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聽說凌府把凌沐妍請去,急急到別院來,他上下打量著凌沐妍,見她平安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凌沐妍見他如此焦灼,不由笑道:“城主放心,他們有求於我,還不敢對我說什麼的。”
不過是一開始就來個下馬威,再一唱一和,叫自己跟凌府扯上關係。
只是他們一向眼高於頂,也沒瞧得上凌母和自己,所以這事做得不論不類的,實在算不上高明。
恐怕沒費什麼心思,所以才如此沒誠意。
城主聽了,嗤笑道:“他們以為凌府之前幾代的輝煌還在,這才如此肆無忌憚。”
說罷,他又想到面前的凌沐妍也是凌家人,連忙又道:“當然,凌姑娘是不一樣的,只怕能夠繼承凌家的,就剩下姑娘一人了。”
“城主這話我卻是不敢當的,”凌沐妍搖搖頭,這麼大的名聲落在自己肩頭,她還真是受不住:“我也只知道一點皮毛罷了,要學的事還有很多很多。”
不過凌家二房那個樣子,的確沒有認真鑽研相術的意思。
凌二老爺沒有天賦,索性就放棄了,做起了風水物。
凌家人丁單薄,就是旁支也沒多少人,大多都做了別的,跟相師沒什麼關係。
思及此,凌沐妍不由輕輕嘆息。
“嘆什麼氣,凌家人欺負你了?”雲公子忽然帶著侍從進來,聽見她嘆氣,不由挑眉問道。
“見過雲公子,公子怎麼突然來了?”凌沐妍一愣,連忙起身行禮,不經意地瞥了身邊的春花一眼。
雲公子直接進來,居然沒個通報的人。
不等春花去打聽,小言恆就出現在凌沐妍身邊答道:“不必問了,這別院的下人都是大相師的,雲公子又是大相師的高徒,誰敢攔著他?”
聞言,凌沐妍心下嘆氣,又聽雲公子道:“我聽說姑娘去凌家了,便急急過來看看,免得你被那些人三言兩語的,說些好話就給騙了去,可不是丟了師傅的臉面?”
大相師如此看重她,還賜下了別院,凌沐妍轉身就被凌府二房的人給哄騙了過去,叫人怎麼看?
說大相師終於有看走眼的時候,居然看好凌沐妍有做相師的天賦,豈不是笑掉人大牙?
這話說得彆扭,雲公子卻是實實在在擔心自己的,才會來不及讓人通報一聲,直接就闖了進來。
凌沐妍笑笑道:“讓雲公子擔心,是我的過錯了。”
“當然是你的錯,”雲公子看見一旁的城主,又說道:“跟門房說一聲,以後凌家人來請,都讓他們直接打發走就行。你養著這些下人,要是這點小事都做不了,還留下來做什麼?”
說完,他轉身就走,風風火火的,恐怕真是來看看凌沐妍有沒事。
城主看得目瞪口呆,之前在城主府的時候,雲公子就是不可一世的模樣,對凌沐妍也十分無禮。
這才多久的功夫,雲公子就因為擔心凌沐妍闖進來,還特意叮囑一番才走?
城主覺得自己可能沒睡醒,眼睛看不清楚,耳朵也聽錯了,不然怎會如此?
凌沐妍眨眨眼,看向身邊的小言恆,他坐在木椅上,見雲公子走了,冷哼道:“雖然不喜歡他,不過雲公子說的話卻實在。”
大相師賜下的別院不是什麼人能住的,這些下人能留在這裡伺候凌沐妍是天大的福氣了,連這點小事都處置不了,那麼就很不必留下的。
“你也可以派人去跟大相師說一聲,這些下人你不好處置,叫大相師自己處置就好。免得把人徹底換了,傳出去還以為你是個不容人的,沒得壞了自己的名聲。”
他說完,打了個呵欠就鑽回了黑珠子,再不出現了。
剛才折騰了一番,言恆也是累極了。
凌沐妍想到最近忙忙碌碌的,都沒能給黑珠子曬曬太陽,頓時有些愧疚了。
城主是恍恍惚惚走的,似乎還是沒能想明白雲公子的變化為何這麼大。
不過他也能理解,凌沐妍如今得了大相師的賞識,雲公子再怎麼不喜歡她,或者嫉妒她,都不會在人前表現出來。
只是那麼彆扭的話,聽著就不怎麼好聽,卻是實實在在的關心。
城主搖頭晃腦離開了,凌沐妍沉吟片刻,問身邊的青霜道:“雲公子剛才說的話,你以為如何?”
