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我今天過生日,你能來跟我一起慶祝嗎?”
一大早金蠶就接到了芙蓉打來的電話。
“好啊,祝芙蓉小寶貝生日快樂。想去哪慶祝?”
金蠶第一反應是, 葉桑還在住院,芙蓉不會打算要去醫院慶祝吧。如果是那樣, 可能她就不方便去了。
“我在我爸爸家啊。姐姐,我給你發個地址, 你現在就來啊。”
說完, 芙蓉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微信裡出現了一個郊區別墅區的地址。金蠶知道那個位置, 就是杜雨澤的家。她之前用攝像頭查他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裡了。
她其實並不想去。
畢竟,杜雨澤長得跟夏子尤一模一樣。會勾起她不愉快的回憶。
但, 不忍心讓芙蓉失望,想了想, 金蠶還是出了門。
買好了禮物, 很快就到了杜雨澤的別墅。
“姐姐, 你怎麼才來啊,我都等了半天了。”芙蓉歡歡喜喜地迎著金蠶進了屋。
還蹲下身子把拖鞋擺在她面前。
金蠶低頭看了一眼, 是一雙嶄新的愛馬仕真皮拖鞋。
“姐姐你喜歡嗎?這是我爸爸特意給你準備的。”芙蓉笑眯眯地說。
“……喜歡。”
其實並不喜歡,比起皮革,她更喜歡蠶絲或者棉花的那種柔軟。
金蠶進了屋。
房間是典型的歐式裝修,富麗堂皇之餘又極富藝術氣息。
隨處可見歐洲的經典珍藏畫作, 儘管金蠶不是很專業, 但也大略能看得出來,每一副都是名副其實的價值不菲。
“你爸爸呢?”金蠶環視一週,沒看到杜雨澤。
“我爸爸在廚房裡呢。”芙蓉拉著金蠶的手往屋裡走, “他說這是他陪我過的第一個生日, 要親自下廚給我好好慶祝慶祝。”
循著芙蓉的指引望過去。
隔著廚房的玻璃推拉門, 金蠶看到杜雨澤跟兩名廚師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看起來他已經行動自如了。
“最近他的身體還好嗎?”
“還可以。偶爾還是會覺得骨頭疼,但是已經在慢慢好轉了,他現在每天都吃好多補骨頭的食物。”
芙蓉指了指桌上的鈣片和牛奶。
“你怎麼知道這麼詳細。”金蠶被芙蓉拉著坐在沙發上。
沙發是牛皮的,觸感非常細膩,應該是用的未成年的小牛的皮製作而成。非常高階、奢華、隆重並且……殘忍。
“當然知道了,因為爸爸出院以後,我就搬過來跟他一起住了。反正我舅舅也不在家,我也不想跟那個舅媽住在一起。”
芙蓉跳上沙發,盤腿坐了下來。
萬琳琳?提到她,金蠶就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那你在這邊還住得慣嗎?”
一邊說著話,金蠶一邊悄悄用靈力給芙蓉做了身體檢查。
嗯?
芙蓉身體中的三顆腫瘤又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沒有繼續變大了。
真是奇怪啊。
病情又得到控制了。
“住的慣。我爸爸成天就是在畫畫,也不會管我太多。我住在這和住在太姥爺那,也沒多大區別。”
芙蓉拿起遙控器,開啟投影儀開始放動畫片。
“那跟爸爸住,和跟舅舅住有什麼不一樣嗎?”金蠶忽然有些好奇。
“當然不一樣了。”芙蓉立刻大吐苦水:“舅舅管我就很嚴嘛。做人要有底線。學習不完全是為了知識,更多的是學習思維方法。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
這很像葉桑。金蠶心裡默唸。
“我爸爸的話……和我太姥爺差不多是一個風格。就是隨便。只要我沒死,怎麼折騰都行。”
芙蓉攤了攤手。
“那你覺得,哪種好點?”小孩子應該都不喜歡被管束,金蠶覺得她可能會喜歡杜雨澤這種。
“我……”芙蓉認真想了想,“我還是喜歡我舅舅。他雖然管我嚴,但我覺得他是因為關心我。爸爸……好像也不是不關心我。但是除了吃沒吃,他也不管別的什麼了。”
葉桑關心人時的樣子,的確很好看。
金蠶偶爾也會想起他的樣子。
會在風起的時候給她披上衣服,細心地把桑樹葉子撕成小塊再餵給她,把辣椒絲從她碗裡夾走……
“不過我舅舅他對舅媽就不這樣。他對舅媽,就好像對待空氣。還不如我爸爸對我呢。不信你看。”
說著,芙蓉拿出手機,開啟相簿想要給金蠶看些照片。
就在這個時候,“刷拉拉”幾聲滾輪的響動,廚房的推拉門被打開了。
杜雨澤穿著圍裙走了出來。
“金蠶小姐。你來了。”他笑著緩步過來,“不好意思,我剛在廚房裡,沒注意到客人已經進來了。招呼不周,還請原諒。”
“不用客氣,杜先生,打擾了。”
杜雨澤頂著夏子尤的模樣……
