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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三月,春日融融。
每逢三月,便是海城的賞櫻季。
紫藤花私立貴族高中獨有一條櫻花大道,道路兩旁栽種有園丁精心呵護的櫻花樹,為了慶祝櫻花季,學校也會在三月中旬舉辦盛大的社團節。
為期一週,一週時間內學生們不必上課,可以盡情的瞭解想要了解的社團。。
今年剛入學的高一新生們對此很感興趣,紫藤私立高中是罕見的重視興趣愛好發展的學校,校內的體育生們由專門的教練教導,藝術生們更是能受到幾大美校教授們的指導。
因此校內場地設施規模極大,室內外體育館、游泳館、繪畫館、音樂館、大小禮堂,無數專門的社團教室,應有盡有。
上午九點,寂靜的教學樓內響起腳步聲。
幾個女生匆匆收拾好書包,準備去體育場參觀正在進行的比賽,隔壁一中的體育生們自發組織了比賽,主場定在紫藤,要和紫藤的學生一較高下。
半個月前這件事就開始預熱,兩個學校的貼吧吵得混亂,每天都有新帖子置頂,最後不得不人為干預,才阻止了學生“約架”事件。
“現在去還有沒有位置啊?”
“肯定有,已經打了一個小時了,現在兩邊是咱們籃球隊再中一個球,就能贏上半場了。”
“你知道的好清楚……沒想到咱們學校籃球隊還挺厲害的。”
“那當然。不過聽說隔壁今年有幾個職業選手也參賽了,籃球還好打點,其他專案就不一定了,這次要是沒比過,估計那群一中的又得在咱們貼吧發癲。”
三個女生憂心忡忡,紫藤到底是貴族學校,學校花大價錢培養的體育生,還是沒有隔壁公立一中多,畢竟一中有體育生優惠政策,學費還低,吸引了天南地北許多學子。
而紫藤……光是高昂的學費就能刷掉一批人。
走到走廊盡頭,三個女生急匆匆地拐彎,卻在無意中看見了一間空教室裡的男生。
男生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懶散的趴在桌子上,一條胳膊隨意的支在耳側,身形清瘦而勻稱,窗簾被微風捲起,掠過他漆黑細碎的短髮。
他一動不動,垂落的五指骨節分明、蒼白瘦削,延伸至覆有薄薄肌肉的小臂,猶如某種正在小憩的、不容接近的貓科動物。
聽到門外有嘈雜的人聲,他撩眼看過來,五官似工筆勾畫,英俊立體,黑眸卻狹長清冷,如冽冽寒潭,充滿疏離的、厭倦的意味。
看清門外幾個陌生人影,他面上的情緒越發冷淡,重新埋進胳膊,睡覺。
幾個女生卻倏地紅了臉頰,蠢蠢欲動……天啊,櫻花、空教室、最後一排靠窗的角落,這不是妥妥的少女漫嗎!
