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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仙尊他又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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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鳳梧

 萬妖谷內, 百花盛開,群鳥環飛。

 在最深處的萬妖宮裡,鳳梧一襲紅衣似火, 正懶散的靠坐在殿前的梧桐樹幹上, 長長的衣襬垂落在半空,隨風舞動。

 高大的梧桐樹下,一名青色衣衫的俊美男子微仰著頭, 神色溫和的講述著妖族事務。還有不到月餘, 就是妖族三年一屆的萬妖會了。

 鳳梧半闔著紅色眼眸,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聽他稟報, 等他說完了方才睜眼, 眉目微垂的看著樹下之人。

 “萬妖會乃妖族盛會, 無需邀請他族, 其他就按你說的辦吧。”鳳梧漫不經心的說著,見他微微頷首領命,如往常般轉身便欲退下。

 “孔潯。”猶豫片刻後, 鳳梧突然將他叫住,“那隻小老虎呢?”

 晏昀和遲淵離開後, 因妖族還有要事,鳳梧便將白祈帶回了萬妖谷。一來他答應了晏昀會護著他, 二來白祈本是妖, 想著帶他回來見見同類。

 妖有本性, 他總覺得白祈在遲淵身邊待太久, 利爪都給磨掉了。

 不過白祈是被擊暈帶回來的, 清醒後仍堅持要去尋遲淵和晏昀, 奈何萬妖谷有結界, 沒有鳳梧的允許, 他根本出不去。

 剛開始少年還找鳳梧對峙過,無一例外沒有得逞。之後白祈就待在了萬妖谷,每天不是來找他鬧,就是琢磨著怎麼破結界。

 他也沒有多生氣,就少年精力太過旺盛,且沒有把他這個妖王放在眼裡,著實有些難磨。

 兩天前,白祈再來梧桐殿找他時,他一時沒忍住,嘲諷他完全沒有虎妖的樣子,而後兩人吵了一架,鬧僵了。

 當時孔潯也在,見他終於問起那少年,轉身笑了笑:“他應該在雲閣裡養傷吧,昨日獅銘找上他,兩人打了半個時辰。”

 獅銘是生活在谷內的獅妖,至少有八百年修為,鳳梧聞言,下意識的沉了眸:“這事我怎麼不知道,他傷勢如何?”

 “不算太重,兩人實力相當,大家都有些意外。”孔潯不乏讚賞道,抬眸見鳳梧仍皺著眉,淺笑著搖搖頭,“昨日的虎嘯,殿下一點沒聽到麼?”

 鳳梧:“......”

 他昨日心情煩悶,喝了酒睡得昏昏沉沉,而且嫌外面太吵鬧,還特地落了隔音結界。

 虎嘯......鳳梧想象著白祈的原身,忽的有些後悔。他這一覺睡過去,可真是錯過太多了。

 “走吧,去雲閣看看。”鳳梧沒做過多猶豫,飛身而下,帶著孔潯前往白祈在萬妖宮的住處。

 正好藉此機會與他緩和下關係,鳳梧如此想著。結果到了才發現,雲閣裡裡外外絲毫不見白祈的身影,閣內的侍從更像是中了迷藥般,亂七八糟的睡了一地。

 “這......”孔潯愕然,想起少年此前的種種行為,試探著道:“他該不會是找到結界的出口,偷偷跑了吧?”

 鳳梧沒有回答,他目光沉沉的掃過床榻上的血跡,以及那散落在案邊的黑色碎布。那布應該是從誰的衣袍上扯下來的,邊緣參差不齊,上面隱約能看出蟒紋刺繡的紋路。

 “墨睢!”他咬牙低喝道,臉上神情難得陰鬱。

 孔潯聞言冷不丁的皺起眉,他抬手將那碎片引過來,確認是墨睢的東西后,臉色也不自覺的黯了幾分。

 墨睢是蛇妖,生性喜淫,男女不忌。他把受傷的白祈帶走,不用想就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鳳梧自然也清楚,暫不說他答應過晏昀,即便是沒答應,他也絕不允許自己帶回的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受這般侮辱。

 “孔潯。”他面色陰沉的轉身,紅色雙眸裡滿是怒意,“告訴所有妖族,掘地三尺,也要把那淫蛇給我找出來。”

 “是,妖王殿下。”

 ——

 黑暗潮溼的洞府內,墨睢化為原形,漆黑的蛇身盤踞在石柱上,狹長的眼眸直直的盯著石榻上的白衣少年。

 很乾淨,很漂亮,身上染了血色,比他睡過的所有妖族都要誘人。

 他安靜的看著,像是在欣賞一副破碎的美景。

 “師尊......”

 或許是洞內太冷,白祈不由自主的環抱住雙肩,膝彎也跟著蜷縮起,泛白的嘴唇微闔,迷迷糊糊的呢喃著。

 片刻後,他似乎想起什麼,瑟縮著清醒了過來。

 洞內很暗,只從外側透進些許亮光,然白祈一睜眼,就準確無誤的捕捉到了墨睢的目光。

 “你是誰?”他皺眉問道,想起將他擄來此處的黑袍男子,反應過來後臉色頓變:“這是妖界,你就是那黑衣人,你是蛇妖?”

