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夏菲菲神色慌亂，說話含糊不清，在她臉更紅之前祁執坐正，收回了目光，發出聲很淡的笑聲。
她剛剛是……心動了嗎？
這種感覺很奇怪，不是沒有人和夏菲菲表白過，她長得漂亮，情書不知道收了有多少，可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慌亂過。
夏菲菲紅著臉離開了座位。
祁執撈起手機，覺得有些好玩，他也沒打算故意逗她，就是剛剛看她受驚那樣，像只被拽住耳朵的小白兔。
有點可愛。
手機上，幾條訊息彈出來，班上體委給他發了這學期籃球賽的比賽時間。
以前祁執是不太喜歡這種活動了，贏了也沒有人可以分享勝利的喜悅，但現在不一樣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爸他媽，好像開始願意聽他說話了。
【肖妄：來麼執哥，謝訖白也來，你要來的話，我就把你和季楊都報上去了。】
【執：嗯。】
關上手機，下半場比賽開始。
和上半場一樣還是團隊搶答賽，題目還剩最後的五十道。
祁執注意力回到題目上，他爸名校畢業，他媽也是高材生，祁家唯一出了他一個不學無術的，但這些題，祁執不是一竅不通。
他能想到一點思路，但知識儲備不夠，他又沒好好聽過課，解題過程侷限在了某處。
下半場十幾個學校比拼得更加激烈，更有甚者在沒確定把握的時候就按下了搶答器，答錯扣分。
祁執側目，看見祁麟繼續在手心上寫著什麼。
第一道題，他不會真說對了吧？
場上。
夏菲菲洗了把臉從洗手間出來才覺得臉上那陣滾燙消散了不少，趁答題換題間隙，夏菲菲小聲問姜桃：“桃桃，你對祁執，有心動的感覺嗎？”
她總是看到桃桃和祁執在一起，雖然夏菲菲覺得桃桃和祁麟同學可能更配一點，但如果桃桃喜歡祁執的話，她一定會離祁執遠遠的。
“心動？”
姜桃彎了彎唇，“心動沒有，DNA動倒有感覺。”
一想起祁執現在倒數第一的成績，姜桃就控制不住身上喧囂的細胞，想好好教育下自己的墊底兒子。
她說完，看了夏菲菲一眼，“還好嗎？”
夏菲菲點了點頭。
姜桃收回目光，她不是看不出來，自家兒子好像有些留意夏菲菲這個小女孩。
她是不會抑制少年少女青春期懵懂的喜歡的，如果喜歡可以讓兩個人都變得陽光優秀，姜桃是不介意他們接觸的。
他們那個年代也不乏有從校園走到結婚的例子。
姜桃心裡總是有種預感，她和祁麟假以時日還是會回去，變成中年的他們，起碼不會一直以這樣的方式待在祁執身邊。
至於孩子之間的事情，無傷大雅的話，姜桃不會過多幹涉他們的生活。
看著夏菲菲緊閉的嘴唇，姜桃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不用想太多，再多的都是以後的事情了，認真生活，過好當下就可以了。”
夏菲菲愣了愣，對啊。
她幹嘛要想這麼多呢，只是今天和祁執說了句話而已，她的思維就跳躍到很遠的以後他們會怎麼樣了。
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起碼夏菲菲現在肯定是不會戀愛的，就算要談戀愛也是上大學她該考慮的事情。
那她糾結這些幹嘛，戀愛哪有學習香！
夏菲菲想明白了，心情也舒暢不少，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在紙上寫下大螢幕上放出的第六十道題的解題過程。
倒計時一結束，夏菲菲果斷地拍下了搶答器，讓晚她一步拍搶答器的李月悻悻地瞪了她一眼。
李月是臨時替補上來的，四中有個女生中場中暑沒辦法繼續參加比賽了，李月替補上來，等了半天才看到一道自己會的題，就這麼被其她人搶了。
“她就是故意和我作對！”
沈方書被她突然放大的聲音震了一下，她抿了下唇，神情平靜，“搶答本來就是各憑本事，哪來的作對一說。”
“方書，你可一定要加油！贏了他們！”
李月看著沈方書，沈方書不喜歡她這種親暱的稱呼，更何況她們也不是親密到可以互叫小名的關係。
沈方書垂了下眸，“我儘量吧。”
二中的人，倒是真的很厲害呢。
不止謝訖白，這個女生的答題思路也很清晰，就連看起來沒什麼攻擊性的那個叫周陽的女孩答題也是一陣見血。
還有……
