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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強慘一心要滅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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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酒樓裡,云溪郡守懷抱著鶯鶯燕燕,與姑蘇太守推杯換盞,言語間盡是討好之意。

 云溪郡是個小地方,雖說他身為郡守,又娶了富商大戶家的女兒,吃穿用度皆是上品,但到底人往高處走,要是能被調到姑蘇城內,他是一萬個樂意。

 如今姑蘇城內亂得很,需要的人也多,他尋思著或許太守手下會有些空缺,忙不停就趕了來。只是客氣寒暄間,太守態度和善,卻決口不提城內的差使,臨了告辭,他也沒讓人鬆口。

 不過云溪郡守不急,他準備在城內待上月餘,慢慢說動太守。

 可沒想到,主意打得好好的,卻剛一出酒樓就被人頭套麻袋一股腦拖到了巷子裡。

 兩眼一抹黑,郡守先是害怕,後想到自己好歹是個郡守,到底有些底氣,便惡聲道,“是誰?竟然膽敢在姑蘇城裡明目張膽綁人,還有沒有王法了?!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

 他的語氣兇惡,但因為頭被悶在麻袋裡,看上去、聽起來就像一隻呆頭鵝在吱哇亂叫。

 聞秋生眼皮子都懶得抬,直接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刀刃的寒意讓郡守冷得打了個哆嗦。

 只聽綁架他的人聲音懶洋洋,語氣冰冷,“我管你什麼身份,我就想問,剛剛在酒樓裡左擁右抱的人是不是你?”

 “你在酒樓裡看到我了?那你可知道坐我對面的就是姑蘇太守?!我是太守的好友,你這樣對我,就不怕太守治你的罪?”

 “廢話真多。”聞秋生面無表情。

 要不是看他是二姐的夫君的份上,他哪裡還會廢這麼多口舌?

 一旁拎著人的年隨聲十分會看臉色,點了點頭,將手中人拖去巷子深處好好“勸服”了一番,等再回來時,剛剛還趾高氣揚的郡守瞬間蔫成了乾白菜,聞秋生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我是來姑蘇城裡討個差使,真沒幹什麼,我們談生意向來都是這樣談的。”

 聞秋生嫌棄地踹了他一腳,“難道你每次談生意都要摸人家女子的手嗎?明明都已經成家了,一點夫德都不守,像什麼樣子!渣濘!”

 他二姐那樣好一個女子,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他本以為二姐嫁過去日子過得很好,沒想到完全不是這樣!當初二姐寄回來的信中寫的果然都是騙他的!只是不想他擔心而已。

 郡守:?什麼夫德?有這玩意兒嗎?

 聞秋生越想越氣,又是一腳踹上去,惡狠狠道,“你這般舉動,也不怕叫家中人傷心!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嫁過來之前那也是姑蘇聞氏家嫡出的二小姐!”

 這一腳極重,讓郡守痛得哀叫。

 疼痛中,他想到剛剛那句話,越覺得不對勁。聞秋生小時候經常與聞嬗玩互扮對方的遊戲,他故意柔化後的聲音本就像極了聞嬗,之前郡守因為害怕沒注意,現在仔細一聽,頓時一驚。

 趾高氣揚的態度瞬間又回來了。

 “我知道你是誰了!聞嬗!你又裝模作樣假扮綁匪來打我!”他換了態度,又惡聲惡氣起來,“我早跟你說過了,只要你別想著出去找你弟,我就不會找人把你鎖在房裡!是你自己不聽,非要跟我作對,現在你弟都死了,你還念念不忘,當親孃都沒你這樣上心的!”

 他說了半天,沒得到回應,不禁更加氣惱,“別給我裝死,聞嬗,快給我將麻袋解開!你從我家不告而別我都還沒找你算賬呢!”

 然而麻袋絲毫沒松,反而還緊了點,他聽到幽幽的聲音,像閻王爺索命般,“你說什麼?將我鎖在房裡,還要找我算賬?”

 危險感讓郡守忍不住放軟語氣,“你別擔心,你跟我回家,我們好好說一說,爹孃不會怪你的。你弟過世,我也不想的,但到底已經發生了。你想想,自從你嫁過來後我們也過了幾年安生日子,對不對?還不是因為你弟上京,你非要跟過去,我才將你關在房裡的?現在左右事情也結束了,我們繼續好好過日子,行嗎?”

 “好好過日子?”聞秋生冷冷看著他,“不行。”

 原來二姐即使沒接到他的信,聽說了訊息後,也急著要上京見他,都是因為她夫家將她困在府裡,才沒能出去。

 全天下果然還是他二姐最疼他。

 聞秋生心裡發暖,看著郡守的眼神就更加冰冷。

 “聞嬗!”郡守察覺到殺意,不禁後退一步,聲色俱厲,“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弟弟是皇后,是陛下指明要的人,你自己不要命,我可不能讓你拖累了我家!”