 他一連說了好幾句,墨睢看著他有些懵懂的反應,沒忍住笑了笑。然後沿石柱游到地上,在落地的瞬間幻化成人形。

 “看來你還挺聰明的嘛。”他光著腳緩緩上前,黑色衣袍隨意的套在身上,露出大半□□的胸膛。

 “我聽你在叫師尊,難不成你是鳳梧的徒弟?”

 白祈:“......”

 白祈戒備的看著墨睢,心道我才不是那老鳳凰的徒弟。不過他沒有說出來,只抿了抿唇,試探著道:“你和他有仇?”

 “算不得仇,不過就是......”墨睢直言不諱,像是想起什麼,細長的舌尖舔了舔嘴角,意猶未盡的笑道:“睡了他幾隻鳥罷了。”

 白祈:“???”

 白祈有些不解的皺起眉,墨睢見狀,沒忍住朗笑了幾聲。看來他這次相中的人,心思屬實單純,而且完全不明白自己落在了誰手裡。

 “他手下的青鳥、白鶴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唔......孔雀也美,可惜孔潯那傢伙太過忠心,不然......”墨睢說著來到石榻旁,笑著伸手去勾白祈的臉,被他下意識的躲過。

 其實在剛醒時,白祈就在想辦法離開,然他像是中了什麼藥,渾身癱軟無力,能撐著坐起來已是不易。

 墨睢伸手勾了個空也不惱,他悠悠繞著石榻,直白的目光肆意傾瀉在白祈身上:“你長得也很美,尤其是你已經三百歲,卻仍頂著張少年臉,我很喜歡。”

 白祈:“......”長得年輕怪我了?

 “我知道你心思單純,宛如一張白紙乾乾淨淨,不過你放心。”墨睢在他耳畔傾身,右手按住白祈的肩,細長的蛇信輕舔過他下頜,極致誘惑的在他耳邊道:

 “巫山雲雨時,我向來很溫柔的。”

 那瞬間,即便白祈再怎麼單純,也明白過來他想幹什麼,泛白的臉上燙紅一片。他是蛇妖,本性喜淫,他應該早一點想到的。

 體內的藥性像是已發作,白祈強撐著石榻邊緣,不管不顧的想要滑下去,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此地。

 誰知他剛垂下雙腳,便被墨睢一把抱住。鳳梧在的這些日子,他已經很久沒有肆意行歡了,又怎會輕易放他走。

 更何況逗了半晌,墨睢胸中早已飢渴難耐,他將白祈重新放回石榻,然後跟著翻身而上,狹長的眼眸裡全是慾望。

 “師尊!晏......”白祈下意識的喊道,又想起他們在千里之外,於是掙扎著將墨睢推開,朗聲喚道:“鳳梧!鳳凰!救——”

 墨睢抬手封住他的啞穴:“別叫了,他聽不見的。”

 “鏘——”

 他的話音剛落,伴隨著一聲鏗鏘嘹亮的鳳鳴,整個洞府忽的狂風大作,帶著地上碎石四處飛濺,塵土漫天。

 白祈下意識的抬手遮眼,卻在那瞬間,一抹火焰般的紅影快速閃過,摟著他的腰身在不遠處的空地落下。

 墨睢沒想到他這麼快便找了過來,當即就要趁亂離開,結果剛走到光亮處,一股灼熱的靈流突然襲來,‘哐當’一聲將他飛摔在石壁上。

 “墨睢。”鳳梧目光陰沉的看著他,冷聲道:“我知道蛇性本淫,若你控制不住本性,大可以與蛇族共沉淪。但你在我的眼皮底下擄人,未免也太狂妄了些。”

 “狂妄?”墨睢視線掠過他攬在白祈腰間的手,不以為意的笑道:“之前我誘惑你那些手下時,也不曾見你這般惱怒。他不過就是隻白虎,怎麼,你捨不得了?”

 鳳梧聞言沉眸,他有意讓萬妖谷保留了些野性,而墨睢所說之人也並非沒有那心思,否則以他們的修為,不至於束手無策。

 所以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追究,結果反倒助長了他的氣勢。

 “他不一樣。”鳳梧垂頭看了眼白祈,接著抬眸注視著墨睢,輕笑一聲道:“你知道他是誰嗎?就敢擄走他。”

 “他是明無仙尊遲淵唯一的徒弟,而託我護著他的是魔尊晏昀。隨便哪一個,墨睢,你覺得你欺負了他,還會有活路嗎?”

