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南湘聽了哭笑不得。
元麗調侃：“牛牛真吃醋了啊,隨誰呀？”
南湘下意識地看紀隨舟一眼。
紀隨舟輕咳一聲，轉而詢問大忠爺爺奶奶身體情況。
“我們身體好看著呢。”大忠爺爺笑眼睛都眯起來了：“說不定能看到重孫考大學呢。”
大忠元麗笑。
“就是就是。”大忠奶奶起身要抱元元。
“奶奶，你休息一下,我來抱。”大忠抱著元元。
大忠奶奶沒有勉強,轉頭向紀隨舟說：“對了，隨舟,你們家鍋碗瓢盆還在嗎？不然以後就在我們家吃吧。”
紀隨舟笑說：“不用麻煩，家裡東西都在,我們可以直接開火。”
“有柴禾嗎？”大忠奶奶又問。
紀隨舟突然忘了柴禾一事兒。
大忠奶奶連忙說：“我們家裡有，一會兒讓大忠拉一車過去。”
“好嘞！”大忠立馬應。
紀隨舟說了拒絕話之後,和南湘一起陪著大忠家人聊天,聊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一家人回到家裡，才開始打掃衛生，大忠就拉了一牛車柴禾。
柴禾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拉都拉來了。
紀隨舟也就不再拒絕了。
接著一家人開始收拾各處屋子。
皮皮糖糖對這個家還有點印象，向牛牛介紹。
“弟弟，看，這是三開櫃！”皮皮說。
牛牛回應：“啊啊。”
“裡面有哥哥衣服。”皮皮開啟三開櫃，櫃子裡還有皮皮糖糖小時候衣服，又小又破,南湘紀隨舟沒有帶走,而是洗好曬乾了,儲藏在這裡,當作一種回憶。
“啊啊。”
“還有姐姐衣服！”糖糖接話。
“啊啊。”
“沒有你衣服。”糖糖似是聽懂了牛牛話。
“啊啊。”
“因為那時候,你在媽媽肚肚裡,不要穿衣服噠。”
“啊啊。”
“不要啊啊遼,我們去看玩具。”
“啊！”
皮皮糖糖拉著牛牛小胖手，慢悠悠地在各個屋子裡走，南湘紀隨舟很快將各個屋裡浮灰擦去，開始做午飯，用都是村裡人送蔬菜蛋類，新鮮又美味，一家人都吃很滿足。
才剛剛吃完飯，就聽到外面小孩子歡聲笑語，牛皮糖三人一下子來了精神。
皮皮糖糖先跑到門口去看。
牛牛爬也不慢，像個小牛犢一樣，跟著皮皮糖糖。
皮皮糖糖看完之後跑回來。
皮皮眼睛發亮說：“爸爸，好多小孩子在樹下玩。”
糖糖補充：“拿著席席。”
午後天氣炎熱，稍微動一動就會出一身汗，大人們都喜歡在樹下乘涼午休，孩子們有樣學樣，估計也拿著席子到樹下睡覺玩耍了。
“爸爸，我也想去玩。”皮皮說。
糖糖跟著說：“爸爸，糖糖也想玩。”
“牛牛已經去了。”看著牛牛朝院外跑，南湘趕緊站起來跟上去。
“走，我們也去拿席子。”紀隨舟很願意和孩子們一起玩耍。
皮皮糖糖立刻歡快地跟著紀隨舟進屋裡，從床上抽出一張席子，父子三人一起走出院子，看到不遠處樹蔭下，一群小孩子坐在席子上玩紙牌，玩繩子，玩彈力球等等，然後他們就發現胖牛牛坐在正中央，啊啊地叫著和幾個孩子玩紙牌，他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有一種紙牌。
“弟弟怎麼在那兒哇？”糖糖問。
皮皮也不解。
紀隨舟走到旁邊南湘跟前：“他自己坐那兒？”
南湘點頭：“嗯。”
