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葉桑挑眉, 眸中寒霜驟現,“可我怎麼覺得,意外這種事情, 你我之間誰先碰上,還不一定呢。”
“哈哈哈哈哈。”杜雨澤發出一連串冷笑。
“你不怕?可不代表你家那個老的不怕。不然, 你以為我能順利當上‘芙蓉’的爹?”
“你倒是肯說實話。”
關於這件事,葉桑回家已經問過了。
爺爺說自己生命受到了威脅, 所以才不得已, 配合對方避開保鏢帶走芙蓉, 免得人多口雜走漏了風聲。
但葉桑卻覺得,事情背後恐怕遠不止這麼簡單。
比如, 爺爺受到了威脅,為什麼第一時間不跟自己聯絡。居然是第二天祁叔打電話來找他。
老人不敢報警可以理解, 可是不找他就很蹊蹺了。
面對質疑, 爺爺的解釋是, 自己當時急糊塗了,葉桑又常年在外, 有事第一時間沒想起來他來。
說實話,葉桑不是很相信。他直覺認為背後還另有隱情。
或許,謎團都在這個杜雨澤身上。
葉桑收住情緒,面色平靜。開口道:
“不如直接一次都說清楚。不然我怎麼知道要不要答應你。”
“哦?談生意?”杜雨澤撇了撇嘴角。
“呵。如果你打算把金蠶歸為生意的話。也可以這樣說。”葉桑從病床上起來, 走到門口去把門鎖上了。
“你要做什麼?”看到他鎖門, 杜雨澤朝葉桑相反的方向倒退了一步,隨即威脅道:
“我可提醒你,要是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照片裡那五個人, 全都要給我陪葬!包括金蠶!”
“你怕了?”葉桑盯著他看了一陣, 轉過臉,回身坐在門口的沙發上。
“放心,在你沒說完實話之前,我不碰你。但是,你最好給我個有說服力的理由。否則,敢打我主意的人,還沒一個能好好過日子的。”
葉桑冷眼旁觀,杜雨澤那副病弱受害者的模樣,看上去,就好像在威脅人的那個是他葉桑一樣。
“很簡單。”杜雨澤詭異地笑起來,抬起下巴,“金蠶,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因為……”
“我就是夏子尤。”
**
警察對於車禍事件進行了例行詢問。
金蠶就一口咬定自己和大家都被撞飛出去的。警察做了筆錄,沒有多說什麼。
金蠶回到家裡,面對著一桌早已涼透了的飯菜,百思不得其解。
葉桑,到底是為什麼要分手啊。
她坐在飯桌旁,無力地用手扶住額頭,努力回憶了一下時間線。
上飛機之前,葉桑在電話裡說話態度還很溫柔。
下飛機之後,他誤會她跟杜雨澤舉止親密,所以略有不快,但也並沒有因此而抗拒她。還主動邀請著拉了她的手。
這樣吃醋性質的小誤會,以前在霍家明和洛泠風身上全都出現過,而且還不止一次。
一般在她解釋清楚之後,再好好哄哄葉桑,他便會選擇理解她,不跟她計較。
所以到此為止,所有已知因素都不足以令葉桑提出分手。
接著在車上,葉桑幾乎沒怎麼說話,而她也只是在跟白芒閒聊。
到這裡,也不會出現什麼令葉桑提出分手的理由。
那麼再往下……
就是在醫院裡,葉桑從觀察室被轉移到普通病房的那段時間。
發生了什麼?
想到這裡,金蠶立刻用靈力在醫院攝像頭中進行了搜尋。
驚然看到--杜雨澤去了葉桑的病房。
但只呆了五分鐘。五分鐘後,他就出來了。
之後葉桑便再也沒有見過別人。
那麼也就是說,唯一有可能造成葉桑提出分手的原因,線索就是杜雨澤了。
既然這樣,要不要去直接問問杜雨澤,跟葉桑說了什麼?
可是,誰能保證杜雨澤會跟她說真話。
畢竟,他很可能就是抓神族的一員。可以大機率判斷--杜雨澤是壞人。
……
杜雨澤是壞人,卻長著一張3300年前她救命恩人的臉。
金蠶感到迷茫。
整整一夜沒睡,金蠶喝光了那一罈鳳凰島帶回來的酒。
她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裡,她重新回到了夏朝王宮。作為夏子尤唯一有名分的女人,她陪在他身邊出席了各種慶典儀式。
她高高地坐在上位上,看著下面的歌舞表演。
旁邊坐著一臉痴相的夏子尤。
表演結束,夏桀大手一揮,指著她說:“王兒似是喜愛歌舞。你,便去學來取悅於他吧。”
金蠶便被指派了教導宮女,日日教她跳舞。
閒暇時間,她會悄悄按照夏子尤清醒時,教過他的方法釀酒。
夏子尤呆坐在一邊傻傻地看著。
酒釀好了,香氣四溢。她只喝了一口,就覺得勝過夏皇宮無數瓊漿。
剛要再喝第二口,被自閉痴呆的夏子尤一把奪去,咕嘟咕嘟連喝了三大口。
緊接著就酩酊大醉了三天三夜。
她因此又遭了一頓毒打……
金蠶身體一抖,猛地被嚇醒了。
她抬起頭,視線模糊中,有殘羹冷炙映入眼簾。
原來是趴在飯桌上睡著了。剛才的夢,也並不是夢。
都是她3300年前親身經歷過的真實。
還在驚魂未定中,忽然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起,金蠶半天才反應過來。
老管家休年假回老家去了。
便自己起身去開門。
“姐姐!”
