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芫聽不理。
她只是在思考，原著裡給他有什麼設定來著。
雖然知道未來會發展的大概走向，但不知道為什麼許是因為自己回到身體後，那些知道的事情也在慢慢變得模糊。
她也清楚，這可能是存在世界bug正在修復的問題。
所以關於“原著”的記憶，她也在逐漸被模糊。
這些於她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只是就眼前的男人，黎芫聽深知他的心機與可怖。
稍有不慎，就算是有人在他面前死了，警·察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甚至到最後還會變成可憐他。
畢竟，一位想著“救人”又溫和的醫生，誰不相信呢。
想到這，她就覺得諷刺。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是醫生，我可以幫你看看的。”
男人，也就是程肅，特意找到了黎芫聽所在的位置，知道她平安回到黎家後，只是在想黎家人對她還真是寬容。
既然是這樣，那肯定是找不到機會再把她送進瘋人院了。
如此的話，他也只能找機會從她身邊確認她的身體到底有沒有被注射成功。
黎芫聽睜開眼，看著他的眼神頗有不耐煩的意思。
不得不說，程肅也的確擁有一張好看的皮囊。身姿挺拔，氣質內斂又沉穩，單從外貌和氣質就很容易讓人對他卸下心房。
只是再好看的皮囊，內心也早已腐朽，實則醜陋不堪。
“你認識我。”
黎芫聽知道這種瘋子是不能以常理來對待的。
若是普通的相識，對於程肅而言並沒有什麼不同，甚至正常的方式，只會加速在他面前的死亡頻率。
“你怎麼會這麼說呢？”
程肅笑容微微一僵，只是瞬間就恢復了過來，對上少女過於寂靜的眼眸，他心裡也只是有些詫異。
感覺她，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以前在陷害夏夏和在封言禮身邊，她明明都是十分虛偽做作，但現在這雙眸子乾淨又冷到極致。
程肅一開始還懷疑這只是她的偽裝，但很
：
顯然，親自接觸見到的這一刻，他才發現這或許才是少女真正的面目。
這一絲懷疑入了程肅心中也只是短暫留下了印記，並無其他不妥。
直到走近，坐在她身側另一邊和她平靜對視的時候，程肅還在想黎芫聽究竟有什麼目的？是發現了自己命不久矣才會淡然於世，還是說她已經認命封言禮不喜歡她這件事？
程肅心裡更偏向與後一種。
“是，我認識你。”
黎芫聽篤定的話讓程肅知道現在不適合謊言。
程肅回答完，還在等黎芫聽會說什麼，結果不想想她只是“哦”了一聲就移開了淡漠的目光，沒有一絲對他的好奇。
這與他所瞭解的黎芫聽截然不同。
程肅因為來找她，還特意換上了一身更為昂貴的西裝，因為知道她喜好如此，再加上他戰無不勝的笑容，不論是誰總歸是會給他幾分顏面。
可她，就是沒有一點興趣。
或者說，這樣的她卻讓程肅升起了一點興趣。
這是他不曾瞭解的黎芫聽，就是不知道這份興趣能維持多久。畢竟一旦他不感興趣了，這代表“東西”無用，就是下場的時候了。
“黎小姐，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程肅，禾呈程，肅穆的肅。”
黎芫聽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再次移開了目光。
別看她表面一副平靜的樣子，心裡卻是在想其他事情。
“黎小姐似乎心裡藏著很多事。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緣分與黎小姐認識一下。”
程肅的興趣逐漸被勾起，只是他更傾向於自己想要看她笑話的心情。
不可否認，單從相貌上，黎芫聽也確實比夏夏好看許多，只是現在的黎芫聽面色更為蒼白，整個人看上去並沒有太多精氣神，會讓人忍不住……更想要看到這樣的成品在他手中被摧毀。
程肅抬了抬鼻樑上的鏡框，遮住了眼底的陰鷙。
黎芫聽神色自若，終於看向了程肅：“沒有，然後呢？”
前半句回了他的話，後半句示意他繼
：
續表演。
“黎小姐似乎對我有太多防備。”程肅從口袋拿出名片遞了過去。
見她並沒有接起的動作也不惱，而是將名片放在她肉眼可見的地方繼續剛剛的話題，“出於職業關心，只是覺得黎小姐應該需要我的幫助。”
“你知道嗎？”
黎芫聽終於換了個動作，這半邊身子靠久了有點麻。
程肅還以為她是終於相信了自己要與自己說心事，眼底隱隱透著興奮：“黎小姐你說。”
“你能離我遠點嗎？”
黎芫聽開口就是暴擊。
“而且我與你素不相識，開口就是想要聽我說事，這話你聽著不覺得好笑嗎？”
黎芫聽說著說著自己還笑了，“也是，你都已經開口了，怎麼會覺得好笑。”
“黎小姐似乎防備心太重了，我只是職業的關係所以才……”
程肅還想著解釋，只是嘴角的笑容這會兒都顯得十分僵硬。
他沒想到這個黎芫聽私底下居然這麼難搞。原來的她防備心有這麼重嗎？原來查到的不是說她只要聽到幾句好話就會無腦的湊過來嗎？
難道這也都是假的？
程肅第一次懷疑自己調查後的結果。
眼前的黎芫聽和資料上的黎芫聽，明明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程肅眼珠轉了轉，想到了另一種介紹方式，儘管他並不想和那個人扯上什麼朋友關係。但就眼下……
“黎小姐或許不知道，我與封言禮私底下是朋友。其實這次是他託我來關心你的身體情況。”
都提到了封言禮，這下黎芫聽總不至於還這樣了吧。
抱著胸有成竹的意思，確定這回她一定會對自己卸下心房，嘴角更是不自覺露出一分真切的笑。
誰知道，聽到這話，黎芫聽卻是直接黑了臉，猛不丁低著頭伸手捂著嘴大咳了起來。
“咳咳咳——”
那一陣乾咳讓程肅確認了黎芫聽的確身體不好的事實。
尤其是當她放下手的時候，程肅盯著她的手心似乎還多了一分鮮紅。
咳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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