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村長媳婦知道牛牛可愛, 沒想到牛牛還可以這麼的爽快，當即笑起來：“好, 我們走。”
牛牛晃晃悠悠地跟著村長媳婦朝堂屋外走。
皮皮糖糖愣了一下。
南湘哭笑不得：“寶寶，你去哪兒？”
牛牛回頭：“七！”
“你還沒有吃飽嗎？”
“啊！”是的，牛牛沒有吃飽，都讓哥哥姐姐吃了。
村長媳婦回頭笑說：“南湘，沒關係的，你們吃你們的, 我帶牛牛到我家吃去，我們走了啊。”
“拜拜。”牛牛揮著小手。
在南湘母子三人的注視下，牛牛毅然決然地跟著村長媳婦走了。
好一會兒皮皮說：“媽媽，弟弟真走了。”
糖糖跟著說：“弟弟好吃嘴。”
南湘很是無奈, 不過水灣村小孩子吃百家飯是正常事, 她也沒有阻止，和皮皮糖糖一起幫著紀隨舟做好了午飯, 牛牛還沒有回了, 她怕牛牛打擾到村長一家人, 就和紀隨舟說：“隨舟，我去接一下牛牛。”
“媽媽，我也去。”皮皮糖糖一起說。
“走吧。”
母子三人一起出了院子, 朝村長家走, 遠遠地看到村長正端著碗，坐在院門口的石頭上, 邊吃餃子邊和鄰居吹牛皮。
“村長好！”皮皮糖糖一起說。
“誒, 皮皮糖糖好。”村長一看到南湘母子三人就站了起來問：“南湘, 你們吃飯嗎？”
“我們做好了, 來接牛牛回家吃飯。”南湘笑著說。
“牛牛正在堂屋吃著呢。”村長朝院裡指著。
“好, 村長你慢慢吃，我去看看。”
“行，進去吧。”
南湘母子三人一進院子，就看到了堂屋裡的牛牛，牛牛正坐在一個凳子上，雙腿懸空晃盪著，一邊吹著風扇，一邊接受村長媳婦的投餵，時不時小肉手指著村長媳婦碗裡說：“肉、肉。”
“好，吃肉吃肉。”村長媳婦跟伺候皇帝似的。
南湘不知道牛牛居然這麼會享受，她走上前說：“餘嬸，不用慣著他，他會自己吃的。”
“沒事兒，就這一頓嘛。”村長媳婦喂一口，牛牛就吃一口，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能吃的孩子，她不但不覺得麻煩，反而十分有成就感，笑著起身問：“你們吃飯嗎？我們鍋裡還有餃子，我給你們盛點吧。”
村長媳婦把碗放下，要去盛餃子。
南湘趕緊拉住她：“餘嬸，不用麻煩，我們飯都做好了，就是過來接牛牛的。”
“沒關係，先在我們這兒吃點嘛。”
“真不用，我家飯做的很多，這麼熱的天，剩飯就不好了。”
見南湘堅持，村長媳婦也就不勉強了，坐下來繼續喂牛牛吃。
皮皮扯了扯南湘的衣襬，指著碗說：“媽媽，看，都是餃子皮。”
糖糖接話：“弟弟吃的都是肉，挑食遼！”
南湘望向牛牛，故意橫了牛牛一眼。
牛牛啊啊地為自己解釋。
皮皮板著小臉說：“不許挑食！”
糖糖做出兇巴巴的樣子：“打你屁屁喲。”
牛牛見狀，就吃了村長媳婦餵過來的整個餃子，吃完一個就飽了，不吃了，從凳子上滑下來，拉著南湘的手：“麻麻，走。”
“走哪兒？”南湘問。
“家。”
“那你不和奶奶說什麼嗎？”
“謝謝來來。”牛牛現在還說不好“奶奶”，就發成了“來來”的音，他從衣兜裡掏出一顆糖遞給村長媳婦。
村長媳婦立刻眉眼就彎了，眼中露出和藹與喜愛，看著牛牛說：“小牛牛，下次還來奶奶家吃飯喔。”
“嗯。”牛牛點頭。
“真乖，那回家去吧。”
“來來拜拜。”
“拜拜。”
南湘也和村長媳婦告別，走出村長家。
一路上碰到很多午飯後散步的村民，南湘母子四人都認識，但是牛牛最積極，和每一個村民啊啊地打著招呼，逗的大家哈哈大笑，一個個都覺得牛牛好玩極了。
南湘皮皮糖糖都無奈了。
