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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個宰相做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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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裕豐城的皇宮之中, 殿中央躺著好幾具官員的屍體。他們慘白的臉上佈滿血紅的血管, 且血管似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不一會兒, 其中一名官員的臉便開始被啃噬,很快半張臉就只剩下森森白骨。

 這一場景令在場的大臣觸目驚心,恐懼的連連後退。

 一炷香前, 兵部侍郎,工部侍郎, 欽天監左右兩位司監官和三位言官突然發狂, 逮人就咬, 場面剎那間就混亂起來。

 這時顏震沐突然衝進來帶人控制住場面,灑了滿殿的生石灰,還帶了一對夫婦和太醫院的太醫為被咬傷的人治傷。

 殿中的文武百官全部退居一邊,不敢看那幾名受傷的官員和護衛。顏震沐拿著龍頭杖站在他們最前面,目光如炬, 看得大臣們後脊直挺挺的。

 這老傢伙的氣勢還真是沒因這些年裝病而減弱分毫!榮謙暗自想著, 突然被攛掇出去。

 一瞬間的茫然過後, 他痛心疾首的望著死去的官員和正在治傷的官員, 問道:“少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顏震沐捋捋八字鬍,長長的嘆了口氣,指著那幾具屍體憤憤道:“這些臣子都是君謹越安插在朝中眼線,前不久君謹越給監禮官莫秀暖莫大人下了毒,威脅國師給滿朝文武下蠱, 就如大家所見,若是被下蠱便會變成如此這般模樣,北域的蠱毒屍便是如此。”

 “嘶……”他的話引來殿中大臣們的倒抽氣,榮謙再次問道:“那這幾位大人還有救嗎?”他可是聽說一旦被咬無藥可治。

 但見幾人在顏震沐帶來的那對夫婦的救治下好像又沒什麼異常,故此一問。怎麼那位婦人他看著怎麼那麼像顏震沐的亡妻?

 多年的好友,對方一個眼神顏震沐就知他在想什麼,便解釋道:“這兩位乃通天谷醫藥雙俠齊南和容芸夫婦,醫術想必諸位也略知一二,容芸乃亡妻之妹,諸位大可放心!”

 容芸和齊南忙著救人,聽到顏震沐的話並未有所表示,只專注於手上的動作,割掉被咬傷的肉,用特製的藥引出被暫時控制住的蠱蟲。

 顏震沐見大臣們神色稍松,又說道:“國師走前交代於本官召集大家在此上演這齣戲,就是為了讓君謹越的眼線以為大家都中了毒,這樣他那邊也好行事!現在,還望各位好生配合,需得把星月宮暗處的人引出來一網打盡!”

 沒多久,皇宮的門衛見到以往一直到出宮門都要爭辯幾句的大人們今天格外安靜,他們還在暗暗疑惑怎麼回事,一位位大人突然朝他們走來。

 “怎麼回事?榮大人,金大人,錢大人……你們……啊……”

 “啊……”

 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聲從宮門口傳出,一直注視宮內動靜的一批人迅速交換了眼神,悄無聲息地退去。

 很快裕豐城的某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便飛出一隻墨色的小鴿子。

 也是在小鴿子飛走的下一刻,那處據點便被人端了。

 城郊密林,星月宮的人整齊站列,手持武器,個個精壯無比,不動如松,儼然就是之前葉榮榆在慈雲寺看到的那些變異人模樣。他們機械的轉動著血紅的眼珠,只等站在最前面的那位領頭人一聲令下就攻進去。

 已近傍晚,許久都未見訊號,不是說百官已經中了蠱毒了嗎,城中怎麼還沒有動靜?領頭人心中燃起不好的預感。

 正欲撤退,城門突然大開,蒙面領頭人大喜,以為是城裡的百姓全部被咬,同伴大開城門迎接他們。

 可下一刻他的眼神便沉了起來。

 “殺!”震天的喊殺聲從裡面傳出。

 “怎麼回事?”領頭人的話沒人回答。

 他身後的變異人全部沒有了意識,完全是靠著他手上君謹越交給他的檀木號令他們,這下他見到城裡突然朝他們衝出來的楚梁兵,領頭蒙面人的目光變得十分暗沉。

 莫秀暖騎著灰色汗血寶馬,身著銀色盔甲,手持銀.槍,目光凌厲的望向變異軍及領頭的蒙面人,她道:“關勝,你以為你拿著塊破布遮住臉就沒人認出你了?你的全家已經被抓住,你以為將他們藏起來就沒事了?笑話!”

