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牛牛卻是很高興, 感覺自己很厲害，像大人一樣, 打開了一個大西瓜！
皮皮糖糖的目光還停在西瓜上，一個大西瓜，裂了三條縫隙，豐盈的西瓜汁正從縫隙裡流出來。
皮皮抬眼看牛牛：“弟弟，你把西瓜摔破遼！”
糖糖跟著說：“爸爸會打你屁屁！”
牛牛小胖臉一呆。
皮皮糖糖異口同聲：“得去告訴爸爸。”
看著哥哥姐姐去告狀了，牛牛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他趕緊用小胖手撫摸西瓜，試圖讓西瓜變好。
可是西瓜還在流著西瓜汁。
這時候南湘紀隨舟和皮皮糖糖都過來了。
“看，大西瓜在那兒。”皮皮先說：“爸爸媽媽，我和妹妹說話, 弟弟才摔西瓜的。”
糖糖接話：“嗯, 我和哥哥說，說大人才能開啟西瓜, 然後然後弟弟才抱西瓜, ‘啪’摔破, 不能打弟弟，弟弟還小。”
“對，弟弟還不會說話。”
“嗯, 弟弟聽話的。”
“對。”皮皮點頭。
“嗯。”糖糖點頭。
不等南湘紀隨舟說話, 皮皮糖糖先給牛牛說情了。
他們是見過爸爸打牛牛的，那次牛牛沒有睡好, 鬧氣鬧的厲害, 一個不小心撞倒了媽媽, 爸爸就打了牛牛的小屁屁, 牛牛哭的可慘了。
他們當時心疼媽媽又心疼弟弟的。
現在則是不想要爸爸打弟弟屁屁的。
南湘紀隨舟看著摔破的西瓜, 再看看眨巴亮晶晶眼睛的牛牛，根本就捨不得打啊，何況摔破西瓜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還是可以講講道理的。
於是南湘抱起來胖乎乎的牛牛，說了不要浪費不要破壞的道理，知道牛牛聽不懂，但是也知道牛牛可以感知到大人的情緒，果然一直耷拉著小腦袋聽媽媽說話，等媽媽說完了之後，朝媽媽懷裡偎，乖的不得了。
南湘在牛牛額頭親一下：“知錯就改，就是好寶寶。”
“對，弟弟就是好寶寶。”皮皮說。
“弟弟還是好看的寶寶。”糖糖說。
紀隨舟點頭：“沒錯，我們牛牛還是很好的。”
牛牛剛剛低落的心情，一下子又昂揚起來，繼續啊啊叫起來，看著爸爸切大西瓜，特意坐到爸爸懷裡，給鄰居送了一大半西瓜，“啊啊”地和鄰居交流，然後才回來吃晚飯吃西瓜。
沒多久，夜幕降臨了，暑氣消散一些，村子裡又響起了小孩子們玩耍的聲音。
皮皮糖糖也跑出院子，和小孩子們在路上玩老鷹捉小雞玩一二三木頭人等等遊戲，大人們紛紛走出家門在路上乘涼聊天，南湘和抱著牛牛的紀隨舟也走出院子，聽一些年長者說些往事說些政治等等。
整個水灣村一派靜好。
七點半鐘的時候，大人小孩子都準備睡覺了。
路上才漸漸安靜下來，南湘一家人回到院子，糖糖指著天空說：“媽媽，爸爸，看，好多星星！”
皮皮立刻附和：“哇。”
牛牛也昂起小胖臉：“啊！”
南湘紀隨舟都抬頭看，他們平時忙著孩子忙著工作，已經太久沒有看一看天空了，這一看繁星漫天，忽然間有一種久違的感動。
兩個人一起說：“晚上睡外面，好不好？”
說完才發現對方和自己想到一塊兒，於是相視一笑。
皮皮驚喜地問：“晚上睡外面？”
糖糖問：“會不會有妖怪？”
牛牛也沒有聽懂爸爸媽媽哥哥姐姐說什麼，反正他也得說點什麼，於是啊啊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爸爸媽媽陪你一起睡。”南湘說。
“有妖怪就打跑，我們一家人一起打。”紀隨舟順著皮皮糖糖的語氣溫聲說。
糖糖一聽，心裡備感安全：“晚上睡外面！”