 聞秋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

 “當然不會,”他慢悠悠道,“我一定不會拖累你家,正相反,我還要助你一臂之力。像你這樣貪生怕死又自私自利的人,連妻子都保護不了,對你的家族有什麼用?今日我就日行一善,幫你家除一除害,不用謝我。”

 他目光一冷,手中刀刃直下,飛快劃過郡守的胳膊。

 血液迸濺,郡守什麼也看不見,也就導致瞬間襲來的劇痛更加強烈,慘嚎,“啊啊啊啊啊——我的手!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惡女人!活該你死了弟弟!”

 “好吵。”聞秋生皺了皺眉,“乾脆把你的舌頭也割掉好了,讓世間多一點清淨。”

 二姐那麼溫柔善良,肯定會理解的。

 ……

 直到一切歇停,聞秋生才轉而看向了年隨聲。他才走了兩步,就見年隨聲從懷裡掏出帕子,垂著眼,仔仔細細將他指間沾染的血跡擦乾淨。

 聞秋生望著他,神色不明。

 一不小心就露出馬腳了呢。本來準備從頭到尾裝作一個嬌弱女子,沒想到被人一激就露出了真面目,果然,他的性格就是太容易衝動了。

 不過說起來,年隨聲剛剛出奇的安靜,現在也沒在怕的樣子。

 也是,對方可是邪僧,殺人不眨眼的邪僧。

 他忍不住笑了一聲,收回手,將稍許殘留的血跡抹在年隨聲的臉上,眼神誘惑又危險,“公子,現在我的夫君怕是照顧不了我了,你覺得呢?”

 年隨聲的呼吸微微一滯,“那當然是,換我來照顧你。”

 “哈哈哈哈!那你可得好好活著,別一不小心就死了。”

 聞秋生笑完,突然想出個主意,視線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身上停頓了下,道,“我們將他帶上,去見太守。”

 趁著還有個人樣,得好好利用一下。

 卻說姑蘇太守從酒樓離開後,就回了府。云溪郡守官不大,但到底與聞氏沾邊,如今聞氏處境敏感,他不能接近,但也不敢怠慢。

 只想著對方討不到好處就趕緊離開。

 太守用了晚膳,夜深人靜正要歇息,卻見屋內忽然晃過幾個黑影!

 剛剛才遣散下人的太守頓時渾身一個激靈,正要開口喊人,就見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睛盯住了他,更重要的,是脖頸上的涼意。

 太守冷汗直下。

 持刀的是個男子,而他的眼前正慢慢悠悠走來一個女子,即使帶著帷幕,也能少許窺見其美豔無雙。

 女子輕輕一笑,白皙纖長的手指往旁邊一指,“太守仔細瞧一瞧,這位朋友是誰呀?”

 太守小心翼翼在刀下轉了下脖子,定睛一看,只見黑幽幽的房內,有淡淡月光撒在桌椅旁,現出一個模糊的麻袋影子?

 他再次瞧了幾眼,將那團模糊影子看了好幾遍,才悚然一驚。

 那好像是今日才與他飲酒作樂的云溪郡守!不過幾個時辰沒見,對方就不成人樣了,現下瞧著也不知有沒有氣兒。

 太守只覺得從腳底升起一陣涼意,一路躥到他頭頂。

 眼前的美豔女子卻又笑了笑,“太守別怕,我不會這樣對你的。”

 “這個人不聽話,又不潔身自好,我只能幫他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太守你是個聰明人,自然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是不是?”

 “你想要我聽什麼話?”太守強作冷靜。

 “如今姑蘇城內義士四起,太守想必心裡清楚吧?說起來,太守是土生土長的姑蘇人氏,比起有些甚至來自他鄉的義士,太守理應更對姑蘇有感情才對。姑蘇聞氏,多富庶的人家,往日裡也沒給太守您上貢稀世珍寶,太守您應該不會忘了吧?”

 “如今聞氏有難,太守就沒想一想,做這義士的首領,為聞氏申明不公?”

 太守突然恍然大悟,“莫非你是聞家二小姐,聞嬗?!”

 近日便得知聞二小姐失蹤的訊息,原來是到處尋義士,想要為聞家伸張正義嗎?太守其實也有點可憐她,聞家么子死了,她身為二姐本就悲痛萬分,如今聽說陛下又要擄她入宮,一個弱女子到處奔逃沒個安身之處,實在可憐可嘆。

 但一看到對面云溪郡守那慘狀,他又清醒了。

 這才不是一個弱女子,沒見人正經夫君都被折騰成這幅鬼樣了嗎?

