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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指揮使的小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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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無◎

 天氣一天天熱起來, 湖裡的荷葉由淡綠變成了深綠,尖尖的花苞上泛著淡粉,一夜間就綻放開, 在微風中輕晃點頭。

 湖水清澈, 尤其是在大中午的時候, 青蝦躲在岸邊的陰涼處,拿著網兜隨便就能撈到許多。

 齊升總是嫌棄京城的魚蝦帶著股泥腥味,只湖裡的勉強過得去。

 齊映月也喜歡吃魚蝦, 尤其是蝦,隨便加點薑片酒,用白水煮熟, 不用佐任何調料都甜滋滋的,美味得很。湖邊涼爽, 就是大中午也不太熱, 她便經常去撈蝦。

 平時齊映月習慣了事事自己動手, 從不用丫鬟伺候,方嬤嬤極聰明, 便留了兩個丫鬟在廚房幫忙, 自己跟在她身後,拿著網兜提著桶,前去湖邊撈蝦。

 荷葉荷花連連,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清甜氣味。齊映月深吸一口氣, 頓覺得心曠神怡,前去摘了片荷葉,說道:“天氣熱, 晚上做荷葉冷淘吃, 加上蝦, 再拌個涼瓜,切半隻白切雞,就差不多了。”

 方嬤嬤與齊映月相處久了,見她性情溫婉,待人寬厚,一心只管著吃食做飯,很在她身邊,感到少有的輕鬆自在。

 聽到齊映月說到吃食,方嬤嬤笑眯眯聽著,附和著說道:“天氣熱吃冷淘正好,姑娘說的荷葉冷淘,是把荷葉煮進去嗎?會不會苦?”

 方嬤嬤以前在蕭家從沒有下過廚,接過齊映月手上的荷葉,還掐了荷葉一角嚐了。

 “有點苦。”方嬤嬤皺起眉,連忙吐了出去。

 齊映月看得笑起來:“就取個荷葉的清香,不會煮進去。等再過些時日,多收點荷葉晾乾,等到秋冬的時候拿來裹著烤肉吃,也香得很。”

 方嬤嬤恍然大悟,讚道:“還是姑娘聰明,我跟在姑娘身邊,看著姑娘做菜,每次都一頭霧水,這油鹽火候,依舊一竅不通。”

 齊映月沿著岸邊慢慢走,仔細尋著合適的下網之處,抿嘴輕聲笑道:“嬤嬤的針線好,我就是拍馬都趕不上嬤嬤,我也就會做點吃食罷了。”

 方嬤嬤怕把蝦嚇走,也壓低了聲音,微嘆著說道:“天氣一熱,公子就沒了胃口,也就冷淘能勉強吃一些。怕他寒了腸胃,又不敢給他多吃。這麼久他都沒有來莊子,估摸著他現在又瘦了。”

 蕭聞從到莊子那天,吃過早飯離開後,就沒再回來過,齊映月也很久沒見到他。

 莊子很大,裡面景色很美,齊映月不用給蕭聞做飯,雜活有僕役下人做,閒暇時候多起來,便經常出去走動散步。

 莊子後面的山上有座寺廟,能聽到晨鐘暮鼓,她叫上齊升,打算去山上拜拜菩薩,誰知,到了莊子門口,便被攔住了。

 這時,她才知道,莊子裡護衛重重,被守衛得密不透風。

 齊升看得明白些,緊張地拉了她回去,低聲勸說道:“月亮,我們別出去了,只怕外面不太平。”

 齊映月倒不那麼害怕,興許是蕭聞太過囂張,無形中給了她力量,心中還暗自腹誹,端看蕭聞這陣仗,只怕還有防著他們逃跑的原因在裡面。

 聽到方嬤嬤說到蕭聞苦夏吃不下飯,齊映月感到詫異得很。

 在同裡鎮時,夏天照樣熱,她家還用不起冰,飯菜也簡單,蕭聞吃得可不少。

 方嬤嬤神情悵然,說道:“公子自小錦衣玉食長大,後來被流放去了北邊,吃盡了苦頭,回京時,瘦得眼睛都變了形,養了許久才養回來。公子小時,淘氣活潑,又聰明得很,京城無人不知。奴婢再次見到他時,就從未見他笑過了,只被那雙眼睛看一眼,就嚇得不敢出聲。公子小時候,因著淘氣惹了不少事,被人揹後喚作鬼見愁,長大了,人稱活閻王。”

