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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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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氣憤

 城主在屋內聽得臉色一沉,就因為一個花魁,坊主居然敢把官銀昧下?簡直是膽大包天,不,是色膽包天!

 掌櫃聽內裡沒有聲音,還以為城主不信他,這又急急解釋道:“坊主一個人不能成事,就找了小的和另外一個當鋪掌櫃。畢竟坊主把銀子都昧下了,那麼大筆銀子肯定要有人幫忙兌換,當鋪掌櫃有這個路子。”

 當鋪經常做些不見的人的買賣,自然有不少暗路子。

 幫坊主把銀子融了兌換成金子,不過是一件小事。但是當鋪一轉手,就有不少能進他自己的口袋裡,何樂而不為?

 掌櫃又哆哆嗦嗦說道:“坊主要接下此事,還是小的在前面牽頭,跟衙門的師爺有幾分交情。”

 要不是他跟師爺有交情,這好差事也未必會落到這個坊主身上。

 城主越聽越是生氣,他從沒想到城裡居然出了這樣的大事!

 若非凌沐妍瞧出不對勁來,自己還要被矇在鼓裡多久?

 等東窗事發的時候,城主估計渾身是嘴都解釋不清,自己這城主就不用繼續做了!

 “秋分,讓人把他說的坊主和當鋪掌櫃都悄悄抓過來,不要驚動任何人。”

 城主低聲吩咐,秋分很快就去外頭叫了幾個城主的心腹侍衛,一夥人分開兩頭,把坊主和當鋪掌櫃都捉到城主府來。

 驚蟄依舊站在門口,得了城主的吩咐問道:“你再說說,昧下的銀子都讓當鋪掌櫃轉手到哪裡去了?”

 掌櫃搖頭道:“當日我們三人只分錢,不問底細。畢竟這事要是刨根問底,那就是當鋪掌櫃壓箱子的能耐了,哪會輕易說出口?”

 見兩邊的侍衛悄悄握住了腰側的佩劍,掌櫃嚥了嚥唾沫,無奈只得開口道:“雖然轉手到哪裡去,小的並不清楚,卻隱約能猜出一二來。畢竟那麼大批銀子要運出去不容易,當鋪掌櫃在城裡有一處小作坊,專門用來融銀子的。小的派人在外頭守了兩天,看他們偽裝成商隊出城,依稀聽了一耳朵,是往京中去的。”

 京中?

 城主皺起眉頭,若是送到別處還好,送到京中,這究竟送到哪裡卻是不好查探了。

 畢竟京中走在路上,一抓一大把的貴人,哪個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而且京中的富貴人家不少,家裡要是有不少的銀子在,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就算真找著了地方,恐怕也是束手無策,還得被對方反咬一口,怕是惹來大麻煩。

 見掌櫃確實不清楚,該說的也說了,驚蟄只問他:“你收下的銀錢都放在哪裡了,都交出來吧。”

 掌櫃一臉心疼,他收下銀票後都不捨得用,全都私下藏起來了,每晚只拿出來點一點,高興一下就算了。

 如果這麼大筆銀錢居然要飛了,掌櫃心疼得臉色都白了,一張臉皺成一團。

 “怎麼,不願意?”

 驚蟄說著,侍衛又握住了佩劍,掌櫃忙不迭地道:“願意,小的自然願意。”

 他吞吞吐吐把藏銀票的地方說出來,驚蟄立刻讓侍衛去取了回來,點了數,果然一張都不少,足足五萬兩。

 驚蟄進去把銀票呈上,城主只看了一眼,只覺得怒火中燒:“一個人就能分得五萬兩,掌櫃只從中牽線?,這銀錢還未必是大頭,對吧?”

 掌櫃在外頭聽了,連忙匍匐在地上,腿都軟了,他自然沒有錯聽出城主語氣中的怒火和殺意,唯恐自己說錯話惹怒了城主,回話都小心翼翼的:“小的只負責牽線,只拿了小頭,另外的是坊主和當鋪掌櫃對半分了。”

 當時他還滿心不忿,覺得沒自己牽線哪裡能把這個買賣做起來?

 另外兩人不感激自己就算了,還只給了點小頭,打發叫花子一樣把他打發走了。

 掌櫃不是不想爭一爭,只是當鋪掌櫃跟他有些買賣上的來往,徹底撕破臉可就要影響自己的買賣了。

 誰都不會跟銀錢過不去,掌櫃就只能忍下這口氣了。

 這時候掌櫃無比感激另外兩人,要不是他們貪心,自己拿得是大頭,想要脫罪恐怕就不容易了。

 城主一眼就看出他的花花腸子,心下冷笑。

 就算掌櫃收下的銀錢不是最多的,但是跟另外兩人合夥昧下官銀,便只有一個“死”字。

 “押下去,讓人好好盯著。若是另外兩人說的跟你不一樣,那麼你就自求多福吧。”城主擺擺手,兩個侍衛直接把掌櫃堵上嘴拖下去了。

 掌櫃面如死灰,也不掙扎,被拖到半路還看到其他侍衛押過來的坊主和當鋪掌櫃,頓時激動地掙扎起來。

 侍衛不耐煩地一個手刀把掌櫃打暈,直接拖走了。

 坊主和當鋪掌櫃原本還莫名其妙被侍衛帶到城主府來,沒來得及問出什麼,一眼看到掌櫃被拖走,哪裡還能不明白?