 太守只能好言相勸,“聞小姐,你遭遇了這些不公的事,我也心生惋惜,但是此事實在太過重大,若是聞小姐現在離去,我還能當今日的事從沒發生過。”

 造反可不是小事,他只是個太守,還不想做會掉腦袋的差事。

 “呵,”聞秋生冷笑一聲,“太守誤會了,我沒想讓太守做這出頭鳥。只是有一件事拜託太守罷了,太守只需要將這件事辦好。”

 太守皺眉,剛要繼續婉拒,卻被迎面扔來一封信。

 在年隨聲威脅的目光下,太守僵著身子將信開啟,看見落筆人的姓名,太守的眼裡劃過詫異之色。

 竟是不曾出山的衛洵衛先生!

 他將信從頭到尾看完,心下仍是震驚。信中自然不會坦誠全部,只是將太守需要做的事簡而書之,但單就這些便能讓太守驚歎於衛洵的計劃縝密。

 不愧是多智近妖的衛大才。

 他忍不住抬頭看向年隨聲,“閣下便是信中所說的烏山邪僧,年公子?”

 年隨聲冷淡頷首。

 “如何?看完了信,現在太守心中可有決斷了?”

 太守不過糾結片刻,便咬牙道,“好,這差事我辦了!”

 眼前人既然得了衛先生青睞,必然有過人之處,如今暴君暴.政,大燕國隱隱有內亂之兆。誰叫他是姑蘇太守,這天下要是生亂,第一個亂的必然是姑蘇,既然眼下早已有人看上了皇位,他不如早些擇明主。

 再說了,對於信中所說的事成後的諸多回報,太守也無法不心動。

 反正也不是明面上跟暴君作對,他就賭這一次!

 ……

 不過幾日後,臨近流雲澗的客棧中突然一陣響動。

 “姑奶奶喲!你不想吃我還想吃呢,趕了這麼久的路,我都快餓死了!”

 只見一個錦衣風流公子苦著臉,他手裡拿著筷子,面前的一桌菜卻被人掀倒在地。若是聞秋生在此,定會詫異,京城的小侯爺怎麼會來了這荒郊野外?

 侯明枝的身邊是一個蒙面女子,身形姣好,脾氣看上去卻不怎麼樣。

 “吃什麼吃!是你說我家秋生在流雲澗我才跟著你到這兒的,現在怎麼回事兒?怎麼到處都在傳他已經死了,屍體就在姑蘇?!”

 “喂!明明是你路上沒錢吃飯,我看在你是秋生姐姐的份上才照顧你的!”

 聞嬗嫌棄地瞧了他一眼,“算了吧,如果沒有我,你早就被人偷了錢,還吃什麼飯?”

 小侯爺氣悶。

 明明在秋生口中,他的二姐是天下第一好人,溫柔體貼又善解人意。全都是放屁!這傢伙明明就是個脾氣火爆又不講理的粗人!凡事能動手絕不動口,真是被她給體現地淋漓盡致。

 聞秋生“死”後,他實在悲傷,從京城一路到姑蘇,想來看看聞秋生的故鄉。路上聽說聞嬗被陛下強行要擄回宮時,他還當了真,直到路上偶遇聞嬗本人,兩人一對話,他才發現聞嬗壓根不知道這件事。

 這說明什麼?有人假冒聞嬗的名義想要鬧事,而這人說不定就是聞秋生,“薨”掉的皇后沒有死!

 懷抱著這種想法,小侯爺與聞嬗很快結伴朝著訊息傳出的流雲澗出發,聽說陛下的官兵就是在此處追捕“聞家二小姐”的。

 可沒到流雲澗,姑蘇又傳出另一個訊息,將小侯爺的猜測當場否決。

 聞嬗威脅他,“你要是敢騙我,我就剁了你的腦袋。”

 侯明枝沒好氣道,“我吃飽了撐的騙你啊。”

 他心底裡,當然是盼著聞秋生沒死。再說了,這新的傳聞怎麼聽都不像是真的啊!

 說什麼皇后的屍體被人發現在姑蘇,經過衛神醫診斷,皇后雖然已無生氣,但形魂尚在,只有一個辦法能讓皇后起死回生。

 那就是用成千童男童女的心頭血滋養出一顆丹藥,讓皇后服下,而這童男童女還必須都是姑蘇人氏。

 雖然衛氏是醫藥世家,衛神醫又曾醫治過衛洵的心疾,名聲頗佳,但這種一聽就是謠言,誰會信啊。

 然而侯明枝卻不知道,如今遠在京城,找聞秋生找到近乎瘋魔的薛炎,還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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