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社團日不禁手機,三個女生中最大膽的女生掏出手機,還沒動作,便被拽了拽衣角。
“還是走吧,學長在休息……而且看起來好凶。”
“對啊,比賽要結束了,咱們趕緊去看比賽吧。”
“……好吧。”
三個女生拉著手下了樓,她們才走沒一會兒,樓梯口又下來一個人。
葉然手裡拿著水杯,從五樓下到三樓,頭髮跑的微微凌亂,氣喘吁吁的,看著手機裡的訊息。
他抬頭,看見高二(七)班的班牌,謹慎的推開門。
門後,正是他找了半天的沈時。
他鬆口氣,沈時似有所感,從胳膊裡半掀起眼皮,看見他後,面上清冷倦怠的神情如潮水般褪去,嗓音微啞:“……過來。”
葉然走向他,正要擰開杯蓋給他喂水,便被沈時一把撈進懷裡。
如大型貓科動物轉世的沈時墊著他的肩膀,眯著眼睛,渾身散發出饜足、愜意的隨和氣息,兩條結實有力的胳膊摟著他的腰,埋在他頸窩處小憩,順便漫不經心的聞他身上的味道。
葉然坐在他懷裡,脖頸處雪白敏感的皮肉被弄得癢癢的,他忍著笑,兩隻手繼續擰杯蓋,聲音輕輕的,帶著他一貫的溫吞柔軟:“小時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開學還沒多久,沈時就被張教練帶著去參加巴西GA賽,請了長達半個多月的假,前天喜訊傳來,沈時以17歲的年齡,獲得國際青少年巡迴賽巴西GA賽單打冠軍,將自己的青少年世界排名提高到了第五位。
國內體育網、網球專業網站等再次更新他的新榮譽,並稱他為“天才小將”,同樣體育迷們也因為他在接受採訪時冷靜的姿態誇他有老將之風。
葉然看的很擔憂,因為沈時那不是冷靜,而是劇烈運動後不受激素控制的躁耐,這種時候的沈時往往連葉然都不敢靠近,生怕被他壓在昏暗的臥室裡陪他睡上一天一夜。
越長大的沈時,越讓葉然難安撫。
今天是沈時回國的日子,葉然沒法去接他,心不在焉了一早上,結果就收到沈時發來的訊息,告訴他他已經在學校了。
他這才急急忙忙的來找沈時。
“……剛回來沒多久。”
低啞的男聲在耳畔響起,隨著沈時啟合的唇瓣撥出溫熱滾燙的氣流,這氣流掃過脖頸,葉然腰有點軟,白玉般的頸側頓時染上一層淡淡的潮紅,他眼睫低垂,偏頭給沈時喂水。
“喝水嗎?加了蜂蜜和檸檬。”
沈時沒睜眼,咬著吸管,懶得一下也不想動,喉結滾了滾,便嚥下去半瓶水。
喝完水,他再次抱緊葉然,像抱著一個棉花陷的人形玩偶,往葉然的頸窩更深的埋了埋。
涼水並沒有壓下他心頭的燥火,反而讓他的呼吸越發灼熱,竭力按捺著心底不受控制的焦躁與渴望。
微風燻暖,穿過窗戶縫隙,帶來一陣櫻花花香。
教室裡很安靜,葉然合上杯蓋,順手掏出震個不停的手機,他的下頜也墊在沈時肩膀上,兩條胳膊環著沈時的脖頸,憑空擺弄手機。
訊息是他的好朋友安瑜發來的。
-然然?你沒在體育館嗎?
跑來找沈時前,葉然正準備跟安瑜去體育館湊熱鬧,但安瑜半途被他的小男友拐走了,葉然便回教室準備看會兒漫畫書。
他不是喜歡熱鬧的人,唯一喜歡的熱鬧,便是有沈時比賽的場所。
這會兒安瑜應該是又和他小男友吵架了,打算去體育館看比賽順便散心。
他歉意的回覆:[抱歉啊,阿瑜,沈時回來了,我跟他在一塊。]
那頭頓時陷入寂靜。
安瑜和沈時一向不對頭,往往說不到兩句話就開始陰陽怪氣,一般是安瑜陰陽,沈時怪氣,葉然夾在中間瑟瑟發抖,不敢作聲。
安瑜:[行吧。]
安瑜:[十點場是網球比賽,你跟沈時來看嗎?我聽說咱們學校網球部跟一中網球部淵源很深,前三次比賽全是一中贏,這次網球部要一雪前恥,沈時也不來看看老東家?]
沈時高一報社團的時候嫌麻煩,直接報了網球部。
不過是掛名的網球部成員,他氣場冷,又有一身榮譽,大大小小的冠軍不知拿過多少個,網球部社長差點直接原地退位,好在沈時平日忙於訓練,壓根沒時間去網球部,這才讓他繼續穩住心態。
葉然稍稍挪了挪身子,打算看看沈時睡沒睡著。
才動一下,箍在腰上的雙臂便開始收緊,像要將他勒進骨肉裡,沈時的鼻息撥出,附在他耳側,沙啞的低聲問:“……動什麼?”
葉然不敢動了,但話還是要問的:“小時哥哥,網球部一會兒跟隔壁一中比賽,你要不要去看?”