接下來的日子牛牛依舊發揮他的熱情、開朗和愛吃，很快就成為了整個村子裡的紅人，大人小孩都喜歡他，每天都有人來找他玩耍，他每天都玩的很開心，皮皮糖糖也快樂，南湘紀隨舟也過的很輕鬆。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轉眼間孩子們要上學了，皮皮糖糖也要開始上學前班，南湘紀隨舟只得收拾收拾準備回幸福裡了。
還沒有離開，村民們就送了很多瓜果蔬菜的，後備箱裝的滿滿的，大家一起將南湘一家人送到路口，南湘看到村長媳婦眼淚汪汪地看著牛牛。
牛牛揮著小手說：“來來拜拜。”
村長媳婦說：“牛牛，過年再回來。”
“昂！”牛牛回答。
在村民們的揮手中，紀隨舟發動了車子。
南湘母子四人回頭看水灣村。
皮皮問：“媽媽，我們過年還能回來嗎？”
南湘反問：“你想回來嗎？”
牛皮糖一起回答：“想！”
糖糖問：“媽媽你想嗎？”
南湘點頭：“媽媽也想，那我們過年就回來過。”
紀隨舟聞言也笑了。
回到幸福裡之後，保姆也過來了，南湘紀隨舟也開始忙碌起來，不僅僅各自忙工作上的事情，還要一起忙皮皮糖糖上學的事兒。
兩個人很重視皮皮糖糖的入學，南州市這邊還沒有幼兒園一說，一般都是孩子五六歲的時候，上一年的學前班，學習一些簡單數字拼音，然後再上一年級。
有的孩子連學前班都不上，直接上一年級。
皮皮糖糖年紀太小，沒辦法上一年級，得先上一年的學前班。
南湘紀隨舟給他們買了各種文具，一起帶著皮皮糖糖去學前班報名、
看到學前班有很多同齡的孩子，皮皮糖糖沒有害怕，反而很高興，最高興的是牛牛，牛牛這孩子最喜歡熱鬧了，激動的啊啊叫。
“噓。”紀隨舟衝牛牛做手勢：“哥哥姐姐要報名，你別喊。”
牛牛捂著小嘴巴不作聲了，這動作和皮皮糖糖小時候一模一樣。
紀隨舟笑著在牛牛臉上親了一下。
牛牛嘻嘻笑。
“那邊是報名處，我們去那邊。”南湘一手拿著戶口本，一手拉著皮皮。
紀隨舟則是一手抱著胖牛牛，一手拉著糖糖。
一家人來到報名處，交了學費，報了姓名，老師就發給皮皮糖糖語言書、算術書、美術書、勞動書、 一朵小紅花和兩隻帶橡皮擦的鉛筆，微笑著說：“明天早上八點半來上課。”
皮皮糖糖拿著一堆東西，新奇又激動。
南湘說：“快謝謝老師啊。”
皮皮糖糖這才說謝謝，然後把東西都裝進書包裡，揹著沉甸甸的書包，兩個孩子小臉上都是新奇的興奮。
回到家裡面，拉開書包，小心翼翼地翻開書本、鉛筆和紅領巾，唯恐有一點損傷，特意把牛牛推到一邊，可是牛牛就是喜歡湊熱鬧，非要看哥哥姐姐的東西。
皮皮糖糖兩個孩子沒辦法了，一人抱腰一人抱腿，硬是把牛牛抱出兒童房，然後“砰”的一聲把兒童房門關上，牛牛站在門口啊啊地拍門。
哥哥姐姐不理他，他很生氣，扶著牆朝客廳走，小嘴裡喊著：“麻麻！”
“誒！”南湘應。
“麻麻！”
“誒，寶寶，媽媽在陽臺呢。”
牛牛現在走路還不穩，他微微彎曲膝蓋，然後“啪”的一聲趴在地上，噔噔地跑到陽臺，一把抱住南湘的腿：“麻麻！”
“幹什麼呀？”
“鍋鍋節節！”
“哥哥姐姐怎麼了？”
“壞！”牛牛氣呼呼地說。
“怎麼壞了？”
“抱！”
“啊？”南湘沒有聽懂。
“關！”
“啊？”南湘低頭，一臉疑惑地看著牛牛。
牛牛本來是氣呼呼的，發現自己說話媽媽還聽不懂，更加生氣了，重重地跺下小腳，然後耷拉著小腦袋，顯示自己憤怒了。
南湘憋笑，仔細想想牛皮糖的日常行為，猜測：“是不是哥哥姐姐把你抱出房間，不讓你進門啊？”
“昂！”牛牛昂起小臉說。
“為什麼呀？”
“啊！”
“你也不知道呀？”
“啊！”
“那媽媽把衣服晾好，就帶你去問問哥哥姐姐。”
牛牛一聽，立刻就要幫媽媽晾衣服，發現媽媽都晾好了，他再次摟緊媽媽的腿。
南湘彎著腰把牛牛抱起來，敲開兒童房的門。