 兩人惴惴不安被帶進去,卻是分開了。

 當鋪掌櫃先被帶到城主面前,他一看侍衛抽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肥碩的身形就一直哆嗦著,什麼都招了出來。

 說的話跟掌櫃倒是差不多,他是負責融掉銀子的。這算是自己的熟練工了,沒多久就融掉官銀,還偷偷昧下了不少。

 只是藏銀子的地方就有趣了,城主挑眉道:“你再說一遍,藏在哪裡了?”

 “是,是藏在豔樓,老鴇的床榻底下有一條暗道,直通底下的地窖,銀子就藏在那裡。”當鋪掌櫃耷拉著腦袋,原本是不想說的,只是刀刃已經貼著自己的皮肉,鋒利得直接刮出傷口來,鮮血滴答落下,他就什麼都不敢不說了。

 “原來豔樓是你的,做局糊弄坊主?”

 城主一問,當鋪掌櫃不敢吭聲。他跟豔樓的老鴇有私情,正好老鴇想要開一樓養姑娘,自己就出了不少銀錢。

 只是兩人也不願意總偷偷摸摸的,打算賺上一大筆就遠走高飛。

 坊主這時候對花魁一往情深被老鴇看在眼裡,哪裡能不利用上?

 城主奇怪了:“這都半年了,該收的銀子都收下了,怎麼你們還沒雙宿雙飛?”

 提到此事,當鋪掌櫃就滿臉沮喪道:“老鴇反悔了,她收下銀子後就跟小的斷絕來往。小的哪能嚥下這口氣,可是老鴇居然用此事做把柄威脅小的,小的也怕引火燒身,只能就此作罷。”

 不用城主吩咐,驚蟄就讓侍衛把豔樓的老鴇給帶了過來。

 只是人還沒來,隔壁偏房待著的坊主早就把當鋪掌櫃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等門一開,侍衛一鬆手,坊主直接就撲過來揪住當鋪掌櫃,拳腳就招呼上去了:“好啊,原來你們是合夥坑我來著。難怪老鴇收下金子,卻遲遲不讓我把花魁贖出來!”

 老鴇分明就是後悔了,一邊給出承諾,一邊就拖著他。

 隔一段時日見坊主要按耐不住,就讓花魁出來跟他見一見,等坊主平息怒氣了,又把花魁藏起來。

 理由都是現成的,一會兒說花魁身子不適,一會兒說花魁聽了個曲兒想起往事傷心得直落淚,誰都不願意見之類的。

 唬得坊主一愣一愣的,半年還真給老鴇一直唬弄過來了。

 如今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坊主在工坊裡做得久,高大壯實,當鋪掌櫃則是一身肥膘,哪裡是他的對手,只能面前捂住臉,被打得“嗷嗷”直叫。

 老鴇進來的時候見了,掉頭就想跑,也被坊主一手抓了過來,冷笑道:“反正今天誰都別想跑掉,讓我先打一頓狠狠出一口氣。不過黃泉路上有幾個人相伴,我也不會寂寞了。”

 城主懶得看這場鬧劇,讓侍衛把兩人分開。

 派去豔樓的侍衛找到了老鴇床榻下連著的地窖,銀子的確在裡頭。擱在箱子裡已經被套上馬車,一車一車運回城主府來。

 半人高的箱子居然堆滿了前院,城主越看越是憤怒,拍案而起:“把知府給我叫過來,不,讓他滾過來!”

 知府幾乎是連滾帶爬過來的,官銀鑄造是他簽字畫押同意的,如今工坊居然把銀子昧下了,他就是有九個腦袋都不夠砍的,跪在地上就不敢抬頭:“城主大人,是在下糊塗了。”

 “哪裡是糊塗,簡直是沒腦子!”老城主對知府很是信任,這些年來都把瑣事分派到他手上去辦。

 老城主把位子給新城主的時候還感慨說,知府是個得力的,讓他繼續用著就是了。

 若非如此,城主哪能不讓人把知府撤掉?

 誰知道知府也是個蠢的,被師爺矇蔽,傻乎乎就簽字畫押了,如今出了事,可不就是他一人來承擔?

 “知府大人讓我如何說你?”城主輕輕嘆了口氣,又想到凌沐妍打一見面的批語,以及當年凌大老爺對老城主的批語,不得不相信這對凌家父女都是有才之人。

 可惜當初老城主對凌大老爺半信半疑,他也是如此。

 幸好城主因為丟失扳指的事對凌沐妍漸漸重用,之後才明白老城主當年究竟丟掉了如何珍貴的璞玉!

 好在他還來得及,不至於信了小人,把城裡弄得烏煙瘴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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