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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成仙尊後我成了自己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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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搜魂術可直抵人識海,取其記憶。

 經歷過搜魂術之人,會在神魂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同時損害極大。

 花灼漫不經心的將翹起的右腿放下,很輕的一聲響,卻重重落在眾人心頭,令人無端顫慄發麻。

 “難不成,二長老是想對本尊用搜魂術?”仍是溫潤的調子,尾音卻浸染寒涼,聲似惡鬼。

 聽似溫和懶散,骨子裡卻極盡囂張狂妄。

 像是隻要對方說不出令他滿意的答案,隨時隨地就會將此間變成無邊地獄,血染四座。

 二長老張了張嘴,發不出一個音節。

 在他羞憤的目光下,男子清潤的嗓音再次響徹於大殿:“二長老,你敢麼?”

 如若不敢,豈不是要鞭屍,對已故之人施以搜魂之術?

 那可才是貽笑大方。

 至此,二長老才恍然明白,主位上的男子早已將他們玩弄於鼓掌。他最初的意思是想引導五長老提出對陸琉璃施以搜魂術。

 此話由死者的師父說,眾人並不會覺得他喪盡天良折磨逝者,只會覺得他無可奈何才出此下策。

 然花灼一番話反將矛頭引向自己,試問,在場何人又膽敢對這位玄天宗唯一一位化神期修士搜魂?

 再者說,此法子明明不適用於他身上,自古從未有過低修為者對高修為者搜魂的先例!

 他明明是故意兜個圈子,再逼二長老啞口無言,說不出對陸琉璃搜魂的話來。

 也旁敲側擊,教五長老難做。

 就在花灼見四座啞然,準備起身離場之時,角落裡傳出一道渾厚的男聲。

 “弟子莫秦壽,受陸師妹臨終所託,懇請諸位掌門、仙尊搜尋陸師姐識海,為其找尋兇手。”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

 五長老顫抖著雙手狠狠桎梏著莫秦壽的肩胛,沉聲問:“你所言為受琉璃臨終所託?究竟是何意!”

 莫秦壽抬手從儲物戒內召出傳音玉筒,單手掐了一道初級的回溯法訣,玉筒中緊接著流淌出一道嬌弱的聲音。

 五長老瞳孔大張,驚呼:“果真是我徒兒琉璃!”

 只聽一陣悽慘的哭聲後,陸琉璃虛弱的說道:“仙尊……不……不要。”

 至此,聲音驟然切斷。

 五長老大怒,粗糲的食指直指主位,“如此,仙尊還不肯給本座一個說法麼?”

 未待人回應,一連說出三個“好”,緊接著道:“既如此,本座便親自動用搜魂之術,為愛徒討個說法!”

 陸琉璃的屍體存放於主事堂偏殿的冰棺之內,以五長老為首,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衝向偏殿。

 感應到偏殿內的某股氣息,花灼散漫起身,跟在眾人身後。

 餘霜從清竹峰勘察完畢,即刻動身來到主事堂,幾番摸索,找到存放陸琉璃屍身的冰棺。

 雖然生前陸琉璃同她有百般不愉快,人離去往事也如煙消散。她秉承對逝者的尊敬,先是念了一端超度咒,才緩緩推開冰棺。

 冰棺之中,女子衣不蔽體,渾身汙濁凌亂不堪,周身散發出一股香氣混雜腥臭的味道。顯然未曾有人替她整理遺容。

 可能比之她的清白,生者的名聲才是某些人最為看重的。

 餘霜用靈力從頭至尾將她的情況檢視一番,除去致命一擊,倒是不見任何打鬥痕跡。

 果然不出她所料,陸琉璃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害死的。

 究竟是何人令她卸下防備?

 而且她體內還存有一絲未消散的魔氣,可當初她體內的魔氣不都已經在清竹峰上被仙尊除去了麼?

 正在她按下疑惑準備合上冰棺之時,陸琉璃腰間突然滑落一塊兒斷裂的玉。

 餘霜神色一緊,施放神識探去。是一塊兒傳音玉筒,此刻四分五裂,已然不能再使用。

 一塊兒完全損壞的傳音玉筒,自然失去了它的價值,甚至連探查上面存有何人的神識,可以與誰聯絡都不可知。

 餘霜再次推動冰棺蓋上,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猛地怔在原地思緒翻飛,無暇顧及逼近的聲響。

 正在此時,偏殿外傳來的陣陣腳步聲愈發明顯。她心道不妙,可已然來不及躲避。

 為首的五長老最先看到餘霜,隨即厲聲呵斥:“大膽弟子,為何鬼鬼祟祟潛藏在此處!”

 鬼鬼祟祟?

 潛藏?

 但凡您老人家眼睛低個五六度,都說不出如此睜眼瞎的話吧。

 若是藏還能被你這個老眼昏花的糟老頭子發現?