接著一家人就開始再次清掃院子，正好家裡有木板，紀隨舟就把木板拼到地上，拼成九個平方左右的床，足夠一家五口睡的了，又把東屋的蚊帳取下來，支在木板上方，一個戶外蚊帳床就做好了。
“哇！好大的床！”糖糖高興地蹦起來。
皮皮激動的眼睛發亮。
牛牛立刻朝蚊帳裡面爬。
糖糖伸手抓住了牛牛的褲子：“弟弟，你還沒有洗澡，不能進去。”結果一下把牛牛的褲頭扒掉了，露出白白嫩嫩的小屁屁。
“啊啊。”牛牛回頭，小胖手扒拉褲頭。
“你還米有洗澡，不要到床床上。”糖糖走過來給牛牛穿褲頭：“不然，不然床床就髒遼。”
“姐姐說得對。”南湘接話。
紀隨舟拎了一桶溫水從廚屋出來：“牛牛過來洗澡。”
“啊啊。”牛牛叫兩聲。
糖糖像是聽懂了一樣：“對，洗澡就上床床。”
牛牛噔噔地跟著爸爸走，看著爸爸將半桶溫水倒進洗澡盆中，他就開始要脫衣服，扯來扯去，他也扯不掉，生氣的啊啊叫，紀隨舟笑著把牛牛抱起來，把他身上的短褲短衣脫掉，白白胖胖的小身體一下就露出來了。
皮皮糖糖最喜歡看弟弟肉乎乎的樣子，一起跑過來看牛牛洗澡。
牛牛開心的拍水，濺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水花，直接把皮皮糖糖給拍跑了。
紀隨舟先給牛牛洗小胖臉，洗頭，然後再洗髒兮兮的小手小腳小身體，很快地，洗澡水就變髒了，紀隨舟故意做出嫌棄的樣子說：“看看，好髒呀。”其實他是願意讓牛牛接近大自然觸碰地面，所以手腳膝蓋弄髒了都沒有關係。
牛牛聽出來爸爸的語氣是好的，他咯咯地笑。
紀隨舟又給牛牛換了一盆乾淨的水，接著洗，邊洗邊說：“臉洗白了，手洗白了，腳洗白了。”
牛牛跟著說：“白！”
“對，白了。”
“啊啊。”
“怎麼又啊啊了？”
“啊啊。”
“說點別的。”
“叭叭！”
“爸爸。”
“叭叭。”
紀隨舟邊和牛牛對話，邊給牛牛洗澡，這是一個大工程，等他給牛牛洗好澡了，皮皮糖糖已經洗好澡，坐在了木板床上。
紀隨舟用大毛巾給牛牛擦乾淨，先放到木板床上，牛牛立刻像是上岸的胖泥鰍一樣，在床上撲騰起來。
糖糖拉著牛牛小胖手：“弟弟，你好乾淨啊！”
牛牛高興：“啊啊！”
“臉都是白白的，香香的。”皮皮摸著弟弟的小臉。
“啊啊。”
“姐姐親你一下哈。”糖糖趴在牛牛小臉上親一下。
牛牛開心地咯咯笑。
皮皮也親了一下牛牛。
牛牛立刻喊：“麻麻！”
“誒。”南湘在東屋找衣服。
“麻麻！”牛牛聲音極大。
皮皮糖糖趕緊捂耳朵。
“麻麻！”
“誒！”
“麻麻！”
“來了來了，幹什麼呀？”南湘拿著衣服從屋裡出來，看著牛牛昂著小臉，她知道這傢伙是求親親呢，真是拿他沒有辦法，南湘彎腰在牛牛小臉上親了一下問：“好了嗎？”
“啊啊。”
牛牛和哥哥姐姐玩。
南湘笑了笑，一轉頭瞥見紀隨舟好像目光幽怨地看著自己，她笑著走上前，在紀隨舟的嘴唇上親了一下，紀隨舟臉上有了笑意，見三個孩子玩的很好，他把南湘拉到黑暗中，深深地吻了一會兒：“媳婦，謝謝你願意回水灣村住幾天。”
“不客氣。”南湘又親一下紀隨舟嘴唇。
紀隨舟嘴角上揚，目光深情。
“好了，要洗澡了。”
“一起。”紀隨舟拉著南湘的手。
“孩子……”
“孩子們在聽收音機。”
“可是你時間很久。”
“我儘量快點。”
紀隨舟把南湘拉進了洗澡屋裡面，兩個人一番激.情之後，紀隨舟給南湘洗了澡，一起從洗澡屋出來，牛皮糖三個孩子躺在木板床上聽收音機裡的動物故事，動物故事才剛剛說完，南湘紀隨舟跟著也躺到了木板床上。
牛牛趕緊從哥哥姐姐中間坐起來，向南湘伸手：“麻麻。”
南湘把牛牛抱到懷裡，牛牛就緊緊摟住了她的脖子，很害怕什麼似的，她不解地問：“怎麼了？”