知道皮皮糖糖怕弟弟搞破壞，她便抱著牛牛在旁邊看。
看皮皮糖糖一筆一畫在新書上歪歪扭扭地寫字，南湘很是欣慰，感覺皮皮糖糖真的長大了。
第二天送皮皮糖糖上學前班，趴在窗戶處看著皮皮糖糖坐在教師裡聽老師講課，這種“孩子長大了”的感覺特別強烈，她忍不住就流了眼淚。
“怎麼了？”紀隨舟敏銳地發現了。
南湘帶著哭腔說：“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皮皮糖糖長大了，我又高興又心疼又不捨。”
紀隨舟伸手摟著南湘的肩膀：“長大是好事兒。”
“我知道，就是控制不住地想哭。”
紀隨舟伸手拿紙巾，牛牛已經伸出小胖手在南湘臉上摸眼淚：“麻麻，哭哭，醜。”
“對，媽媽哭了就醜了。”紀隨舟給南湘擦眼淚。
南湘看著牛牛和紀隨舟又笑了，想哭的感覺緩和了很多。
接著又看了一會兒皮皮糖糖，就離開了，快放學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又來接。
聽到皮皮糖糖很喜歡上學，小嘴不停地說著同學的事兒，南湘知道放開手讓孩子成長，才是好父母，所以她和紀隨舟就接送了兩天的皮皮糖糖，之後就讓皮皮糖糖和其他小孩子一樣，自己上學放學。
南湘花了半個月才適應皮皮糖糖上學這件事兒，牛牛也習慣了，不再時時刻刻找哥哥姐姐了，知道哥哥姐姐放學才能回來。
他也在這半個月裡會走了，每次哥哥姐姐放學回來，他都激動地像個炮彈一樣衝向哥哥姐姐，明明哥哥姐姐一天回來兩次，可他還是激動。
“牛牛，哥哥姐姐放學了。”南湘看一眼手腕上的手錶說。
正在玩沙子的牛牛一聽，趕緊站起來，轉頭向路口看，沒一會兒，皮皮糖糖揹著書包回來了，牛牛啊啊大叫：“鍋鍋！節節！”朝皮皮糖糖奔。
“弟弟！弟弟！！”皮皮糖糖也興奮地跑過來，一把抱住牛牛。
“看看，三個孩子多親啊。”汪氏笑說。
“一天這樣迎接兩次，他們也不累。”南湘無奈。
汪氏笑出聲。
南湘收回目光的時候，看到皮皮糖糖身後的班主任，她驚奇了一下，走上前迎接：“許老師，你怎麼在這兒？”
“南老闆。”許老師是認識南湘的，在南湘這兒買過衣服，所以都是叫南湘為南老闆：“我專門過來找你的。”
“找我？什麼事情？進來說吧。”南湘邀請。
許老師跟著南湘進了後院，後院如今收拾乾淨，特意搞了待客桌椅。
南湘給許老師倒了茶水。
許老師環顧一週，暗誇南老闆審美很好，一切都大大方方的，和南老闆人一樣美麗又得體。
他接過茶水：“謝謝南老闆，是這樣的，今天我們南化小學舉行了體育比賽，你家皮皮也參加了。”
南湘問：“他是學前班的學生，有資格參加嗎？”
許老師欣慰地說：“也是巧合了，他看別人在乒乓球比賽，他說他也會，他也想參加，和他妹妹一起找到體育老師，說他也想打球，然後體育老師覺得這兩孩子好玩，玩似的和皮皮打了一場，結果發現皮皮打乒乓球很厲害，就讓他和一年級學生比一比。”
皮皮糖糖在南湘的教育下，會主動爭取自己心中想要的，自薦打乒乓球是他們會做的事情。
南湘問：“然後呢？”
許老師笑說：“打贏了，你敢相信嗎？五年級一個打得不錯的同學都沒有打過他，他拿了比賽的冠軍。”
南湘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可思議，皮皮能打得過五年級的學生？
許老師接著問：“所以，南老闆，我想問你，你們是不是專門訓練了皮皮打乒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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