帖子，就說我因剛落水，身子還未好全，上元節那日不打算出府。“
“是。“
“小五，你如今對於元家姑娘怎的這般冷漠了？“
甚至害帶著恨意。
剛才見沈念晚的那模樣，就像是要將元若初拆骨入腹一般，若是不恨又豈會有這般怨毒的模樣？
聞言，沈念晚笑了，轉身看向沈清悅：“四哥，我且問你……若是你一直以來最為信任的朋友一直在騙你，甚至還想殺你，你當如何？“
“若是我，定然不會放過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說著沈清悅好像明白了什麼：“小五……你的意思是元若初要殺你？“
聽罷，沈念晚冷笑一聲：“她想要的……可不止是我的命。“
“那推你入水一事也是她做的？“
沈清悅這話算是點醒了沈念晚，近幾日她都將注意力放到了那日參加詩會的人身上了，蘇珉嫌疑固然是最大的。
但是……元若初的嫌疑卻比蘇珉更大些。
“可是為什麼？“
在沈清悅心裡，沈念晚和元若初感情形同親姐妹似的，元若初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很多事情我還沒辦法確認，至於為什麼……“
說著她看向沈清悅：“可能是因為君凌燁吧……“
因為君凌燁？
沈清悅心中泛起疑惑，但很快便明白過來：“元若初喜歡宸王？“
雖是疑問卻是肯定。
“嗯，因為她喜歡君凌燁，所以才要置我於死地。“
聞言，瞧著沈念晚，眸子中的些許神傷，沈清悅有些無奈的摸了摸沈念晚的頭：“無妨，既然元若初想對你動手，以後咱們就離她遠些便是。至於你落水一事你也不用憂心，我和二哥、三哥會調查清楚的。“
“我知道了。“
“姑娘，宸王殿下來了，說是要見您。“
沈念晚話音剛落，身邊便有一小廝傳來訊息。
君凌燁來了？
“不見。“
沈念晚拒絕得乾脆，可謂是一點餘地爺沒有留。
“姑娘，宸王殿下說……他在前廳等你。“
這意思是，沈念晚什麼時候去見他了，他什麼時候走。
以前的沈念晚怎麼沒發現君凌燁還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一面呢？
想著，沈念晚有些無奈：“讓他等著。“
“是。“
沈念晚有些不高興的看著沈清悅：“四哥，我去看看君凌燁，看看咱們這位位高權重的宸王殿下又要整什麼么蛾子。“
“去吧，我也在府裡，若是他為難你，你便差人來告訴我。“
“好。“
前廳熱鬧。
君凌燁立坐於上位，身邊一群丫頭小廝伺候著，深怕怠慢了這位位高權重的宸王殿下。
君凌燁的目光則一隻落在門口處，等著沈念晚的到來。
忽而，他瞧見門外一個玄色的身影走來，便一刻爺坐不住，立馬起身朝那身影行去。
“晚晚。“
沈念晚蹙眉看了他一眼，便輕步繞過他直接來到廳中坐好，隨即依賴你冷漠的看著他：“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君凌燁在原地愣了一會，隨即走到沈念晚身邊，鄭重的將自己手中的帖子遞給她：“上元節等會那日，還請沈姑娘賞光，與我同遊。“
沈念晚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帖子，臉上的漠然轉為悸動。
曾經的她每年都會給君凌燁遞帖子，可是君凌燁一次爺沒應過，如今她不屑於君凌燁了，君凌燁到還自己上趕著來了。
可笑。
當真可笑。
君凌燁不過是仗著自己喜歡他而已，當真以為她會一直在原地等他嗎？
想著，她慢慢抬起手。
見此動作，君凌燁心中一陣悸動，以為沈念晚要接他的帖子。
結果沒想到沈念晚直接抬起桌上的茶自顧自的飲起來，隨即才抬眼看他：“謝王爺盛情邀請，不過……咳咳咳……臣女前幾日剛落水，身子還滅好全，怕是上元節那日沒法出門了，還請王爺見諒。“
君凌燁整個人有些僵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隨即他卻又聽沈念晚道：“王爺，臣女不值得王爺這般，論才情。臣女比不上相國之女元若初，論相貌，臣女亦不如吏部尚書之女蘇珉，臣女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這番家世了，但是……還請王爺考慮清楚，以王爺的身為當真要冒著被世人猜忌的風險這般關注臣女嗎？“
沈念晚所說的世人猜忌君凌燁又豈會不懂，哪裡來的世人……不過是龍椅上那位而已。
“我不怕。“
君凌燁一句話說得決然，他看著沈念晚的目光險些要落出淚來：“晚晚……我君凌燁喜你、愛你，也定會護你周全。“
