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咳出血了？
程肅皺著眉，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本來以為她會身體不好也只是掏空後虛弱瘋魔因為藥劑製造出來的假象，但沒想到似乎她的身體真的薄弱到了這種程度。
只是咳出血而已。
再痛苦的事情都受過。
她這次是隻想好好說話來著，但沒想到自己一口氣沒吸上來，才導致自己咳猛了。
咳血，這次有些意外，但又在意料之中。
操·蛋的身體。
黎芫聽還真是討厭自己不能掌握的這種情況，真是麻煩的很。
思至此，眉眼間不經意流露出一絲厭惡。
這一絲情緒也很好的傳達給了程肅，也讓他產生了疑惑。
黎芫聽卻非常理智，甚至語氣比剛剛還要冷上許多：“原來你是他朋友，難怪聽不懂人話了。”
語氣裡的不歡迎與厭惡甚是顯眼，一絲偽裝都沒有，直直得呈現在程肅眼前。
除了這一刻的病弱，黎芫聽在程肅面前第一次暴露自己的情緒，包括強勢。
“你——”
程肅驚訝於她情緒的轉變與陌生，原先到嘴邊的話瞬間沒了聲。
直覺告訴他，接下來她所說的話將會顛覆他所想。
“我不管你今天聽他的話來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我可以很明確告訴你、順帶通知他，永遠不要妄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阿硯的東西只能是阿硯的，他不過只是一個私生子，沒有資格沾染！”
明明上一秒，她看上去還只是個柔若無骨的小女子，下一秒卻在提及不該提起的人帶了三分刻薄，七分攻擊性。
黎芫聽說完這些，長呼了一口氣，冷著眼看向程肅：“你們要玩什麼把戲，我都會奉陪到底！”
說完這句，黎芫聽趕緊離開這個連空氣都變得不怎麼新鮮的涼亭。
她可不想繼續和這個瘋批在一個地方。
雖然是瘋批，但也是聰明人。
陽光下，她的笑容帶著明晃晃的譏諷與嘲笑，彷彿在說著什麼動聽的笑話。
“黎——”
看到她離開，程肅下意識想要喊停住她的腳步，可女
：
人始終不曾回頭。
有些人的美，即便沒有一副好皮囊也能夠透著骨子裡散發出來，而有些人即便是有好皮囊，也不一定支稜得起來。
在程肅眼裡，以前的黎芫聽就是第二種。可是今天的黎芫聽卻是二者皆有。
“到底哪個才是她。”
程肅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似是喃喃自語。
所以這個讓她卸下面具變得不同的“阿硯”究竟是什麼人？在提及“阿硯”的時候，女人眼底才會短暫的湧現出片刻的柔情。
封言禮對於她而言，到底是什麼？
喜歡？
不，明顯的厭惡與懷疑。
私生子…阿硯…M.Ι.
難道是……
程肅表情變得好嚴肅，心裡卻是在想著這件事必須要調查清楚了。
黎芫聽最好不要被我查到是假的。
***
程肅有自己的資訊渠道。
等他查到的訊息擺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剛結束了和阮夏的一場約會。
說是約會，可能也只是他單方面這麼認為。
兩人愉快的吃完了一頓飯，飯後他還將人送回了別墅。
飯間談話，程肅還試探性的問到封言禮的情況。
阮夏一如既往信任著他，對他訴說著封言禮這段時間的變化和心裡的不安。
他忍著內心的嫉妒繼續安撫著默默流淚的阮夏，心裡卻是在想封言禮的變化……十有八九是和黎芫聽有關。
程肅默默抬手，用指腹擦著阮夏眼角的淚，繼續安慰。
阮夏也沒有拒絕，眼中含著淚撲在了程肅懷裡，繼續哭泣。
直到把她送回到家中，程肅還對阮夏溫和笑著，讓她放心，封言禮怎麼會不喜歡她呢。
“謝謝程醫生～你真好！你以後肯定也會遇到這麼愛你的人。”
看吧，他的夏夏對待愛情多麼炙熱。
多麼讓人羨慕啊。
不論封言禮如何，夏夏永遠是這麼愛著封言禮，容忍他的錯誤。所以封言禮，你怎麼能做出對不起夏夏的事情呢。
你必須一如既往愛著夏夏才行啊。
程肅看到別墅燈亮起，他才開著車離開。
收到訊息回覆的時候，
：
程肅並沒有著急開啟。而是等他回到家中，看著一塵不染毫無生氣又冰冷的房子，才收起嘴角的微笑，將眼鏡從鼻樑上取下。
明明不是近視，卻還是會戴著眼鏡。
畢竟這樣看上去才會沒有殺傷力不是嗎？Ｅ
取下眼鏡，程肅脫下西裝外套，隨手丟在了沙發上。伸手扯開領帶，又解開了兩顆襯衫扣。這才坐在沙發上，開啟手機看到上面的內容。
「黎芫聽，封硯許的妻子。」
再次得到的資訊報告，前九個字已經足以讓他睜大了眼眸，不可思議地繼續往下看。
還有她病弱的身體——
從瘋人院出來後就又住了院。
再後面就是黎芫聽的身體報告。
“所以喜歡封言禮是假的，釣著他也是假的。針對夏夏也是做戲，想要激怒封言禮。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也只是為了……封硯許？”
所以原本健康無恙的身體，只是在封硯許失蹤的短短兩年成為了一盞快要燃盡的燭臺。
所以在被戳穿了一切後，她也不用繼續偽裝喜歡封言禮。面對他介紹時說是封言禮的朋友，才會言辭激烈，極其不待見。
為了封硯許，她藏起來真實的自己，變成了明豔又討厭的另一個“黎芫聽”。
是的，程肅願意將這兩年的黎芫聽稱之為另一個人。而真正的黎芫聽，於她而言，愛人只有失蹤的封硯許。
旁人才是她要調查真相的棋子。
一向是執棋人的程肅沒想到自己這回卻是沒能看透這場鬧劇背後真正的意義。
程肅低低的笑出了聲，冰冷的眸子裡噙著光。
“原來是這樣……”
和阮夏對封言禮的愛意相比，他似乎發現了更為耀眼奪目的“愛”。
這樣熾烈又深情的愛意，還真想奪走。
***
強調一下：看到這寶們應該明白啦，程肅的“愛”只是阮夏對封言禮執拗的“深情”，但在之後發現黎芫聽對封硯許更為耀眼的愛意後，才會很快轉移了目標。所以現在的程肅他的“愛”只是“愛”，而並非是“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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