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也是注意到了夫人手中捧著的相框，看到上面顯示著爺熟悉的面容，他也跟著不由自主紅了眼。
“這張照片是爺最喜歡的一張。”
明叔低下聲來，笑容也變得有些苦澀。
“這張照片，我是第一次見。”
沒有聽到黎芫聽的回答，反倒是江尚先開了口，“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會露出這種表情。”
江尚驚訝於照片上封硯許的表情。
若不是這張照片是出現在書房，可能他都會懷疑這是什麼ps出來的，畢竟他從來不愛拍照，更別提看著鏡頭還會露出這種表情。
簡直不可思議。
明叔笑了笑，解釋：“這張照片是……爺親手裝裱擺上的。”
其實要不是明叔親眼看到照片的由來，或許他也不敢相信。
相框是爺吩咐後他親手買來得。
而後這張相片就一直襬在書房裡。
“不過能讓阿許露出這種表情……拍照的人對於他而言應該很重要。”
江尚看著一直低著頭不語的黎芫聽試探性的開口。
就算是提及封老爺子，阿許也不見得會露出這種表情，更別提會留下這張照片了。如果說能讓他生活出現例外的話，也只有……眼前的人。
雖然只是江尚的猜測，但其實他心裡已經百分百肯定了。
就算拍照的人不是黎芫聽，但站在攝影師附近位置也肯定有她，不然誰又能讓阿許留下這張照片？
明叔也贊同江尚的話。
封硯許不是喜歡拍照的人，也不喜歡被留影。
甚至就在整個莊園，或是封家老宅，若非必要都根本找不到其他關於他的照片。
而現在這張與他性格截然不同的一張照片擺放在這裡……甚至會給人一種錯覺，讓看著照片的人以為照片裡的柔情其實是對著自己。
而自始自終，黎芫聽都只是站著死死盯著這張照片，沒有任何回應。
“阿硯，看這邊！”
“咔——”
簡短的一句話浮現在腦海。
這是她沒有過的記憶。
只是一句話卻是讓黎芫聽不由自主想到了這個畫面。
趁著男人不注意讓他看過來。
男人並無任何不耐，甚至看著她的眼裡透著明顯的笑意與縱
：
容。
幾乎是下意識，黎芫聽心裡莫名升起一股酸澀。
她咬著唇瓣，不明自己為什麼看到這張照片後的反應會這麼大。
“夫人？”
明叔看夫人沒說話，還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猜測夫人心裡的難過，心裡也酸了，“夫人，那邊有沙發，不然先坐下來吧。”
黎芫聽收住情緒，但也知道眼下這種情況不好繼續當著他們的面繼續在書房面翻找什麼。
更何況手中這一張照片已經足以引起她的反常。
“先出去吧。”
黎芫聽回神，抬頭笑了笑，只是笑容怎麼看怎麼勉強，“我想聽聽阿硯以前的事。”
如果真的和自己的記憶有關，她有理由懷疑是系統做了什麼手腳。
有些記憶即便抹去，但存在過的痕跡總會給失憶的人留下絲絲印象。
江尚和明叔看了一眼，點頭。
“夫人，要不要先讓人準備一些食物。”
從來到聽封園，夫人就一直沒吃過什麼東西。
“不用了。”
黎芫聽拒絕了明叔的好意，她現在更多的注意力都在手中這張相片上。
明叔知道夫人心裡實在太過於在意爺的事情，想著這件事也沒什麼可瞞著的。於是三人坐了下來，就著明叔知道關於封硯許的事情說了起來。
明叔一邊說著關於封硯許過去的事情，一邊小心翼翼觀察著夫人的情緒，生怕她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對身體不好。
一直到明叔說到相片的時候，她才斂起心神。
黎芫聽抬眸時撞上了江尚透過來的眼神，想起她方才在書房所想，眸色很難平靜。
只是她心裡清楚，對於封硯許、江尚也不見得知道太多東西。
她又斂下了眸子，再抬眼時，就看到明叔在一側一臉欣慰又難過的看著自己的眼神……
一時間縈繞在周圍的氛圍變得有些奇怪了。
“什麼時候？”黎芫聽抬頭看向明叔，她想知道這張照片存在的確切時間，壓著聲音。
明叔皺著眉往那會兒想：“五年前，具體是什麼時候，我也記不清了。”Ｅ
五年？
江尚聽到這時間也很詫異。
五年前的封硯許也不過才二十一歲，那這張照片……這兩人真
：
的是五年前就認識了？
又或是更早？
五年前……
因為模糊的記憶讓黎芫聽不得不有百分九十以上肯定拍攝這張照片的人是自己。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和封硯許真的在五年前就認識了嗎？
所以她的記憶真的被做過手腳？
黎芫聽再次產生懷疑。
這種被模糊了畫面的記憶讓她內心不由產生出一種名為“暴戾”的情緒。
但不論造成她記憶損失的罪魁禍首是不是系統，她都——
“黎芫聽！”
江尚是最先發現黎芫聽狀態不對的狀態，趕忙開口喊了她的名字，讓她從那種低情緒中走了出來。
黎芫聽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本能性的抬頭，來不及擋住眸子裡的威嚴與銳利就被江尚看了清楚。
那是一雙仿若能看透一切的眼神。
但他並未感到陌生。
甚至讓江尚在這一刻的黎芫聽身上仿若看到了過去的封硯許。
“你喝口水。”江尚將桌上的熱水遞過去，看到她接過喝了兩口才繼續勸誡，“你的情緒波動太大。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不適合出現這樣的波動。”
“嗯。”
黎芫聽只是應了一聲，再抬眸時那雙眼睛已經恢復了正常，“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有些事很難控制。”
她不好對江尚說出自己記憶缺失的問題，但最讓她在意的還是封硯許他到底是知道些什麼。
沒有本人在場，所有的懷疑都建立在猜測上。
“更何況事關阿硯……”
也真的關於到自己。
“我今天帶你來是想讓你知道阿許一定會回來，不管在他發生了什麼，他只要回來了，什麼牛鬼蛇神都會給他讓道。所以你唯一需要做得就是照顧好自己，不要再讓自己遍體鱗傷。”.
當著明叔的面，江尚再次說到這件事。
明叔也跟著點頭贊同：“是的夫人！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我這把老骨頭還能為您和爺做很多事呢。要是爺知道了您因為他把自己的身體禍害成這樣，那他回來得自責多心疼。”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讓黎芫聽不得不從原先的情緒緩下來。
江尚這一個老媽子就夠了，現在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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