站在他們最前面，一直都很平靜淡定，第一道題計時結束後秒答的那個女生，她後來雖然不怎麼搶答，但沈方書注意到，她都有在紙上寫東西。
比起不會答，她給沈方書更多的感覺是不想答。
沈方書揚唇，她喜歡有挑戰性的人和事。
團體賽結束，下半場各學校搶答尤為激烈，姜桃雖然刻意沒有搶答問題，但二中有謝訖白在，積分結算後二中還是排到了第一名。
積分在前三的學校是二中，四中，還有附高。
團體賽結束後，就到了這三支學校隊伍裡的學生代表個人比賽，從個人賽裡面選出個人榮譽的前三名。
個人比賽就是傳統的答卷模式了，一百分的卷子，限時一小時，選手坐在臺上答卷，觀看比賽的人也可以分到一張卷子和選手一起作答，根據卷子分數可以領取四中準備的不同樣式的紀念品。
季楊拿到卷子的時候頭都大了，“天知道老子居然會在週末跑大老遠的來做數學題！”
捲上二十道題，單拿出來每一個字季楊都認識，但合在一起，季楊像看天書似的什麼也看不懂。
季楊探頭去瞄祁執的卷子，發現對方拿起筆下筆如有神般下個不停，季楊沉默了幾秒。
看個比賽還能給人看得脫胎換骨呢？
祁執也不會寫，但這並不能影響他的思考，祁執按照自己的理解，很認真地分析了每一道題，仔仔細細把答案寫了下來。
祁麟沒寫題的意思，這些題掃一眼沒什麼難到做不出來的，花點時間推幾個公式就能做出來答案了。
一個小時過去。
鈴聲打響以後，陳怡把舞臺上所有選手的卷子收了起來放到了評委團的桌子上面。
臺下學生是自願答題，可以不答，也可以答完題後憑分數去陳怡那裡兌換紀念品。
四人從舞臺上下來，周陽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揉了揉太陽穴，“終於結束了，還好一年就一次數學競賽，不然我的腦細胞就要死沒了。”
夏菲菲也感覺有些力不從心，這一屆的題格外的難，她做完卷子的時候已經寫滿了三張草稿紙。
所有參賽學生裡面，就只有姜桃和謝訖白兩個人無比淡定，上去的時候是什麼樣，下來還是什麼樣，似乎一點也沒受到數學題的摧殘。
姜桃坐回座位上，祁執看了她一眼，“感覺怎麼樣？有信心拿第一麼？”
少女眨了眨眼，“你這麼關心我拿不拿第一干嘛。”
季楊笑嘻嘻地湊過來說：“姜桃，執哥拿你打賭，賭你會是第一名。”
姜桃目光落在祁執身上，“賭什麼啊？”
“跑步。”祁麟淡淡開口：“輸的人跑一千五百米。”
姜桃一聽是跑步才彎了彎唇，輕聲說道：“那你可能不用跑了吧。”
“你有把握？”祁執看著她。
姜桃沒回答祁執的話，注意力匯聚在了祁執腿上放著的卷子上面，少女揚眉，“你寫了啊，拿來給我看看。”
還沒等祁執說話，季楊拿著自己蒙完的卷子起身，“還看什麼啊姜桃，我們直接去主持人那兒對答案換獎品不就行了麼。”
姜桃沒意見，“也行。”
祁執舔了下唇，掃了一眼卷面，他認認真真做了一個小時的卷子，再怎麼說也應該比季楊的卷子對得多吧。
“走吧。”祁執起身。
不就是對個答案麼，沒什麼好怕的。
三人前後從觀眾席裡出去，來到了舞臺旁邊兌換紀念品的視窗面前，陳怡剛對完一個學生的卷子把一個小熊鑰匙扣給了他。
陳怡對姜桃的印象很深刻，小姑娘不僅聰明，人還長得漂亮。
見她過來，陳怡熱情問道：“怎麼了同學？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落在臺上了啊？”
姜桃笑了笑，“不是。”
“陪我的朋友來兌換紀念品。”
陳怡笑意盈盈道：“你的朋友一定和你一樣都是學霸吧，卷子給我吧，我來看看。”
季楊把他和祁執的卷子從視窗遞了進去，陳怡接過卷子，拿起紅筆，兩秒之後笑容定格在了臉上。
季楊興致勃勃問：“漂亮姐姐，我倆這分數都能兌換什麼獎品啊？”
陳怡看著寫著“季楊”兩個字得十分的卷子沉默片刻後問誰是季楊，得到回答後陳怡從視窗往外面遞出去一包紙巾。
“你的獎品，學生的眼淚征服者——紙巾。”
季楊：“……”
這是鼓勵他考不好盡情哭出來發洩嗎？
他不信邪，繼續問道：“那另一張卷子呢？能兌換什麼？”
陳怡抿了下唇，悄無聲息地從最邊上的卡槽裡拿起來了一個雞蛋。
祁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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