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玩遊戲，江綿綿雖然還戴著帽子和口罩，但墨鏡已經取下了。
那雙驚慌的眼眸更顯靈動，婉如森林中奔跑的小鹿突然看到了豹子似的。
唐熙下意識地一怔，綿羊醫生的綽號不應該叫小綿羊，應該叫小鹿才對。
甚至，她的腦海中湧出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綿羊醫生是個漂亮女人。
可是，若綿羊真的漂亮，為何每次都遮遮掩掩呢？
而且她之前試探過李院長，李院長的意思是綿羊臉上有一塊很大的瑕疵，所以不願意公開露面。
注意到唐熙正在盯著自己看，江綿綿立刻戴上墨鏡站起身來，嗓音清淡：“唐熙小姐，你知道霍九爺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唐熙搖搖頭：“抱歉綿小姐，我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只負責帶您過去。”
江綿綿點點頭，只能隨唐熙去了會診室，來到門口，她抬手敲了敲門。
下一秒，幽冷的嗓音響起：“進來。”
是熟悉的聲音。
是霍九淵的聲音。
江綿綿開啟門走進去，裡頭只有霍九淵和裴燁兩人在。
她清了清嗓子，用著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九爺您好，我是綿羊。”
她至少會好幾種不同的聲音，變音對她來說並不困難。
小時候在桂花村無聊的時候，她會模仿各種動物的叫聲，也就練會了變音的本事。
霍九淵微微蹙了蹙眉，雖然綿羊的聲音他並未聽過，但為何卻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嗯。”他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江綿綿等了一會兒，還是沒等到男人繼續說話。
她一頭霧水，乾脆直接問道：“九爺，唐小姐說您有話要與我細聊，不知您是要和我說些什麼？”
雖然聲音不同，但這腔調倒是像極了江綿綿。
綿羊，江綿綿……
霍九淵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她的頭和臉幾乎全都被包裹住了，身上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但身型十分相似。
怎麼會有這麼多巧合？
自從和江綿綿結婚後，他竟然會
：
覺得其他人的身上都有江綿綿的影子，不管是昨天剛見面的司眠，還是今天見面的綿羊。
等等……
司眠，綿羊，眠漾……
霍九淵森冷的眼神瞬間鎖定在女人的墨鏡上，心中有了篤定的想法。
“司總，又見面了。”
江綿綿驀地瞪大了眼睛，她怎麼會被霍九淵認成是司眠。
“九爺，您認錯人了吧。”
霍九淵冷冷一笑：“司總，我們昨天剛見過面，你戴的墨鏡是mira設計師設計的限量款，我相信在國內不會有人擁有第二件。”
江綿綿：“……”
原來是墨鏡暴露了她的身份。
江綿綿也就懶得再變音，直接承認道：“既然您認出來了，那我也就無需說謊。沒錯，我確實是司眠。”
霍九淵冷笑一聲：“看來司總不僅在製藥方面有天賦，在醫術方面也是能人，而且還會變音，倒是讓霍某刮目相看了。”
江綿綿淺淺勾唇：“多謝九爺的誇獎。”
霍九淵靜靜地凝視著她，卻是蹙起眉頭，沉聲問道：“不過，司總不是有眼疾嗎？如何能做好那些特例手術？”
江綿綿心裡罵他查戶口，但還是立刻解釋：“九爺，我的眼疾隻影響外觀，不影響視力。不過九爺還沒有說，究竟叫我來有什麼事？”
聽她這麼說，霍九淵輕輕點頭，沉聲開口：“我的左腿裡還有鋼筋在，這次的手術我想交給司總來完成。”
“大名鼎鼎的綿羊醫生，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司總，我很意外，但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江綿綿不免有些心虛。
她不僅是綿羊醫生，也不僅是司眠，還是他老婆嘞！
要是霍九淵知道她是江綿綿，估計下巴都得驚掉了吧。
這時，李院長拿著x光片走進來，急忙道：“小綿羊，九爺希望你幫他做手術，這是他的片子你看看，手術難度很小，九爺主要就是想看看你的水平。”Ｅ
江綿綿接過李院長手中的片子，此刻霍九淵冰冷的嗓音響起：“李院長，有司總
：
這樣的人才在醫院，你應該及時上報才對。”
“司總！？”李院長一驚，兩隻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睜著看向江綿綿。
江綿綿聳了聳肩，尷尬一笑：“李院長，昨天我剛和九爺見過面，今天一下子就被九爺認出來了，九爺確實是好眼力。”
李院長懵了懵，回過神來，茫然地點頭。
江綿綿低頭看了一眼片子，卻立刻皺起了眉頭：“這個手術風險係數很高，鋼筋觸到了神經，一旦有偏差，很可能再次癱瘓。”
李院長搶來仔細看了看，果不其然，有一根細小的神經穿在鋼筋周圍。
“之前還沒有的，應該是後來發生的。”李院長肯定道。
霍九淵倒不覺得驚訝，這三年來，雙腿備受折磨，數不盡的疼痛都受過來了，已經沒什麼會讓他覺得可怖。
“所以，司總有把握嗎？”男人眯了眯眸子，沉沉問道。
江綿綿眉梢一挑，這是在質疑她的能力？
她輕笑道：“九爺，百分之百有把握。”
這種手術對她來說，大概就和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吧。
雖然捏死螞蟻這種形容，聽上去好像有點殘忍。
但是對於身在製藥行業的她來說，面對的是各種病人和動物……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多善良的人。M.Ι.
霍九淵墨眸微頓，只是點點頭道：“有司總這番話，我就放心把自己交給你了。”
江綿綿立刻回答：“好的九爺，請放心。”
不過，她突然發現霍九淵這句話有點奇怪怪，把他自己交給她……
咦！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
天已經黑了。
江綿綿和李院長還有蕭瑾瑜在江南苑聚了餐，便回去換了一身衣服，趕往九間堂。
李院長得知她嫁給霍九淵的時候，驚得一不小心把江南苑的碗給摔壞了，她只好賠了一大筆錢。
江綿綿從長廊穿過，走進客廳，燈火通明。
“這麼晚才回來？”
倏然間，男人陰冷的嗓音響起：“江綿綿，看來我得定一個門禁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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