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乾坤瞪大了眼睛, 突然發出一聲瀕死般的咆哮:
“不……不可能!霍家明已經被我殺死了!”
金蠶低了低頭,眼睛從下向上緩緩抬起,呆滯地盯著霍乾坤, 一動不動,不說話也沒表情。
幽暗的檯燈光線中, 一個慘白的女人,畫著紅唇, 如此神態, 再配上一頭披散著的長頭髮, 顯得無比詭異,極度瘮人。
正在霍乾坤被盯得毛骨悚然的時候, 突然頸上一窒。
他被金蠶一把掐住了脖子。
那女人的手就像鐵打的一樣,緊緊捏著他的動脈處, 越捏越緊, 令霍乾坤瞬間意識到--對方不是開玩笑的。
是真的想要掐死他!
霍乾坤四肢開始掙扎, 就像溺水了一樣大力撲騰,拍打踢踹眼前的女人。
可是女人絲毫不為所動, 捏著他動脈的手越來越緊,半點打算要放開的跡象都沒有。
這麼大的手勁兒,絕對不是金蠶這種小女人使得出來的。
很快的,霍乾坤腦中開始缺氧。
漸漸的, 眼前金蠶的臉幻化成了霍家明的臉。
所以……真的是霍家明……回來找他報仇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霍乾坤發出一連串的陰冷的笑聲。
“唰”地一下從腿上摸出一把匕首。
衝著眼前的人就是一頓毫無章法的猛力狂扎。
一邊扎一邊窮兇極惡地大喊:
“去死吧!你去死吧!我敢殺你一次, 就不怕再殺第二次!不管你是人還是鬼,我都不怕你!來呀!老子捅死你!捅死你!捅死你!捅死你!”
金蠶沒躲,一刀一刀落在身上, 一共是七刀。
她眸中冰冷。一刀一刀數著。所以霍乾坤出於激情殺人的本能, 會連扎對方七刀。
霍乾坤暴躁的瘋狂過後, 終於住了手,驚訝地看著眼前女人受傷的身體。
傷口汩汩流出血來,染紅了她的白色針織衫,像白色宣紙上瞬間綻放的紅色睡蓮。但立刻就靜止癒合了。
鬼……
鬼鬼鬼……
霍家明……
附體了……
因為除了這個之外,再沒有別的任何理由可以解釋眼前這個女人傷可自愈的詭異現象了。
金蠶鬆開捏住霍乾坤喉嚨的手,轉而攥住他拿著匕首的手腕。
拉著那把匕首放在自己鼻子下面輕輕嗅了嗅。
抬眼道:“這刀,不是殺人的那把。”
“當然不是!怎麼著?霍家明,你還想用我捅死你的刀,來捅死我嗎?呵呵。那把刀已經跟車子一起下海了!沉在一個連我自己都找不著的地方!怎樣?捅死我啊!來呀!”
霍乾坤怒吼道,聲音表情幾近癲狂。
金蠶狠狠拉過霍乾坤的胳膊,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淡淡地說:
“用霍氏自家的船把車子運到海中央,然後推下去。這樣車子裡的血汙和匕首,就再也沒人能找得到了。”
或許這就是蘭博基尼忽然不見了的原因。車子就是霍乾坤動手殺人的地方。
但一切目前都只是金蠶自己的猜測。
“哼。”霍乾坤冷哼一聲。“作為鬼來說。會知道這種事情也很正常吧。”
猜測直接獲得了霍乾坤的確認。
金蠶勾起唇角,很好。
眼前的霍乾坤顯然已經把她當成了霍家明這個鬼。
那麼,自己這個鬼的身份可得要好好利用起來。
“這種事情當然不難。自古最難是人心。霍乾坤,我對你那麼好,沒想到你居然會為了……”
她刻意頓了幾秒,然後才繼續沉著嗓子說:
“這麼一點點小事,就對我下殺手!真讓人想不通啊。”
“呸!”霍乾坤側頭唾了一口,金蠶立刻收了收手。要不是她反應快,霍乾坤差點就自己撞到匕首上割斷自己的喉嚨了。
“你想不通!你當初拿走文物走私清單,說要告發我的時候怎麼不說你想不通!你這個野種!雜碎!”
“敢跟我爭奪霍家繼承人的地位的時候怎麼不說你想不通!垃圾!吾側那娘額比!媽勒個搓比!”
霍乾坤惡毒地咒罵道。
金蠶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她不想聽到霍家明死了還被人這樣謾罵侮辱。
“把文物走私清單交出來。”
“咚”地一聲,金蠶把霍乾坤的腦袋狠狠按在牆上。
沒想到霍乾坤嘿嘿一笑:“交出來?嘿嘿。哈哈哈。東西現在在館長那。知道為什麼嗎?”