紀隨舟詫異地問：“小孩子們就讓他坐了？”
“可不是嘛，歡快地跑過來，熱情地衝著一群小孩子啊啊叫幾聲，然後硬往裡面擠，那些小孩子就給他讓位了。”
“這麼神奇，不會是因為看見你在，他們讓著吧？”
“牛牛坐進席子中央，我才出現。”
紀隨舟沉默了。
“是你小兒子太會社交了。”南湘說。
紀隨舟不得不承認，牛牛在社交方面是真牛，男女老少都能嘮上兩句，一句“啊啊”簡直打遍天下無敵手。
“爸爸，我們也去。”糖糖說。
“好，我們也去。”
紀隨舟為了讓孩子們玩開心，特意將樹蔭下樹葉等掃一掃，免得有蟲蟻咬到小孩子，然後再鋪上席子，小孩子們在席子上玩起來。
不一會兒還有大人拿著鞋底，拿著毛線，拿著扇子等等過來，一邊忙乎一邊聊天吹牛皮，不時發也爽朗笑聲，混著周圍知了叫聲、鳥鳴聲、夏風吹拂聲和孩子們小奶聲，讓整個午後有一種慵懶生活氣。
沒多久，一個個小孩子躺在席子上睡著了。
牛牛呼呼地睡在一群小朋友中間。
南湘無奈一笑，拿了薄兩條毯子給孩子們蓋上小肚子，免得受涼生病，接著她和紀隨舟繼續和村民們聊天，大家都困時候，就靠椅背樹幹打個盹，也就打發了疲乏。
下午時候孩子們都醒了，不再拘泥於一張席子，到處跑著玩。
皮皮糖糖也跟著跑去了，牛牛也忙不得了，小胳膊小腿扒拉飛快，向前爬，可是爬到底比不上跑。
他一抬眼孩子們就跑老遠了，哥哥姐姐也跑好遠，他啊啊叫兩聲，知道自己追不上，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大孩子們在村子裡穿梭，偶爾看到哥哥姐姐身影興奮手舞足蹈，把一旁南湘紀隨舟都逗樂了。
大孩子們穿梭了半個多小時，又回到牛牛這邊，牛牛激動站了起來，可是他站不穩，趕緊用小胖手扶住旁邊樹身。
看著大孩子們在玩玻璃珠，他很會喝彩地拍手，一個沒注意“啪嘰”一聲坐在地上了，他非但不哭，反而坐在地上繼續拍小胖手。
真是哪兒摔倒，就哪兒坐下了。
南湘：“……”
紀隨舟：“……”
兩個大孩子看牛牛這麼捧場這麼可愛，一人送牛牛兩顆玻璃珠，他啊啊叫著，看到哥哥姐姐，就給哥哥一個，給姐姐一個，剩下兩個裝在口袋裡，繼續看孩子們在旁邊玩耍。
“牛牛。”南湘走過來喊。
牛牛太過專心，沒有聽到。
“寶寶呀。”南湘伸手捏牛牛手感極好小胖臉。
牛牛轉頭：“麻麻！”
“喝不喝奶啊？”只顧著玩，都不喝奶了。
“嗯。”牛牛大幅度點頭。
紀隨舟衝好了奶粉。
牛牛立刻伸手拿：“啊啊。”
紀隨舟說：“叫爸爸。”
牛牛張了張小嘴：“叭。”
“爸爸。”
“叭叭！”
“行吧。”紀隨舟把奶瓶遞給牛牛。
牛牛抱著奶瓶就咕嚕嚕地喝起來，眼睛直直地望著玩耍小朋友，非常專心，這也讓南湘紀隨舟輕鬆很多，紀隨舟說：“你看一下孩子們，我去整理一下瓜果蔬菜，順便把家裡角落處再打掃一下。”
“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你看著孩子就行了。”
看著紀隨舟臉上帶著笑容，南湘就知道回到家紀隨舟非常開心，再看看歡快牛皮糖，她真覺得回到水灣村挺好，以後每年都要回來住一段時間。
“老闆！”元麗和大忠走了過來，大忠懷裡抱著元元。
“這邊坐，這邊涼快。”南湘說。
“老大呢？”大忠問。