“不去。”沈時不假思索。
葉然就知道會是這樣,重新在他懷裡窩好,給安瑜發訊息:[他不去。]
安瑜:[嘖。]
安瑜:[我就知道,他就是個冷血動物。]
葉然失笑,已經習慣了安瑜見縫插針的diss沈時,[你去看吧,我陪會兒他。]
[行,到時候比賽結果出來了我在告訴你。]
兩人又聊了兩句,便開始做自己的事。
沈時在睡覺,葉然不想朝他,乾脆轉移注意力開始刷貼吧。
這幾天的貼吧混戰依舊沒結束,剛結束的籃球比賽是紫藤高中贏了,但隔壁一中的跑來紫藤貼吧撒野、引戰,言語中對紫藤接下來幾個比賽專案充滿不屑。
好在他的賬號很快就被封了,但這也引起了葉然的興趣,葉然看了眼接下來的比賽專案,網球、乒乓球和排球。
都是球類競技運動。
他找到去年學長們發的帖子,耐心的看起來。
……
半個小時後,抱著他的沈時忽然動了動,很輕的蹭蹭他的臉頰,像條還未睡醒、下意識彰視訊記憶體在感的懶散大貓。
沈時換了個姿勢,讓葉然背對著靠進他懷裡,接著墊上他的肩膀,垂著眼皮,散漫的跟他一起看。
他睡眼惺忪,目光卻靜靜的落在葉然臉上。
春日的陽光穿過常青樹,投射進室內。
葉然低著頭,眼部輪廓細長柔和,薄薄的眼皮洇著淺紅,鴉羽般的睫毛自然的灑下一片陰影,落在秀致的鼻翼。
他唇瓣很軟,是櫻花般的淡粉色,觸碰到外界的溫度後,會漸漸變的嫣紅、潮溼,舌尖顏色更深一點,也更軟一點,有很多水,稍稍含住吮一下,便像吸飽了汁水的漿果,溢位蜜來。
沈時眸色暗了暗,眼瞼低垂,遮住眸底稍縱即逝的情緒。
他開了口,問葉然:“在看什麼?”
“哦,網球部的比賽。”
有在現場的同學直接開了直播,造福全學校,兩校的網球比賽沒什麼複雜的規則,為了不佔用太多時間,兩邊各派出七名選手,一對一的打,七局五勝制。
每局先贏六分的選手即是單局勝利,目前場上比分膠著,紫藤這邊只得了一分,而一中已經得了兩分。
正是中場休息時間,紫藤這邊接下來上場的應該是社長,一中那邊的選手葉然沒見過,看起來高高瘦瘦,力量感很足。
第三場比賽開始,兩人打的有來有往,社長到底能力突出,比賽在二十五分鐘時結束,以7:6,搶7成功贏得比賽。
觀眾席上爆發出喝彩聲,紫藤同學們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一中那邊幾人得臉色卻冷了冷,他們低聲交談著,叫了一個大個子上場。
大個子一出現,沈時便淡淡開了口:“我見過他。”
葉然偏過頭,“嗯?”
“他打過耐克杯,和我一組比賽。”
不用沈時多說,葉然也知道最後結果是什麼。
沈時是當年耐克杯U16組全國總冠軍,一路過關斬將,還受邀去美國某知名網球俱樂部參加訓練,這是非一般的待遇。
敢報名‘耐克杯’這種賽事的網球選手一般都經過正統訓練,哪是社團比賽這種交流賽能壓的住的,看來這就是一中今年的底牌了。
貼吧果然爆炸,有眼尖的同學發了帖子,簡短介紹大個子的身份。
――【淺談一下當前局勢】
樓主:【大個子陳明,四歲就開始練網球,聽說有一年‘鄭潔杯’進了8強,現在的教練是省隊出來的,沒想到他居然也參加比賽了。】
-靠,怕他個□□,咱們網球部不是還有社長嗎!