他頓了頓,然後挑釁般地梗起脖子說:
“因為很快,文物走私的罪名就會落在你未婚妻頭上了。三星堆借調來的人,都是背鍋俠。意外嗎?驚喜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蠶微微一怔,接著淡淡一笑。
這倒是真沒想到,在壞人的一系列計劃裡,自己還有戲份呢。
“好了霍乾坤。”金蠶伸手從桌上拿下一副手銬。
“咔嚓咔嚓”兩聲,扣在霍乾坤一雙手上。
站起身來打開了房間裡的燈。
然後打開了自己的手機。
拿到霍乾坤面前,給他看了一段影片。
就是剛才霍乾坤交代殺人的全過程。
“殺人行為,承認了。殺人動機,明確了。殺人手法,也體現了。現在報警,也不算冤枉了你。”
在霍乾坤震驚的眼神中,金蠶把手機拿開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你不是霍家明?你是金蠶!”霍乾坤神志清醒起來。
但接下來,他看上去卻又迷惑了。
“不可能……你身上不可能還藏著攝像頭了。我明明……連項鍊耳環都收掉了……手機,手機也是關了機的……”
他前後左右地打量金蠶,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攝像頭在哪呢?
“這件事,恐怕你永遠都無法知道了。就像霍家明一樣,死不瞑目!算是你的報應。”
霍乾坤永遠都不可能知道,金蠶的眼睛就是錄影的攝像頭,聯通手機,錄製並儲存了影片。
說完,金蠶就打電話報了警。
嘴角勾出淺笑。
洛泠風,你的靈力,可真的是又菁純又強大呢。
**
在警察局,金蠶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說辭。
比如……
攝像頭是藏在頭髮裡的一枚髮卡上的。
錄製好了之後傳送到伺服器雲端的軟體上。
能掐住霍乾坤的脖子,是因為自己在考古隊挖過坑力氣大。
霍乾坤的刀子只淺淺地落在她的身上,不過只出了點血。反正攝像頭也沒拍這段。
……
警察做完筆錄之後,說道:
“我們會把霍乾坤刑事拘留。但是,因為沒有他殺人的物證,所以不一定能夠支援判刑。”
法律方面金蠶不是很懂,僅能憑藉有限的法律常識加以判斷,她困惑地問:
“如果能找得到車子和刀子,是不是就有物證了?”
“是。不過按照影片裡霍乾坤的說法,車子和刀子都在海里,警方恐怕沒有那樣的財力、物力、人力,去大海撈針的找物證。何況……”
“怎麼?”金蠶看到警察面露難色。
“何況這個案子沒有人證。就算是霍乾坤在影片裡這樣交代了,事後也可以說因為受到了某種程度的脅迫或者裝神弄鬼的誘騙,導致一時腦子不清失言了。所以如果想要判刑。物證和人證缺一不可。”
警察說的十分清楚。
“那霍乾坤在這段影片裡的供認,是不是就沒有用了?”金蠶擔心起來。
“那倒不至於。只能說,只有這段影片,不足以判刑。但如果加上人證物證,再有了這段影片。那就基本可以認定犯罪了。”
警察很耐心,給金蠶解釋了一番。
“明白了。謝謝。”
金蠶出警察局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第一時間給方忠打了電話。請他聯絡律師,馬上去一趟拘留所,把自己這邊的情況告訴給葉桑。
掛了電話,金蠶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很快就理清楚了思路。
如果不能找到物證和人證,就不能證明霍家明是被霍乾坤殺死的。
雖然霍乾坤被拘留了,但也沒有證據判刑。
反而是葉桑,目前是有雷婷婷這個人證指控他殺人的。
所以霍乾坤和葉桑,兩個人都是犯罪嫌疑人。兩個人都有可能被判刑。
而如果雷婷婷開庭的時候拒絕為葉桑翻供、拒絕承認自己當初撒謊,那麼葉桑還是有可能被判殺人罪的。
金蠶坐在沙發上吃了幾片桑樹葉子。
用靈力調出拘留所葉桑房間的攝像頭。
驚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白芒!
拘留所房間裡--
白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給葉桑講了自己被抓進來的始末。
就在葉桑被刑拘後的第二天。白芒就回四川去了,負責押送一批進行展覽的三星堆文物到“老上海一號博物館”。
回四川是坐飛機回去的。
從四川過來,是坐著押送文物的防爆汽車。
出來的時候,裝文物的箱子,王教授檢查過,白芒自己也檢查過。
文物外借的事情經常有,這套程式這些年反覆進行,白芒確定沒有任何問題。
接著就是坐車從四川開到上海。
一共走了三天三夜。
白天汽車在高速公路上行駛,晚上大家在服務區住宿。
車子上和文物箱子上全部都貼著封條。
白芒每天都檢查,自信絕對不會有問題。
接著第四天就到了上海。
到了後院一卸貨,當時就發現少了一尊青銅人頭像。
聽了半天,葉桑覺得蹊蹺。“這批來的都有什麼?”他問白芒。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一尊青銅人頭像,一尊青銅蛇,一片金箔,兩尊陶器,一柄玉璋,一把玉刀。”
白芒也是專業出身,對這些物件記得非常清楚。
“所以說,小東西沒丟,反倒丟了最重最大的青銅器。”葉桑眸色深了深。
“對呀。我也納悶呢。”白芒氣的直拍大腿。
“那個玉璋和玉刀因為怕摔著,所以放在最外層,最好偷的就是這個。好偷的東西不偷,非要費勁巴力地偷個青銅人頭。”
的確是很奇怪啊。
葉桑忽然想起那天拍賣會上10億天價成交的,一尊只有手掌大小的持璋青銅人像。
青銅人頭……
青銅人像……
“嘩啦”一聲,大鐵門打開了。
一個男人被民警推了進來。
葉桑抬頭一看。
霍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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