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距離睫毛半寸的位置,是紋路清晰的手心。
“別看。”花灼輕聲道。
餘霜下意識接話:“為什麼?”
接著道:“偏要看。”
說著,她扯住花灼袖子,將擋在眼前的手按下。
抬眸。怪不得不讓她看,這老男人是想私藏?
餘霜氣呼呼的回頭瞪他一眼。
眼前是一幅香豔畫面,冷泉倒映出女子衣衫半褪香肩裸露的誘人身姿。因為難以窺見全貌,反而愈發引人聯想翩翩。
女子在做什麼?
在場都是成年人了,甚至可以說除了餘霜外都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妖精。怎的還能猜不到陸琉璃對水鏡搔首弄姿,意欲何為。
一時間眾人臉色青白交接,尤以五長老的神色最為難堪。
餘霜嘖了一聲。
又瞪了一眼身旁之人。一想到他可能見過活靈活現的現場,就好想……
把他的眼珠子都摳出來哦。
就真的!好氣!
五長老咬牙掠過這段回憶,額角青筋湧現,如蛛網般密佈於太陽穴上,突突直跳。
花灼再次抬手,這次聲音隱約透露出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別動。”
畫面中,纖細的長腿漾起層層波紋,逼向近在眼前的男子,一陣迷幻的錯影交雜後,顯出男子灑滿情與欲的黑眸。
“如此不聽話。”花灼冷冷收回手,沒再扔給餘霜一個眼神。
雖然為從指縫中偷窺而感到羞愧,可若是不看豈不是錯過了整段的靈魂?
值得!
再往後畫面上就是一片黑暗,暗示著陸琉璃生命的消散。
連生前最後所見之人都是花灼,這幾乎直指其為兇手。然當事人卻不急不躁,甚至有閒情評斷兩句:“難看。”
眾人:?
“無妄仙尊,您還要作何解釋!”五長老冷哼道:“琉璃死前分明同你在一處,甚至還與你做了……那事!”
二長老嗤笑附和:“如此,也算證據確鑿。”
“仙尊……您?”掌門無力道,長長嘆出一口氣。
餘霜諷刺的掀起唇角,傳音給花灼:“你別怕!看我的。”
男子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收攏聚集於掌心的磅礴靈力。
餘霜繞過花灼,再次走進眾人視線內,輕問道:“弟子餘霜,心有疑惑,想問問各位長老。”
“此刻是由你閒話的時候麼?簡直毫無規矩。”二長老扭頭尋到莫秦壽的身影,呵斥道:“還不快把無關人等帶出去!”
莫秦壽快步上前探手去捉餘霜的肩膀,被後者靈巧的避開。
餘霜邊躲避,邊笑道:“二長老,我可不是無關人等,你們不是說仙尊的玉牌在陸琉璃身上麼,其實那塊兒玉牌是我的。”
聞言,二長老狐疑地瞥向莫秦壽同他求證,得到確定的回覆後,面露不爽。
餘霜眯了眯眸子。
陸琉璃此事,栽贓在仙尊頭上,說白了,除去故意陷害外,一定是有人能從中得益。
究竟是誰收益,誰又有心害他。
餘霜自己是個受不得委屈的人,對自己喜歡的人,同樣見不得對方受丁點委屈。
當然,除了這份委屈來自於她。
到此,餘霜一一掃過眼前眾人。目光頓在站在她身側面無表情的莫秦壽上。
這就很有趣了。
莫秦壽垂下眼簾,唇角下垂,不過一瞬又抬起頭來,直勾勾對上餘霜那雙試探的淺褐色眼眸。
餘霜攤手,亮出手心碎裂的玉筒,輕聲道:“莫師兄,此物你可眼熟?”
“師妹莫不是說笑,此乃傳聲玉筒,我如何不知。”他神色淡然,不露一分慌亂。
“你猜猜是誰的。”
莫秦壽毫無感情道:“能教師妹此刻拿出的物什,多半是與今日之事有關,那便是琉璃師姐或是無妄仙尊了。”
餘霜頷首,對著眾人道:“的確,這是陸琉璃身上掉出的傳音玉筒,此玉筒被人損毀,卻被陸琉璃藏在身上,她的用意,想必也不用弟子同在場各位長老解釋。”
“你是指她用玉筒暗指,此為傷她之人所作?”掌門眉心緊蹙。
“若非重要,既已被人損壞便是毫無用處,她本不該在收於腰間。”餘霜一頓,接著道:“或許有長老要質疑,我為何斷定是兇手將其損毀,又由陸琉璃於危在旦夕時藏起。”
她輕笑了下,“道理很簡單,若是陸琉璃自己損毀的,她既然不想要便沒必要再收起來。而兇手將其損毀的目的更為明瞭了。”
“大家都知曉,兩塊傳音玉筒之所以可以互相傳音,是因為玉筒上留有其二人的神識,且除非損毀無法抹滅。”餘霜看了眼莫秦壽,繼續道:“兇手之所以要損毀,可不就是為了毀掉曾與她聯絡過的證據麼?”