 可笑。

 原來修仙界也存在普信男這種神奇的物種哦。

 既來之則安之,餘霜擺低自己的姿態,向眾人抱臂行禮。

 五長老壓抑的火氣正愁無處施發,方才受的窩囊氣一股腦直頂天靈蓋。劈頭蓋臉擺足了架勢,欲對餘霜破口訓責。

 餘霜咬咬牙,想到一會兒要做的事,忍了下來,暗自默唸一遍莫生氣口訣。

 莫生氣、莫生氣,他不配我發脾氣。

 料想中的噪音並未落下,而是由遠及近飄來一道冷冽的聲音。

 “藏?”花灼一嘆,“這個字本尊不喜歡。”

 “本尊喚來的人,何故用得著……”清冷的眸子挑著挪移的淺笑遞向餘霜,“藏。”

 他信步走進偏殿,彷彿生來便該受萬眾矚目,行至何處都能輕易成為中心,化作焦點。

 花灼抖落寬大繁複的袖擺,食指與中指伸出,懶散併攏,其餘三指曲起,悠然勾了兩下。

 漫不經心的發號施令:“還不過來。”

 嬌小的身影跳躍著湊近,細風混雜著一股冷甜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旁若無人道:“回過清竹峰了?”

 回?

 餘霜被這個微妙的字眼取悅了,他用的不是去,而是回,一個帶有歸屬意味的字。

 說者或許無意,但聽者的確有心。她心情有些好,難得將先前冷戰的決定拋諸腦後。

 孰輕孰重,自然是保全仙尊名聲為重,吵架冷戰為輕。

 雖然他似乎根本沒和自己吵架,更像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冷戰。

 餘霜清了清嗓子,“嗯,回去過的。”

 呆站在原地被擺了一道的五長老面色有些掛不住,被花灼壓著也就罷了,如今怎得連一個小小弟子都不能供他撒氣了?

 他心有不甘,又怒又怵,狠狠剜一眼餘霜。

 花灼錯身向前半步,似有意又似無意的擋住五長老的視線,幽幽輕蔑道:“五長老可是心存不滿?竟如此看著本尊。”

 頃長的背影將餘霜的視線遮了個嚴實,目之所及是一片寬闊的肩胛,稜角分明,掩在法袍之下也難遮其輪廓優越的身形。

 餘霜臉一紅,不爭氣的心臟狂跳。

 她抬手按在心口,感受著手心下強有力的震動。

 一次比一次更為猛烈。

 啊啊啊啊啊。

 真的不能再這麼跳下去了。

 這是心臟病突發的徵兆呀。

 還有……不會被那人聽到吧。

 不會的不會的。

 勇敢霜霜,不怕跳跳!

 正在她自我安慰之際,男人漫不經心的回首撩她一眼,僅用兩個人能聽到的傳音調笑道:“如此害怕?你心跳的聲音都吵到本尊耳朵了。”

 言畢,他彷彿深受其擾似的,細白修長的小指按了按耳窩。

 餘霜的臉一瞬間爆紅,同炸了一瓶番茄醬剛好噴在她臉上,如出一轍。

 五長老咽不下這口惡氣,又不敢辯解。暫時憋著不發作,計劃著待會兒再給他好瞧。

 他就不信,堂堂一宗之尊,臭了名聲失去公信,淪為喪盡天良的魔頭般的存在,還如何在玄天宗立足!

 只憑借那一身修為?

 他自詡正道,也最明白同為正道人心中所想。但凡“仙”沾上汙濁,浸染邪氣,誰還甘願奉以為尊當作信仰。

 他隱匿在暗色中的半邊臉冷冷掀起唇角,迴歸正題道:“本座即刻對已故弟子琉璃施以搜魂術。”

 音落,他早已急不可耐的輔以靈力將陸琉璃從冰棺中引出。

 餘霜一愣,有些詫異五長老的作為。

 真髒啊。

 這糟老頭子的心。

 既然人家師父都拿定主意了,餘霜又不是什麼聖母,便沒阻止對方。

 “琉璃愛徒,為師此舉也是為替你查明真相,還望你九泉之下不會怪罪為師。”五長老沉痛發言。

 餘霜看得目瞪口呆,驚歎於這份厚顏無恥。

 五長老調動體內靈力,左手五指成爪,扣在陸琉璃後腦,右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

 須臾,空中浮現一片飄忽的景象。

 是陸琉璃生前所見的一段記憶。

 畫面中,花灼沉在冷泉內,眉眼低垂,不顯半分情緒。

 但熟悉他表情的餘霜卻能從細微之處看出,他在壓抑著什麼。

 多半是心魔再度發作。

 畫面逐漸靠近冷泉內的男子,這代表陸琉璃走近對方。視角一轉,她似乎是半蹲下來。

 接著是一段漫長的沉寂。

 搜魂術只能探查修士腦海中的影像記憶,並無法引出其聲音。是以,眾人只能猜想,此處多半是陸琉璃本人在對花灼說些什麼。

 緊接著,畫面中的男子緩緩仰首,眸子中溢位暗沉的戾氣。

 明明在仰視對方,卻更像是居高臨下睥睨眼前之人。

 眾人不覺地倒吸一口涼氣,脊背發寒。換作任何一人瞧見此番景象,說畫面中的男子即將殺人,想必都不會引發半分懷疑。

 因為他的神情,實在是太可怖了。

 如修羅惡鬼現世。

 餘霜緊抿唇角,難以自抑地顫抖。

 “怕了?”耳邊傳來一道清冷的男音。

 餘霜斂眸垂首,小幅度的搖了搖頭,“不怕的。”

 是心疼。

 能教一個慣來清風明月般閒散的人擺出那副難以自控的可怖神情,一定是痛苦到了極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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