 關勝吃驚的望著莫秀暖,她不是中了毒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關勝將面巾摘下,陰沉的望著她,“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他很早之前就已經稱病在家休養,暗中將家中的財產轉移,並且前兩天就已經讓全家老少以上香祈福的名頭出了城。

 自從君子默當上國師開始,他在朝中的存在感就變得低了不少,這次稱病在家都無人關注,所以他才這麼放心大膽的做事。

 莫秀暖也不急,畢竟她的武功根本敵不過關勝,現在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最好能拖到顏少師來。

 她耐心的解釋道:“管家大小姐為什麼會突然要進宮並且在宮中不走?不僅僅是因為對皇上的感情,還有你對她許諾了什麼事吧!那日管大小姐對皇上下的毒.藥不是一般的毒.藥,連特製的銀針都檢驗不出來,當時皇上便開始懷疑這中間是否有你們星月宮的手筆。

 後來秦太醫和國師檢驗,那味毒.藥其實並不是星月宮獨有,可有一樣卻是星月宮獨有,那便那味藥中的七絕草。

 還有本官所中之毒,不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嗎?收買本官身邊的貼身婢女,命其在本官的茶中下藥,若不是容前輩趕到及時,本官還真是餘生都要在床榻上度過了。”

 “莫二小姐,不,應該是莫大人,你還當真是繼承了你爹的腦子,夠聰明。同時也和你爹一樣不識時務,若是為宮主效命,也不至於死得那麼早。”關勝讚賞又可惜的望著莫秀暖。

 這個小女娃一直給人的印象都是溫婉柔順,短短半年的時間就讓她成長如此,是什麼能讓一個弱女子變得殺伐決斷?還是說她一開始給人的印象就是假象?

 關勝眉頭緊鎖,莫秀暖已經解了毒,那幾日前君子默還出城去找宮主,不好,中計了!

 他瞪大了眼,道:“你們……”

 莫秀暖打斷他,說道:“還有那日皇上下罪詔向天下人請罪之日,威脅王志,煽動百姓之事也有你之舉吧,星月宮前任右護法關勝。不,更準確的說你應該是叫年勝關。”

 關勝驚愕,他隱藏了近三十年,他自己都快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沒想到還是被查了出來。

 一改之前的唯諾之姿,關勝腰背挺直,手裡的長刀明晃晃的,以宮主和聶軍師的能耐,想必這會兒已經把武林大會上的人全部制服,就算君子默去了,那也是去送死罷了。

 想通這點,他也就不慌了,笑道:“呵呵,知道了又如何?就算你們識破了又如何?你以為就憑君子默的本事能把宮主怎麼樣?宮主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他捏死!”

 莫秀暖面色沉靜,她相信他們不會有事,那個人說過會回來娶她。

 她道:“誰死誰活還不一定,若你投降,皇上仁慈,或許能讓你活下去!”

 關勝在出手前點燃了檀木,變異軍聞到那股味道,嘶吼著朝楚梁軍攻擊。

 莫秀暖大喝:“灑石灰!”

 隨著她的話落,身後扛著□□布口袋計程車兵齊齊上前形成一堵肉牆,將袋子開啟開始倒潑灑生石灰。

 一瞬的功夫,白白的石灰像是飄雪一般朝變異軍飄去,變異軍接觸到石灰,一張張面無表情目光呆滯的臉逐漸扭曲,連痛呼聲都沒有,身體很快跟著自燃起來,沒過多就便化成飛灰。

 見此,關勝表情錯愕而兇狠,直朝莫秀暖攻擊而去,他堂堂星月宮前右護法,豈能輸給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顏震沐帶著容芸夫婦處理好了隱藏在城中星月宮安插的各個據點之後,馬不停蹄地前來支援。

 眼見莫秀暖身上已經受了不少的傷,匆匆和身後的容芸道了聲:“你們趕緊前去皇陵,我隨後就到!”

 容芸當日被顏如卿送回通天谷後,就和丈夫齊南一道研究怎麼剋制蠱毒屍的解藥,十天前收到顏如卿的信,讓她夫婦二人不管解藥研製成功與否都要到裕豐城來幫忙。

 好在她和齊南本就研製出瞭解藥和抵抗的蠱毒的辦法,正在趕來裕豐城的路上,所以才能在接到信的第四天就趕到裕豐皇城。

 一到皇城就被拉著進了皇宮的太醫院,為一位姑娘解毒。幸好所中之毒不深,不然就他們還真的治不了。

 當日被國師心疼得要死的小姑娘又受了傷,看來那位國師又要心疼死囉!

 容芸和齊南對視一眼,扔給顏震沐一瓶上好的金瘡藥,齊聲道:“姐夫保重!”

 *

 皇陵在裕豐城東邊的龍騰山,這片山脈是皇家保護的地段,有專人打理看護,草木茂密倒也不至於看不清路。

 君謹越扛著葉榮榆趕了幾天的路終是到了龍騰山腳下。

 君子默就攔在上山的唯一一條道路上,與君謹越四目相對,四周瀰漫著駭人的殺氣。

 眼神過招也不知過了多少招,君謹越率先沉聲開口:“子默,難道你不想進去洗髓?本座可是記得還有一個月你就二十五歲了。”

 “想進去,但那是在殺了你以後!”君子默的目光中恨意拳拳,儼然是不殺君謹越不罷休。

 聞言,君謹越放聲大笑:“哈哈……殺了本座?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徹底擺脫星月家家主不洗髓就活不過二十五歲的命運?”