 墨睢.....墨睢愣住了。

 鳳梧也懶得再與他廢話,灼熱的靈力再次祭出。他本想直接取他的命,卻在墨睢即將嗚呼時,突然鬆了手。

 因為他忽然察覺到白祈整個人燙得迷迷糊糊,攬著都快站不住,不用想就知道是中了藥或者毒。

 鳳梧驀的惱怒,用靈力死死的掐著墨睢的喉嚨,一字一句道:“解藥。”

 墨睢剛從死裡逃生,他艱難的咳了咳,眼神示意鳳梧松下靈力,他好拿解藥。然後下一刻,他伸手探進胸前,在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忽的消失不見。

 他拿的顯然不是解藥,而是逃生的靈器或符籙。

 這種一般不會將人送出太遠,鳳梧當即就要追,奈何白祈已經站不住,如人形火爐般直直的倒進他懷中。

 “白祈?”鳳梧低喚道,拍了拍他的臉,見他燙得嚇人,不敢再耽擱,吩咐孔潯繼續搜尋墨睢後,抱著人匆忙趕回梧桐殿。

 路上他叫人傳了鶴清來,然縱使鶴清醫術高明,對於墨睢用蛇毒煉製的媚藥,也只能無奈搖頭。

 更何況那藥已經擴散至白祈的五臟六腑,施針排解已經來不及,再耽擱片刻,他整個人就會燒得糊塗失語。

 鳳梧皺眉:“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唯一的辦法,也是最簡單的辦法。鶴清所言,殿下心中應當明白。”

 一時間,整個寢殿都很安靜,安靜得只能聽見白祈隱忍的低喃聲。

 鳳梧心中是從未有過的複雜,後悔與自責,糾結與不忍,所有的感受同時襲來,將他殺了個措手不及。

 他有些無力的朝鶴清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容我再想想。”

 “殿下三思。”鶴清頷首行禮,識趣的退了出去。

 寢殿內再次恢復安靜,鳳梧怔然的看著榻上的白祈。他明明那麼單純,如少年般善良天真。這樣的人,應該與他相愛的人共赴雲雨,而不是困於藥效委身於自己。

 只是他可以等孔潯找到墨睢,但白祈等不了......鳳梧垂眸繼續默然的看了片刻,最終沉下心神,緩緩及至榻前。

 一抹紅色的髮帶悄然覆上白祈雙眼,鳳梧伸手解開他的衣衫,傾身而上的瞬間指尖微旋,柔軟的床幔無聲垂落,而後隨著榻上動作來回輕拂。

 .......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祈察覺到有符信,方才從沉睡中迷迷糊糊的醒來。

 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雲閣佈局,他茫然了片刻,方才想起自己與獅銘打架後,這會兒正在床上養傷。

 渾身都還很疼,像是要散架般痠軟無力。他下意識的要坐起,卻在低頭的瞬間,發現自己裡衣似乎換了。

 我睡前換的麼?他在心中自問道,然記憶實在模糊,他也懶得去想,伸手看起符信來。

 信是師尊傳來的,而且到了快一天了,白祈抬手敲了敲腦袋,他怎麼能睡這麼久啊啊啊!!

 仔細看完信後,白祈起身下了床,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渾身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當是打架受的傷還沒好,轉身就給忘了。

 簡單的收拾過後,白祈去了梧桐殿,有了師尊的信,鳳梧再沒理由不放他走。

 然而他沒見著鳳梧,孔潯替他傳了話,然後告訴他,他可以走了,結界不會再攔他。

 白祈:“......”

 白祈福至心靈的想起之前他和鳳梧吵了一架,兩人現在還是僵持狀態,於是試探著道:“鳳梧他.....還在生我的氣?”

 “......”孔潯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後笑著搖搖頭:“殿下不曾生氣,只是今日妖族事務較多,暫分不出精力見你。”

 “這樣啊......”白祈忽的有些失落,他垂眸抿了抿唇,想著這些天已經很打擾他了,畢竟他是受晏前輩所託,除此之外,並沒義務要護著他忍著他。

 “既如此,那就麻煩你轉告他,其實在萬妖谷的這些日子,我挺開心的。以後有機會,他可以來靈淵山做客,我和師尊都很歡迎。”

 孔潯笑著點頭:“好,我會一字不漏的轉告他。”

 “多謝了。”白祈朝他笑笑,而後抬眸看了眼梧桐殿,略有些不捨的轉身離開了。

 梧桐殿內,鳳梧換了身松綠衣衫,正如往常般靠坐在梧桐樹幹間喝酒。見孔潯進來,微微垂了垂眸:“他走了?”

 “走了。”孔潯點頭,“他讓我轉告——”

 “我都聽到了,你下去吧。”

 孔潯聞言沒動,抬眸擔憂的看著他:“殿下,你將他的記憶抹去,現在他已忘了,你又何苦.....”

 他的話沒有說完,鳳梧仰頭喝了口酒,輕笑一聲道:

 “忘了就好,我也不記得了。”

 作者有話說:

 劇情已失控ORZ.....白祈是因為曾經受了傷,所以個子容貌停在十七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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