 齊映月本來蹲了下來,正全神貫注準備去撈蝦,聞言抬頭朝方嬤嬤笑了笑。

 從方嬤嬤嘴中聽到的蕭聞,好似與她認識的不一樣。

 蕭聞脾氣臭,小時候是鬼見愁這點,估計是看到他阿爹的面子上,說得還輕了些。

 齊映月認為,說他是狗都嫌也不為過。

 長大後,他脾氣更臭,一不順心就下臉。

 對於他不愛笑這點,齊映月只一聽到,就有滿肚皮的話想反駁。

 他可沒少笑話她,取笑嘲笑大笑不懷好意的笑,各種笑,令她時時抓狂。

 方嬤嬤是蕭聞的人,齊映月還是忍了,屏息靜氣下網一撈,水滴滴滴答漏下去,裡面的青蝦活蹦亂跳。

 “哎喲,這些蝦可真笨。”方嬤嬤看到蝦,頓時轉憂為喜。

 提著水桶上前,幫著把網兜的蝦倒到水桶裡,選出小蝦米,重新扔回湖中,待養大了再撈。

 兩人抓了幾次,桶裡的蝦幾乎快有一大海碗,方嬤嬤朝遠處看去,笑著說道:“只怕還得抓一些。”

 齊映月順著方嬤嬤的目光看去,蕭聞留下來的莊子護衛頭領石騰,如一塊沉默的大石頭,在遠處眼巴巴望著她們。

 莊子裡的人都叫石騰為石頭,他以前是蕭聞的貼身隨從,被留在了莊子裡做護衛首領,平時沉默寡言,總是影形不離守在她左右。

 齊映月見他辛苦,有次好心招呼他吃了一次飯,結果,平時她與方嬤嬤,加上齊升三人吃的飯,還不夠他一人吃。

 飯桶的隨從,飯量也隨了他。齊映月覺著好笑,又多抓了些蝦,石頭走上前,一言不發接過方嬤嬤手上的水桶,提起來回了碧荷院。

 去淨房洗漱換衣出來,齊映月也困了,躺在臨窗的羅漢塌上午歇。

 屋子角落放著冰鑑,屋子裡涼爽舒適,齊映月怕涼了肚子,在腹部搭了涼被,閉上眼睛睡覺。

 平時只倒下去便能睡著,今天躺了許久,依然迷迷糊糊沒能睡沉,腦子裡一會是方嬤嬤先前的那些話,一會是蕭聞。

 齊映月煩躁不已,翻來覆去好幾次,拼命拋除腦子裡的雜念,靜下心什麼都不想,總算睡著了。

 睡意朦朧中,齊映月感到臉上癢癢的,她以為紗綃窗沒關嚴實,有蚊蟲飛了進屋,揮手趕開了。

 很快,臉上又癢了起來,齊映月再趕,連趕了兩三次,一直沒趕走。

 齊映月煩躁不已,翻身坐起身看向窗欞,紗綃窗關得嚴嚴實實,細篾青竹簾捲上去一半,隨著微風不時輕晃,帶起一屋細碎光影。

 奇怪,屋子裡也沒聽到嗡嗡的蚊蟲聲,齊映月不解轉頭四下尋找,瞬間愣住,然後怒了。

 蕭聞身上穿著上次離開時的朱紫蟒袍,人如方嬤嬤說的那般瘦了一大圈,面無表情站在一旁,顯得更為冷厲。

 隻眼裡的笑意,還有他手上露出一半的狗尾巴草,出賣了他的所做作為。

 “無聊!”齊映月氣得抓起墊子砸向蕭聞,跳下榻穿鞋,尤為不解氣,再次衝著他罵:“幼稚,頑劣!”