“呵……“
這話的來的卻是沈念晚的一陣輕笑：“可我怕。“
沈念晚眼眶已然泛紅和。
她怕，真的怕。
怕皇帝猜忌她沈家，怕君凌燁利用，怕如今的所有美好在因她毀於一旦。
她怕連累沈家，更怕……自己又一次將他們推於萬丈深淵之中。
想著，沈念晚整理了思緒，收斂了情感：“王爺風姿卓越，這般的情話不知對幾個女子說過，臣女不敢信。“
“晚晚……你信我……“
信你？
沈念晚看著君凌燁，眼眶發紅。
她曾也是信他的不是嗎？
可是那些信任卻都消失在了君凌燁的利用、背叛和折辱之中。
那些信任是被君凌燁親手給毀掉的。
“王爺……信不信沒那麼重要，臣女不是王爺的什麼人，王爺也不是臣女的什麼人，這份所謂的信任也沒有任何探究的意義不是嗎？“
君凌燁呆愣的看著沈念晚，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今沈念晚這話說得明白，她不不信君凌燁了，也不想在和君凌燁有什麼牽扯了。
“王爺要是沒什麼事還是請回吧，日後也莫要再來了，以免被有心之人猜測什麼，‘結黨營私’這一罪名，我沈家擔不起。“
說完這話，沈念晚不曾有一絲留戀的離開：“來人，送王爺。”
君凌燁有些渾渾噩噩的離開沈家，整個人如同遭遇了什麼天大的災難一般，臉色白得可怕。
“小五，你沒事吧？”
猶豫擔心沈念晚，沈清悅本想想到前廳看看的，卻沒曾想在去的路上便遇見了滿眼通紅的沈念晚。
“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沈念晚喜歡君凌燁是整個沈家都知道的事情，以前的沈念晚也是經常會為了君凌燁哭。
沈念晚不是個愛哭之人，在沈家又是受盡榮寵長大的，自然不會有誰惹她哭。
所有，每一次沈念晚一哭，就是因為君凌燁。
“沒有的事……”
許是怕沈清悅一個衝動之下去找君凌燁打一架，沈念晚攔住了沈清悅。
畢竟她記得沈清悅為了她沒少去和君凌燁打架，每一次都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回來不說，還要被她爹罰跪祠堂。
“真的？”
沈清悅明顯不信沈念晚的話。
“真的……四哥我沒事，放心吧，我今天可神氣了，我把君凌燁臭罵了一頓，。還拒絕了他的上元節邀請。”
說這些話時，沈念晚眼眶越來越紅，看得沈清悅一陣心疼。
“好啦……四哥，我先回房了。”
“好……去吧，好好休息。：”
“嗯……”
說完，沈念晚便毀了房間。
看著沈念晚的背影，沈清悅有些無奈的搖頭。
明明還喜歡君凌燁的，怎麼突然就這麼倔強了呢？
“王爺。”
門外，無岑已經等了君凌燁好一會了。
看君凌燁這副神情，無岑便能大致猜到君凌燁在沈府了遭遇了什麼。
“無岑……我錯過了最愛的人了……”
這是君凌燁第一次向無岑說真心話，說的卻是這麼的平淡。
或許這便是傷到極致之後，言語和神態都僵硬了吧。
“王爺……”
無岑不懂情愛之事，對於君凌燁所說的也不知該如何作答，是能眼帶擔憂的看著他。
雖然他不懂情愛，但是自君凌燁眼中流露出的憂傷卻能直擊心靈，讓他也沉浸其中。
無岑不明白。
明明以前的君凌燁雖然關心沈念晚，卻還達不到為沈念晚這般啊……
或許……君凌燁愛上流露出來的世間要早很多，比沈念晚知道的要早很多吧。
君凌燁在原地站了很久，良久他緩緩回神看了眼無岑：“你先回去吧，本王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
無岑立於原地，呆呆的看著君凌燁離開。
忽而，原本晴朗的空中又開始下雪了。
白色的雪花芬楊的落到地上，將原本熱鬧的京都成染上了幾分別樣的淒涼。
君凌燁離開沈家後直接去了一個酒樓之中。
君凌燁不是愛酒之人，行軍打仗之時，即便打了勝仗他也很少喝酒。
可是……今日的君凌燁卻喝了很多很多的酒，還抱著酒罈子睡了一夜。
沈府。
自見過沈清悅之後，沈念晚便呆在房間裡沒有出門。
她同君凌燁說那些話時，自己的心也如同被野獸撕扯般疼痛。
君凌燁是她愛了十幾年的人啊，要放下談何容易。
但是……她不敢再拿沈家冒險了。
雖然如今的她不知道君凌燁為何會對她這般關注，可是……比起君凌燁來說，沈家才是最重要的。
犯過一次的錯，沈念晚不會再犯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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