開啟門一看,是芙蓉。
雙腳一跳就跳進金蠶懷裡。
“芙蓉,你怎麼來了?不用去上學嗎?”金蠶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
陽光和煦,還沒到中午,應該正是上學的時間。
“姐姐,今天是週日了呀。”芙蓉摟著金蠶的脖子甜甜的說。
週日?
昨天是週二,今天是週日。
金蠶揉了揉額頭。
直到看到芙蓉伸過來的兒童手錶,才想明白。
睡了好幾天?
難怪剛才醒來的時候,聞著菜的味道有點……
“姐姐,你是不是過糊塗了啊。爸爸昨晚打電話跟我聊天,提到說去博物館找你,發現你沒請假也沒上班。打你電話還關機了。我就想著過來看看你。”
哦。是杜雨澤找她。
金蠶關上院門。餘光一瞥,看到外面的保姆車換成了一輛改裝版的阿斯頓馬丁。
“這個車安全嗎?”
她想起爆炸的那輛加長版邁巴赫。
沒想到底盤已經如此之低的邁巴赫,居然也那麼容易側翻,還直接爆炸,實在顛覆了她對豪車的認知。
“安全。”芙蓉也回頭看了一眼。
“這是爺爺以前坐的那輛,現在給我了。說是做過防爆改裝什麼的。哎呀我也不懂。總之爸爸說我很安全。”
說到杜雨澤,金蠶把芙蓉放下地。“芙蓉,你是怎麼確定杜先生,他是你爸爸的呢?”
她一邊問一邊走進廚房,開始收拾碗盤剩菜。
“他手裡有親子鑑定證明書啊。”芙蓉順手從零食架上拿起一袋烤蔬菜,坐在椅子上吃了起來。
“上面寫著DNA相似度999%。而且爺爺也肯定地說了,他就是我爸爸。”
金蠶皺了皺眉頭。
偷偷摸摸相認,還附帶了親子鑑定證明書……
“芙蓉,有的時候DNA檢測也不一定一次就準的。不如,我們再測一次好不好?”
“行啊。反正我舅舅那天不是也說,我爸爸不可能是我爸爸嘛。”芙蓉咬著秋葵幹說道。
“那下次你再見到爸爸的時候,可不可以找幾根頭髮?要帶毛囊的那種。或者乾脆拔幾根也行。”
雖然讓小孩子去做這些不太地道,但跟弄錯了爸爸這種事情相比,還是用些手段保持謹慎為好。
金蠶暗暗想著,如果芙蓉下不去手,或者哪天她可以自己去拔。
“行。包在我身上。”芙蓉拍拍胸脯。“等你幫我重新驗出來,我舅舅也就沒話說了。其實我覺得他就是我爸爸。你不覺得我們長得很像嗎?”
像嗎?
夏子尤長得倒是很像他父親夏桀,就是類似埃及人那種長相。
可是芙蓉,一看就是中國人。
小朋友是怎麼看出兩個人長得像的?
“你舅舅……”金蠶換了個話題。“他……週日也在忙嗎?怎麼沒陪你一起來?”
“我舅舅?”芙蓉張了張嘴,“姐姐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金蠶正在洗碗的手停住了。
“我舅舅生病了,車禍之後,一直都沒有出院。”
許是洗潔精放多了,手裡一滑,盤子掉進了水槽裡。
金蠶回頭看了一眼芙蓉,小學生正在往嘴裡送香蕉片。
“你,都不急的嗎?”她有幾分詫異。
芙蓉會因為她沒上班而擔心到特意跑來看看。一轉頭,她最愛的舅舅生病住院了,她倒跟沒事人一樣。
“不急。舅舅悄悄跟我說了。他說他根本沒生病,就是不想回家,想一個人在醫院裡住幾天睡睡大覺。”
是嗎?
想一個人睡大覺的話他可以回他自己的私人別墅啊。他可以去酒店啊。他可以回拍賣行住在那個豪華大套間裡啊。
為什麼要住醫院?
難道是……
他的腫瘤惡化了?金蠶腦中閃過不好的預感。
算算時間,也到了第三次用藥靈蠱蠶給他治病的日子了。
“芙蓉,不如我們去醫院看看你舅舅,萬一他睡醒了,我們讓他帶我們去遊樂園好不好?”
她快速把碗筷一股腦全部丟進水槽。
“好喲。”芙蓉高興得跳了起來。
“還去上次我們三個一起去的遊樂園。哦不不不,這次我們去海洋館。姐姐你還答應過我,要扮美人魚給我看呢。”
沒再耽擱,金蠶坐著芙蓉的車一起去了醫院。
推開房門,看到葉桑果然是在睡覺。
他臉色很差。
曾經紅潤的嘴唇也變得沒了血色。
穿著寬大的病號服躺在那裡,整個人看上去灰撲撲的,十分憔悴。
看著他這樣,金蠶心裡像被毒蟲齧噬一般隱隱作痛。
“舅舅,舅舅?”芙蓉小聲喊著,用手拉了拉葉桑的衣服。
葉桑沒有絲毫反應,睡得很沉。
金蠶眼中悄然亮起一束紫光,像做彩超一樣,她看到了葉桑的五臟六腑。
逐一看去,驚得她深吸了一口氣。
葉桑身體內的所有腫瘤,都變大了。
其中肺部最為嚴重,已經壓迫到了血管。
與此同時,所有器官中還都生了許多新的腫瘤。
病情惡化了?
這……不可能……
趁著芙蓉對葉桑東拉拉西扯扯喊他的功夫。
金蠶馬上轉頭給她也做了檢查。
結果,發現了更令人震驚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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