“羊媽媽死遼。”皮皮說。
“收音機裡說，小羊沒有媽媽遼。”糖糖難過地說。
“這什麼動物故事，說的這麼傷感呀。”南湘伸手摸摸了皮皮糖糖的腦袋，然後看向牛牛：“你不是狂霸拽的人設嗎？怎麼心思也這麼細膩了，怕媽媽死掉啊？”
“別說死。”紀隨舟先開口。
南湘望一眼紀隨舟，從紀隨舟的臉上看到的不高興，她笑了笑：“好，不說不說，剛剛那是動物故事，不用當真的，我們一家會開開心心在一起。”
“沒錯。”紀隨舟附和。
牛皮糖聽到爸爸媽媽這麼說了，心裡那點薄薄的難過消失不見，正好南湘紀隨舟也引導孩子們躺下看星星，三個孩子的關注點就移到了滿天的星星上面了，南湘特意給孩子們說了關於星星的溫馨故事，三個孩子聽的入迷，聽到激動處，不時發出“哇”“啊”“呀”的聲音，一直聽到入睡了，周圍一下安靜下來。
南湘紀隨舟一起看著繁星點點。
“真好看。”南湘說。
“嗯，生活真美好。”紀隨舟說。
南湘側首望向紀隨舟。
紀隨舟問：“不是嗎？”
南湘回答：“是。”
兩個人相視一笑，繼續看著滿天的星星，聽著水灣村夜間的蟲鳴和偶爾夜鳥的叫聲，彷彿感覺到自我存在，心底深處的一種自然情懷一下子有了落處，內心平靜又安寧。
兩人即使不說話，也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妙，許久之後緩緩閉上眼睛，一覺到了天亮。
三個孩子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睡的是蚊帳和木板，又開心了一場，然後一家人開啟了水灣村的生活，沒過幾天，牛皮糖三個孩子就把村裡人都認識了。
牛牛也因此語言能力飛速進步，不但會喊麻麻叭叭鍋鍋節節，還會說其他字了，跟人交流起來豐富多了，就是別人聽不懂他說話，但是這不妨礙他是全家人緣最好的。
“牛牛在哪兒呢？”村長媳婦端著碗走進院子來。
“啊！”正在堂屋吹吊扇的牛牛應。
紀隨舟從廚屋裡出來：“餘嬸來了。”
“嗯，我來看看牛牛，昨天我在路口端著餃子吃，看牛牛饞的不得了，結果碗裡沒有餃子了，正好我今天又包了，豬肉白菜的，我看看牛牛喜歡不喜歡吃。”村長媳婦笑著說，她家和水灣村其他家一樣，得到過紀隨舟和南湘不少幫助，所以心裡感激著紀隨舟南湘，自然對牛皮糖非常好。
“餘嬸你太客氣了，小孩子看什麼都饞，不會當回事兒的。”南湘從東屋出來。
“就是，南湘，你招待一下，我做飯了。”紀隨舟說。
南湘點點頭。
“反正做的多，孩子喜歡吃更好。”村長媳婦端著碗進來，把一個個白胖的餃子給牛皮糖三人看。
牛皮糖三人立刻睜大眼睛，他們第一喜歡吃的是手擀麵條，第二就是餃子，尤其他們還聞到了肉香味，一起吧唧了一下嘴巴。
村長媳婦當即開始喂牛皮糖三個孩子吃餃子。
南湘攔也沒攔住。
牛皮糖也不是第一次吃百家飯了，當然南湘紀隨舟也餵過村裡其他孩子吃飯，這也算是禮尚往來，人心換人心了。
“好吃嗎？”村長媳婦笑問。
牛皮糖一起點頭。
村長媳婦轉頭對南湘說：“南湘，我家裡煮的多，你和我一起到家裡吃吧。”
“不了，我家飯都做好了。”南湘說。
村長媳婦繼續喂牛皮糖。
皮皮糖糖大一點，吃得多又快，牛牛才吃完一個，發現村長媳婦碗裡沒有餃子了，他奶腔濃濃地說：“啊沒。”
“家裡有，到我們家去吃吧。”村長媳婦說。
牛牛小胖手拉著村長媳婦的手，豪氣地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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