“在院裡忙呢。”南湘回答。
“我去看看。”
“孩子給我抱抱吧。”南湘是真想抱元麗孩子。
“嫂子，還是別抱了。”大忠衝旁邊抬了抬下巴。
南湘轉頭一看，牛牛扶著牆面正朝這邊來，顯然是看到元元過來了，不想要媽媽抱別人，南湘哭笑不得。
“麻麻，抱！”牛牛喊。
南湘伸手胳膊：“來。”
牛牛一下撲到南湘懷裡，奶腔濃郁地喊：“麻麻。”
“誒。”南湘愛意滿滿地應。
“麻麻。”
“誒。”
“麻麻。”
“誒。”
“麻麻。”
“小嘮叨鬼！沒完沒了了。”南湘親著牛牛小臉說。
牛牛咯咯笑起來，這時候紀隨舟端了一盤西瓜出來，給大家吃，牛牛突然就衝著一群孩子們大喊：“啊！啊！啊啊啊！”
皮皮糖糖聞聲看過來。
牛牛衝著皮皮糖糖摸摸自己鼓鼓小肚肚。
皮皮糖糖跑過來。
牛牛看到盤子裡有兩片西瓜，再看大忠咔嚓咔嚓地就要把一大片西瓜吃光了，他小胖手迅速端起盤子裡，抱在懷裡摟著，防備地看了大忠一眼。
大忠一愣，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南湘紀隨舟抿嘴笑。
元麗也捂嘴笑。
“媳婦兒，牛牛這是幹啥？”大忠問。
元麗笑說：“怕你搶了剩下西瓜。”
大忠：“……”
皮皮糖糖這時候跑到了跟前，牛牛立刻把懷裡盤子送出去。
皮皮糖糖一人拿一片西瓜。
“牛牛，你沒有瓜了。”元麗提醒。
牛牛看一眼空空如也盤子，再看看爸爸媽媽手裡西瓜，接著看哥哥姐姐手裡，他眨巴了兩下亮晶晶眼睛，看看哥哥又看姐姐。
“哥哥帶你吃！”皮皮說。
“姐姐也帶你吃！”糖糖說。
牛牛又一次樂手舞足蹈，都把盤子扔了出去。
皮皮把西瓜遞到牛牛嘴邊說：“弟弟你小，不要咬大口，咬小口。”
“對，弟弟你是小寶寶，少吃點喔。”糖糖在旁邊說。
牛牛啊啊回應一聲，張大了嘴巴咬西瓜，準備大咬一口，可是到底沒有皮皮年紀大一點，稍微將西瓜往外收了收，牛牛就咬了一小口。
“弟弟，甜不甜？”糖糖問。
牛牛笑彎了眼睛，小嘴吧唧吧唧，西瓜汁從小嘴邊流出來了一點，皮皮用牛牛脖子上掛著圍嘴給牛牛擦了擦，說：“你吃慢點，西瓜汁、都流出來遼。”
“弟弟，來，吃姐姐瓜瓜。”
牛牛又咬一口糖糖。
三個孩子你一口我一口吃著。
元麗羨慕地說：“三個孩子關係真好。”
大忠接一句：“回頭咱也生三個孩子。”
元麗白了大忠一眼。
大忠趕緊改口：“一個孩子也挺好。”
南湘紀隨舟相視而笑。
這西瓜太好吃了，牛皮糖吃意猶未盡。
很快到了傍晚，大小孩子們都回家吃飯，南湘紀隨舟開始準備晚飯，牛皮糖在院子裡玩耍，玩著玩著就玩到了客廳裡，然後就看到地上躺著三個西瓜。
“哇！西瓜！”糖糖說。
“這個是最大啊！”皮皮說。
“嗯，得用刀才能開啟。”糖糖說。
“要用大刀！”
“對，要大刀，要大人拿大刀才能開啟。”
“小孩子打不開。”
牛牛坐在旁邊歪著小腦袋，聽哥哥姐姐討論開啟大西瓜事兒，他好像聽懂了，然後爬到一個西瓜前，坐下來，肉乎乎又緊實小胳膊用力抱起來，然後兩隻小胖手一鬆。
大西瓜落地，“咔”一聲裂開了。
皮皮糖糖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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