-樓上清醒點,一個人只能比一場,社長臉色也很難看,一看就是被陰了。
-交流賽沒有提前定名單,大家都是隨場上的,陳明之前不在現場,估計是被藏起來了,就打算在最關鍵的中間局放出來,既力挽狂瀾,又能打壓咱們這邊的氣勢。
-瑪德,這群老陰/逼
-明年必須搞一個職業選手禁止參賽!
-煩死了,網球要是打不過又得被嘲一年。
-咱們這邊就沒人了嗎?
-有是有……
-還是個大殺器……
-但是……
-別打啞謎,我直說了,以那位的脾氣,估計是不會參賽,而且人應該也不在國內
-別估計,是肯定不會參賽,人傢什麼段位,能來打寶寶賽
-聽說現在世界排名已經升到青少年第五了。
-臥槽???什麼玩意?世界排名???咱們學校還有這檔子人?真的假的,掃地僧?
-額……掃地僧倒也不必,年級排名還是挺高調的。
……
葉然緩緩嘆口氣。
看來紫藤今年又要輸了。
“嘆什麼氣?”
腰被漫不經心的拍了拍,沈時垂眸,懶散的看著葉然擔心的臉色,忽然問:“巴西GA賽看了嗎?”
兩國有時差,葉然還沒來得及看就被陳婉趕回去睡覺,這幾天網上也沒傳出來影片,就算傳出來了,也是極小的片段,資源難找。
葉然搖搖頭,“……沒看完。”
“多久沒去現場看我比賽了?”沈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國際上不少網球賽事都繞過了寒暑假,進入高中後葉然便被禁止請太長的假,只能乖乖在學校上課,心繫美國/澳大利亞/巴西等等。
想到這,葉然更加心虛,很乖的眨眨眼睛,“……三年了。”
“三年了,”沈時唇邊勾起笑,低頭蹭著葉然的臉頰,兩個人呼吸交纏,溫度相互浸染,葉然眼睫顫了又顫,看著沈時近在咫尺、黑沉狹長的鳳眸,聽他含著笑意低低的說:“今天打給你看。”
心跳快的有些失衡。
自從上了高中,沈時身量拔高,褪去了少年的青澀瘦削,骨骼漸漸展開,聲音低沉、胸膛厚重,能很輕易地把他整個人抱進懷裡,圈著腰蹭來蹭去開始,葉然就總是會有這種奇妙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身上熱熱的,被沈時揉捏的腰、臉頰,唇瓣輕輕碰過的脖頸、下頜,都很燙,似被火舌舔舐,泛著半夜也會驚醒的熱度。
喉嚨乾澀的嚥了咽口水,葉然不自覺蜷起肩膀,沈時卻又蹭了下來,埋在他脖頸懶洋洋地嗅聞,像兇猛的大貓,連陰影都透著想將他裹進黑暗中的霸道。
葉然有些失神,強忍著身上的顫抖被沈時抱著,他耳垂通紅,隱約感覺脖頸有細微的、柔軟的觸感,一個激靈,他忍不住了,要從沈時懷裡下來,卻被男生不緊不慢的摟住。
接著,脖頸處被戴上了冰涼、堅硬的物件。
――巴西GA賽的金牌。
藍色緞帶纏在脖頸上,“鐺”的一聲,獎牌落到胸前,葉然徹底忘了先前的不安,低頭呆呆地捧著獎牌,半晌,“啊?”了一聲。
沈時被他萌到,臉上又露出了笑,“獎牌,收好了。”
“可是――”
這是沈時職業生涯裡JA紅土頂級賽事的第一枚金牌,他拿的燙手,正要摘掉,便被沈時拉著起身,散漫的揉揉腦袋。
“慌什麼,”沈時拿起教室角落的網球袋,顛了顛,隨意的背到後背,偏頭看他,眸色黑沉而有力:“我第一次比賽的獎牌都給你了,這個也一樣。”
葉然啞口無言,許久,才小心的摘下金牌,珍惜的放進口袋。
沈時看著他的動作,直到他收好獎牌,才和他一同走向人聲鼎沸的體育館。
……
體育館內。
安瑜翻著白眼,毫不客氣地對場地對面的一中選手豎中指。
網球部成員們沒阻止他,安瑜和葉然關係好,葉然曾來過網球部幾次,又和沈時關係親近,連帶著讓安瑜也被網球部認作為內部成員。
一中網球隊帶隊的隊長偏頭看過來,遠遠的露出個笑,笑容彬彬有禮,壓了壓帽簷,無聲做著口型。
――今年你們還是輸定了。
“操!”是可忍熟不可忍,安瑜暴怒,像個小炮仗一樣從觀眾席上跳起來,網球部部長攔住他,“別被激怒了。”
“瑪德這孫子真不要臉啊!”安瑜罵道。
“是不要臉,但我們得要臉,”部長道:“這是咱們的主場,外面還有記者,被拍到對學校影響不好。”
安瑜被他三言兩語說的冷靜下來,但又實在氣不過,只能低聲罵兩句洩憤:“難怪今年非要來咱們學校打,看準了咱們沒法拿他們怎麼辦。”
幾個社員也強忍怒火的,“社長,真沒辦法了?”