二長老哼笑一聲,“可笑,如若按你所說,豈不是誰人都能生出此動機。”
“非也。”餘霜悠然踱了數步,走回餘霜身側,“就比如五長老,她身為陸琉璃的師父,有必要抹去在玉筒上留下的神識麼?弟子的玉筒留有師父的神識又有何奇怪。”
“可若是與她並不親厚的莫師兄或者二長老……你們將神識留在弟子的私物上,不就有些奇怪了?”餘霜繼續道:“明明不該有私交的人,產生交集,做出用玉筒聯絡之事,豈非太過親密。”
“對吧,莫師兄,誰能想到陸師姐最後會向你求助,而不是同自己的師父五長老求助呢?”
話落,身旁的男子含笑低頭睨她一眼,墨色束髮有幾縷隨著他的動作滑落至右肩。
餘霜快速收回目光,可惡,如此正經的時候還在勾引她!
這個不分輕重的人。
更氣的是,竟然無法拒絕他頭髮絲散發的魅力。
一旁的眾人臉色異彩紛呈。
“大膽!”二長老冷笑,“你此話何意?難不成是在暗示我徒兒……”
“舉個例子而已,二長老你急什麼?”餘霜嘟著嘴,狀似委屈的嘟囔一句。
莫秦壽冷聲道:“餘霜師妹,此事事關重大,你切莫胡言亂語。”
胡言亂語?
她哪句話胡言亂語了。餘霜懶得同他廢話,轉身朝花灼伸出手:“仙尊可否將你的傳音玉筒借弟子一看?”
尾音上翹,無端有些撩人。
想到周圍還站著一群礙眼的人,花灼咬了咬牙根,將玉筒遞出去。
小姑娘似是有意又像無意,尾指蹭過他手心的面板。
有些癢,被撓過的地方留下一串滾燙。他攥緊手心,不動聲色地負於身後。重重的盯了她一眼。
換來一抹明目張膽的刺眼嬌笑。
故意的。
做完小動作,餘霜將花灼的玉牌遞給掌門,“掌門,您可以檢視一番此玉筒上所存留的神識。”
腦海中想到什麼,掌門神色清明眼底驟亮,快速用神識掃過玉筒。
末了他抬首瞥了一眼餘霜,有些訝異,接著才對眾人道:“仙尊的玉筒上無陸弟子的神識,可見二人並未用此物聯絡過。”
“就算如此又怎樣,難道還能否認琉璃死前所見之人是仙尊?”五長老怒氣沖天,登即反駁道。
餘霜輕描淡寫的拋下又一句話:“若是眼見非實呢?”
“你在混說什麼?”
“難道大家沒有聞到她身上有一股詭異的香氣?”
五長老暴怒的臉瞬間一僵,似乎才將將反應過來,臉色垮下去,僵直著唇角半天說不出話。
餘霜解釋道:“大家對此味道不熟悉也難怪,因為在玄天宗內委實難以接觸到。”她故作難言的踟躕片刻,才繼續道:“這是合歡宗的合歡花香。”
僅此一句,便已足夠。
合歡花有令人動情的功效,極濃的精華甚至會致幻。
能留存至今仍不散,顯然用量極重。
也就是說,方才眾人所見之場景很可能是陸琉璃自己的顱內高.潮。
但也只是可能,很快,有人就抓住了這一點攻擊道:“如此也不能完全斷定是合歡花香氣致幻!”
餘霜已然有些說得疲憊,這些人中有些是真的沒腦子,剩下的那個就是藏於其中的兇手了。兇手以如此殘忍的方式侮辱殺害了陸琉璃,並將禍水東引,一定會來到現場親自享受自己的成果。
餘霜也是賭一把,賭此人如此大膽的將玄天宗仙尊設計其中,一定是一個大膽且狂妄自負之人。
話落,有人臉色瞬變,頃刻間又回覆自若。
餘霜輕笑一聲,“此前我還不確定,這人究竟有何目的,又能讓陸琉璃心甘情願配合他前往清竹峰,還毫不設防的被殺害,現在我知道了。”
“莫師兄,幾日前我們一行人從鑄劍秘境回來,是你碰到了她吧?”
“讓我想想,能讓她面露桃花之色,還以眼神奚落我的事――多半是有人同她說助她得到無妄仙尊吧。”
“如此一來,她自然心甘情願前往清竹峰,因為她認為躲在暗處之人會幫他。但是她卻沒料到,她只是別人手中的棋子,對方的目的就是最終將其殺害,並誣陷給仙尊。”
“我說的對麼,莫師兄?”少女狡黠地眨眼。
莫秦壽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抹笑,“師妹,此番純粹是你的猜想,並無半分道理。”
餘霜嘖嘖稱奇,感嘆對方的不見棺材不落淚。
“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情劫?”她悠悠道,故意停下,吊人胃口,“還有你陷害仙尊的理由,該是那盞聚靈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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