 態度倨傲得完全不把周圍包圍住他的精兵們放在眼裡。

 葉榮榆被君謹越扛在肩頭,頭往下,目光所及只有佈滿青苔的地面。四肢皆被繩子綁住,周身的穴道被封,完全處於僵硬動彈不得的狀態。

 她靜靜地聽著君謹越和君子默的對話,心裡想:讓君子默留守裕豐城,可他卻出現在這裡,看來裕豐城果然出事了。

 下一刻,她聽君子默道:“把解藥交出來,暖暖她是無辜的。”

 “無辜?你該慶幸她有點兒利用價值,本座交待的事也辦好了?”君謹越挑眉,含笑的望著他繼續說道:“本座早就教過你,千萬不要有軟肋,你看,這莫家小姐出落的如花似玉,這要是下半生就在床榻上度過……”

 “夠了,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在朝中上下的官員身上下了蠱,把解藥給我。”君子默怒吼,雙目充血的回望著君謹越。

 求藥是假的,殺氣是真的!

 君謹越將葉榮榆放下,不理會君子默的狂怒,盯著葉榮榆:“葉榮榆,你聽到了,滋味如何?”

 葉榮榆的目光轉向君子默,對方眼神坦然,她轉過眼睨著君謹越,眼裡說不盡的嘲諷,似笑非笑:“不如何!”

 “哼!”君謹越冷哼一聲。

 不一會兒,一隻墨黑的鴿子落在君謹越的肩頭,上面綁著小竹筒,他取下竹筒裡的小紙條看了兩眼,隨即心情大好的笑出聲:“哈哈,果然是咱們星月家的人,果然夠狠辣,有本座的風範。子默,本座還是很欣賞你的,只要你識時務,好好替本座效命,將來本座百年過後,這個天下就是你的。”

 君子默連冷笑都懶得給了,直言道:“君謹越,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我這麼做只是為了暖暖的解藥,救了暖暖,我照樣會來殺你。”

 君謹越不以為意,嘆了口氣,“子默,再不濟本座也對你有養育之恩,別忘了你也是叫了本座二十幾年的義父,本座實在不忍心殺你,你一輩子都不知道當年的事不好嗎?”

 葉榮榆簡直要被君謹越的腦回路拍手鼓掌,這麼與眾不同的嗎?殺人全家,還把人家養在身邊,以為人家不知道,收養人家做義子,還妄想用養育之恩感動人家不報仇為你效命?

 這是怎麼樣的神人思維?無法理解。

 *

 離五月初五還有幾個時辰,慈雲寺一戰損耗不少,顏如卿將後續的事交給手下處理,一路追蹤到皇陵。

 皇陵外躺著無數楚梁兵的屍體,石門也有開啟的痕跡,看樣子君謹越已經進去了。

 突然身後的草木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顏如卿撿起地上的石子朝聲音的方向打去。

 “出來!”

 顏如卿見到來人,目光警惕起來,腰間的蛇軟已經捏入手中,“你是誰?”

 “楊宴!”

 楊宴抱著劍,左眼因服藥大面積的潰爛。原來君謹越根本就沒打算讓他活著,給他的藥短期內的確能讓他的左眼恢復如初,可時間長了,他的左眼不僅不能恢復,還開始潰爛起來,導致現在他的左半邊臉奇癢無比不說,還在腐爛流膿。

 顏如卿審視著他,帶著些許嘲弄的意味語氣道:“江湖一隻眼不是瞎了一隻左眼嗎?閣下可不是瞎了一隻眼這麼簡單啊,隔這麼遠在下都能聞到閣下臉上傳來的腐臭味兒。”

 他不是沒見過楊宴,以前的楊宴可沒有毀容。

 楊宴作為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仇家不少,早年間有人見過他沒有帶眼罩的模樣,他的左眼不知是得了何種病,從眉到眼還有瞳仁全是白色,雪白雪白的,曾經被人以為是怪物。

 可現在對方卻是半邊臉都遮了去,儘管遮住,依舊在耳根處看到腐爛的肉和血,看來是為了治眼睛和君謹越合作,而君謹越顯然是誆了他。

 “楊某也沒想到武林盟主居然是朝中宰相,還是如此年輕。想來你也猜到楊某為何會變成這番模樣,盟主可願意和楊某合作?”

 楊宴剩下的那隻眼裡全然是殺意,之前認為自己的眼睛會好起來時有多欣喜,現在對君謹越就有多恨。

 顏如卿摸了下下巴,眼尾輕輕一挑:“呵呵,合作,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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