 蕭聞噗呲笑出了聲,把抄手接住的軟墊扔到羅漢塌上,懶洋洋地說道:“齊月亮,你睡得跟豬一樣,我在窗外喚了你幾聲都沒醒。天都黑了,你還睡什麼睡?”

 齊映月轉頭往外看去,太陽照得四下明晃晃,她更生氣了:“幾天不見,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見長了。我才剛睡著,就被你吵醒,真是可惡。”

 蕭聞揚眉,拿著狗尾巴草在齊映月面前拂過,她忙往後退了幾步,威脅地瞪著他:“你信不信我揍你?”

 “什麼幾天不見,都快兩個月了。”蕭聞冷哼一聲,大馬金刀在羅漢塌上坐下,陰陽怪氣地說道:“你是數學不好,還是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

 齊映月愣住,蕭聞抬眼看了她一眼,不自在地低下頭,說道:“你可是我的廚娘,我沒回莊子,每天做飯之前,難道你都不問一聲,我要不要回來用飯?”

 說起這個,齊映月也是滿腹的怨氣:“問誰?我與阿爹都不能出門,說是進了京城,連京城門都不知道朝哪個方向開。你位高權重,在外面做事,誰敢來打擾你?”

 蕭聞也生氣了,沉下臉說道:“你可以問方嬤嬤,石頭每天也在,你可以問他們,我又沒讓他們瞞著你。我看你,根本就是沒心沒肺。”

 齊映月原本還有點兒心虛,被蕭聞一說,心虛立刻變成了憤怒:“你身邊隨從那麼多,無數人為你出生入死賣命,你有哪不好了?我看你就是藉機生事,想著找我麻煩。”

 蕭聞蹭地站起身,興許是起得太猛,他眉頭皺起,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一甩衣袖往外走:“我不與你計較,快去做飯,我餓了!”

 齊映月疑惑地打量著他的背影,她鼻子靈,聞到屋子裡淡淡的血腥味,來不及多思考,馬上跑上前,扯住蕭聞的衣袖:“站住!”

 蕭聞抬手想甩開,甩到一半又放下手,冷冷問道:“做什麼,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齊映月繞到他面前,眼神狐疑從上看到下,探頭到蕭聞身前,深深吸氣。

 蕭聞全身一僵,站在那裡忘了躲,等回過神,忙朝後退了幾步,防備地盯著她:“齊月亮,你是小狗嗎,到處亂聞,不像話。”

 呼吸間,血腥味與藥味夾雜在一起,齊映月心往下沉,臉色一變:“你受傷了?傷在了哪裡?”

 蕭聞斜了齊映月一眼,嘟囔道:“真是狗鼻子。”

 齊映月板著臉逼上前一步,蕭聞神色訕訕,忙說道:“好好好,你不是狗鼻子。沒事,就破了皮而已。”

 以前蕭聞受了那麼重的傷,也從不吭一聲,齊映月瞧著他略顯遲緩的步伐,才不相信他只破了些皮。

 心裡說不出的滋味,聲音低了下來,問道:“看過大夫了嗎?大夫說你傷勢如何,有沒有什麼忌口的飯菜?”

 蕭聞一眨不眨盯著齊映月,旋即臉色一變,彎腰搖搖晃晃往羅漢塌邊走,痛苦地說道:“好痛,估計傷口裂開了,我先歇一會再回青桐院。”

 伸出手,抓住呆呆看著他的齊映月手臂,順勢靠了過去:“齊月亮,你扶我一把,我走不動了。”

 ◎最新評論:

 【飯桶這個名字是甩不掉了】

 【成何體統之你靠得不夠近】

 【飯桶是小學雞嗎?哈哈哈】

 【快點更新叭】

 【女主吃軟不吃硬】

 【飯桶你真的蠻會的】

 【好釣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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