青霜聽了,二話不說就答道:“雲公子說得在理,門房連這點小事都沒能辦好,確實沒必要留下的。姑娘只需開口,多的是求著送人來當門房的。”
不必凌沐妍去挑人,多得是有人上門來給她挑。
這聽得凌沐妍不由咂舌,難怪那麼多人追求名利。
確實站在高位,想要得到什麼實在太容易了一些。
說到這裡,青霜又低頭替門房求情:“門房是別院的老人了,一時糊塗,還請姑娘給他們一次機會。”
凌沐妍想了想,倒也沒為難門房,便點頭應下了。
青霜歡喜地笑了,又道:“姑娘心善,只是不把人趕出去,懲罰卻是不能少的,怎麼也得扣掉兩月的月銀才是。”
“好,都依了你。”感覺到袖子裡的黑珠子左右滾了一圈,似乎有些不滿,凌沐妍不由笑了。
只怕這麼輕的懲罰,讓言恆覺得不怎麼滿意。
“你跟他們說,下不為例。不管以後用什麼理由,都把凌家二房的人都攔在外頭,最好能打發得遠遠的。”凌沐妍說著,又想到凌府二房如今的福運已經徹底沒了,只怕很快就沒心思來理會自己。
不過她還是交代了下去,青霜連忙應下,打算親自去辦這事。
第二天,城主卻是一大早就登門來。
凌沐妍醒來聽說城主已經在花廳等著,不由有些愕然,匆忙裝扮後就過去了:“城主這麼急著過來,是出什麼事了嗎?”
城主擺擺手,答道:“也是我著急,昨晚收到信,說是城裡的蔣家出事了。父親跟蔣家有幾分交情,故而發信來問問我的意思。”
他能有什麼意思,老父親恐怕是想問的人是凌沐妍。
畢竟蔣家是跟凌沐妍做了比試後才出事的,誰都會把它們聯絡起來。
凌沐妍總算聽明白了,不由笑笑道:“難道城主也覺得,此事跟我有關係?”
“我是不信的,畢竟比試的時候我就在那裡,凌姑娘的相術極好,卻不是巫師,哪能隨隨便便就有這樣的能耐,讓蔣家雞犬不寧的?”城主對蔣家的印象並不怎麼好,若非跟長輩有交情,恐怕連打交道都不太願意。
“蔣大少爺的眼睛看不見了,不斷在流膿,請了好幾個名醫來看過了,都說不知道是什麼病。蔣二少爺徹底病倒了,如今只吊著一口氣,眼看著快不行了。蔣三少爺要好一些,卻也變得越來越虛弱。”
大夫都瞧不出什麼來,私底下讓蔣家請個和尚來瞧瞧,別是中邪了。
凌沐妍聽得驚訝,知道蔣家作孽後要反噬到自己身上,沒想到會如此厲害:“所以呢,城主過來說這些,是想讓我做什麼?”
聞言,城主有些尷尬:“家父不忍心蔣家就此絕後,就讓我來問問,姑娘可有什麼法子來幫他們。”
“我既不是大夫,又不是巫師,實在無能為力。”凌沐妍搖搖頭,卻又提醒了一句:“上次比試的時候,我已經看出蔣家有些貓膩不為外人知道的,老城主只怕也是不清楚,還是先打聽一番為好。他們家裡做的陰私事,最後得了如此結果,也是有因緣的。”
城主聽出一點不對勁來了,皺眉問道:“姑娘的意思是,蔣家做了什麼逆天孽事,才落到如今的田地來?”
“讓老城主打聽打聽,不就知道了?不過依我看來,蔣家未必會肯說。”凌沐妍絲毫不懷疑,她覺得這秘術是作孽,蔣家卻當作寶貝一樣守著藏著,哪裡肯被外人知曉?
“我說句不好聽的話,還是勸著老城主離蔣家遠一些為好。”
知道她是個有本事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顯然是看在自己的份上,城主頓時有些坐立不安了:“我這就讓人送信,可不能讓家父攪進蔣家的破事裡面。”
說罷,城主起身對凌沐妍拱拱手道:“多得姑娘提醒了,先告辭了。”
他匆忙離去,跟火燒屁股一樣。
凌沐妍想了想,當初燒掉的那個冊子,她看過第一頁上寫的,不就是蔣家如今用的法子?
她叫來青霜,交代道:“你派人去跟雲公子說一聲,讓他幫忙遞話給大相師,蔣家或許有那個書冊。不知道是一部分,還是全部。”
至於是什麼書冊,青霜沒有問,只管讓人去傳話。
誰知道過了半個時辰,雲公子又登門來了,直接問道:“凌姑娘當真,蔣家真可能有那個書冊?”
凌沐妍把蔣家三兄弟的事大約說了,雲公子這才若有所思道:“依照姑娘說的,這家人怕是知道些什麼。”
居然還敢用在自家子嗣身上,一個就算了,還是三個,也不怕得報應而絕後!
雲公子又道:“此事我會親自告訴大相師的,姑娘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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