“看孫泰那孫子笑成這樣我就來氣,不然等下約個架吧,瑪德老子打不死他!”
“別衝動……我不是網球部的,我去打!”
社長看看社員們群情激憤的臉,抿著唇,握緊了球拍:“早晚我會回敬回去。”
至於這次……啞巴虧他們是吃定了。
看他臉色,其他社員們也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一時間人人情緒低迷,直到體育場內忽然響起小範圍的喧鬧。
接著,這陣喧鬧聲越變越大,觀賽席上頓時不受控制,尖叫聲、討論聲陣陣。
尖叫聲驟然打破了場內緊繃的氛圍。
對面勝券在握的一中選手們也轉過身,挑眉看過去,一中網球部社長臉上的笑容還未褪下,捏著礦泉水瓶的手指便是一僵――
“臥槽!沈時?”
同樣陷入震驚的紫藤網球部成員們也被安瑜的聲音驚醒。
“臥槽?沈哥回來了?”
“沈哥帶著他的球拍……操,他的球拍跟了他好幾次大賽了,瑪德我一會兒能現場看見嗎?”
“操操操!我要去要簽名――!!!”
體育館後門,沈時和葉然下著階梯。
他走在葉然身邊,穿著簡單的春季校服,長褲短袖,身形優越而挺拔,插在口袋裡的胳膊微彎,清晰可見手臂上薄薄的、流暢的肌肉線條,充滿了網球運動員勻稱、緊實的力量感。
葉然正在跟他說話,沈時側著頭,神情很專注。
比賽狀態外的他看起來總有些倦怠,好像所有精力都用在賽場上,漫不經心的,還有些疏離,唯獨和葉然在一起的時候,臉上會流露出倦怠以外的溫和情緒。
走下階梯,兩人目不斜視,徑直朝網球部備賽席走來。
原先還坐在椅子上的幾個選手陡然站起身,一改先前的喪氣。
“沈、沈哥……”網球社長聲音也乾巴巴的,覺得自己還在夢裡:“你、你來了?”
“嗯。”
沈時摘下球袋,在網球部成員們炙熱、激動,見到偶像般興奮的眼神下,淡淡的拉開拉鍊,拿出被所有成員們行注目禮的球拍。
“下場我來。”
他隔著場地內虛晃的人影,平靜的與對面一中成員們難看的目光對視。
陳明面沉如水,高大的個子在此時彷彿重新被陰影籠罩,眼裡是揮之不去的憤恨與壓抑,網球社長回頭和他說了句什麼,他一動不動,只看著對面的沈時,死死抓緊手裡的球拍。
沈時卻已經收回了視線,懶洋洋地,彎著腰,和身前的葉然說話。
……
場內的氣氛在此刻被烘托至高/潮。
甚至有體育老師聞訊趕來,擔當了新裁判――
所有人翹首以盼、恨不得現在開始的第五場比賽。
終於拉開了帷幕。
作者有話要說:嗯……可能算是雙向暗戀
一個暗戀而自知,一個不自知的暗戀ovo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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