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總，裡面請。”
封言禮面無表情踏進了包廂。
“這是你第二次主動約我見面。”
包廂的風格略顯淡雅，兩邊櫃檯擺著上好的花瓶，裡面還擺著盛開的月季。
包廂不算很大，但也不小。
這是一處保密性極好的私人場所，兩人也不會在意談話被人竊聽到。
封言禮坐在了男人對面的位置，等坐下才定眼抬頭看向他：“程肅，你過分了。”
男人正是程肅。
此刻的程肅還是穿著白天那一身休閒西裝。
包廂門一關上，他就對著封言禮露出一抹猜摸不透的笑意。
“封總這是哪裡的話，我有做什麼惹得封總不快的事情嗎？”
程肅心裡多少有點猜測。
兩人可以說算得上同一類人，只是都偽裝的很好。
要說區別，那便是封言禮是男主，程肅是男配。
兩人都清楚阮夏是封言禮的女朋友，也都知道彼此對阮夏有喜歡。
至少在此之前，封言禮還是這麼認為的。
“程肅，她已經從瘋……人院出來，你沒必要繼續盯著她。”
封言禮到現在還是認為程肅刻意去偶遇黎芫聽就是為了報復她和保護阮夏，“更何況她對阮夏並沒有惡意。”
有惡意的……只是他而已。
阮夏？
程肅挑眉，聽到封言禮這一聲不經意間的稱呼。
或許連封言禮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內心早就出現了偏差。
而身為心理醫生的程肅卻已經隱隱有了察覺。
他知道封言禮心中有個不可觸碰的白月光是黎芫聽，也知道阮夏曾身為金絲雀被封言禮包·養成為替身。更清楚黎芫聽後來作死將這一抹“白月光”徹底從封言禮心中抹去了。
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如此。
到底還是白月光更勝一籌。
也對，明瞭了芫芫那炙熱的愛意，又怎麼會再看得上劣質品。
“黎芫聽對阮夏有沒有惡意你又知道了？”Ｅ
程肅不動聲色順著封言禮的
：
話往下走，他想知道封言禮是不是也知道了什麼。
或許他知道的比自己調查的要多一些。
封言禮知道程肅是個不折不扣的瘋批。
如果這件事沒說清楚，他還是會繼續盯上黎芫聽。
封言禮點了一根菸，又喝了一口酒壓下心底在想到因失蹤的大哥而升起的戾氣。
“黎……芫聽她，喜歡的人自始至終都是我大哥，不是我。”
封言禮半閉著眼睛靠著椅子，長吸了一口氣，“她以為是我害得我大哥失蹤，所以才會故意針對我，不讓我好過。所以她根本沒必要去嫉妒阮夏。”
“你就這麼確定她喜歡的是你大哥？”
程肅笑了，看來封言禮知道的也不少。
“她不止是喜歡，還……”
說到這，封言禮突然就陷入了沉默，而後又狂吸了幾口煙，忍不住發出一聲譏笑：“你可能不知道，她和我大哥結婚了。”
“結婚？！”Ｅ
這是程肅不知道的！
要知道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程肅也確實藏不住表情，一臉的不可置信，“她才多大？”
“是啊，她才多大。”
封言禮重複了一邊程肅的話，兩口將手裡的煙吸完又掐滅，“說是剛到法定的時候，他們就結婚了。”
不愧是他大哥，下手可真快。
封言禮想到這裡，又是忍不住發出一聲苦笑。
“所以她對我根本沒意思，她想要的自始至終只是封硯許。接近我也只是為了調查大哥的事情。”
封言禮這幾天晚上睡覺前有時候還會不自覺地想到釣著他一年的黎芫聽和在大哥身邊的黎芫聽，究竟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他沒有對大哥下手，可偏偏現在自己成了個不折不扣的笑話。
曾以為的沾沾自喜與厭惡到頭來不過是一場戲。
不管是在公司，還是黎芫聽，都在告訴他，他不如他大哥。
“你大哥結婚了這件事為什麼外界不知道？”
程肅還是有所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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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說外界了，就是我、封家又能有幾個人知道？畢竟封硯許把她保護得那麼好。”
所有的一切都在刻意下抹去，卻又偏偏有“江尚”和那些冰冷的公證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
封硯許和黎芫聽是相愛的。
“程肅，收手吧。芫聽她現在……經不起你折騰。”
封言禮板著臉，一本正經的對著程肅提出要求，“她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你沒必要再去傷害她。”
見識過她的聲嘶力竭。
甚至在這幾天深夜噩夢醒來，各種情緒堆積上頭，他更是煩躁不堪。
好在阮夏這幾天也算懂事，沒有跟他鬧脾氣，所以封言禮還會覺得有些愧疚。
畢竟阮夏那麼愛自己。
封言禮倒不是覺得自己不愛阮夏了，只是這份愛意有了變質的嫌疑。
可他又不能說。
程肅如子夜般的黑眸就這麼看著封言禮，聽到他言語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痛苦，他笑了。
“所以你現在後悔了。後悔和我合作把她關進了瘋人院，後悔沒有看透她的偽裝，後悔……愛上了阮夏。”
“我沒有！”
封言禮一驚，看向程肅。
二人隱隱有對峙的意思。
“我只是覺得不應該這麼對她……芫聽她畢竟是黎家大小姐。若是被黎家發現只會有麻煩的後續。”
封言禮試著辯解。
“你說這話的時候，你自己信嗎？”
程肅毫不客氣的拆穿了他，“承認吧，封言禮，你後悔了。”
他是心理醫生，在心理學上，封言禮這種“悔”從不在少數。
封言禮又點了一根菸，輕吸了一口，而後薄唇慢慢吐出煙霧。眼神迷離，又像是在緬懷什麼。
“她現在是我嫂嫂。”
這話又像是告誡自己什麼。
“可是封硯許失蹤了。”
程肅還記得提及封硯許，黎芫聽才會有明顯的情緒波動，大多數的時候看上去像是歲月安好，又像是對這個世界沒有太多的留戀，過分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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