倒退3300年,金蠶也連想都沒有敢想象過,夏朝王宮裡千尊萬貴的夏王獨子,穿上圍裙會是什麼樣子。
他那樣的身份地位,會為什麼人洗手做羹湯。
就算是眼前的杜雨澤,似乎也很難得。
因為看這棟別墅和滿牆的天價古董畫,他絕對不是個會十指會沾染陽春水的那種、有生活煙火氣的男人。
“金蠶小姐。菜還要再煮一會兒。不如我先帶你轉轉吧。”說著,杜雨澤解開了圍裙。
“好呀。”還沒等金蠶拒絕,芙蓉先高興地跳了起來,拉起她跟在杜雨澤身後。
金蠶只好跟上。
轉了一圈才發現,杜雨澤住的並不是單一的一棟別墅,而是整整六棟。
中間用廊橋連在一起。
金蠶一路走過去,有種恍如隔世一般的錯覺。彷彿回到了3300年前的夏朝王宮。
又大又奢華。
“我的祖上一直都是皇商,所以給我這個不肖子孫留了不少財富。”
杜雨澤一邊走一邊解釋。“眼下我只有芙蓉這一個女兒。東西將來自然都是她的。當然,如果……”
他看了一眼金蠶,繼續說:“如果我再組建家庭,有了別的孩子,這些自然也會分配給我太太和其他的孩子。”
金蠶摸了摸芙蓉的頭。真心為她感到高興。
爸爸這邊繼承一些,爺爺和舅舅那裡再繼承一些,這小姑娘未來還是能保證相當優越的生活水平的。
杜雨澤看金蠶沒搭話,便繼續帶她往前走。
“這棟是我的工作室。”他給金蠶展示,“這些全部都是我畫的。”
就算金蠶不是很懂藝術,此時也不得不暗暗驚歎。
杜雨澤的作品涉獵範圍相當之廣。
水墨畫、油畫、版畫、水彩畫、水粉畫、素描什麼都有。
她的視線停留在一副唐代黃金樹上。
那是杜雨澤在博物館摔斷肋骨之前正在畫的一副。
寫實繪畫,畫得跟照片一模一樣。
“這幅畫當時在博物館只畫了個開頭,現在好歹補全了。”杜雨澤笑笑說。
“很漂亮。不過,杜先生當時為什麼沒有要求博物館賠償?”金蠶想起當時白芒還很擔心會被碰瓷。“畢竟你是在博物館受傷的。”
就算要求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我……”杜雨澤低頭抿了抿嘴唇才說:
“實不相瞞,當時金蠶小姐還在博物館工作,我怕我提出賠償的要求,會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萬一博物館再反過來追究金蠶小姐的責任,那就得不償失了。”
竟然是為了她。
“謝謝。”
雖然並不想無端地承下這份人情,但金蠶還是禮貌地道了聲謝。
但她實在不喜歡這樣的人情往來。
願意對人好,那直接對人好就是了。總是拿出個理由,弄得欠這個人情欠那個人情的,人情債最後都成了不得不找補的負擔。
甚至到最後成了挑理的道德綁架。
就好像當初霍家明總拿在孤兒院陪她捱打的事說事,弄得好像她欠了他什麼一樣。
想到這裡,金蠶不擴音醒了一句:
“杜先生沒必要因為我的緣故就放棄自己的權利,如果提出賠償,我們按法律規定執行就可以了。”
“哦不,金蠶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杜雨澤連忙解釋:“你也看到了,我的經濟條件還可以。也並不想節外生枝。偶爾我還能賣出幾幅畫去。”
他指了指唐代黃金樹旁邊的一副水墨山水畫。
青山綠水的背景中,悄然綻放著杜鵑花。看起來頗有古韻。
“比如這一幅,是客人定製的。很快就可以出手賣掉了。價格不高,也就50萬而已。”
金蠶隨口讚了一句,視線一轉,無意中看到這幅畫後面的另一幅油畫。
一個女人極美的側臉,纖長的睫毛,方圓的臉型,粉嫩無暇的肌膚,小巧微翹的紅唇。
這是……
“哇。這個畫的是姐姐嗎?好美呀。”耳邊響起芙蓉的驚呼。
“嗯。芙蓉真聰明。”杜雨澤點點頭,把頭轉向金蠶,臉上帶了些歉意。
“金蠶小姐,不好意思,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畫了這幅畫。你不會怪我吧。”
“如果杜先生不外傳,當然沒關係。”
金蠶站在那幅畫的面前。
畫裡的女人實在是美,但如果仔細看去,其實充其量只能說是跟她神似。
因為女人的眼神裡,太過溫柔,甚至可以說是柔順。更像是3300年前的她。
然而,自從金蠶住進孤兒院開始的那天起,她的眼中就再也沒有那樣的神情了。
現在的她,倔強似乎佔比更多一些。
柔順是不可能的。
但溫柔……
從葉桑婚禮那天起,她的眼裡,應該就再也沒有過溫柔了。
“金蠶小姐在我眼裡,就是這樣美。只是不知道我在金蠶小姐眼裡,是什麼印象呢?”
杜雨澤揹著手,站在金蠶身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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