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櫃門的一瞬間，就好像是在和過去的什麼東西做了一場告別。
一轉身，她就是Ares的S，Ares唯一的女公爵。
*
傍晚之後，天色漸漸沉下去，直到天邊再也見不到一絲的亮光。
Cullinan城堡一如既往地亮的晃眼，除卻那些燈光，周圍的一切都寂靜得仿若一座空城。
九點整，秒針指向正上方的瞬間，城堡裡響起一陣陣尖銳的警報的聲音。
從來銅牆鐵壁的Cullinan城堡，迎來了第一次襲擊。
警衛連滾帶爬地衝進城堡大廳裡。
“先生，城堡多個方向同時出現入侵痕跡，原因……不明。”
紀遠張大嘴在一邊吐舌頭，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找死的，撞到老大的槍口下，對方絕對會死的很好看。
他立刻扭頭去看紀明時的反應。
紀明時此時沒有戴著他先前戴著的金絲框眼睛，坐在富麗堂皇的大廳的巴洛特風格的沙發上，低著頭安靜地看書，彷彿沒有聽見警衛的報告。
此時的他，褪去白日的銳利，整個人沐浴在暖黃色的燈光下，多了一絲絲柔和。
“老大……？”
直到紀遠硬著頭皮叫了一聲，他才像是剛聽見一樣，懶洋洋地揮揮手，眼皮子都沒抬一分。
“你們好好查就是了，不用跟我彙報。”
警衛以為是聽錯了，站在原處半天沒動，但紀遠知道自家老大的脾氣，趕緊趕走了警衛。
只是他心裡只會比警衛還要好奇。
按照老大慣常的氣性，對於這種上趕著找死的人從來不會手下留情的，今天這個決定，他都覺得太反常。
紀遠從來都憋不住話，更何況是在自家老大面前，從來都沒藏過。
“老大，這上趕著找死的，你今天怎麼這麼慈祥？”
慈祥？
紀明時輕輕瞥他一眼，懶得跟這個向來少根筋的人多說。
小野貓總喜歡亂跑，爪子也太利了，磨平了才好抓。”
紀遠更不明白了，這又跟貓有什麼關係了？
紀明時慢悠悠朝著樓上走去，紀遠一頭霧水地跟在後頭，心中的疑問還沒有問出來，一個警衛一身狼狽地衝進來，一個跟頭跌在紀明時腳下。
紀遠心驚膽戰，立刻上去一腳把髒兮兮的警衛踢開。
老大最討厭陌生人近身，萬一生氣起來，一腳下去這警衛的命在不在還是個問題。
“說！”
“先……先生……大……大門被人炸了。”
紀遠立刻看向大門外。
此時，大門外的警報早已響成一片，遠遠的就看到火光沖天，一股濃煙直直升起，隔得那麼遠，紀遠都覺得自己都能聞到那嗆人的味道。
他立刻轉頭看紀明時，頓時一個寒顫。
紀明時臉上的笑早已不見，此時臉上陰雲密佈，看的人膽寒不已。
這種時候，就是紀遠也不敢說一個字，悶聲站著不敢多問，警衛早就跑不見了。
“小野貓就是不聽話，亂跑不說還喜歡亂揮爪子抓人。”
紀明時說話的時候是微笑著的，但是紀遠看得冷汗直流，只好對著那惹了紀明時生氣的人一陣臭罵。
紀明時一邊往外走，一邊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隨手扔在地上。
紀遠緊跟著他的腳步，來不及收腳，一腳踩在衣服上，看著那件抵得上他好幾年工資的義大利Dr.大師純手工的西裝就這麼被扔在地上，肉疼都來不及。
門口忽然一陣轟隆隆的響，一輛黑色布加迪跑車張牙舞爪地從車庫裡迎面衝過來，刺眼的車燈讓紀遠眯起眼睛。
車子臨到兩人身前時，一個漂亮的甩尾，橫著衝兩人撞過來，車尾緊挨著噴泉池擦過來，在黑暗中帶起一串刺眼的火花。
“我的媽呀！”
紀遠連後退都想不起來，看著那輛車屁股已經面目全非的布加迪，心都快跳出來了。
那可是老大最喜歡的跑車！
車子險之又險地停在兩人面前，車窗搖下來，車子裡面伸出來半個腦袋。
“哈嘍，兩位！”
莊曦言笑得燦爛，還友好地朝著兩人揮揮手，一張豔若桃花的臉和此時的行為及其不搭。
“車子我就先借走開一下啦！我保證會很愛惜它的，絕對不會對它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紀明時冷笑著不說話，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車子裡的莊曦言，寒霜一樣。
這個死女人！
“你死定了，嗯？”
他今天就要看看最後到底是誰死定了。
莊曦言毫不示弱地盯回去。
“動了我，你還想活著？”
Ares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挑戰他的存在。
“五年前那一搶。”
他可是一直記到今天，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
一提到五年前，莊曦言就一陣無力，姑娘我已經對你手下留情了，你還提什麼五年前，嫌自己活太長了嗎？
“什麼五年前，五年前姑娘壓根兒沒見過你。”
話是這樣說，但是想起五年前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具有成熟男性氣息的男人還只是個小白臉，就不免一陣心虛。
紀明時盯著她，眼底的冷笑讓她十分不舒服，一個狠瞪瞪回去。
看什麼看，看了也查不到她是誰，別以為長得帥就萬能了，這次你小子就等著死吧！
檔位拉到底，腳底油門猛踩，“帥哥，後會無期，拜拜！”
話說完，車子噴出一股濃煙，猛地竄出去。
紀遠嗆得猛咳嗽，望著幾個眨眼的功夫幾乎就看不見影子的車子，想到那面目全非的車屁股，心肝兒抖了抖。
這哪家的姑娘，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居然這麼生猛，老大的口味也是變得飛快！上午還是白麵饅頭，下午就變成了小辣椒。
紀明時冷笑著解開袖口，講兩邊襯衣的袖子整齊地疊起，露出裡面蜜色的粗壯結實的小臂。
“不聽話的小野貓，就該抓回來，拔掉爪子，好好教訓一頓。”
抽調領帶，紀明時一言不發地走向車庫。
*
夜晚八點多，寬闊的山道上，布加迪被莊曦言開得飛快，窗戶敞著，冷風呼啦啦拼命往裡鑽。
即使被冷風這樣吹著，莊曦言心頭的煩躁感依然沒有消散半分。
三天前，她任務失敗昏迷，這本身就是很蹊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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